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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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公儀音的眼瞳,漆黑如墨,深不見底,直叫人深溺其中不能自拔。 公儀音方才心里那一點小不爽頓時就煙消云淡了,沖他笑笑,長長睫毛微顫,伸手夾起碗中的青菜放入嘴中。 秦默這才轉回眼神,不緊不慢地吃起飯來。 他二人倒是吃得歡快,可憐了一旁荊彥,整個一如坐針氈,只得低著頭目不斜視,大口大口地扒著碗中的飯菜。 公儀音好奇看他一眼,“荊彥,你沒吃早飯?怎么這么狼吞虎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餓死鬼投胎呢。” 荊彥一嗆,正好咬到一顆辣椒,眼淚都快辣出來了,只得手忙腳亂地端起一旁的茶盞連喝了幾大口方才壓下。 公儀音愈發(fā)樂不可支。抿唇輕笑一聲,“你若喜歡,下次再請你來吃。” 沒有下次了,荊彥心中默念,下次就算有再好吃的白食,他也不要來當這多余之人了,實在是難受得緊??! 好不容易吃完一頓飯,公儀音看向兩人,“你們還要回延尉寺么?” “我是要回去的?!鼻G彥忙表態(tài),見公儀音似有些失望,又道,“九郎就不用了吧,這幾日府衙中沒多少事,倒不如陪著殿……無憂逛逛。你說呢,九郎?”說著,沖他眨巴眨巴了眼睛。 秦默彎了唇角,悠悠然道,“如此也好,府衙里的事就麻煩你了。” 公儀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一抹笑意,仿佛破開層云照射而出的微光,帶著和煦的暖意。 自然,她這笑是對著秦默的。 荊彥愈發(fā)坐不住了,急急忙忙起身朝門外走去,剛要拉開門扉,又轉頭看向公儀音道,“無憂,有九郎一道,你那兩個女婢和樓下候著的護衛(wèi)可以回去了?!闭f罷,也不等公儀音反應,又道,“我去同他們說一聲,你們自便啊。”說著,逃也似地離開了。 公儀音和秦默對望一眼,公儀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這個荊彥,真是有意思?!惫珒x音眸中神色燦爛光華,唇邊笑意似綻開的春花。 秦默點點頭,心道,有沒有意思他不知道,倒是挺識趣的??丛谒@么識趣的份上,回頭將他的工作分一部分給其他人做罷。 公儀音瞥一眼窗外,和風煦暖,微風從沕水上方吹來,帶了絲絲涼氣,頗為清爽。 她心下一動,走到窗前朝沕水看去。 只見陽光下,清澈透亮的沕水似一條長長的玉帶,蜿蜒盤旋而去,河邊遍植楊柳,在清風輕拂下微微擺動著,一派夏意盎然的景致。 河上偶爾飄過一葉扁舟,似給潑墨山水畫般雅淡的景致上又添了意趣盎然的一筆。 “阿默,我們去沕水上泛舟可好?”公儀音轉了頭,亮色灼灼地看著秦默。 秦默輕笑一聲,走到她身側朝窗外看去,“這么辣的太陽,阿音是想曬脫一層皮么?” 公儀音嘟了嘟嘴,小手一指,“可人家怎么就不怕?” 秦默輕輕揉了揉她的發(fā),語帶寵溺,“你看看那小舟,吃水頗多,明顯船艙里載的是貨物?!?/br> 公儀音放眼遠眺,果然看到劃船的船夫被曬得通體黝黑,陽光下反射著油光發(fā)亮的光芒,顯然是日日在日頭下勞作所致,不由xiele氣,略有些遺憾。 秦默瞥一眼公儀音明顯黯淡下來的神色,不由失笑,道,“你若真想泛舟,也不是不可以?!?/br> “要怎樣?”公儀音聞言,眼神一亮,興致盎然地仰頭看著秦默。 秦默挑了挑唇,卻不出聲。 公儀音將臉湊近了些,一眨不眨地盯著秦默,眸中水光瀲滟,帶著請求之色。如此一來,兩人貼得極近,呼吸交錯間氣氛一時有些曖昧。 