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公儀音雙手被秦默禁錮住，渾身被他親吻得沒有半絲力氣，剛要出聲，卻又被秦默盡數(shù)吞入口中，一邊在她耳邊低低喘氣一邊道，“噓……外面有人，別叫……”

    他的聲音與方才的清朗截然不同，低低的帶了一絲惑人的喑啞，落在公儀音的耳朵里，愈發(fā)燃起了一把大火，這火越燃越烈，大有燎原之勢。聞著秦默身上熟悉的寒竹香，好不容易恢復(fù)幾分清明的腦中又混沌起來，竟不自覺地踮起腳尖回應(yīng)了起來。

    冬日嚴(yán)寒，林間卻一片火熱，就連拂過樹葉的寒風(fēng)，也似乎變得溫柔起來。

    不知纏綿了多久，秦默終于放開了公儀音。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

    公儀音豎著耳朵聽了一會，見林子外頭沒什么異常，這才定下心來。整整有些凌亂的衣裳看向秦默道，面上帶著誘人的紅潮，清了清嗓子道，“阿默，你怎么會來宮里？是父皇叫你入宮的嗎？”

    秦默微一點頭，似笑非笑地覷著她，卻并不出聲。

    公儀音有些奇怪，以為自己唇瓣方才被秦默吻腫了，有些心虛地用手摸了摸，低了頭道，“別鬧了，我問你正事呢。”

    秦默微微彎了腰，湊到她耳邊，又用那種惑人的嗓音低低道，“我為何入宮阿音不知道嗎？自然是為了請主上賜婚而來?！?/br>
    －－－－－－題外話－－－－－－

    那啥……終于把九郎放出來了……

    ps：

    最近感恩節(jié)假期在外面旅游，是沒有網(wǎng)的那種外面，有機會再在群里跟大家分享分享，supercool的那種！

    存稿有限，暫時萬更不了。如果找到空隙碼字了會發(fā)二更。

    不要太想我么么噠。

    賜婚就在這一兩天了，回來就把正事給辦了，一定的，洞房走起，v群開起，福利也會有噠~！

    第213章 求娶成功

    聽到秦默這話，公儀音的心跳仿佛慢了半拍。

    半晌，她才怔怔地抬眼朝他看去，囁嚅著道，“賜……賜婚？”自打從冀州回來之后，兩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她還以為秦默要等過完年才會找父皇說起這事，沒想到他早已有了打算？可……父皇怎么都不曾同她提起？

    公儀音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又是不解又是羞澀，“那個……是你主動來找父皇的嗎？”頓了頓，又帶上些擔(dān)憂的神色，“父皇他……會不會不同意？”

    秦默勾了勾唇，伸出指腹摸了摸她有些紅腫的唇瓣，溫聲道，“放心吧，我之前已經(jīng)跟主上談得差不多了，今日來，是請主上做最后的決定的？”

    “什么時候的事？”公儀音一臉詫異。

    “自然是從冀州回來的那天?！?/br>
    公儀音滿臉愕然，她沒想到秦默會這般迅速，當(dāng)天就把這事同父皇提了出來。可是如此一來，她就愈發(fā)不解了，既然秦默早已跟父皇提出要求娶自己，為何父皇這些日子半點口風(fēng)也沒漏？難不成……他不同意？

    這么一想，面上頓時流露出急色，仰頭看著秦默道，“父皇怎么說？他不會不同意吧？”

    秦默輕笑一聲，看著公儀音的目光愈發(fā)柔和起來，“放心吧，我出馬，怎么會有辦不成的事呢？”他微微低了頭，直視著公儀音的眼睛，“阿音就安安心心地等著做新娘吧?！?/br>
    他雖然說得篤定，可公儀音到底還有幾分擔(dān)憂，嘴一張剛待繼續(xù)再問，卻被秦默拿手指抵住了她的嘴唇，“阿音，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不過現(xiàn)在不是跟你說清楚的時候。等我同主上談完，出宮后我去帝姬府找你，可好？”

