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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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多年前真有一戶姓喬的做藥材生意的人家?而這個喬毅,恰好對此熟悉,所以借來一用? 喬毅這會似乎比剛進來時鎮(zhèn)定了不少,看一眼秦默,小心翼翼道,“寺卿,不知您此次叫小民過來盤問,可是懷疑小民做了什么?” “例行盤查而已,你不用緊張?!鼻啬淅涞?。 喬毅討好地笑了兩下,試探著問道,“那……不知寺卿問完了嗎?小民……可以回去了嗎?” 秦默眸光微凝,他面上神情,一直似籠著濃霧,讓喬毅怎么看,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心里頭愈發(fā)七上八下起來,只盼著他能行行好,早些將自己放回去。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秦默的聲音又在耳畔響了起來。 “薛公過敏昏厥之前,你在哪里?” 喬毅詫異地抬頭看向秦默,囁嚅著道,“小……小民在院子里的房中整理下一場要用的道具和服裝。” 公儀音微皺了眉頭,就算喬毅真的是在玫瑰花脂粉中混入薔薇花粉之人,可他的本職工作本就是負責道具和服裝的整理,完全可以大大方方進出化妝的房間,且不會惹得任何人生疑。如此一來,很難找到能指認他的人證。 事情似乎有些棘手起來。 公儀音沉了目色,略帶擔憂地看向秦默,不知他接下來會怎么做。 卻見秦默神情淡然,“嗯”了一聲,“在薛公上場前,你也在整理服裝道具和梳妝用品?” 喬毅點了點頭。 “當時負責給薛公上妝的人,是誰?”秦默又問。 一旁的韋立群一直緊張兮兮地聽著,聽到這問話忙開口道,“當時給薛公上妝的人,是班里的姚力寺卿,可要小民將他喚來?” “你去把華韶班的姚力叫來。”秦默淡淡瞥一眼一旁的衙役,吩咐道。 幾人沒等多久,姚力便跟在衙役身后步履匆匆而來。 “小民……小民見過寺卿?!币αδ昙o較輕,二十多歲左右的年紀,一見這架勢,似乎有些緊張,說話也結巴起來。 “薛公當時的老生扮相,是你給他上的妝?”秦默看向他,神情淡漠,開口問道。 “是……是小……民……”見秦默一來就提起薛公,姚力似乎更緊張了,短短一句話,竟結巴了三次。 “當時,你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常?” 姚力想了想,狐疑地搖了搖頭,“當時薛公心情很好,上妝的時候還在同小民開著玩笑,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之處?!?/br> “當時房中有哪些人?” 姚力遲疑了一瞬,看一眼喬毅道,“還……還有喬毅……他當時正在房中整理道具,其他人都已經準備好在隱園候著了?!?/br> 喬毅鎮(zhèn)定自若地點點頭,“因小民不需要上臺,便在房中準備下一場戲要用的道具。” “原來如此,這么說來,你們兩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br> “是是是。”兩人忙不迭點頭。 “這么說,你們兩人都有可能在當時對薛公動手腳?”秦默的聲音陡然變得冷厲,利劍般的目光射向兩人。 喬毅和姚力一驚,忙跪倒在地,連聲含冤,“寺卿明察!寺卿明察!” 秦默冷冷地打量了他們一眼,“薛公當時在臺上昏厥,其實并非過敏的緣故,而是一開始就中了毒?!?/br> 兩人吃驚地抬頭看向他。 薛公先是過敏昏厥,繼而莫名其妙中毒的版本,在府內廣為流傳,如今秦默卻說薛公并未過敏,而是一開始就中了毒?這讓兩人心中愈發(fā)惴惴不安起來。 “所以,我們懷疑,薛公正是在房內上妝的那段時間中的毒。”秦默不緊不慢道,目光一直緊緊定在兩人身上,似乎在觀察他們的反應。 喬毅和姚力愈加惶恐不安起來,“寺卿明察,薛公中毒之事,真的不是小民下的手?!?/br> 公儀音在旁邊聽著,頗有些不解。 秦默這是什么意思?在套兩人的話?