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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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儀音大口喘著粗氣,好不容易平復(fù)下來,這才有心思掏出袖中帕子擦著額上汗珠,心中只覺后怕不已。 方才她過來撿楓葉,那幾個侍衛(wèi)一定是沒有注意到,所以沒有跟來。 看來日后還是不能離了寧斐。 公儀音暗自想著,突然聽得前頭又是一陣喧囂傳來,隱隱夾雜著熟悉的尖叫聲。公儀音朝那處一望,暗道不好,那里正是方才她們賞楓葉的地方,葉衣衣她們幾人不會出了什么事吧? 想到這里,顧不上發(fā)軟的雙腿,忙急急忙忙朝那里奔去。 等她跑到方才的地方一看,好不容易恢復(fù)紅潤的面色又是一白。 只見虎賁軍圍成的圈子中央,蕭染竟也同她方才一樣,被屠俊挾持在了手中,大刀架在脖子上,雖然神情還算震驚,但面上已是一片慘白。葉衣衣和薛靜儀亦是一臉驚惶地站在一旁,滿目焦急地看著蕭染。 秦肅則在沉重地勸著屠俊,一面吩咐虎賁軍悄悄收攏包圍圈。 他們?nèi)缃袼幍倪@個位置位于山頂,一側(cè)是一道陡峭的山崖,而屠俊就挾持著蕭染慢慢朝那山崖處退去。 公儀音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干著急,卻沒有任何辦法。 秦肅一面慢慢向屠俊靠近,一面穩(wěn)定著屠俊的情緒??少嚸鞯乃溃@然對屠俊造成了極大的刺激,他聽不進任何勸阻的話,只帶著蕭染不住往后退。 眼看著兩人快要退到山崖邊緣了,公儀音一顆心不由懸了起來,想出聲提醒,又怕更加刺激了屠俊,只得將全部希望寄予秦肅身上。 秦肅無法,只得朝蕭染使了個眼色,也顧不上蕭染有沒有捕捉到,一手捻起一顆小石子朝屠俊飛去,小石子正好打中屠俊的手腕,他手一抖,大刀“哐啷”墜地。 公儀音還未來得及松口氣,卻見變故陡生,原來是屠俊踩到了掉落的小石子,一個沒站穩(wěn),竟朝后仰去。下墜的過程中,竟一把拽住了蕭染的裙擺,蕭染也被他迅速地拖了下去。 站在蕭染身側(cè)的薛靜儀一聲驚呼,趕忙跑上前伸出手,似乎想去拽蕭染,不想蕭染的手沒拉到,自己重心沒站穩(wěn),竟也一頭朝山崖下栽去。 這山崖下不知有多深,掉下去可就沒命了! 秦肅來不及遲疑,跟著飛身躍下,跳下去的同時,又拉了另外一名虎賁軍一起,想來是他在軍中的親信。 眼見著幾人紛紛墜落山崖,公儀音大吃一驚,忙跑了過去趴在崖邊焦急地查看著情況。 因蕭染掉落得早,因而下落距離明顯比薛靜儀要長,眼見著快要化成黑點消失不見,秦肅忙腳下用力,快速朝蕭染飛去。另一側(cè),薛靜儀下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秦肅朝跟著他跳下去的虎賁軍親信使了個眼色,那親信會意,施展輕功朝薛靜儀飛去。 終于,秦肅的手夠到了蕭染伸出來的手,握住用力一拉,將其帶入了懷中,腳在巖壁上蹬了幾下,下降的速度便慢了下來,最后落在山崖處一顆伸出來的枝椏上。上頭的虎賁軍忙扔了根繩子下來,秦肅看一眼懷中嚇得面色蒼白的蕭染,沉聲道了聲“得罪了”。 蕭染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聽到他又說了聲,“抱緊我。”腦中來不及反應(yīng),手已經(jīng)順從地環(huán)上了秦肅的腰。 秦肅將繩子在自己和蕭染的腰上繞了幾圈,又用力試了試,見不會松開了方才拉了拉繩索示意上頭。上邊的虎賁軍會意,忙用力往上拉了起來。 另一側(cè),跳下去的虎賁軍也抱住了薛靜儀,依樣畫葫蘆,攀著虎賁軍扔下來的繩子往上爬。 公儀音在上邊提心吊膽地看著,生怕再出什么變故。 好在一切平安,幾人被順利拉了上來。 公儀音和葉衣衣忙朝薛靜儀和蕭染奔去,她二人臉色發(fā)白,腿都被嚇軟了。公儀音一把扶住薛靜儀,她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全身癱軟在公儀音身上。公儀音費了好大力氣才沒讓兩人再次摔倒,她一邊拍著薛靜儀的后背替她順著氣,一邊柔聲寬慰著她。 秦肅松開綁在自己和蕭染腰際的繩索,低頭看了看懷中面色慘白的蕭染,沉聲問道,“你沒事吧?” 蕭染驚魂未定地?fù)u搖頭,從他懷中退了出來,片刻抬頭看向秦肅,扯出一抹蒼白的笑意道,“秦五郎,方才真是謝謝了?!