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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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默第一個點頭,“很不錯?!?/br> 秦默都發(fā)話了,謝廷筠和荊彥哪還有什么異議,此事便這么定了下來。 第二日,安帝的回信早于江一哲到了刺史府。秦默飛速看完,心中有了計劃,派人將江一哲按照他們昨日商量的那般請到刺史府。 江一哲在女婢的帶領(lǐng)下到了刺史府正廳,秦默和荊彥、公儀音已在此候著了,除此之外還有一臉肅然的秦肅。為了怕走漏消息,鐘志柏并不在列。而為了顯示此番談話的重要性,以秦默侍衛(wèi)身份出現(xiàn)在人前的謝廷筠自然也沒有在此,以免引起江一哲的懷疑。 江一哲一踏進刺史府,府外便被秦肅派來的虎賁軍團團圍住了,院子里也埋伏了秦默的人。他敏感地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然而都走到這里了,斷沒有理由離開,只得硬著頭皮進了正廳。 一見江一哲進來,荊彥便熱情地迎了上來,一把握住江一哲的手連聲道,“恭喜監(jiān)軍,賀喜監(jiān)軍了?!?/br> 他身后傳來秦默淡淡的聲音,“你該換稱呼了。” 荊彥一拍腦袋,歉意地朝江一哲一笑,“看我!現(xiàn)在該說恭喜都督了!” 江一哲眼皮子一跳,心中浮上一個猜想,不可置信地朝荊彥看去,只面上神色還帶了幾分謙遜和不解。就這幅模樣,任誰也不會將他與那個陰沉狠厲的青龍圣使聯(lián)系到一塊去。 荊彥拉著江一哲在席上坐下,然后挨著他也坐了下來。 江一哲朝秦默拱手一禮,“下官不太明白荊司直的意思,還請寺卿明示。” 秦默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著江一哲道,“主上已經(jīng)回了信,聽說韓震之事后震怒,下令速速將其押解進京,另外,還在信中提及將你升為冀州都督一職,至于監(jiān)軍一職,朝廷很快會派人下來?!币娊徽苋杂行⑿艑⒁桑盅a充一句道,“圣旨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br> 他這話的前半句話的確是安帝在信中的安排,但后半句話,不過是為了麻痹江一哲罷了。 公儀音恰到好處地接口道,“恭喜江都督了,看來本宮先前得到的消息有誤啊?!边@是在為她先前示意的會將江一哲調(diào)回建鄴的話做出合理的解釋。 聽到公儀音這話,江一哲的疑慮果然被打消了不少。一時竟沒有注意到這樣的場合,身為冀州刺史的鐘志柏不在,虎賁軍校尉秦肅卻被請了過來。 “都督年紀(jì)輕輕便能坐到這個位置,當(dāng)真是年輕有為啊?!惫珒x音笑意盈盈看著江一哲道,眼中似有四歲星辰閃爍。 江一哲雖然心中有鬼,但任誰被公儀音這樣的貌美女郎夸贊都會升起飄飄然的感覺,他自然也不例外。微微得意地揚了眼角,嘴里謙虛道,“哪里哪里,殿下謬贊了。便是在座的秦校尉,也比我要出色得多?!?/br> 秦肅微微頷首一禮,“不敢當(dāng)?!鄙袂槭且回灥睦渚?。 江一哲見怪不怪,收回目光,心中一股狂喜漫上。 此次教主在冀州鑄幣之事本由他主導(dǎo),不想最后大半鑄好的錢幣都到了秦默他們之手,自己必然難辭其咎,也不知教主會如何懲罰他。再加上朱雀突然去了冀州,以她清高的性子,不定會在教主耳旁吹什么風(fēng),是以這幾日一直忐忑不安。 不想天下突然掉下這樣一個好消息。 鐘志柏為人忠厚怯弱,為官亦是奉行中庸之道。此次若不是教主著急鑄幣,他們也不會這么cao之過急抓走這么多百姓,鐘志柏也是怕事情最后暴露牽連到他身上才不得已上書朝廷。 若自己能當(dāng)上冀州都督,整個冀州還不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到時等秦默他們一走,自己再重新將冶煉鑄幣之時啟動,教主看在自己誠心補過的份上,應(yīng)該就不會過多責(zé)罰了。 這么一想,這幾日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秦默淡淡的目光落在江一哲的面上,將他神色的變化盡收眼底,微微勾了勾唇,道,“來人,上好茶來?!?/br> 話音落,門外有女婢端著茶盞而入。 正是公儀音院中的菱香。 