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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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看,不由愣了愣,眼神中有幾絲狐疑之色,“徽娘,你怎么在這里?” 那喚作徽娘的女仆身子微微一顫,放下手中的茶盞,朝常夫人行了個禮,緩緩道,“回夫人的話,府中人手不夠,管家叫婢子來隱園幫忙?!?/br> 常夫人微微蹙了眉頭,“管家怎么糊涂了,人手不夠從我院里調(diào)人也行啊,怎么去打擾你了。你先回房去吧,好生歇著,這里我再讓管家派人過來。” 徽娘拿起茶壺替常夫人斟滿面前的茶杯,這才躬身行禮退下。 常夫人看著她緩緩離去的背影,眉眼間的狐疑之色一直沒有退去。 見常夫人面色有異,公儀音不由心下生奇,看向她開口問道,“夫人,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常夫人搖搖頭,朝她露出個清麗的笑容,示意沒什么不妥,讓她不用擔(dān)心。 這時,臺上鼓聲變得急促起來,公儀音被吸引了注意力,轉(zhuǎn)頭朝高臺上看去。只聽得那鼓聲或緊或慢,如驚馬亂馳,如急電之光。 突然,鼓聲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從臺上的屏風(fēng)后轉(zhuǎn)出一個打扮成老生模樣的人出來,公儀音瞧著瞧著,突覺有些不對勁。再仔細(xì)一瞧,不由樂了。那人,不正是薛逸海? 看來薛逸海為了博佳人一笑,竟不惜親自上陣??! 公儀音喟嘆不已,看一眼身側(cè)的常夫人,卻見她緊緊盯著臺上的薛逸海,清亮如許的目光中似籠了一層淡淡的薄霧,瞧不清心中所想。 薛逸海顯然為了今日下了不少功夫,不論是唱腔還是姿勢都有模有樣。 臺下眾人漸漸也發(fā)現(xiàn)了那老生竟是薛逸海所扮,氣氛越發(fā)激昂起來。薛靜儀拍著手連連稱好,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臺上的薛逸海。 公儀音瞧著臺上薛逸海努力認(rèn)真的神情,愈發(fā)覺得他和常夫人之間的感情羨煞旁人。不由低頭感嘆,真希望她和秦默垂垂老去時,也能有這樣為對方著想的閑情雅致才好。 臺上臺下的氣氛愈發(fā)熱烈起來,鼓聲和笙簫之聲也變得急促,場中氣氛一時達(dá)到了**。 突然,公儀音似乎看到薛逸海的身形晃了晃。 她皺了眉頭定睛一瞧,卻又不曾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正低了頭暗自疑惑之際,卻聽得臺上噗通一聲,緊接著,耳邊響起一陣窸窣的sao亂之聲。 她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抬了頭朝臺上瞧去。 卻見臺上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戲班的人正圍成一團(tuán),不知在做什么。公儀音往臺上一掃,沒有發(fā)現(xiàn)薛逸海的身影,不由暗道不好。 正要問旁邊的常夫人,卻見她方才正在喝水,突逢此變故,忙放下手中茶盞大驚失色地站了起來,急匆匆就朝臺上跑去。 公儀音忙跟在她身后跑了上去。 常夫人費(fèi)力分開眾人擠到了里側(cè),公儀音也從縫隙中鉆了進(jìn)去,卻見薛逸海倒在地上雙目緊閉,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 常夫人臉色一白,驚叫一聲撲了上去。 ------題外話------ 姑娘們,非常抱歉,這幾日父母過來天天在外面跑,今天又去拔了牙,痛死寶寶了,身體有些不適。所以今天發(fā)的比較少比較晚。 等過了這段時間會盡量將時間恢復(fù)過來的/(ㄒoㄒ)/~ 謝謝姑娘們的擔(dān)待~! 第104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常夫人臉色煞白,雙手緊緊抱著薛逸海,面上是驚慌失措的神情,一邊輕輕晃著薛逸海的身體一邊哭得梨花帶雨,“逸海,你怎么了?你醒醒,你別嚇我!” 見常夫人抱著薛逸海語無倫次的模樣,公儀音忙蹲下身來柔聲寬慰,“夫人,薛公許是突然昏厥了,你先稍安勿躁,放開他讓我看看。” 常夫人淚眼婆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方才情急之下的行為并不妥當(dāng),依言停止了手中的晃動,退在一旁無措地用帕子拭著淚。 公儀音伸出手指在薛逸海鼻下一探,不由舒了口氣,幸好還有鼻息,看來他只是暫時的昏厥。雖然不知原因,但眼下還是得趕緊請大夫。 想到這忙收回手,對著常夫人道,“夫人不用擔(dān)心,薛公只是暫時地昏過去了,快找人將薛公抬回房中,再請大夫過來看看?!?