闭f完這話,又自嘲地笑笑,“我都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同秦五郎說謝謝了。” 許是見蕭染收了驚嚇,秦肅難得的收起面上沉肅的神色,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女郎沒事就好,今日之事本就由我們而起,救女郎乃我們的分內(nèi)事,女郎不必客氣?!?/br> 許是他墨色的眼眸看著蕭染的神情太過專注,蕭染不好意思地垂了眼眸,“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方才秦五郎能跳下來救我?!?/br> 見蕭染執(zhí)意要道謝,秦肅便不再多說什么,又柔聲安慰了幾句,才朝薛靜儀望去,不想正好撞上薛靜儀朝這邊看來的眸光,不由一怔。 公儀音寬慰著薛靜儀,卻沒有聽到她的回應(yīng),低頭一看,見她的目光癡癡看向一側(cè),心下好奇,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不由心中一突。 薛靜儀看的地方,是秦肅? 她剛要說些什么,卻見秦肅也望了過來,薛靜儀與秦肅一對視上,卻似做賊一樣低垂了眉眼,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公儀音愈發(fā)起了疑,狐疑的目光在薛靜儀面上流連片刻,又朝秦肅處望去,卻見秦肅低頭同蕭染說了句什么,然后大踏步朝這邊走來。 走到兩人跟前,他朝公儀音笑了笑,然后低頭問薛靜儀道,“靜儀,你沒事吧?” 薛靜儀咬了咬下唇,沒有抬頭,只木然地?fù)u了搖頭不再說話。 秦肅微微嘆了口氣,“沒想到今日會把你們給牽扯進來,你們也受驚了,我派人護送你們早點回去吧。” 公儀音蹙了眉頭看向秦肅,“秦五郎,這兩人究竟是什么來歷?” 秦肅看一眼公儀音,有些欲言又止。 公儀音看出他的為難,想了想道,“秦五郎,就算不告訴我,我回去依舊能查到。倒不如你現(xiàn)在說出來,反倒省了你我二人的時間?!?/br> 秦肅定定打量了公儀音一瞬,招手喚來一旁的采月和采星過來服侍薛靜儀,自己則帶著公儀音往旁側(cè)走了幾步。 兩人走到人少的地方站定,秦肅緩緩開口道,“他們是冀州逃來建鄴的邪教小頭目,據(jù)說來建鄴有重要任務(wù),我們接到線人來報,奉命圍剿,只可惜……”他看一眼云霧繚繞的山崖下,“只可惜死了一個,剩下的一個定要帶回去嚴(yán)刑拷問。” “冀州邪教?”公儀音想起某一日在清涼殿看到的奏折,皺了眉頭道,“可是天心教?” 秦肅一奇,挑眉道,“重華帝姬居然知道天心教?” 公儀音點點頭,“在父皇那里聽過?!鳖D了頓,有些擔(dān)憂道,“現(xiàn)在邪教這般猖獗了么?” 秦肅面容肅整地點了點頭,目光看向遠(yuǎn)方,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片刻,他收了目光,朝公儀音抱拳道,“時辰不早了,我們還要回去審問賴明,就先告辭了。最近建鄴不太平,殿下和幾位女郎最好還是待在府中不要出來為好。” 公儀音點頭應(yīng)了,謝過他的提醒。 秦肅又道,“為了保險起見,我派人送你們回復(fù)吧?!鼻孛C一番好意,公儀音不好拒絕,遂點頭應(yīng)了。 回程的路上,大家均是默然無言,心事重重,本來歡歡喜喜出來賞楓葉的好事,最后卻演變成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經(jīng)歷。 公儀音怎么也沒想到,南齊搖搖欲墜的歷史竟至此拉開了序幕。 ------題外話------ 感謝以下可愛的姑娘們: 背對陽光也溫暖、若卿的花花~ 小涂涂的鉆鉆~ 微微、一二三四五、若卿、靈瀟、vyanyan、0535、流云阡陌、一抹妖嬈、9428、路人佳、ry落落、black、綠豆百合的月票票~ alfmoon、小涂涂、一抹妖嬈的評價票票~ 卷四 第148章 邪教猖獗 秋意涼涼,鴻雁南飛,來南齊一月有余的北魏使團終于于今日啟程回北魏。此時來時三十五人的使團,再回去時,已只剩下三十四人。 為了表示對北魏的重視和誠意,安帝親率文武百官于城門處送別。 宇文淵坐于高頭大馬之上,面容肅然,不復(fù)來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顯然意識到南齊這塊骨頭,并沒有他想象中個那般好啃。