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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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眼中的淚水被熏得奪眶而出,內(nèi)心止不住翻江倒海。她踉蹌起身,慌忙跑到一旁,張開嘴使勁深吸了幾口氣才緩過神來。 秦默手指微動,最后還是沒有動作,只是等她蒼白的臉色恢復(fù)了紅潤,才溫涼出聲問道,“無憂,你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公儀音點點頭,掏出帕子擦掉眼角涌出的淚珠,道,“溫良禹的口中,似乎有淡淡的杏仁味。” “杏仁味?”秦默和荊彥同時一愣。 很快,秦默緊蹙的眉毛一舒,眼中一抹了然的神色劃過。荊彥皺了眉頭想了片刻,也是目光一亮,撫掌道,“溫良禹中的,莫不是黃素馨根的毒?” 公儀音對毒物并不了解,上次的勾吻之毒也只是誤打誤撞才辨出,現(xiàn)下見秦默和荊彥了然的模樣,忙問,“為何說是黃素馨根之毒?” “黃素馨根中毒者,會立即陷入昏迷狀態(tài),片刻后呼吸停止,死后嘴里會殘留有杏仁的氣味?!鼻G彥解釋道。 “原來如此。”公儀音恍然,又道,“那兇手是如何給他下毒的?” 荊彥陷入沉思。 秦默指了指溫良禹的口鼻處,示意兩人仔細看看。公儀音睜大眼睛瞧著,好不容易才看清那里殘留著淡淡白色粉末,若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來。 “是將毒藥涂在了帕子上,然后用帕子掩住了溫良禹口鼻?”公儀音明白過來,搶在荊彥前面推測。 被公儀音搶了先,荊彥一口唾沫哽在喉中,嗆得他連咳了好幾聲。 公儀音朝他眨了眨眼,笑得狡黠。 荊彥咽了咽口水,煞有介事地捋了捋下巴處并不存在的胡須,掃一眼牢中道,“既然如此,我來理一理案發(fā)經(jīng)過吧。” 上架倒計時—14天~ 第075章 另一個密室 看著他這幅煞有介事的模樣,公儀音頗有些忍俊不禁。抿唇輕輕笑了笑,雙手一攤,示意自己這次不會再同他搶著說了。 荊彥輕咳一聲道,“據(jù)我推測,案發(fā)經(jīng)過應(yīng)該是這樣的:兇手不知用了何種法子潛入牢中,趁溫良禹不備用沾了毒的帕子捂住口鼻將他毒死。黃素馨根之毒見效極快,所以溫良禹身上沒有明顯的反抗痕跡。溫良禹中毒身亡后,兇手將這里偽造成自縊現(xiàn)場,并留下認罪書,試圖制造出溫良禹畏罪自殺的樣子?!?/br> 說完,趕緊求證似的看向秦默,“九郎,我沒分析錯吧?!?/br> “嗯?!鼻啬稽c頭。 “這么看來,兇手應(yīng)該是溫良禹認識的人?!惫珒x音目光微凝,接著分析,“否則兇手出現(xiàn)在牢外時,溫良禹不可能沒有反應(yīng),更不可能任由他入牢中近身?!?/br> 說到這,她頓了頓,清亮的目光朝秦默看去,語聲清囀,“現(xiàn)在的問題就在于,殺害溫良禹的兇手,與殺害輕絮的兇手,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秦默的眼眸亮如辰星,看著公儀音道,“要想搞清楚這個問題,不防先從溫良禹這樁案子入手?!彼駪B(tài)閑適,并不見急惶,“溫良禹是輕絮一案中的重要角色,我一開始便吩咐下去務(wù)必對其嚴加看管。在如此看守森嚴的牢中,居然還能將其殺死并偽造成自縊的假相……”他頓了頓,若有所思地掃一眼一旁的獄卒,沒有接著說下去,轉(zhuǎn)了話頭道,“當(dāng)務(wù)之急,我們應(yīng)該集中精力解決第一個問題:兇手是如何進入這守衛(wèi)森嚴的牢中,又是如何在殺人后逃出去的?” 聽到這,公儀音怔了怔。這么看來,這其實不又是另外一個密室么?唯一與輕絮死時情況不同的是,這次的密室之所以“密”,在于其人為把守的嚴密。 她看向秦默,“對了,九郎,輕絮死時的密室之謎我已解開了?!?/br> “嗯。”秦默淡淡應(yīng)一聲,神情雅致,“我亦想通了。兇手當(dāng)時定是躲在門后,被窈娘漏看了?!?/br> 公儀音滿腔的熱情被他這短短一句話給澆了個透心涼,她睨一眼秦默,唇微嘟,語氣中頗有些埋怨和沮喪,“九郎,你想出來了便早說嘛!害我茶飯不思想了許久?!?/br> 看著她可憐巴巴兩眼濕漉漉的模樣,明知她是裝出的,秦默還是心軟了一分,難得開口解釋,“我也是方才在席上才想通。”說著,又上下打量了公儀音幾眼,戲謔道,“瞧你面色紅潤的樣子,著實看不出茶飯不思的跡象?!?