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來的顯然不是呂家人,可是除了呂家,還有誰? 齊夏腿腳不便,柯大爺許凌風同時起身,卻給齊冬搶了先,他蹦過去打開監(jiān)控一看,回頭看向屋里幾個人:“三個女的,不認識?!?/br> 宋隱快步走上前看了看,愕然:“于琪?她怎么會在這里?” —— 第二天早上10:10分,許凌風和宋隱并肩走出樓洞,許凌風去巡防隊,宋隱則是到測試室上班。 這個時候的閑陽天剛亮,灰蒙蒙的,四周只影影綽綽看到一兩個人影,且寒風凜冽,呵氣成霜,放到其它地方,大概只有在冬日清晨六點鐘才可以看到這副景象。 許凌風一邊走一邊試圖與宋隱理論:“我是真的真的真的起不來,不到半夜我睡不著覺,四點鐘起床太早了,可不可以換個時間?” 迫于宋隱的yin威,他昨晚上不得不把鬧鈴調(diào)到凌晨3:55,但這不表明他打算后半生的每一天都在這個時間起床。 宋隱抱著頂頂,小家伙正不屈不撓地要把遮擋視線的兜帽撕開,他老爸看著他都覺著累,只好幫他把帽子掀開一點。不過,對上許凌風,他老爸可就無情多了,完全不為所動:“那就把你的作息時間調(diào)整過來,晚上十點到早晨三點是人體睡眠的最佳時段,而凌晨這段時間是修行的最佳時段?!?/br> “哎喲,宋公子宋大俠,我的好兄弟,你總得給我一點時間適應……” “許凌風!” 許凌風還想跟宋隱討價還價,就聽后面一個脆生生的女聲正在叫自己,只得回過頭,一臉的不耐煩。 “許凌風,真的是你呢,我就說看到你出來了,她們還不信!”追上來的女孩兒很漂亮,二十一二歲年紀,高挑個子,五官精致,說話的時候微微嘟著嘴,給人一種嬌憨可人的感覺。 “這位姑娘,你是……?” “哎呀,你什么記憶啊,我柳晚喬啊,昨天晚上才去拜訪過你家的。你是要去巡防隊吧?正好,我們也要去七里坡,一路走吧?!?/br> 說話間又有兩個女人走過來,一個是宋隱的舊相識于琪,另一個是柳晚喬的jiejie也是于琪的閨密柳晚芯,昨天晚上剛吃完飯就敲門拜訪的,正是這三位。 這仨都是c城人,跟不少c城富人一樣,暴雨前過來找齊大師算命,結(jié)果被困閑陽。她們本來住在別墅區(qū),風災時屋頂沒了,不過別墅區(qū)的能量大,第二天就給修補好了。這次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又不知道走了誰的路子打著災民的旗號終于搬入三樓成了宋隱的鄰居。知道宋家有高人,女人嘛,尤其是長相漂亮還有一定地位的女人,總以為自己擁有一些特權(quán),于是帶了兩盤點心登門拜訪。 整個拜訪過程算不得愉快,因為她們從頭到尾都把“高人”給搞錯了,于琪更是壓根沒想到宋隱會有幸跟“高人”住在一個屋頂下。這個也難怪,許公子風度翩翩一身名牌,一看就跟她們家世相當,尤其是許凌風還在巡防隊當了個小隊長……怎么看,他才應該是那個高人對不對? 其他兩個還好,畢竟年紀大些江湖經(jīng)驗要豐富一些,只這個小妹柳晚喬,模樣好,家世好,年紀又小,大概從來都沒在男人身上吃過憋,馬上就套起了近乎……你說許凌風作為一個gay,能不煩她? 柳晚喬完全不在意他的反應,或者也不是不在意,只是她很可能完全沒有想過男人也會不買她的賬,等到幾個人打完招呼,馬上對著宋隱甜甜的道:“宋大哥你有事就先忙去吧,我們和凌風哥一起過去,就不耽誤你時間了?!?/br> 許凌風差點滑倒。 可惜柳姑娘完全不了解宋隱,宋隱會聽她的才怪,就見他又一次把兒子的小爪塞進他的小披風里面,然后對著晚喬姑娘淡然一笑,道:“我不忙,忙的是凌風,他這個隊長必須提前到隊,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們走的快,你盡量跟上?!?/br> 然后他腳下如風,許凌風立馬跟上,小丫頭剛跟出幾步就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消失在了霧氣里…… 許凌風差點沒捶地大笑:宋仙師才是真絕色! —— 宋隱抱著頂頂直接去了測試室。 昨天已經(jīng)打過電話,知道他今天要過來,一大早就有三十多個軍人等待做測試,還有十多個志愿者也排了號,說是今天來不及的話就等下次。