何況此番來齊,竟折損了一員使團成員,雖非他愿,但若深究起來,到底是他治下不言,很容易給人落下把柄。 安帝下了車輦,走到宇文淵面前。 宇文淵不敢怠慢,翻身下馬,朝安帝行了一禮道,“陛下百忙之中還抽空前來,不勝惶恐?!?/br> 安帝笑笑,“睿王客氣了,睿王此番特意攜使團來建鄴替朕祝壽,北魏的誠意朕已經(jīng)感受到了,請睿王回國替朕謝過炎帝的美意?!?/br> “陛下請放心?!?/br> 安帝看一眼天色,“時辰不早了,睿王也該啟程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朕就送到這里了。” 宇文淵點點頭,抱拳道,“陛下留步。” 安帝也不客氣,立于原地,看著宇文淵翻身上馬。宇文淵勒緊韁繩,最后再回頭朝城里望了一眼,眸中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 此時此刻,街邊的茶樓之上,亦有一人,立在窗扉后,透過雕花鏤空窗扉的縫隙,一眨不眨地看著道路中間同安帝告辭的北魏使團。 那人一雙琳瑯美目,眉眼間自有一派流韻,自帶三分笑意,閃爍著熠熠的光芒,正是喬裝打扮出來的公儀音。 “殿下,睿王在找什么?”身邊的阿靈看著馬上宇文淵的動作,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阿素偷笑一下,“自然是在找殿下了。” “真的?”阿靈吃驚道,求證似的看向公儀音。 公儀音輕咳一聲,沒有回答,目光緊緊凝視在人群中第一輛馬車上。馬車外形簡樸,帷幕低垂,并無出奇之處。可公儀音知道,那里面坐著碧舒。 心情復(fù)雜地看了一會,公儀音收回目光轉(zhuǎn)向宇文淵,宇文淵此時已回了頭,同安帝寒暄完畢,不再留戀。手起鞭落間,身下駿馬長嘶一聲,絕塵而去,身后的使團車隊也揚鞭跟上。 一時間只余塵囂飛舞。馬蹄聲漸去,長長的車隊化作一個個黑點,最終消失不見。 公儀音長嘆一口氣,覺得心中一顆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她伸手將窗扉推開,臨窗看著下面街道上的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老百姓還是從前的模樣,悠閑地坐著買賣,北魏使團的來和去,對他們來說都沒有什么區(qū)別。公儀音悵然地收回目光,剛要關(guān)窗,卻敏感地覺得對面有人在看自己。 她皺了眉頭,抬頭朝對面看去。 對面似乎亦是一間臨街茶樓,正對著公儀音的窗戶敞開著,窗口處站著一人挺拔的身姿。 公儀音本不過是隱約的感覺,因而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趕去,不想見到對面窗口站著的人時,神色驀然一凜。那人,不就是上次在茶館見到的那個神秘男子? 只見他今日一襲銀紅色窄袖騎裝,額前碎發(fā)編成數(shù)十條小辮子垂下,頓時多了幾絲異域風(fēng)情。神情慵懶,唇微勾,也直直朝公儀音看來。 其實上次茶館粗粗一瞥,公儀音并未看得太清那男子的相貌,但他身上的氣韻實在太過獨特,公儀音只看了一眼便再也忘不了,此時才能一眼認(rèn)出來。 見公儀音看著他,男子的目光不避不閃,唇瓣弧度加深,看著公儀音似笑非笑。 公儀音蹙了眉頭,也顧不上避嫌,死死盯住他。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公儀音總覺得他這張臉,似乎在哪里見過,然而這念頭快得像是倏然飄過的云,只在她腦海中晃蕩了一下便消失不見。 公儀音再度抬頭看去,卻赫然發(fā)現(xiàn)對面窗口已空空如也,方才出現(xiàn)的那名神秘男子不知所蹤。 “阿靈阿素,你們可看清對面那男子去了哪里?”公儀音急急轉(zhuǎn)頭問旁邊的阿靈阿素道。 阿靈和阿素一臉怔忡,搖搖頭不解道,“殿下,什么男子?婢子們沒有見到???” “就在那。”公儀音一指對面敞開的窗戶,語聲急切道,“方才他就站在那里,你們沒有看到嗎?” 阿靈和阿素又看了一眼,仍是搖頭,“殿下,您是不是看岔了?” 公儀音咬了咬唇,沒有再說話。方才她明明白白看到了那男子,絕非看岔了!她趴在窗棱上朝下方的街道望去,阿靈和阿素唬了一跳,身后抱住她的腰以防她掉下去。 公儀音瞪大眼睛四下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