/br> 常夫人這才恢復(fù)了幾分清明,用手背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急急忙忙吩咐一旁亂作一團(tuán)的女婢和仆從們?nèi)フ腋笨梢蕴拥能涢竭^來,又讓聞訊趕來的管家趕緊去請大夫。 這時,秦肅分開眾人大踏步走了過來,看一眼躺在地上的薛逸海,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他恰好聽到常夫人的吩咐,聞言接口道,“夫人,前頭帶路,我背薛公回房?!?/br> 常夫人愣愣地點(diǎn)點(diǎn)頭,在侍書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不想起身時,身子未站穩(wěn),竟晃晃悠悠地也跟著倒了下去! 見薛逸海和常夫人接二連三地倒下,人群頓時炸開了鍋,四下一片嘩然,眾人皆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知如何是好。 薛靜儀站在一旁呆呆地看著,顯然還沒反應(yīng)過來,眼下見常夫人也猝然倒地,頓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在常夫人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母親,母親您怎么了?母親您不要嚇靜儀?!?/br> 秦肅的面色沉了下來。樹影篩下的光線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流轉(zhuǎn)不定,在這樣金色的光芒下,他眼中的神色顯得愈發(fā)幽深如靜默寒潭。 他蹲下來,伸出手指在常夫人鼻端一探,微微松了口氣。 還有鼻息。 只是……好端端的,兩人怎么會先后暈厥?這里頭莫不是有什么貓膩? 同樣覺得事情有蹊蹺的還有一旁冷眼瞧著的公儀音。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查出兩人昏厥的原因,而是先讓兩人醒過來再說。 她看一眼秦肅,正好秦肅也朝她看來。 公儀音沖他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薛逸海就交給她了,自己則指揮人群讓開一條道路,將常夫人抬到了仆從急急忙忙拿來的軟榻之上。 秦肅見她行動迅速,條理分明,遂放了心,徑直背著薛逸海朝他房中去了。 公儀音忙指揮仆從跟上,又扭頭焦急地看向雙目空洞的薛靜儀連喚了幾聲??裳o儀似乎被嚇到了一般,神情怔怔,半晌不曾回答。 公儀音無法,只得讓蕭染好生照顧她,自己則讓侍書在前頭帶路,讓仆從抬著常夫人,朝薛逸海和常夫人的院中急急奔去。 因著薛逸海占了兩人房中的床榻,所以常夫人被安置在了院中的客房內(nèi)。 大夫很快被請了過來。 事態(tài)緊急,公儀音顧不上多說,也顧不上避嫌,拉著他趕緊進(jìn)了常夫人的房中。 大夫顫顫巍巍坐下,來不及喘口氣,看一眼常夫人逐漸鐵青的臉色,眉頭一皺,趕緊覆了塊帕子在常夫人手腕上,瞇著眼睛凝神把起脈來。 把了一會,大夫臉上的神情漸漸凝重起來。 這時,蕭染帶著好不容易回了神的薛靜儀掀簾而入,她們行得急,大袖衣擺帶起簾櫳上的玉珠,在空中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曧?,卻讓房中的氣氛愈發(fā)焦灼起來。 一踏進(jìn)房內(nèi),薛靜儀就朝床榻看去,瞧見大夫臉上的神情,不由帶上幾分焦急之色,急急問道,“大夫,我母親怎么樣了?” 大夫收回手,若有所思道,“夫人這癥狀,似乎是中了毒?!?/br> “中毒?”幾人皆是大吃一驚,好端端的,常夫人怎么會突然中毒? “可知是何毒?”公儀音忙問。她的心里,有一絲淡淡的不安感升起,眼前閃過一個畫面,讓她心神一動,卻快得讓她來不及抓住。 大夫捋了捋胡須,“如果老夫沒斷錯的話,夫人中的,應(yīng)該是砒石之毒?!?/br> “砒石之毒?”公儀音神思一晃,瑩然生輝的面龐上露出一絲不解,“可是砒霜?” 大夫搖搖頭,“砒霜是從砒石中提煉而成,毒性更烈,市面上也更難買到。幸好常夫人所中之毒為砒石而非砒霜,再加上攝入的量微小,老夫開一劑催吐的方子,趕緊煎好給夫人服下。夫人胃中的毒素被清除出來,再修養(yǎng)幾天應(yīng)該就無大礙了。” 薛靜儀忙抬起手背擦干臉上的汗珠,看向大夫道,“有勞大夫了,我立刻派人下去煎藥?!?/br> 人命關(guān)天,大夫點(diǎn)頭應(yīng)了,龍飛鳳舞地寫了張方子遞給薛靜儀。薛靜儀喚過侍書,示意她下去親自煎藥,自己看向大夫道,“大夫,還要麻煩你去看看我父親的情況?!?/br> 仆從去請大夫時,常夫人還未暈倒,所以這大夫本就是為了薛逸海而來,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急急背起藥箱在薛靜儀的帶領(lǐng)下進(jìn)了房間。 公儀音也跟在幾人身后出了常夫人的房間。 