她伸手扯住秦默的衣袖輕晃,語聲嬌軟,帶著一絲無法拒絕的懇求,“阿默,你快說嘛。該如何做既不會曬黑又能去沕水上泛舟?” 秦默看著眼前嬌俏的少女,眼神如朝露般明媚清澈,帶著深深的依戀之情。 是的,依戀。 仿佛她面前的自己,就是她的所有。 這種感覺讓秦默心中驀地生出一絲甘甜,似有清甜的泉水在五臟六腑間歡快地流淌。心跳得飛快,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蹦出胸腔來。 這樣強烈而明快的情感,他活了二十一年,也不曾有過。 心里突然有抑制不住的情感噴薄而出。 他伸出手,將眼前公儀音精巧的下顎微微抬起,俯身吻了上去。 公儀音又是一陣愣神。 誰能想到他說著說著話,就這么吻上來了?更何況還是在窗戶旁,萬一有人瞧見了怎么辦? 似乎感受到公儀音的不專心,秦默輕輕咬了咬她柔軟的唇瓣。 公儀音微微一痛,被拉回了神思。 不同于上次在竹林中開始時的疾風驟雨,這一次,秦默吻得很溫柔很耐心,一點一點地在她唇齒間輾轉。 公儀音被秦默托著腰身,到最后又站不住了,軟軟地倒在他懷中。 “你這人……”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公儀音睨秦默一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你這人……”支吾了半天,也未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耳根紅得通透。 秦默揚眉一笑,低頭凝視著她似被清泉滌蕩過的眼眸,尾音微微上挑,“嗯?如何?” 公儀音輕輕捶了他一下,嬌聲道,“如何泛舟,你還未說呢?!?/br> “自然是等到黃昏時太陽快落山了再去咯?!鼻啬檬职∷男∪^,輕笑道。 聽到這么簡單的答案,公儀音哭笑不得。 都怪秦默長得太好看,每每讓她失了神,連這么簡單的法子也想不出來。 “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公儀音問道。離太陽落山還有好幾個時辰,總不能一直在向晚樓待著吧? “阿音有沒有想去的地方?”秦默看著她眉眼含笑,淡問。 “唔?!惫珒x音偏著腦袋想了一會,眸色一亮,提議道,“要不,我們再去上次那個小攤那里喝碗酸梅湯吧?!?/br> “你是說,上次去明月夜的路上經過的那個小攤?” “嗯。”公儀音興致勃勃地點了點頭。 “為何要去那?”秦默唇角一勾,似想到了什么,摟住公儀音腰間的手緊了緊,明知故問道。 “因為……因為……你當時替我擦了嘴……”公儀音絞著他胸前的衣襟,支支吾吾道。 秦默低低笑了一聲,心情十分愉悅。 他松開公儀音細軟的腰肢,改為牽住她的手,朝門口走去,“走吧?!?/br> 下了樓,秦默卻沒有結賬的意思,拉著公儀音徑直出了向晚樓。 “阿默,我還未付賬呢?”難不成方才荊彥付過了? “無妨,他們會記在我賬上的?!闭f話間,有輛看上去樸實無奇的車攆在兩人面前停了下來,馭車的車夫,正是公儀音見過的莫子笙。 正是秦府的車攆。 只是……秦默何時叫人叫了車來?公儀音不解。 莫子笙朝二人行了禮,掀起車簾迎兩人上車。上了車坐定,牛車緩緩朝長樂坊駛去。 “阿默。”公儀音靠坐在秦默身側,看著他好奇道,“你何時叫了秦府的車過來的?” “方才吩咐小二的?!?/br> “吩咐小二?”公儀音不解地重復了一句,忽而靈光一閃,睜大眼睛瞧著秦默,試探道,“阿默,莫不是,你壓根不是同這向晚樓的老板交情匪淺,而是……這向晚樓本就是你的產業(yè)?” 秦默輕笑,目光柔和,“何以見得?” “你想啊,又是破例開放三樓,又是不用結賬直接出了門,居然還能吩咐小二給你通知到秦府,這不是老板的話,誰能有這么大的面子?” 