    公儀音朝林外看去，正見那內(nèi)侍在原地來來回回走動著，顯然怕帶秦默去晚了安帝那邊怪罪，只是又不方便進來催他們。

    見狀，公儀音打消了刨根問底的想法，點點頭道，“好，你一定要記得去哦?！?/br>
    秦默微微一笑，“放心吧，你就安心地在府里等我的好消息便是?！?/br>
    “好?！惫珒x音重重點頭應(yīng)了，同秦默一前一后走出了樹林。

    見他們出來了，那內(nèi)侍眼前一亮，停住腳步迎了上來。

    公儀音看他一眼，又望向秦默道，“如此，就多謝秦寺卿了?！闭f罷，示意身后的阿靈阿素跟上，依舊循著方才的路線往宮門處去了。

    秦默淡淡地從她背影上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略帶急色的內(nèi)侍道，“走吧。”

    到了甘泉殿，劉邴已經(jīng)在門外候著了。能得劉邴親自出來迎接，足見安帝對此次會面頗為重視。

    見秦默翩然而來，劉邴迎上來行了個禮道，“秦寺卿里面請，主上已經(jīng)在等著了?！?/br>
    秦默淡淡應(yīng)一聲，隨著劉邴踏入了甘泉殿。

    安帝正負(fù)手立于窗前，呆呆看著窗外的景致出神。聽到動靜，他并未轉(zhuǎn)身，仍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窗外的景色，臉上未起半分漣漪。

    劉邴輕聲稟報道，“陛下，秦寺卿來了。”

    安帝“嗯”一聲，揮揮手讓他退了下去。劉邴朝秦默躬身一禮，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殿門被輕輕合上，殿內(nèi)的光線暗淡了些許。

    秦默負(fù)手立于殿中，清姿卓然，定定地看著安帝的背影。面上不急不躁，神情淡然寧靜，幽深的眸中古井無波。靜靜地等著安帝開口。

    良久，安帝轉(zhuǎn)了身看向秦默，微微一笑，“秦寺卿，來，坐。”

    秦默朝安帝見了禮，在安帝走到上首坐下后也跟著坐了下來。

    安帝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唇邊笑意淡然，帶著些捉摸不透的情緒，“秦愛卿考慮的怎么樣了？”

    “陛下，微臣沒有同祖父說。”

    安帝面色一沉，死死地盯著秦默面上神情，語聲中帶了一絲不快，“這么說，秦愛卿是不想娶重華了？”

    秦默不慌不忙地舉手朝安帝行了個禮，“還請陛下先聽臣一言?！?/br>
    安帝耐著性子，“你說?！?/br>
    “陛下應(yīng)該也知道，秦謝王蕭從來沒有娶皇族的先例。就算微臣同祖父講明我心所求，祖父亦不會應(yīng)允。因為，秦家不可能做帶頭打破規(guī)矩的第一個，否則的話，秦家在四大家族中的地位將不保。陛下想來應(yīng)該很清楚，祖父不會為了我一人而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br>
    安帝沉了目色看著秦默，心中也知道秦默說的是實情。

    如今四大家族互結(jié)姻親，盤根錯節(jié)。雖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明里暗里也在互相叫著勁。秦氏占據(jù)四大家族之首的名頭太久，久到其他三家已經(jīng)開始蠢蠢欲動起來。而士族向來自詡清貴，若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秦家公然同意秦默娶公儀音，勢必會受到其他三家的聯(lián)合抵抗。到時士族不接納，與皇族之間仍有芥蒂，就連在普通百姓中的神化地位也會被打破。這樣百弊而無一利的提議，秦氏宗主自然不會同意。

    之前聽到秦默想要求娶公儀音的消息，安帝不是不震驚的。然而震驚過后，他很快意識到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一個爭取士族支持，緩和兩者之間關(guān)系的機會。如今各大家族雖然都有在朝為官者，但本質(zhì)上，他們?nèi)匀粚首宀o多少尊崇。只有從深處破除這樣的芥蒂，才有可能讓士族真正服從他的統(tǒng)治。而最好的辦法，便是聯(lián)姻。