昨日在討論今次計劃時,還缺一個機靈的女婢。公儀音便想到了鐘志柏撥給她的菱香。菱香雖然不是自己人,但勝在機敏大膽,慣會察言觀色,又因鐘靈珊之事對自己敬畏不少,由她來充當(dāng)這個角色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思索間,菱香已行到了江一哲席位前,將手中茶壺放下,然后取過江一哲面前的秘瓷色茶杯,幽碧的茶水緩緩注入杯盞之中。 她將茶盞端起,遞到江一哲面前,聲音清脆恭謹?shù)?,“使君請用茶?!?/br> 江一哲此時心情大好,笑著伸手便來接。 不想菱香卻突然手一抖,又似被杯中灑出來的熱茶燙到了一般,手朝旁一歪,一杯guntang的茶水便朝江一哲潑去。 江一哲臉色猛然一變,伸手一拂,剛要將潑來的茶水兜入袖中,卻不知何處傳來一陣勁風(fēng),將他的力順勢一化,那茶水還是灑了大半在他衣襟處。 他霍然起身,利劍般的目光朝他身側(cè)的秦肅望去。 不想秦肅卻面露歉疚之色,抱拳致歉道,“實在是抱歉,方才秦某見情況緊急,本想用掌力將茶水化去,不想?yún)s正好和江都督的力沖撞消融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是秦某唐突了?!?/br> 秦肅這般誠懇道歉,江一哲就算心有不忿也不好再追究下去,硬邦邦應(yīng)一聲,“無妨,秦校尉不必放在心上?!闭f罷,甩袖欲要坐下。 不想,耳邊響起一道清泠中略帶羞意的聲音,“要不讓秦寺卿找人帶江都督換身衣裳再過來吧?!闭f話的正是公儀音。 江一哲方才情急之下用了內(nèi)功將熱水的溫度冷卻,此時胸口一陣發(fā)涼,但他不想節(jié)外生枝,是以想也不想便拒絕了,冷冽的目光朝方才慌忙跪地的菱香瞥一眼。 菱香的身子假意抖得愈加厲害了,嘴里不住求著饒。 公儀音眸色一轉(zhuǎn),看向菱香厲聲喝道,“還跪在這里做什么?沒得丟人現(xiàn)眼!你們刺史府是怎么調(diào)教女婢的,自己下去領(lǐng)罰! 菱香驚惶應(yīng)了,躬身顫抖著退了下去。 公儀音這才換了臉色看向江一哲,羞羞答答看他一眼復(fù)又垂了眼眸。 一旁秦默接口道,“江都督還是下去換身衣衫吧,不然殿下也不太自在?!苯徽苓@才反應(yīng)過來,公儀音是女子,自己在她面前這般形容不整,的確有失風(fēng)姿。 秦默接著又道,“再者,主上的圣旨應(yīng)該很快便到了,將都督這般,的確不太妥當(dāng)?!?/br> 江一哲一聽,背上出了聲冷汗。 的確,見圣旨如見君,他若這般形容不整地去接旨,傳到圣上耳朵里確是不妥當(dāng)。這么一想,點點頭看向秦默道,“那就麻煩秦寺卿了。” 秦默點點頭,喚了仆從進來帶他到最近的房間去換衣服。 到了房間里,仆從給江一哲拿來一套干凈的衣衫后便退了下去。江一哲不敢耽擱,趕緊將上衣一件件脫了下來,剛拿過干凈衣衫想要穿上,門卻被“砰”的一聲撞了開來! ------題外話------ 2333,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啊……青龍和朱雀的身份,大家猜到了嗎?不過洙妙的身份遠遠不止如此哦~ 卷五 玉碎芳魂逝 第203章 情敵相見 江一哲猛地一驚,腦中還未反應(yīng),手上已經(jīng)先動了起來,快速將外衫往身上一罩。一邊系著腰帶一邊朝門口望去,卻感到一道勁風(fēng)來勢洶洶朝他襲來。 他閃身避過,陰沉了目色朝來人看去,卻見出現(xiàn)在門口之人正是秦肅。 來不及思考,秦肅的第二道攻擊又襲了過來。 此時的江一哲已從慌亂中鎮(zhèn)定下來,出招迎下秦肅的攻擊,一邊狠狠地盯著秦肅,語聲冷厲道,“秦校尉這是何意?” 正在這時,門外卻響起一陣“啪啪”的擊掌聲,掌聲落,隨即走近房中的是神情淡漠的秦默。 秦默踏入房中,秦肅收了手,并肩站在他身側(cè)。 “這才是你的本來面目吧?”秦默淡淡地盯著他,語聲散淡,可越是這樣平靜無痕的眼神越讓他感到心虛。 “下官不明白寺卿的意思?!苯徽苁栈厥郑Z聲硬邦邦道。一邊側(cè)了身子扣起衣衫上的盤扣來。 “江監(jiān)軍何必急著穿上衣服?你不如先解釋解釋,你肩胛處那個太極圖騰是怎么回事?” 江一哲正在扣扣子的手一抖,一顆心不住往下沉。 原來他們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他轉(zhuǎn)了身子,冷冷的目光在秦默和秦肅面上一掃,忽然朝窗戶處縱身一躍。