她看一眼身后紅漆的門扉,陽光逆照下,那樣醒目的紅色也變得柔和起來。廊下掛著的風(fēng)燈在微風(fēng)的輕拂下?lián)u曳不定地打著轉(zhuǎn)。 仿佛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午后。 可公儀音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常夫人的中毒,一定是人為。那么,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被人下了毒呢? 她將今日之事粗粗過了一遍,并未想到什么線索,只得先作罷,跟在幾人身后進(jìn)了薛逸海的房間。 挑簾而入,大夫正坐在薛逸海躺著的榻旁,收手扣在他的脈上,神情依舊有些嚴(yán)肅。秦肅則面容沉肅地站在一側(cè)。 公儀音和蕭染、薛靜儀一道,在一旁惶惶不安地等著。 一時之間父母雙雙昏倒,薛靜儀頗有些六神無主了,一雙美目早已哭得紅腫,咬著手帕眼眶含淚,一動不動地盯著大夫面上表情,生怕看到什么不好的神情出現(xiàn)。 大夫皺了眉頭收回手,狐疑地看向薛靜儀,“薛公這狀況,似乎不是病,也不像是中毒?!?/br> “那是什么?”薛靜儀不由奇道。 “似乎像是過敏的癥狀?!?/br> “過敏?”薛靜儀一臉錯愕,不可置信地看著大夫道,“怎么會是過敏?” 大夫又仔細(xì)看了看薛逸海的面色,肯定地點(diǎn)頭道,“沒錯,薛公的確是過敏的癥狀。” 薛靜儀舒了口氣,“如果是過敏的話,是不是很快便能醒過來?” 大夫點(diǎn)點(diǎn)頭安慰道,“老夫也給薛公開一帖藥,早中晚各服用一次,應(yīng)該很快就能醒過來了?!?/br> 薛靜儀千恩萬謝地謝過,吩咐女婢送大夫下去開藥方,并趕緊將藥送過來給薛逸海服了。女婢領(lǐng)命離去。薛靜儀這才走到薛逸海床榻旁,滿目憂色地看著昏迷不醒的薛逸海。 他方才臉上扮老生的油彩早已被擦去,這么一看,面色顯得愈加蒼白透明起來。 薛靜儀一陣心疼,想到另一間房中同樣昏迷不醒的常夫人,淚水簌簌就往下落,嘴里呢喃道,“好端端的,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公儀音亦是不解,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zhǔn),她總覺得,這一次,無論是常夫人的突然中毒也好,還是薛逸海莫名其妙的過敏癥狀也好,都透著一股子詭異。 她抬頭看一眼淚眼婆娑的薛靜儀,從袖中掏出帕子遞過去,柔聲安慰道,“靜儀,你也別太難過了。大夫不是說了嗎?服過藥,常夫人和薛公很快便能醒過來了?!?/br> 蕭染也上前輕拍著她的后背,示意她不用太難過了。 薛靜儀抽抽搭搭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過帕子將臉上的淚漬擦干凈,抬頭朝公儀音和蕭染感激地笑笑,聲音中帶了絲哭泣后的喑啞,“謝……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在,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br> 公儀音看一眼一旁靜默而立的秦肅,出聲提醒道,“今日之事,亦多虧了秦五郎才是。” 薛靜儀似乎才想起秦肅的存在,忙對著秦肅恭恭敬敬作了一揖,真心實(shí)意道,“多謝秦五郎。待父親和母親醒轉(zhuǎn),一定親自登門道謝?!?/br> 秦肅微微點(diǎn)頭,示意她不用客氣,沉聲道,“薛公待我有恩,這都是我該做的。只是……”說到這里,他微微頓了頓,目光投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薛逸海身上,若有所思道,“依我之見,今日之事必然不是巧合。若是不想這種事再次發(fā)生,薛女郎還是盡早請延尉寺派人過來調(diào)查一番吧?!?/br> “延尉寺?”薛靜儀不解,蒼白的小臉上出現(xiàn)愕然的神色,像是在風(fēng)雨中搖搖欲墜的嬌弱花朵,瞧著惹人憐惜。 公儀音微嘆,想來薛靜儀被薛公和常夫人保護(hù)得太好,如今驟然失了主心骨,一下子有些承受不住。 她不禁反思,若這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自己又能否冷靜地面對? 一直以來,她其實(shí)也被父皇保護(hù)得太好,若失了父皇的庇護(hù),自己是否還能獨(dú)當(dāng)一面?如今南齊表面看著平靜,實(shí)則風(fēng)雨飄搖,她必須盡快成長起來。身為皇族,她有自己的使命和義務(wù)。重生一世,她不能真的把所有的重心全放在追秦默身上。 更何況,秦默雖然已追到,然而她和他的前路如何,終究是個未知數(shù)。秦氏定然會阻攔,到時,自己又有什么資格和本事迫得他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