第21節(jié)
艾澤的脖子都要被勒斷了,不知這孩子怎么力氣這么大,推又推不開他,他只能用上靈力,但他又發(fā)現(xiàn)了個可怕的事情,這孩子好像修為又蹭蹭漲了不少,差不多已經(jīng)要與他齊平。 靠!這個世界又給他開了什么外掛啊! 明溪腦海的血紅逐漸凝實成一個人影,模糊地似乎在說什么,讓明溪滿意地勾起嘴角,他將臉埋在艾澤的胸口,放任著自己被那抹紅色吞噬,半睜開的眼瞳竟然是滴血的紅色! 天生的虹膜異色癥讓他的一只眼睛成為了藍色,但這眼色是清澈的,溫和無害的,而此時,一抹陰沉地暗紅遮蓋了清淺的藍色,以至于雙眼血紅,滿目煞氣,稱得上是真正的不祥之眼。 明溪的面容扭曲了一瞬,又合上眼,呢喃著說了一句:“師兄是我的。” 這句話里包含的的甜蜜太重,讓他緊繃著的面容不自覺地柔和下來。 語畢,他的身體一松,竟然暈了過去。 艾澤抱著他沉重的身體,差點兩個人都摔倒地上,他氣憤地把明溪甩去床上,也沒心思關心他是怎么了。 惆悵地踏出洞府外,望著遠處的一座山峰的最高處,那里被浮云繚繞,山尖似乎要與天際相接。那是師尊所在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人留言,傷心cry 第35章 許諾 清玄的眼睫毛微微顫動,無力垂下的手指細微的動了動。 這幾天他始終是有著意識的,但是這薄弱的意識被身體的不適給淹沒,以致他 只能模糊地思考,他的腦中還保持著前幾日艾澤一身紅衣的場景,當時那種失控與瘋狂的心情他依稀還能感覺到。 躺在床上,全身的經(jīng)脈似乎受過了大力拉扯一般疼痛,但他腦子里一直想著艾澤,只要想到關于他的任何事情,注意力被轉移之后,疼痛似乎也沒那么嚴重。 他起先是憤怒的,無法抑制自己的傷心與失望,他們明明已經(jīng)有了那樣親密的關系,他以為他們會一直如此,但是艾澤偏偏打破了他的夢。 清玄一向是寡情的,他不算慈悲,但是絕對是主張懷善。可他此時卻像個小人一般,自私地想,不如做一個隱蔽的空間,將他囚在自己的身邊,寸步不離,這樣才是最安穩(wěn)的做法。 亦或是毀了艾澤身邊的一切,讓他品嘗一次自己當時悲傷到極致的滋味,說實在的,他寧愿艾澤恨他入骨,他寧愿他們之間的師徒緣斷,只要他能夠永世銘記他。但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愿的是,他要屬于別人! 但是要對上他仇恨的目光,他大概也會崩潰吧。他不能想象,如果哪天艾澤收回對他儒慕且專注的目光,他會變得如何。 清玄嘆了一口氣,平復下自己的想法。 看他眉頭微簇,嘴唇又輕微的張合,似乎有要醒來的預兆,一直守著他的幾個修士驚喜地喚了一聲長老,又為他小心翼翼地喂了他一顆青色的藥丸。 這青色的藥丸接觸到唇舌便化為了一灘清涼的藥水,灌進清玄的喉嚨里,腦子里的混沌像是大塊烏云被驅(qū)散。 他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一點點清晰起來。他的呼吸順暢了許多,只是看清周邊圍著他的那些人,沒有他渴望見到的面孔,心底還是像被扎了個洞,空蕩蕩的,讓他心悸得慌。 他微微簇起眉,盯著一處虛空,虛弱的□□了一聲?!皾蓛骸边@樣落寞的呼喚讓幾個想要上前為他檢查身體的修士面面相覷,猶豫著不敢上前。 