    所以他向秦默提出要求，如果他能說服秦氏公開支持秦默迎娶公儀音，那么自己就同意他的求娶，給他和公儀音親自賜婚。

    雖然明知此事難為，但安帝心里還是帶著很大的期待的。畢竟，站在他面前的這人是秦默，是從來沒有失過手的秦默，是人人將其捧得比天高的秦默。所以，聽到他帶回來這樣一個消息，安帝還是忍不住感到失望。

    他冷冷地打量著秦默，“既然如此，此事便沒有什么好談的了。難道你想要違背秦氏族人的意愿求娶重華？就算你愿意，朕也不愿意。重華是朕自小捧在手心長大的，朕不會讓她受這等委屈?！?/br>
    聽了安帝這話，秦默面上并無急色，不急不緩開口道，“陛下說的對，就算全族都反對，微臣也一定要娶到重華帝姬。”

    安帝臉色一沉，正待開口，卻見秦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眸中的情緒極難形容，似乎帶著從容的篤定，又似乎帶著睥睨天下的傲氣。只是倏爾一閃，很快便只剩下淡淡的水波，仿佛方才所見只是安帝的錯覺。

    饒是如此，安帝方才想說的質(zhì)疑的話還是堵在了喉中說不出口了。

    秦默繼續(xù)涼淡地往下說，“恕微臣直言，陛下所求，無非兩件事。第一，重華帝姬會不會幸福。第二，在此狀聯(lián)姻當(dāng)中，皇族能從中得到什么？”

    安帝一驚，秦默的話的的確確一針見血地戳穿了他心中所想，這也使得他重新用另一種眼光審視起面前這個不過二十出頭的男子。

    關(guān)于他的傳言，安帝聽得很多。

    什么“三歲能識字，五歲能吟詩，十二通音律，十五知雄辯”暫且不提，斷案如神沒有破不了的案子也暫且不提，這其中，最讓他感興趣的便是他撲朔迷離的身世。

    明明身世成謎，卻仍能得到老謀深算的秦氏宗主的歡心，甚至還打算把下一任宗主的位子傳給他，不得不讓人嘖嘖稱奇。這要有多大的人格魅力，才能讓秦氏宗主冒著混淆本族血脈的風(fēng)險執(zhí)意要保下秦默？

    從前他不懂，可現(xiàn)在，他似乎有些懂了。

    有些人光芒萬丈，更多的是靠著與生俱來的身份?？汕啬?，就算剝?nèi)デ厥系兆舆@層外衣，他依舊是一顆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的明珠。

    不管他是不是秦氏嫡子，不管他真正的身份如何。單憑他身上這份運籌帷幄的氣度，安帝就斷定，此人日后必然大有作為。

    這樣的人才擺在自己面前，這么好的招徠機會，自己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呢？這樣的人，一旦成了敵人，必然會成為最為棘手的那根刺。

    安帝雖然不見得是個明君，但在大是大非上的判斷向來準(zhǔn)確。所以這一刻，他已然下定了決心，既然秦默愿意娶，他就成全了他和公儀音又如何？他自己，便是最大的價值。

    不過……如此輕易地妥協(xié)，就不是在南齊主上位置上坐了這么久的安帝了。

    他還想聽聽秦默的籌碼。

    想到這，他微微勾了唇角，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秦默，“你說得沒錯，只要你這兩個問題讓我滿意了，我就同意你的求娶。”

    秦默看了安帝一眼，澄澈明透的眼中帶著流轉(zhuǎn)的光華。有那么一瞬間，安帝覺得自己方才的心思仿佛都無處遁形。

    好在這心思只是一閃而過，秦默很快淡淡開了口。

    “要讓重華帝姬得到幸福，第一點便是兩情相悅。”他直直地看著安帝，面上一派真摯，“微臣對重華帝姬的感情想來陛下已經(jīng)感受到了，至于重華帝姬對微臣的態(tài)度，陛下可以親自召帝姬一問。若不是兩情相悅，微臣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來求娶了?！?/br>
    “繼續(xù)?！卑驳勖嫔仙钋椴幻?，冷冷道。