/br> 公儀音干咳兩聲,思忖了一下,覺得論耍嘴皮子的功夫,自己絲毫討不到秦默的便宜,索性閉嘴不言,只不甘地瞪了他一眼。 她眼眸本就生得好,秋水流盼,脈脈含情,便是斜飛了眼角睨過去,亦是嫵媚動人。這一眼正好落在荊彥眼中,不由一怔。 他怎么覺得,無憂這看向九郎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情人間的嬌嗔???! 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想岔了。無憂和九郎可都是男子?。∏G彥趕緊甩了甩頭,強迫自己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去。 秦默亦有些微晃神,別過眼看了看地上溫良禹的尸體,“荊彥,你帶幾個人將溫良禹的尸體送到義莊,讓羅叔看看他確切的死因和死亡時間?!?/br> 荊彥應(yīng)諾,領(lǐng)命去了。 秦默這才轉(zhuǎn)向公儀音,“無憂,你同我在牢中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闭f完,示意方才那獄卒前頭引路。 溫良禹的牢房設(shè)在整個府牢的最盡頭,兩側(cè)的牢房特意空出幾間,以防犯人打擾到溫良禹。沿著中間的道路朝前走,一直走到入口處,有塊十尺見方的空地,空地正中置一長幾,長幾后坐著兩名獄卒,見秦默過來,忙站起身迎上前。 秦默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多禮。 “這里隨時都會有人把守著?”公儀音問那引路的獄卒。 獄卒點頭道,“是的,每日都有兩人在此同時值班,半天輪換一班。牢房入口處亦有兩人同時把守,兩個時辰換一班?!?/br> 公儀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站在空地正中,目光四下環(huán)視一圈。這個地方,是從外面進來后去到溫良禹牢房的必經(jīng)之處,也就是說,兇手進入牢中后,必然經(jīng)過了這里。 門口守衛(wèi)的獄卒和這里值班的獄卒,等于設(shè)了兩道關(guān)卡。那么,他是怎么在不驚動當(dāng)差獄卒的情況下走到里面殺了溫良禹,再安好無損地走出去的? 公儀音目光從恭謹立在長幾后的獄卒身上漫不經(jīng)心掠過,心中滿是狐疑。 “出去看看?!币姶颂幩坪鯖]什么線索,秦默出聲提議。 兩人走出府牢,眼前的視線驀然變得明亮起來。公儀音伸手遮了遮頭頂刺眼的日光,容顏在金色的光線中顯得玉白無暇,青黛籠翠,姿色天然,燦若芙蕖出綠波。 她左右瞧了瞧,牢外地形空蕩,并沒有什么可藏人的地方,更不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潛入牢中。 她懊惱地揉了揉眉心,一臉郁卒之色。 這幾天成日想案子,腦子都快要炸了!輕絮之死還沒查出,現(xiàn)在溫良禹又死了,怎么看這都不是一個普通的案件! 見公儀音黛眉輕蹙,雙頰微鼓,一臉氣呼呼的模樣,秦默眼中有笑意閃過,臉上冰冷的神色也柔和了幾分。 “對了九郎?!惫珒x音懊惱歸懊惱,腦子可絲毫沒閑著,想起一事,看向他道,“我們是不是可以查查牢中那份認罪書的筆跡?既然溫良禹不是自殺,那這筆跡定是兇手偽造?!?/br> “嗯,這是個可以著手調(diào)查的地方。”他沉吟片刻,“看來要去長帝姬府走一趟了?!?/br> 公儀音心一沉,剛想找個理由推辭了,余光瞧見遠遠走來一名衙役,行到二人跟前語氣急促道,“寺卿,行走,長帝姬府來了人,說是長帝姬請寺卿過府一趟。” 感謝:小沐沐、小潔、青山不改、妃妃、寶哥、微微、夢夢、容咩、璇璣、滋滋、小爽等小天使滴花花鉆鉆~ 還有滋滋、小雅、小鳶滴評價票票~ 有了土豪們的包養(yǎng),夭夭更有動力寫下去啦,群么么噠~! 第076章 粗糙的易容 秦默唇微勾,眼中閃過一絲興味,語聲淡然似自言自語,“這就來了?” 公儀音低垂著頭,心中微動。長帝姬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想來定是在延尉寺中插了人。這么看來,她對于溫良禹這個面首,當(dāng)真是看重得緊。 可是,傳言長帝姬閱美無數(shù),溫良禹長相雖屬上乘,但除此之外似乎并無其他出彩之處。長帝姬府中容色更甚之人,該大有人在才是,那長帝姬為何獨獨對這個溫良禹不一般……? 公儀音百思不得其解,一時間便走了神。 秦默連喚幾聲也不見她回答,側(cè)頭看去,眸中一抹疑惑,“無憂,你在想什么?