像是做了某個決定,他撐起身子,不顧自己衣衫凌亂,赤腳便踏在地面上,慌張地念著艾澤的名字,跌跌撞撞地便要出門尋他。 照料他的弟子大驚失色,一面阻攔他,一面安撫他,“長老,長老!別急,我們這就請大師兄過來!” 聽了這句話,清玄頓了頓,只是下一秒,他氣血上涌,眼前發(fā)黑,一陣眩暈,只能又倒回床上。 他的額頭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嘗試著運起靈力,只是靈力微弱的幾乎不計,全身經(jīng)脈也似乎堵塞不通,踉踉蹌蹌地不能運行,他每用力一分,疼痛便俞加一分。 看來之前那次任性帶來的后果的確不小,他此時的靈力虧空,經(jīng)脈不順,再不及時修養(yǎng),恐怕要傷了根基。 他無力地躺下,目含期望地望著門口處。 艾澤很快就被幾個風風火火的弟子請來了清玄這兒。聽到那個小弟子語無倫次地說師尊情況不好,他也沒多問就跑來了。 看到躺在床上那個虛弱得似乎要被風吹走的師尊,艾澤的心頭猛得一揪,飛奔地跪至他跟前,眼眶一熱,細細地打量他的面容,嘴唇張張合合,卻無語凝噎。 還好他已經(jīng)可以說話了,他顫抖地喊出那聲師尊。 聽到熟悉的呼喚,清玄緊繃的神經(jīng)忽然松弛下來,猛地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他也不說話,就是想要將艾澤的模樣刻在腦中。 一個躺著,一個跪在另一個的跟前,這樣融洽的恨不得永世不分開的氣氛讓其他人有些尷尬,只能退出門外。 “師尊,可還好?”艾澤緊皺著眉,伸手撫摸了一下清玄的臉頰,入手的觸感冰涼,清玄還在用如炬的目光凝視他,只點了點頭。 他不自在地轉過頭,遮住清玄的眼睛。 清玄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一只手握著不放,另一只手固執(zhí)地擰過艾澤身子,捏住他的下巴,“別動,讓為師好好看看?!?/br> 看就看吧,又不是沒看過。艾澤無奈地抬眼與他四目相對,也用目光回以清玄。 師尊的臉色很蒼白,卻不是以前那種健康的透徹的玉白,嘴唇的顏色也淡得近似沒有,眉峰沒有向上揚,眉角微微地下垂,喘氣的聲音都這么微弱,艾澤心里怪難受的,伸出手掌貼上他的心臟,如果現(xiàn)在是下雪,那這人幾乎就要與皚皚白雪融為一體了。 “為師很好?!鼻逍銖姷叵霌P起嘴角,做出一個不擅長的笑。見艾澤繃著臉,猜測他也許是擔心自己,心下有著絲絲的甜意泛起,他覺得他前幾天的硬撐就是為了等到他的到來。 艾澤也沒戳穿他,無奈地低下頭,眼睛卻澀澀的,頂著師尊這么柔情萬千的目光太難受了,要是他真完成了任務離開這個世界了師尊該怎么辦啊。 他深吸一口氣,安慰著自己這是個游戲,師尊是構造出來的人物??蛇@太真實了吧,艾澤抬起頭注視他,鬼使神差地摟住他脖子親了下去。 清玄有些吃驚,像是羞怯一般地垂下眼睛,雙手緊張地環(huán)上艾澤的腰,用力地揪住他的衣服,冰涼的唇被艾澤吮吸得帶上了溫熱。 呼吸重疊,清玄簡直要沉溺在這份粘稠的甜蜜之中。兩人的衣衫摩擦,心跳聲放大,寂靜得只能聽到唇舌交融和黏膩的水聲。 艾澤感受著這真實的觸感,清玄冰涼的溫度,回味著他舌頭的柔軟。為自己一時的任務而攻略他而歉意地看了一眼清玄,緩慢地跟上他的節(jié)奏。 