    “第二便是微臣有沒有這個能力。微臣雖身為秦氏子弟，但名下的產(chǎn)業(yè)絕大部分都是以個人名義設(shè)立的。就算秦氏因此而逐微臣出族，陛下也不用擔(dān)心殿下的生活和安危?！鼻啬瑳]有多說，因為他知道，安帝身為君王，一定或多或少對自己的勢力有所了解。當(dāng)然，公儀音身為帝姬，這些其實并不是必須的，他卻選擇對安帝坦白，不過是想讓其看見自己的誠意罷了。

    “至于微臣和重華帝姬的聯(lián)姻對皇族有什么好處。最直接的好處便是打破了士族和皇族之間互不通婚的堅冰。而且現(xiàn)在秦氏子弟后繼乏力，祖父最后很有可能還是會把族長一職交給微臣，到時候微臣自會帶領(lǐng)秦氏履行陛下想讓我們履行的承諾?！?/br>
    現(xiàn)在，將來，秦默將方方面面都給分析道來，沒有一絲遺漏。

    安帝嘖嘖稱奇的同時，又有一絲慶幸。幸好他有重華這個好女兒，否則這樣的人若是成為了自己的敵人，后果實在是不敢設(shè)想。

    他垂眸掩下眼中的嘆意，再抬頭時，已是笑容滿面。

    “好！好！不愧是重華看上的人！秦愛卿既然已考慮地這般周到，朕再拒絕便是天理不容了。過幾日朕會在宮里舉行一場小型的宮宴，擬邀請各大士族和朝中眾臣來參加。你可愿意在宮宴上再求娶一次？”

    “當(dāng)然。微臣謝陛下成全?！鼻啬瑥南险酒?，朝安帝行了個大禮。

    安帝之所以讓秦默在宮宴上再求娶一次，無非想讓大家知道，是秦默主動求娶，而非他自己硬將公儀音“塞”個秦默，如此一來，造成的輿論效應(yīng)可就截然不同了。

    秦默自然明了安帝心中打的算盤，不過對他而言，只要能盡快娶到公儀音，其他的事都不算事兒了。

    兩人達(dá)成了共識，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又隨意聊了幾句，殿內(nèi)的氣氛由一開始的冰冷壓抑變成了最后的賓主盡歡。

    秦默惦記著出宮去找公儀音，并未久呆，很快便告辭出了宮。

    安帝大抵想到了什么，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也不多留他，喚了劉邴送他出宮。

    *

    正月初八，宜出行，宜聚會。

    剛剛過完熱鬧的新年，街上還殘留著佳節(jié)的喜氣和熱鬧。街邊店鋪廊下掛著的大紅燈籠尚未取下，在寒風(fēng)中搖擺，家家戶戶的大門上都貼著大紅的春聯(lián)，到處一派繁華喜慶的場面。

    這日上午，建鄴城中各士族、各官員府門口都停了三三兩兩的車輦。沒過多久，有盛裝的男男女女從府中出來上了停在府門口的牛車。待人坐穩(wěn)，牛車快速地朝宮城方向駛?cè)?。一輛接著一輛，好不壯觀。

    原來，近日宮中櫳梅園中的梅花開得正艷，安帝為了促進君臣之間的關(guān)系，讓皇后組織了一場賞梅宴，邀請了建鄴城中各世家大族及朝廷官員攜眷參加。

    公儀音此時也在帝姬府中做好了準(zhǔn)備，準(zhǔn)備出發(fā)去皇宮。

    對于安帝突然要在宮里召開個賞梅宴的原因，公儀音左思右想也沒猜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暫且放到一邊，待見到了安帝有機會再問。

    不過安帝昨日特意派了人過來，讓他今日先去甘泉殿找她再去櫳梅園，似乎有事要先同她說。

    看了看鏡中的自己，也沒什么差池了，公儀音便揣著一肚子的疑問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