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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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說“使君”是大人的意思,這一章中的“府君”是專門用來稱呼郡守啊縣長之類的地方長官的~ 另外,“行走”這里是做名詞哦,這個職位其實是出現(xiàn)在清朝的,比如軍機處上行走~夭夭這里想不粗合適的官職給阿音,就給她安了這個職位,日后可以方便跟在秦九身邊到處跑的~ —— 不要讓夭夭單機嘛,看文的姑娘們呢,冒個泡看看~ 第014章 好看嗎? 此時門外已熙熙攘攘圍了不少人,大多是劉卓的左鄰右舍,都探著頭往里看,一臉好奇的模樣。 公儀音漆黑靈動的眼眸一轉(zhuǎn),走到門口,對著人群朗聲道,“不知哪位鄉(xiāng)親是住在劉卓家隔壁的?” 從人群中走出兩人,一人長得五大三粗,滿身的肥rou在陽光下泛著油光,另一人的長相則斯文許多,穿著青色長衫,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 公儀音看向那壯漢,示意他先說。 “小民住在劉卓家對面?!彼噶酥笇γ娴脑鹤赢Y聲甕氣道。 “昨夜衙役來之前,你可有聽到什么動靜?” 壯漢搖搖頭,“小民殺了一天的豬,早就累壞了,那個時候已經(jīng)都睡下,后來還是被小二那一聲大叫吵醒的。” 公儀音又看向另外一人,“你呢?” 那人似乎沒見過這么大的陣仗,咽了咽口水抖抖索索道,“小民李釗,住在劉卓的隔壁?!?/br> “是那?”公儀音指著棗樹另一側(cè)的院子問道。 李釗點點頭。 “你可聽到了什么可疑的動靜?” “小民當(dāng)時也睡下了,并未聽到什么。” 公儀音眉頭微蹙,沒有聽到動靜,難道劉卓當(dāng)真是被冤的? 這時,人群中小聲議論起來。 “不是已經(jīng)查清是劉卓干的了嗎?這是要給他翻案?” “除了他,誰還下得了這手?看看他平日里那兇神惡煞的模樣就知道了?!?/br> 公儀音心神一動,邁出門外,看著方才出聲的人問道,“劉卓平日里口碑不好?” “可不是?”回話的是個四十來歲的婦人,面上帶了憤憤之色,“這位使君,您不知道,孫娘子可真是個可憐人。劉卓脾氣暴躁得很,動不動就對她拳打腳踢,也得虧她還忍得下來。” “是啊。”邊上有婦人附和道,“這劉卓啊,一天到晚就喜歡喝酒,喝醉了就打?qū)O娘子,我經(jīng)??吹綄O娘子一個人躲著哭哩?!?/br> 她們的話語聲并不小,悉數(shù)傳入了院中劉卓的耳中。 公儀音轉(zhuǎn)頭看他一眼,只見他頭埋得愈發(fā)低了,臉色血色全無,不知是在懺悔還是在想些別的什么。 “這么說,劉卓每晚都會喝了酒才回來?” “是啊?!蹦菋D人應(yīng)和道。 公儀音垂下眼睫,一時半會沒理出什么頭緒。 “各位鄉(xiāng)親先回去吧,若想起了什么,請務(wù)必記得上報。不管多小的事都沒有關(guān)系?!彼肓讼?,出聲吩咐了幾句。 見沒啥熱鬧可看了,大家伙紛紛散了開。 公儀音轉(zhuǎn)身,正準備進院子,眼角余光卻瞟到先前那說話的婦人站在原地,似在猶豫什么。 她心神一動,停下了腳步。 果然,那婦人見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抬腳朝她這邊走來。 “民婦見過使君?!?/br> “這位嬸子可是想起了什么?”公儀音笑著問道。 婦人遲疑片刻,眼神四下瞟了瞟,壓低了聲音道,“使君,其實民婦也不知道這事兒有沒有用?!?/br> 公儀音微笑著鼓勵道,“無妨,說出來聽聽?!?/br> “民婦發(fā)現(xiàn),孫娘子死前的半個多月,似乎心情好了不少?!?/br> 公儀音側(cè)頭看向她,“為何這么說?” “她沒有從前那般愁眉苦臉了,偶爾臉上還帶了絲笑意。民婦問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開心事,她卻又說沒有。但民婦總覺得啊,這里頭有些奇怪?!眿D人說的有鼻子有眼,語氣鄭重,“使君,您說這里頭是不是有些貓膩?” 公儀音淺笑謝過,隨口搪塞了她幾句,將這婦人打發(fā)走了。 待婦人一走,她面色凝重,轉(zhuǎn)身進了院子。 