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這么個東西,得把頭全部切下來吧?漏了一個都死不了,桑竹籽劍已經(jīng)切掉了很多肢體,但它流出的液體有些沾染在劍身上,猶如跗骨之蛆甩之不去,還會一點點的腐蝕劍身上的靈氣。 如果有分化出的第二道劍光攻擊,應該就不必怕這種有毒的血液了。 張恕召回飛劍,身旁墨虺落地,打個招呼說:“找到什么了?” 張恕一指下面湖灣里的“蜈蚣”,不料墨虺順著一看,忽然背一弓,整個人彈了兩米多高,倒縱向后,落地時“pia”地一聲,化成蛇形閃電一樣竄到附近山石之后,只留半截腦袋“咝咝”地對著湖灣方向示威…… 作為一個妖魔,作為一個化形的妖魔,它還會怕蜈蚣,天性還真是不可抗力啊。 張恕不厚道地“哈”一聲笑出來,墨虺的反應讓他想起來,蜈蚣似乎是蛇的克星,比鷹那種天敵還要更懼怕幾分。 墨虺反應挺快,就是有點膽寒——那可是比它大了無數(shù)倍的蜈蚣! “蜈蚣?。。 ?/br> “不是蜈蚣,是變異喪尸!” “真的?” 張恕點頭,墨虺游出來,身子盤在張恕背后,腦袋橫伸,兩顆尖尖的獠牙齜著,這回看仔細了,放下心。 “長得也太像了,只怕其中有因由,可能還有毒性,你小心?!?/br> 說這話時,墨虺又變回人形,臉色蒼白,不打算幫忙。 “嗯。” 墨虺是妖魔,對喪尸雖然沒研究過,但還真被它說中了一點,毒性。 這條形如蜈蚣的變異喪尸和其他普通喪尸,甚至張恕殺過無數(shù)次的變異喪尸比,有一個最大的不同,它的血液帶腐蝕性,即使桑竹籽劍不是常見材料,但還是在切斷手臂、頭時沾染得到血液,即使每次都能順利切下一個頭,每次也只沾上一滴、兩滴,把那一百多的腦袋弄下來的時候,桑竹籽劍也廢了。 用劍光倒是無礙,可是要施展到第十一式才能分化劍光出來,對桑竹籽劍格外愛護的張恕哪舍得讓桑竹籽劍再被腐蝕,乘著“蜈蚣”沖上來之前的片刻想對策。 以前學的武術是藝術,表演性很強,但少數(shù)時候也會對練,有的事先編排,有的則一時興起,不管是哪一種,都會打破套路,重組招式,青冥劍訣也是一套劍招,同理之下應該可以拆分重組。 這么一想,張恕意外地發(fā)現(xiàn)第一式的中段跟第十一式的起手相同,簡直就像是為了解決他眼前的困境而存在的! 從青冥劍訣的第一式直接跨過其他十式,進行到第十一式“泰”,一試之下就成功了,劍光分出,桑竹籽劍留在張恕身邊,而劍光直奔湖灣里的喪尸。 劍光無形,因為和張恕的靈力相連,被腐蝕了靈力也可以立即補回來,這條蜈蚣的腐蝕血液立即迎刃而解。 它的體型嚇人,但過于冗長,整體靈活性有限,跟劍光一比簡直算得上遲鈍,場面變成了張恕單方面的屠戮。 似乎是不短的時間,但張恕思考的過程也只有短短幾秒,一直活在生命沒有保障的末世,身體的某些地方也在不知不覺地改變,讓他可以越來越適應這個世界。 霍狄和古青華到的時候,張恕已經(jīng)結(jié)束戰(zhàn)斗,兩人不好追問怎么殺的喪尸,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張恕身邊多出來的人身上。 “這位是……” 張恕從褲兜里扯了塊餐巾紙,擦桑竹籽劍上的血跡,頭也不抬地說:“他叫墨虺,菇菇,我跟你說過看到你墜機的就是他?!?