宋隱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人都來了,他肯定替他們做完,至于他跟救災辦那個“每次不超過兩小時”的條款,只要不是太過份,他也沒打算找救災辦要加班費。 宋隱一進測試室就開始忙活,對于他抱著兒子上班這種事,宮駿軒視而不見,測試者就更加的目不斜視,宋隱其實也不是真的要藐視規(guī)章制度,十分鐘后胡姐趕到,他立即把頂頂交給胡姐帶走。 不過頂頂前腳剛才,后腳崔秘書的電話就到了,說是檢測推后,另有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情需要他幫忙,讓宮駿軒馬上帶他過去。五分鐘后,宋隱進入那家未掛牌的研究所大樓,今天沒走地下,想來事情不算太機秘,周博士陪著二人進入房間。 四張小床并排放在房間中央,床與床的間距僅供一人通過,每張床上都綁著一個昏迷中的軍人,每個人都在不停地掙扎,有兩個還一邊掙扎一邊發(fā)出痛苦的叫聲……宋隱首先察看床頭上的辟邪符,四張辟邪符,一張是他畫的,三張出自其他人之手,其中一張符的氣機已經(jīng)耗盡,他從身上拿出一張補上。 周博士介紹情況:“他們發(fā)病的時間不一,最早一個已經(jīng)有一個星期了,最晚那個只有兩天,但是癥狀完全一致,都是突然昏迷,昏迷時間有長有短,醒來后又都說昏迷期間有人跟他們爭奪身體的控制權(quán),最早發(fā)病的人已經(jīng)反復發(fā)作過四次。醫(yī)院查不出病因,心理科醫(yī)生認為是精神類疾病,但是四個人同時發(fā)病癥狀還一模一樣,這種事情非常罕見,而且相關部門也有一些情報和猜測,最后決定給他們使用辟邪符。昨天晚上十一點用的符,凌晨一點其中一人暴起傷人,此后情況就是你看到的樣子?!?/br> 宋隱一直皺著眉頭,有洛桑的事情在先,他并不感到奇怪,但是,親眼看到這么多人遭遇那個見鬼的“血脈覺醒“,還有讓他心生寒意——僅僅是閑陽一地就有四例,其它地方呢?這些都是軍人,所以才會把事情講出來,換作是一般的老百姓,他們會講嗎?而且,這種程度的痛苦,又有幾個老百姓挺的過去? 無論如何,能幫一個是一個,幫到一個人,就減少了一個敵人,至于真實修為……面對傾巢的威脅,再隱藏下去還有意義嗎? …… 宋隱終于伸出了手。 五指彈動,快到僅見殘影,元氣被他誘至指尖,再由指尖彈至虛空,一筆一筆,在虛空中凝結(jié)出一個純粹由元氣構(gòu)成的符篆,符成之后指尖輕點,符篆追隨他靈動的指尖疾射而出,去往該去之地……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前后不過數(shù)秒時間。 房間里所有人都在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這一幕,哪怕入眼只見殘影,哪怕宋隱動作快到讓他們迷了眼暈了頭,也沒有人移開視線,一個個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注視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宮駿軒的眼睛尤為明亮,眼睛中的光芒好似有了實質(zhì),幾乎要跳出眼眶。 他跟其他人不一樣,他不只看明白了宋隱的手符,更明白這個手符背后的真正含義——手符,又叫手結(jié),對于術法師來說它并不復雜,但是,如今能夠真正使用手符的,卻是鳳毛麟角。原因非常簡單,手結(jié)需要兩個先決條件,一是外界大量的元氣,另一個,則是術法師至少擁有三階的實力,否則外界元氣再多也無法調(diào)用。 三階啊……如果自己沒出意外,現(xiàn)在也應該進入三階了吧? 而宋隱,他還這么年輕! 宋隱這個時候完全沒功夫顧及其他人的反應,手符的優(yōu)點是快捷方便,但它以空氣作為載體,這就意味著無法封存,無法封存也就不能持久。換句話說,手符是“來的快,去的也快”,為了保證功效,每過片刻他就需要畫個手結(jié),就這樣一個接一個地“畫”下去。幸而手結(jié)少了最后的“封符”大關,并不像真正的三階符篆那么消耗氣元,一時半會兒他還堅持得住,上次他跟洛桑贏了,這一次,希望這個軍人也不要讓他失望。 