叫你也不應(yīng)?” 公儀音回了神,不好意思笑笑,“九郎說什么?” “走吧,去會會長帝姬府的人?!?/br> 公儀音嘴一張,剛想找個借口開溜,秦默卻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搶先開口道,“你想去哪?” 公儀音露齒一笑,漆黑如墨玉的眼眸滴流滴流轉(zhuǎn)了幾下,清了清嗓子略帶羞意道,“我……我有些不舒服,想去趟恭房,九郎不如先過去?” “好?!鼻啬刮炊嗾f,點了點頭。公儀音剛松口氣,聽見他又淡淡補充道,“不要著急,慢慢來。反正長帝姬得了消息,此時定然雷霆震怒,我們早去晚去都是一個結(jié)果。” 聽了他這話,公儀音快憋出內(nèi)傷來了。不要著急?她當(dāng)然急了!這要去了長帝姬府,自己的身份哪還瞞得??? 公儀音苦著一張臉,可憐兮兮道,“九……九郎,我能不能不去?” “不能。”秦默想也未想就拒絕了。 “為何?”公儀音不死心,追問了一句。 “為何不愿去?”秦默反問,突然湊近了些,盯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悠悠然道,“難不成……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沒有沒有。”公儀音朝后退了幾步,連連擺手。她看著秦默審視的目光,眉頭一轉(zhuǎn),計上心來,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神色,“那個……我……我聽說長帝姬好養(yǎng)郎君,我……我怕……” 她并未明說,可話中的隱意卻顯而易見。便是來報信的衙役也忍不住一怔,神色古怪地瞄了公儀音一眼。 嗯,那衙役暗自點頭,心中忖度著,宮行走唇紅齒白,容顏甚美,的確有被長帝姬看上的危險。 秦默此前神情一直淡淡,聽到此話,唇角古怪地翹了翹,似乎在竭力忍著內(nèi)心笑出聲的沖動。良久,他抿了抿唇正色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你若真被長帝姬……我可就沒法同重華帝姬交差了?!?/br> “是吧?!惫珒x音忙附和道,只當(dāng)他同意自己不去了。不想秦默又道,“既如此,你先下去喬裝一番,用些什么粉末將你這容貌掩住些便是?!?/br> 公儀音欲哭無淚。 秦默這出的什么餿主意?剛想反駁,秦默卻道,“我先去前廳看看,你收拾妥當(dāng)之后過來。”說完,大步流星走遠了。 公儀音暗道倒霉。秦默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哪好拒絕,只得悻悻下去準備不提。 長帝姬這次沒再讓初云宗姬過來,派了個府中管事的仆從來請。 秦默看著廳中之人,涼淡開口,“不知長帝姬派你前來延尉寺,有何要事?” 那仆從一臉肅穆沉重,行了個禮道,“回寺卿的話,殿下聽說溫郎君在牢中突然身亡,震驚萬分,特派小的前來請寺卿過府一趟,好親自向您了解清楚來龍去脈?!?/br> 秦默勾唇一笑,面有奇色,“我都是剛收到的消息,長帝姬殿下是從何得知的?” “小人不知?!逼蛷拇故?,小心翼翼道。他的聲音,若仔細聽去,似乎帶了些微顫意。 秦默心中生疑,死的不過是個小小面首,這仆從聲音中的異常,到底是悲慟?還是害怕? “你先行回去稟告帝姬,說我隨后就到?!?/br> 仆從腳下未動,又行了個禮,“帝姬已派了車過來接寺卿,就在府衙門口候著,還請寺卿同小的一同前往府中?!?/br> 秦默淡淡地瞥他一眼,眸底已有淡淡冰霜凝結(jié)。 仆從眼神一縮,卻并未讓步。 “那便再等等罷?!鼻啬p飄飄扔下這句話,坐在席位上不緊不慢喝起茶來。 仆從一急,額上汗珠密如雨下。殿下聽到溫郎君的死訊勃然大怒,這會還在府里頭摔著東西呢,秦寺卿怎么這般優(yōu)哉游哉?再等等?等什么? 他嘴一張剛想發(fā)問,卻見秦默冰冷的目光掃來,喉間一滯,仿佛凍住了一般,再也不敢發(fā)聲,只得惴惴不安地垂首在廳中等著。 秦默一盞茶都喝完了,公儀音才姍姍來遲。 他一看見公儀音的樣子,饒是他平日再怎么山崩于頂而不變色,這會也差點忍不住將口中茶水噴出。 只見公儀音面上果然用不知名的粉末涂了厚厚一層,黑中帶黃,兩條彎彎細眉被描粗了些,瞧上去貌不驚人。她修容的手法還算不錯,若不仔細看瞧不出什么端倪。 只是她身材窈窕有致,就算著了男裝也掩不住那玲瓏的身段,再配上這樣一張粗獷而平淡無奇的臉,有種詭異的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