吻到情深處,呼吸急促起來,清玄反客為主,睜開眼睛盯著艾澤,想他是否和自己一樣情動,卻不想,艾澤一副沉思的模樣,像是在思考著什么,眼神飄忽,讓清玄覺得他似乎抓不牢他。 方才的熱度被他細膩的發(fā)現(xiàn)給降低,清玄斂回笑意,依舊是風云不動的模樣,不滿地咬了一口艾澤的舌頭。 “方才在想什么?”他還是很在意這件事情,如果不問清,恐怕他接下來的日子心里不會好過。 艾澤不回答,只搖搖頭。 得不到他的答案,清玄只好沉默,一下子又有些失落,他總覺得艾澤的態(tài)度是心血來潮,并不真的安心下來,就像展翅欲飛的鳥雀,總是要遠走高飛的。 清玄的舌根泛起苦澀,方才經(jīng)過親吻而紅潤一些的唇瓣又失去了血色,他喉結一動,醞釀許久,什么身段,什么輩分都丟了,竟然像是懇求一般,彎下身子,湊在他的耳邊輕問,“可以別離開我嗎?!?/br> 艾澤心頭一顫,聽著師尊這般有些卑微的語氣,他竟是止不住的難過,他仍然記得初見時,師尊高高在上,渺視一切,仿佛這偌大的世界沒有什么能夠留住他,他就像隨時隨地都要乘風而去的仙人,永遠不會為紅塵煙火牽掛。 他不敢沉默或者拒絕,他害怕再次看到師尊哀傷或者瘋狂的眼神,只猶豫半刻便答應下。 他知道他的話是無果的,他也不喜歡這類似欺騙一般的承諾,但這次,艾澤不去想是否能夠履行,就算他要離開,起碼他們也還有最后的日子可以留住美好。 再抬眼,清玄已經(jīng)安心了下來,似乎真的相信了他的所言,眼睛里盛滿零碎的喜悅,冰凍的嘴角破開一個淺淡的微笑,一如十里春風拂過,冰雪消融,萬物復蘇,吹走所有的心碎,吹走所有的憂愁。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xù)求留言,最喜歡看評論了q3q 第36章 結發(fā) 這之后,艾澤都老老實實地陪在清玄的身邊,也不去想太多。 明溪最近都沒找過他,聽說他實力又漲了,下山做了不少任務,斬妖除魔的,以至于蒼梧山下一片平靜,連個小妖小怪的都不敢靠近。 掌門似乎很看重他,給他撥了一個單獨的小筑,就在一座靈氣濃郁的山峰上。 明溪也沒有拒絕,立馬就搬走了。 艾澤還為這個事情失落了幾秒,不過轉念一想,明溪這勁頭,下山都能輕松撿到靈丹妙藥和功法,實力也是驚人的強大,掌門也這么看重他,還總是讓他女兒謝寧和明溪一起相處,這其中的意思已經(jīng)很清楚了。 他勾起嘴角,以前師祖那輩的時候,掌門本來是要傳給清玄的,只是清玄不要罷了,現(xiàn)在的掌門大叔接過了位子但也沒打算多當,所以明溪當上下一任掌門現(xiàn)在看起來也是很自然,這一代中有誰的實力及明溪半分的? 看來他那個幫助明溪登上最高位的任務倒是不用愁了。 “在想什么?!鼻逍涞臍庀暮竺?zhèn)鱽?,艾澤帶著若有似無地笑側臉看了他一眼,還好他是冰靈根不怕冷,不然和清玄日夜相處不得被凍死。 “當然在想師尊?!卑瑵商裘?,自然地說了一句,順便摸了摸清玄光滑的下巴,倒是有幾分調(diào)戲他的意思。 清玄微微抿唇來壓下嘴角的笑意,淡然地瞥他一眼便匆匆垂下眼,臉頰有一瞬的發(fā)燙,眸子里盡是愉悅之情。 他的徒兒越來越會說話了,每說一句情話都能夠讓他生出些手足無措的慌亂感。 艾澤撩了一把漢,心情很好,看了看外頭陽光燦爛的好日子,想起師尊好像都沒出去過,十足的一個宅男,怪不得看起來總有種病怏怏的感覺。 他拽住清玄的袖子往外走,“師尊,出去走走吧?” 