韓少誠和許凌風并肩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宋隱單膝點地半跪在病床邊,正在全神貫注打著手結(jié)的畫面,畫面中的男子面容沉靜,目光專注,卻自有一種強大的氣場,仿佛一切盡在他翻飛五指的掌控之中。 第46章 分析 生怕影響到宋隱,沒有人出聲,就連韓少誠這個閑陽的一把手都站在一旁靜靜觀看。 七八分鐘之后宋隱才面帶倦意地站起身,對周博士和他旁邊的白大褂道:“能做的我都做了,最后能不能挺過去,還是要靠他們自己?!?/br> 洛桑的講述中,“另外一個人”是因為融進了“氣泡”而消失的,宋隱推測“氣泡”就是護靈結(jié)形成的保護罩,而洛桑的意志力足夠強大,把另外一個意識生生拉進保護罩,最終被保護罩當作來犯之敵給吞噬了。換一個求生意志不是那么堅定的,這一次就算靠著辟邪符和護靈結(jié)贏回一局,也未必能夠像洛桑那樣干凈徹底地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太不可思議了!太不可思議了!”看看明顯平靜下來的兩個“病人”,周博士滿臉震憾,看向宋隱的眼光灼熱熾烈,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對宋隱有什么非份之想,“另外兩個呢?” 宋隱搖頭:“我一次最多只能護住兩個,晚一點等我恢復了再回來吧,他們看起來還成,能夠堅持下去?!?/br> 然后他轉(zhuǎn)向韓少誠和許凌風:“你們有什么事情嗎?” 許凌風有種想要撫額的沖動,韓少誠卻笑的暖意融融:“我們來請你吃飯,可以嗎?” 吃飯是真,但卻不只請了宋隱一個人,甚至他都不算主要客人。 當宋隱穿著一身超市品牌,背著一個半舊的大背包走進接待處貴賓廳的時候,整個人通身上下仿佛都寫滿了“格格不入”幾個字,他自己卻渾然未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貴賓廳里的貴賓身上——路上韓少誠告訴他幾天前他們放出了閑陽元氣激增的風聲,三天不到,第一撥修行人就趕到了,來的是林邊南家的人。 呂南陳,是當世現(xiàn)存的三個符篆世家。呂,自然就是宋隱的外祖呂家,當中那個“南”,則是林邊南家。而南家所在的“林邊”,并不是一個具體地名,是指南家人總是挑選山林茂盛處安家,也不知是家族傳統(tǒng)如此,還是另有講究。所以,他們大都居住在偏僻山鄉(xiāng),甚至是窮鄉(xiāng)僻壤,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宋隱見過陳家人,卻從來沒有跟林邊南家打個交道。 看樣子現(xiàn)在的南家仍然嚴格遵循著這一傳統(tǒng),如果說宋隱跟貴賓廳是格格不入,他們,則完全就是走錯了地方——南家這次來了五個人,南老爺子帶隊,對于這個呂外公走后的符術第一人,宋隱閑來無事的時候也曾經(jīng)想象過他的樣子,按照他的想法,就算不是仙風道骨,也該是外公那種冷漠老頭子,萬萬沒想到,鼎鼎大名的南老爺子竟然是個……老農(nóng)民! 南老爺子看上去六十出頭,滿臉縐紋,眼神溫和,身穿黑布老棉襖,腳踩自制老棉鞋,腰上拴了一根灰白色的汗巾,后腰上甚至還插著一根用來抽“葉子煙”的老式長桿煙斗……只怕就算到了鄉(xiāng)下,想要找出一個像他這樣的標準老農(nóng)民,都已經(jīng)不太容易了! 而這個“老農(nóng)民”看著宋隱笑的滿臉實誠,幸好他帶口音的普通話還不是很難懂。 “不錯,不錯,老呂家后繼有人,有孫若此,你爺爺必定走的很安心。”然后他看向一幫兒孫,很是慈愛的吩咐,“我們呂南陳三家早前師出同門,你們今后要多向宋師兄討教,三人行,必有我?guī)?,現(xiàn)在有這么好的機會,切不可固步自封?!?/br> 四個南家人(其中兩個起碼比宋隱年長十歲)全都恭恭敬敬地起身稱是,這幾個雖然衣著打扮比他家老爺子要正常很多,但看的出來,對老爺子那是打心眼里的恭順敬畏,絕不敢有半點違逆的樣子。直看的宋隱暗自稱奇,不知道這個南家到底住在哪個“林邊”,居然如此的……復古? 