可是,事情的經過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秦默沒有理會他們的叫冤,語氣愈發(fā)冷凝,“薛公所中之毒,喚作噬心散。這種毒藥無色無味,攝入后中毒者也不會感到什么異常,只是心臟會在不知不覺中停止跳動?!?/br> 他頓了頓,掃兩人一眼,“不過,這個毒藥有一個特性,那就是,只要是碰過這藥粉之人,手上碰到藥粉的地方會出現(xiàn)一段時間的青斑,雖然對人體無害,但是會一個月之后才消除。你們倆既然都聲稱自己是清白的,那么你們應該也敢把手亮出來給我看看吧?!?/br> 公儀音皺了眉頭。 撇去秦默直接提到了噬心散的毒藥名不說,皮膚上將出現(xiàn)青斑?這是什么情況?之前怎的從未聽秦默談過這一點? 她若有所思地看秦默一眼,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兩人一聽有這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忙不迭地卷起袖子,將手臂伸到秦默面前以證自己的清白。 秦默淡淡掃一眼,目光在掃過其中一人手臂時,眸色黯了黯,閃過一抹異色。 他轉了目光看向姚力,“你先下去吧。方才之事,不能同任何人談起,否則以從犯論處。” 姚力一聽,知道自己的嫌疑算是洗清了。經過方才秦默高壓之下的逼問,早已大汗淋漓,哪里還敢到處亂說,忙不迭應了,急急匆匆行過禮退了下去。 如此一來,房中便只剩下喬毅了。 見秦默放走了姚力,卻獨獨留下了自己,喬毅的心里不由七上八下起來,遲疑地抬頭看一眼面容沉俊的秦默,戰(zhàn)戰(zhàn)兢兢斟酌著開口道,“寺……寺卿,小民也沒有青斑啊……小民也是清白的?!?/br> 秦默并不看她,只轉身向廳內的一名衙役吩咐道,“去打一盆熱水過來?!?/br> 衙役應了,很快端了盆熱水進來。 廳內幾人都是滿目狐疑,不解地看著秦默,不知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就連薛靜儀和常夫人,也緊張不安地站了起來,目光緊緊盯在場中,密切注視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將毛巾打濕,然后將熱毛巾敷在喬毅的胳膊之上?!鼻啬址愿滥敲靡?。 公儀音不解其意,卻看到場中站著的喬毅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起來。 她眸光一沉,莫非……這里頭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故事? 衙役依言用冒著熱氣的帕子將喬毅的胳膊都熱敷了一遍,喬毅苦著臉任其擺布,臉上卻已有了頹色。 公儀音愈發(fā)訝然,屏住呼吸觀察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衙役仔仔細細將喬毅的胳膊擦了一遍,爾后退至一旁,等待著秦默的下一步指示。 秦默卻沒再開口,只是冷冷地盯著喬毅右側胳膊靠近肩膀的地方,公儀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跳得飛快,不知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突然,喬毅原本光潔的胳膊上忽然開始顯現(xiàn)出青色的線條來,一開始只是模模糊糊的粗略線條,漸漸的,有什么圖形開始初具輪廓。 公儀音訝然地看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什么。 很快,喬毅胳膊上的圖案完全顯現(xiàn)了出來,仔細一瞧,似乎是一朵含苞怒放的花朵模樣,從花被管向上驟然作近漏斗狀擴大,花瓣紋得栩栩如生,每一絲花蕊似乎都能瞧清楚。 可是,公儀音似乎從未見過這種花的樣子。 這是什么花? 她狐疑地朝秦默看去,余光卻正好瞟到一旁的常夫人和薛靜儀面上亦是蒼白憔悴,吃驚不已??磥?,她們也不知道秦默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更不知道喬毅胳膊上這突然顯現(xiàn)出的神秘花朵究竟代表了什么。 