清玄原本想要退縮一步,但是看向艾澤牽住自己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握緊了他的手臂,緊緊地跟著他。 蒼梧的風景不錯,植物叢生,花草樹木都帶著自然美感,樓閣亭宇不像天水一樣講究氣派,更注重別致和實用。走到門派中心,到處是欣欣向榮的景象。 路過的弟子看到他們,便驚喜地上前請安,欣喜地拉著旁人偷偷注視他們。能見到大師兄讓人很驚喜,看到清玄長老便是更加激動了,他們這輩子除了大典等重要的聚會能見到他一面,平時可是影子都沒看到過。 人多了些,清玄不太習慣地垂下目光,盯著地面,寬大的袖子里隱蔽地抓住艾澤的手掌,動了動手指,與他十指相扣,毫無縫隙地貼在一起。 問好的人的確煩了些,艾澤禮貌地回應后干脆帶著清玄去到了個亭子里,靠在清玄的懷里歇息,“和別人打交道雖說煩了些,但有時還是很有趣的。” 這亭子附近沒有任何一個人,除了他們倆,清玄的身體放松了下來,附身親了親艾澤的額頭,直接地說:“不想與別人打交道。” 艾澤啞口無言,干脆閉上眼,"師尊,有沒有想過除了我之外還有別人更適合你呢。"他突然問了一句,轉過頭,認真的看著清玄 "你想說什么?"清玄的方才柔和的笑意僵硬在臉上,警惕的問了他一句。 艾澤愣了一下,沒有立馬回答他的問題。 清玄的神經(jīng)被觸動,依舊不依不饒地問他剛才的問題,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擔憂,又重新被牽扯出來。 "師尊,相信我吧,真的沒事。"艾澤笑了笑,摟住他的肩膀,親昵地用嘴唇蹭他的臉頰。 清玄臉色放緩,溫和地回以一個輕吻,只是眼神依舊幽黑,他深吸一口氣,彎著腰抱住他,銀色的長發(fā)順肩滑下,纏住艾澤,似乎像要織一個稠密的情網(wǎng),將他牢牢抓住。 “師尊,我們這般,算是亂,倫吧……”艾澤把下巴墊在他肩膀,將身上的重量都壓在清玄身上。 “那又如何?”清玄的雙眸平靜無波。他從未把這些倫理放在心上過。只是這倒讓心頭一動,一個想法油然而生。 艾澤覺得坐了挺久的,起身直了直腰,被清玄執(zhí)起手腕。他疑惑地看向清玄,因為清玄是坐著,抬眼看他,在他的角度看下來還挺萌的。 “我們交換心頭血……結發(fā)為道侶?!彼f的時候眸子微微瞇起,語氣輕快。但心里還是有著一絲忐忑,就怕艾澤會拒絕他。 艾澤很快就應了下來,干脆利落。讓清玄沒有多想的機會。 他干脆利落地交出心頭血,這么主動想要與他結合的態(tài)度讓清玄心情大好。 之后,清玄便小心翼翼地撩起艾澤的一縷頭發(fā),撫摸再三,才截了一段。 又捻起自己的銀發(fā)截了一段,與艾澤的墨發(fā)結成一盤,深沉的墨色與耀眼的銀白色交織,對比強烈。 艾澤看著他那一頭在陽光底下閃著銀光的長發(fā),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果然如同上好餓綢緞一般順滑。 他思忖著要不要染個拉風的顏色來彰顯他特殊的逼格。這個想法才一說,就被師尊否決了。 “這樣就很好看。”清玄如是回答,將方才的結發(fā)珍藏在貼身的儲物錦囊中,并下了幾道追蹤咒和禁制,生怕它會丟了。 “真好看?。俊卑瑵沙冻蹲旖?,有些逗弄似的湊近清玄,偷了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