最讓他好奇的是這幾個人還都姓南,也不知確實是生在南家,還是因為天賦的緣故被南家收養(yǎng),如果是前者,只能說南老爺子的基因太強大,竟然生出了這么多有天賦的后輩! —— 午餐過后,宋隱上樓休息,救災辦給他安排的那個套間一直留著,頂頂和胡姐正呆在里面。他今天帶頂頂過來是為了做dna測試,許凌風有一句話點到了他的死xue:現(xiàn)在不做,不要等以后想做都做不了。他確實不想背負著這個疑問走過余生。 宋隱不知道以前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到醫(yī)院去做dna,但在目前軍管下的閑陽,顯然是不行的。中午韓少誠給他寫了張條子,那會兒他才知道這個測試只有研究所能做,他本來就準備下午過去,倒是省了不少事。 上樓的時候宋隱問許凌風:“你又是怎么一回事?”早晨出門的時候這貨還是巡防隊的一個小隊長,兩個小時不見,怎么就成了他的工作人員,還叫什么“聯(lián)絡員”。 許凌風不著調(diào)地回答說當然是本公子聰明絕頂長袖善舞未卜先知急人所急……他話沒說完,宋隱已經(jīng)調(diào)頭而去,他急著回去打坐恢復,沒功夫跟這貨鬼扯。 宋隱這次錯了,許凌風還真沒鬼扯。 宋隱現(xiàn)在的頭銜是“顧問”,但他這個“顧問”太大牌,很多情況都需要韓少誠這種級別的親自出面,試問韓少誠哪來那么多時間?而且吧,他不太通世故,不但“顧”還要“問”,而且很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決心,這就讓人有些尷尬了。須知有些事情,每個人都心知肚名,卻沒有人愿意去解釋,這就是語言的技巧,屬于高級文官的必備技能之一。沒人奢望宋仙師掌握這一技能,又不能下一道行政命令讓他只管做不準問,于是,就想給他配備一個“聯(lián)絡員”,雙方都省事。 不過這個聯(lián)絡員的工作隊象并不僅限于宋隱,他是政府與即將到來的所有術法師之間的溝通者,在很多人眼里這是一個大有前途的美差。 而許凌風呢,對他來說巡防隊里別的好處沒有,消息卻是靈通了很多,聽說聯(lián)絡員的事情之后,立馬各種打探各種鉆營,最后競爭上崗,真的把這個美差弄到了手,其中肯定沾了宋隱的光,秦渭也功不可沒。 宋隱聽到這一切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飯過后,地點是在他的房間里面。 他很無奈地看著許凌風:“我真就那么笨?大家都講同一種語言,還需要一個翻譯?” 許凌風連忙道:“沒人說你笨啊,這個叫術業(yè)有專攻,你要是把腦子都用到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這個世界就少了一個三階符師?!?/br> 會玩心眼的人很多,三階符師可就只有那么幾個,其中一個還讓我給撿著了……這會兒許凌風心里美滋滋的。 宋隱還在垂死掙扎:“那你說說這些天有哪些事情是我沒有看出來的?” 許凌風決定要涮涮存在感,笑了笑:“就說你幫他們追蹤的那次行動吧,你覺得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宋隱奇了:“當然成功啦?!彼麄冋页隽四切┋傋拥牟厣淼?,他還看了半場戰(zhàn)斗直播。 許凌風卻在搖頭:“錯。如果真的成功了,就用不著以閑陽的元氣來招攬術法師,要知道以前國家對你們不在意,是因為你們實力再強也強不過槍炮。但現(xiàn)在情勢不同,術法師在閑陽這個環(huán)境下只會變得更強,一旦熱武器不再管用,你們就算成不了心腹大患,也會變成一塊痼疾。冒著這樣的風險也要招攬你們,可見情勢有多危急?!?/br> 宋隱心里面突地涌起一股酸楚,費了那么大的力氣,做出了那么大的犧牲……還是沒有成功嗎? 許凌風看著他,明明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男人,卻仍舊生出一種喚作“不忍心”的情感,不忍心看他難過,不忍心看他失望,不忍心看他這個樣子。 出拳輕輕抵抵他的肩,寬慰道:“我倒不是說行動本生失敗了,只是沒能達到預期目的吧。很有可能是陰差陽錯,消滅的敵人遠沒有預期多;也有可能是經(jīng)過那次行動,發(fā)現(xiàn)敵人的實力遠超預期,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不得不出此下策。” 