院子里,荊彥正扭頭同秦默低聲說著什么,秦默淡淡聽著,偶爾點頭應(yīng)一兩句。 京兆尹站在一旁,目光晦暗不明,面上表情有些僵硬。 見她進來,荊彥看了過來,目光切切。 “無憂,怎么樣?” 公儀音悻悻地搖搖頭。 京兆尹冷“哼”一聲,似有不屑。 公儀音沒有理會他,抬頭望向秦默,“秦九郎,我想看看孫氏的尸體。” 畢竟,尸體是不會說謊的。 秦默眼中一抹流光閃過,神情依舊是散淡的從容。他看向京兆尹,“孫氏的尸體現(xiàn)在何處?” “已經(jīng)送至延尉寺義莊了?!?/br> “走吧?!鼻啬戳斯珒x音一眼,率先朝門口走去。 荊彥一怔,秦九郎這是也要去? 眼見著秦默的身影已到了門口,他忙吩咐衙役道,“你先將劉卓押往大牢候?qū)??!庇洲D(zhuǎn)向京兆尹行了個禮,“府君,下官先行告退,有勞府君跑這一趟了?!?/br> 說罷,遞了個眼色給公儀音。 公儀音也行了禮。 荊彥朝京兆尹笑笑,顧不上他黑沉的臉色,一把拉住公儀音的手腕朝秦默追了上去。 “九郎,等等我們!” 追出門外,秦默正在車旁等著,目光清潤如水,在荊彥拉著公儀音的手上微微一頓,很快挪開。 見兩人出來了,他一掀袍角上了車。 荊彥也跟著想上去,卻聽得秦默涼涼的聲音傳了出來,“這里坐不下了,你坐后面去?!?/br> 荊彥低低哀嚎一聲,看向公儀音無可奈何道,“走吧,我們坐后面那輛?!?/br> “你坐后面,他留下?!鼻啬穆曇粲猪懥似饋怼?/br> 荊彥一怔,打量了公儀音幾眼,對她擠擠眉,露出一個“你好自為之”的神情,自去了后面那輛車。 公儀音不知秦默為何將她留下,帶著些許忐忑上了車。 她乖巧地坐在秦默一側(cè),不敢離得太近。 秦默闔了雙目,靠在車壁上閉目養(yǎng)神。盡管隔著些距離,公儀音還是能感到他綿長而溫柔的呼吸聲,鼻端縈繞著秦默身上特有的幽幽寒竹香。 此時已近日薄西山,牛車緩緩駛過長街,有橘色的夕陽透過車簾照射進車內(nèi)。秦默如玉的面容在和暖的陽光下,有種平日沒有的溫柔,也模糊了素來清冷的棱角。 這一刻,公儀音覺得內(nèi)心無比的安寧,仿佛有秦默在的地方,就是家。 正怔怔出神,秦默卻突然睜了眼,清冽而沁涼的目光直直向她看來。他輕輕啟唇,語聲淡渺得像從云端飄來。 “好看嗎?”他問。 第015章 義莊驚魂 他的眉眼修長而疏朗,大半隱在車簾的陰影下,有些看不真切。然而墨色深瞳中那一點水潤瑩澤,卻格外發(fā)亮,襯得他那雙眼睛,有著洞若觀火的犀利。 好像小心思突然被人看穿了一般,公儀音小巧的耳垂浮上一絲紅暈,下意識垂首避過他的眸光。 然而很快,她便抬了頭,笑意盈盈迎上秦默的目光,唇綻嫣然,淺笑流光,用一種疏朗而清空的聲音大大方方道,“七郎容貌之甚,勝似謫仙?!薄倚纳鯋偅皇呛竺孢@四個字,她只是在心里默念了一番,沒敢說出來。 秦默難得一怔,定定凝視了她一瞬,繼而移開了目光。 日頭漸漸落下,車中光影明滅,也使得公儀音錯過了秦默眉梢一閃即逝的上揚。 秦默沒有再開口,公儀音也識趣地不再出聲打擾。 在達達的牛蹄聲和吱呀的滾軸聲中,他們到了目的地—— 位于延尉寺后衙的義莊。 義莊是用來存放被害者尸體的地方,尸體一般會在義莊內(nèi)停留三天。若有人認領(lǐng),便由親友領(lǐng)回去安葬,若無,便只能拉到城郊的塋山上草草埋葬了。 那座山原本是不叫塋山的,只是埋得尸體多了,人們漸漸忘了它本來的名字,只稱其為塋山。 腐尸為塋,陰氣彌漫。 公儀音先下了車,一轉(zhuǎn)身,便看到秦默的腿從車內(nèi)伸了出來。 這會已近初夏,衣衫輕薄,秦默本就穿的寬袍大袖,修長筆直的腿從衣衫下擺處露了出來,在素色輕衫的掩映下若隱若現(xiàn),有種令人血脈噴張的惑人美感。 公儀音覺得鼻腔中一股熱流涌上。 她慌忙轉(zhuǎn)過頭,從袖中拿出帕子摁住,仰頭看著天際。 荊彥從后頭趕了上來,瞧見公儀音這幅模樣,奇道,“無憂,你怎么了?天上有什么東西嗎?”說罷,也一本正經(jīng)地仰頭看向被晚霞染紅的瑰麗天空。 “你在看晚霞?”他瞅了半天沒瞅出什么名堂來,狐疑道。 公儀音使勁摁了摁鼻端的帕子,沒理他。 荊彥繼續(xù)自說自話,“無憂,看不出你還有這等閑情雅致啊?!?/br> 秦默下了車,用一種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睨了他們倆一眼,徑直朝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