只聽得“嘩啦”一聲,窗戶被撞了開來,江一哲一個鯉魚打滾落在了地上。 他的身份明顯已經(jīng)暴露,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剛要從地上起身,卻聽得一道利劍破空的聲音傳來,緊接著,眼前有銀光一閃。 江一哲沒有防備,狼狽地仰頭躲過,可鋒利的劍刃還是與他的臉頰擦身而過,削下一縷鬢邊碎發(fā),在空中一灑,很快落在了地上。 他借力朝后一滾,然后一個鯉魚打滾躍起,與襲擊他的那人交起手來。 秦默和秦肅此時已經(jīng)出了房間,站在院中看著莫子笙和江一哲的交手。出人意料的是,江一哲的武功居然很好,便是莫子笙那樣百里挑一的身手也只能勉強跟他打個平手。 此時的江一哲,早已退去了在人前的偽裝,面上是陰翳狠厲的神色,眉眼間全是殺氣。 果然是備受天心教教主器重的左臂右膀! 秦默與秦肅對視一眼。 秦肅點點頭,從身旁的隨從手中接過自己的劍,旋風(fēng)一般上前加入了戰(zhàn)局。 秦默沒有出手。 他會武一事并沒有多少人知曉,便是秦肅也不知道他的真實水平。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裝成了不會武功的樣子,靜默立于一旁,看著三人的纏斗。 秦肅一加入,原本還游刃有余的江一哲頓時變得吃力不少。況且秦肅和莫子笙手中都持了劍,赤手空拳迎戰(zhàn)的江一哲當(dāng)然不占優(yōu)勢。 三人打斗了一小會,只見秦肅一腳踢上江一哲的膝關(guān)節(jié)。對于江一哲,秦肅沒有絲毫客氣,這一腳自然用上了不少內(nèi)力。江一哲只覺一陣疼痛從膝上傳來,雙膝不由自主地一軟,身子已經(jīng)跪在了地上。 他咬咬牙,掙扎地想要起身,兩把锃亮的劍卻同時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看著離自己咫尺之遙的雪白利刃,江一哲神情一僵,垂眸掩下心中的不甘停止了的掙扎。 秦肅冷冷地瞥他一眼,“嘩”的一聲將劍收回劍鞘,又漠然地退回到秦默身側(cè)。 江一哲的脖子被莫子笙用利劍抵著,一陣冰涼的觸感傳遍全身,四肢也漸漸變得冰涼起來。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此時一般如此清晰地嗅到死亡的氣息,從來沒有。 想到這里,江一哲頗有些不甘心。猛地抬了頭看向秦默,惡狠狠的目光盯著他,似乎想將他的臉上剜出一個洞來,“秦默,你玩陰的!算什么君子算什么士族大家?!有本事跟我單挑!” 秦默譏諷地勾了勾唇,語聲涼淡地開口道,“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君子??峙乱尳O(jiān)軍失望了?!?/br> 江一哲準(zhǔn)備的一肚子激將的話被秦默一句話就堵得死死的,他不甘地咽下心底升騰起的一絲隱秘的害怕,高昂著頭盯著秦默道,“你想怎么樣?” “我不想怎么樣,不過是奉旨將邪教分子捉拿歸案罷了。更何況……”他突然朝江一哲走近了些,直勾勾地看著他,語聲冷冽,“你可不是一般的邪教分子?!?/br> “你沒有證據(jù)!”江一哲嚷道。 “你身上的圖騰就是證據(jù)。若你不是天心教之人,身上為何會有天心教的圖騰?!”秦默的語氣愈發(fā)冷肅起來。 聽到這話,江一哲心底僅存的那絲僥幸消亡了。他思緒一轉(zhuǎn),又打起了旁的主意。 “我……下官愿望??!”他突然神色一變,露出一副凄苦的神情,對著秦默喊起冤來,“下官都是被逼的!他們威脅下官,若是不加入天心教,就要將下官殺掉。下官不想死,所以才……” 說到這里,他神情變得急切起來,腳下一動,似乎想跪行至秦默身前求饒。 不想莫子笙卻不給他這個機會,手上一緊,鋒利的劍刃朝江一哲的脖子處插入了幾分,有鮮紅的血漬自傷口處滲了出來。 感受到脖子上的疼痛,江一哲憤恨地看了莫子笙一眼,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莫子笙卻看也不曾看他,神情淡漠清冷,目光注視著秦默的方向。 秦默輕輕嗤笑一聲,醉人的聲線在冬日清冷的氛圍中顯得愈發(fā)空靈,“江監(jiān)軍可得仔細著些,畢竟,刀劍無眼啊。” 說著,抬頭看一眼莫子笙,“子笙,將他帶下去,吩咐人好生看管了。” 莫子笙應(yīng)一聲,伸手點了江一哲的xue道,然后將劍收回,壓著他退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