看他還是無精打彩的,許凌風想了想,覺得對于宋隱,還是應該直言相告,他不是經(jīng)不起事的小姑娘,一味掩蓋只會讓他錯估情勢,做出錯誤的判斷和選擇:“閑陽的處境很糟,我現(xiàn)在明白為什么必須要封鎮(zhèn)了,e病毒只是一個原因,很可能還是最不重要的那個原因,獲取天災第一手資料也是一個托辭,最重要的,應該就是那些見鬼的撈什子神族神侍!” 宋隱:“……” “我推測這個地方是神族的一個窩點,他們在這里經(jīng)營了天曉得多少年,弄不好很多土生土長的閑陽人都是他們的成員,這些年又涌入了很多新住戶,再加上眾多的游客,這么多人,天知道里面藏了多少根釘子。上邊不得已,干脆封鎮(zhèn)?!?/br> “可是,上面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真這樣,竹曉也用不著一個人調(diào)查了這么多年?!?/br> 許凌風嘆氣:“我要是上面的人,我也希望有個竹曉在明處吸引火力,正好方便專業(yè)人員暗中活動,這樣豈不正好?” 宋隱發(fā)了一會兒怔,想要反駁卻又找不出反駁的話,他最后想出來的問題是:“那為什么不直接扔個炸彈或者……核彈?” 許凌風昏:“沒到那個地步啊,兄弟!現(xiàn)在是和平年代,別說核彈,炸彈都不敢隨便扔的。再說核彈也不是無堅不摧,如果他們早有防備,在地下修筑了防核工事呢?你還別說,別墅區(qū)下面那個工事大到驚人,絕對不是一兩年弄的出來的,說開發(fā)商跟這件事毫無關系連我都不相信。還有那個算命的齊大師你還記得吧?大雨過后他就失蹤了,現(xiàn)在住在別墅區(qū)里面的人,十有八九都是為了找他算命才過來的,天知道他有沒有把某個不想殺或者是不能殺的人忽悠過來當人質(zhì)?!?/br> 許凌風頓了頓,嘆出一口氣:“看起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大動作,我們都當心一點??上R夏腿沒好,不然頂頂真的應該讓他來帶。” 許凌風當上“聯(lián)絡員”之后,宋隱知道的,他基本上都知道了,但在宋隱耳朵里聽聽就算的八卦,到他手上就成了大有用途的情報,竟給他抽絲剝繭分析到這一步。 宋隱終于有了一點身為分析小白謀劃小白的自覺,覺得離了這個人,好像真的不太行。 第47章 天軌(上)改錯 對于許凌風的分析,宋隱半信半疑,但是不管是信還是疑,該來的終歸會來,只是他們都沒有料到,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 一連六天,宋隱每天都到研究所報道,那里每天都有兩到三個病人正在等待著他,除開第一次,后面這些人大都是從c城送過來的,最囧的是,其中居然還夾帶了一個真正的精神病人。除了救“病”治人,宋隱還協(xié)助研究所做一些關于元氣應用方面的實驗,最大的收獲是第一把“元符槍”研制成功,就算宋隱再是單蠢,也明白這個研究絕對不是在閑陽封鎮(zhèn)之后才開始的。至于宮駿軒那里,早在林邊南家出現(xiàn)的當天,就正式由一個剛?cè)攵A的南家人接手,沒他什么事兒了。 余下的時間,宋隱都呆在家里安靜地修行和畫符,再沒有去見過新來的術法師,他沒那個興趣,更沒那個時間。據(jù)許凌風講術法師的隊伍每天都在擴大,甚至還混進了好幾個騙子——不是騙子們膽大包天,是他們騙術精湛,被人當作了術法師;而他們自己更是以為修行者跟他們一樣,都是招搖撞騙的貨色,于是在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不出意外地全被嚇傻了,但是很遺憾,現(xiàn)在的閑陽,只能進,不能出。 六天以后的晚上九點,小頂頂已經(jīng)入睡,家里其他人也正在做睡前準備——現(xiàn)在五樓所有人都開始實行宋霸權(quán)的“健康作息時間”,本來宋隱還以為許凌風會頑抗幾天,沒想到他第二天就繳械投降了,早睡早起,上床時間跟小頂頂基本保持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