秦默冷冷地看一眼喬毅,語聲涼淡,似寒冬的初雪,“紫萼花!我果然沒有猜錯?!?/br> 一聽他這話,喬毅面上原本的怯弱不安緊張無措的神色如潮水般退得干干凈凈,再次涌上的,是一種視死如歸堅毅不屈的情緒,這種情緒的轉變,讓他忽然間似換了個人似的。 一瞬間,他從剛開始那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雜役,變成了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人物。 “九郎,紫萼花……是什么花?”公儀音狐疑地開口道。 秦默回頭看她一眼,聲音清朗中帶了淡淡的磁性,語調平靜,似乎一切都逃不過他的掌握之中。 “紫萼花,是萼族的族花?!?/br> 他擲地有聲的話語在廳中驀然響起,明明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陳述句,卻讓廳內的幾人紛紛變了臉色,一時間,所有目光都定在喬毅胳膊上那朵栩栩如生含苞怒放的紫萼花上。 廳內突然,落針可聞。 ------題外話------ 這個月忙著離職交接和搬家的事,只能盡量擠時間碼字了,嚶嚶嚶(t_t) 第114章 真相?假相? “萼族族花?”公儀音詫異出聲。喬毅身上居然會有隱藏的萼族族花紋身,這是不是說明,喬毅便是萼族人?! “秦寺卿,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萼族……是什么?”薛靜儀目瞪口呆地看著喬毅胳膊上顯出原形的嬌艷花朵,滿臉不解之色。 “萼族……是很早之前的一個邊陲小族……”秦默看一眼薛靜儀,將萼族的基本情況緩緩道來,薛靜儀臉上的神色隨著秦默一字一句的吐出而愈發(fā)變得愕然。 “這么說,這個喬毅……是萼族人?”秦默解釋完畢,薛靜儀沉默半晌,方才回了神,詫異道。 “喬毅,你可是萼族人?”秦默轉向喬毅,冷眸一掃,語聲淡然。 喬毅冷哼一聲,負手立于廳中,背脊挺直,并不看秦默,看上去一身傲骨錚錚。 “九郎,這紋身怎么回事?”公儀音仍有些不解,凝眉有幾分疑色。這紋身之事,她先前并未聽秦默提起,故而有此一問。 ?“萼族族人稀少,每位族人在出生之后,都會用特殊藥水在手臂處紋上一朵紫萼花,以作萼族身份的標識。這種藥水干了之后,平日不會顯現(xiàn)花朵的模樣出來,只有遇熱才會現(xiàn)形?!鼻啬忉?/br> 公儀音面露恍然的神色,難怪秦默突然叫衙役端一盆熱水過來,原來是為這個原因。 秦默招手喚來一名衙役,低聲吩咐了幾句,衙役應一聲是,領命離去。 他這才輕踱幾步走到喬毅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幾眼,“薛公中毒身亡之事,是否與你有關?” 喬毅仍舊不說話,一雙平淡無奇的眸子中卻忽地有了看不懂的幽濃深色。他低垂著頭,目光緊緊盯著自己的腳尖。 這是打定主意不說話了。 秦默不急也不惱,反而走到廳中的席位后緩緩坐了下來,爾后看公儀音一眼,微勾了唇道,“無憂,你也過來坐吧?!?/br> 見秦默一臉成竹在胸的模樣,公儀音原本緊繃的心也放了下來,微微一笑,緊鄰著秦默坐了下來。 坐定,她不經意抬眸,正看到薛靜儀眼中閃爍的幽光。她看向喬毅的眼神,似乎像淬了毒的尖刀,恨不得將他凌遲剜骨的模樣。 公儀音心中微微一驚。 薛靜儀此時心中已被恨意占據,渾身散發(fā)出濃重的戾氣。 而她身側的常夫人,卻低垂著頭,面容看不真切,只是渾身的氣韻有些呆滯,就好像沒有了靈魂的軀殼一般。 薛靜儀緊緊盯著廳中神色莫辨的喬毅,突然,眼中怒火一迸,猛地一拍憑幾站了起來。未待眾人反應過來,她突然沖到喬毅面前,手一揚,只聽得“啪”的一聲,喬毅的臉頰上已經出現(xiàn)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 公儀音神色大變,忙起身想趕上去制止。 好在旁邊候著的衙役很快反應過來,上前將仍欲出手的薛靜儀給制住。薛靜儀被衙役鉗制住雙手,眼中的恨意卻愈發(fā)濃重,恍如沾染了地獄之息一般,讓公儀音的心里愈發(fā)忐忑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