秦默捏了捏她柔軟的小臉蛋,仍是笑得和煦,“倒是不笨?!?/br> 公儀音嘟了嘟嘴,“我自然是不笨的。只是你瞞得太好罷了?!?/br> 突然,她眼眸一轉,賊兮兮地湊了過去,“阿默,你同我說老實話,除了向晚樓,你在這建鄴,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產業(yè)?” 秦默一本正經地點頭道,“這是自然?!?/br> “是你自己的產業(yè),還是秦府的產業(yè)?” “秦府之人并不知道?!鼻啬⒉槐苤M公儀音,將實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車外馭車的莫子笙聽到,眸中閃過一絲深色。 這才幾日不見帝姬,她同九郎的關系,似乎進了一大步? 當下勾了勾唇,看來改日要去找子琴好好聊聊了。 公儀音微訝,“秦府之人不知道?”轉瞬間便釋然。 秦默如今雖然得秦氏宗主看中,但下任宗主的人選到底還未明確,再者,大房三房對宗主的位子虎視眈眈,王夫人又不待見他,在這樣前后左右都有人夾擊的情況下,秦默若沒有些過人的手段,想來也不能平平安安活到現(xiàn)在。 想到這,心中突然被滿滿的憐惜裝滿。 這些年,秦默過得并不如他看上去那般光鮮亮麗吧。 她伸手握住他微涼的手,似乎像借此給他一些安慰。秦默勾唇笑笑,反手握住往胸前帶了帶,語氣并無沉重,“我該感謝這樣的成長環(huán)境,否則,我也不會成為今日的我。” 似乎不想公儀音過多擔憂自己,秦默笑著轉移話題,“阿音難道不想知道,這建鄴城中有哪些產業(yè)是我名下的?” 公儀音本想點頭,忽而又搖搖頭,眸中一抹古靈精怪的神色,“你還是不要告訴我了,我自己一個個發(fā)覺更有意思。不過……”她頓了頓,眸中脈脈水光,看著秦默問道,“我倒是很好奇,平日里延尉寺的事情夠你忙的,族中定然也有需要你處理的事,你哪來這么多時間去打理這些鋪子?” “我身邊有四名最信得過的心腹,子笙和子簫你已經見過了。他二人,一人負責我府中和出行的護衛(wèi)工作,另一人負責幫我培養(yǎng)得力的暗衛(wèi)勢力。另外還有兩人,一人喚作子琴,一人喚作子瑟。子琴掌情報暗探,子瑟則替我打點這些鋪子,負責銀錢上的周轉和往來?!?/br> 琴瑟笙簫四大護衛(wèi)? 公儀音微奇,翹了翹唇角,自己身邊,也不過信得過的寧斐一人,秦默居然有四位如此得用的心腹,真真讓她開了眼界。 見公儀音似有些好奇,秦默又道,“你若感興趣,改日我讓你見見子瑟和子琴?!?/br> 車外莫子笙握著鞭子的手微微緊了緊,眸中一抹亮色。 居然將他四人毫不保留地介紹給重華帝姬,看來九郎的確是對帝姬上了心啊。想到這,莫子笙的心情驀地變得輕快起來。九郎性子清冷,他和子琴以往還時不時擔心一下他的終身大事,這下好了,九郎終于有了喜歡女子,若是子琴知道了這個消息,想必比自己還要高興。 想到上次子琴一語點醒了夢中人,子笙就忍不住偷笑出聲。 不想車內驀地傳來秦默清冷的聲音,“子笙,好好趕車,沒事傻笑什么?” 莫子笙一凜,不敢再胡思亂想。 很快便到了那日喝酸梅湯的小攤旁,秦默示意莫子笙將牛車趕到一旁的巷子里停好,自己帶著公儀音朝那小攤走去。 雖然最熱的盛夏已過,但近幾日建鄴的天氣仍是暑氣襲人,所以今日那小攤的生意似乎不錯。不大的攤位上,已經坐了好幾個人了。 秦默找了一處空位,同公儀音一道坐下,卻聽得公儀音驚喜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手肘似被她的手指戳了戳。 “阿默,你快看,那不是謝七郎和皇表姊?” 秦默聞言微詫,順著她的目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