/br> 古青華一臉怪異,而墨虺納悶地問張?。骸拔?guī)讜r看到他追雞了?” 張?。骸啊?/br> 氣氛詭異化。 第五十七章 餐巾紙擦不掉血,張恕沒心情理會墨虺和古青華怎么進行第一次的“認識”,手比比墨虺:“這是墨虺?!?/br> 再比比古青華:“這是古青華,你們聊?!?/br> 說完這句,不管更加僵滯的氣氛,張恕爬到小貨車車兜里,拉上衣服帽子擋雪,狠勁地擦他的寶貝飛劍。 霍狄察覺詭異,忙鉆上車,在駕駛室里專心抽煙,兩耳不穩(wěn)窗外事。 古青華和墨虺對看了半天,以古青華暴走結(jié)束,古青華杵著拐棍走到車邊拍車兜:“我說張??!你這么一副做媒的口氣把我跟墨虺介紹認識了,不當燈泡趕緊閃人的架勢是怎么回事!?喪尸呢???我記得這里在打喪尸,不是在辦同性相親會吧???” 張恕抬頭,掃他一眼,不滿:“喪尸我殺了,墨虺想要認識你??!難道還要我陪你們說話?” 古青華頭也不回指著背后墨虺方向:“他要認識我?他為什么要認識我?他又不是喪尸惦記我的rou!” 黑影一閃,古青華說了話后知后覺的覺得自己這話很不客氣,于是回頭道歉,草地空空,哪里還有人? 天上?沒有。 周圍?沒有。 古青華很呆地問張?。骸澳侨四??” 張恕抬頭看看,無所謂地說:“哦!走了吧!”墨虺大概害羞了。 古青華:“走了?” 哪只眼睛看到人“走”掉的?。?/br> 張恕點頭,很認真地問古青華:“回不回去?還是你要去找墨虺?” 古青華飚了:“我干什么要找墨虺???” 張恕拍駕駛室后玻璃:“霍狄,回去了。” 霍狄忙發(fā)動車子,很明智地不出聲。 古青華站在車邊的摸樣就像被搶了骨頭的狗,掀起一邊嘴皮子,露出側(cè)面一顆牙,喉嚨里出聲:“嗚……” 可惜不管他怎么示威,撐著拐棍的傷殘形象沒啥威懾力,張恕一直遲鈍地埋頭擦他的劍,壓根沒看古青華一眼。 最后古青華只好爬回駕駛室,把一肚子邪火自己撲滅。 談到天亮,張恕才把幾人半夜跑去惹“蜈蚣”的前因后果弄清楚,謝高文既然不是被抓被咬的,等傷好了自然就沒事了,有他在,所以等謝高文昏昏沉沉睡過去,幾個人又開車來到湖灣。 喪尸都殺了,rou體肯定要拿的。 古青華建議下,他們帶來兩大桶汽油,天氣太冷,汽油表面一層薄冰,不過燒尸體不影響。 放了火,幾個人就把車開到背山的地方,等完事了再過去,要不那惡臭連口罩都不頂用。 燒了足足兩個多小時,河灘上的煙才淡了。 看痕跡就像死了幾百個喪尸在這,其實就一個。 輪船上除了這個喪尸,也不再有其他的喪尸存在,除了得忍受船艙里的惡臭和血腥骯臟,拿藥的過程順利無比。 不過,一切都很正常,隨處可見的血和肢體,凌亂的物品,破壞的樓梯、墻壁等,非常常見,不知道為什么會形成“蜈蚣”一樣的喪尸。 古青華算他們之中最有見識的,連他都拿不出個說法,張恕更想不出原因來。 難不成,因為相對封閉的環(huán)境,沒有食物,喪尸出喪尸,演變出了不可思議的物種? 如果真是這樣,太叫人不寒而栗了。 不去追究問題的話,這次算的上豐收,從常見的藥品到處方藥,還有各種各樣的針劑和醫(yī)療用品,甚至還有一間挺不錯的手術室。 古青華和霍狄站在手術室門口,兩個人表情如出一轍,眼里閃爍著叫“貪婪”的光芒,要是能把這間手術室?guī)Щ厝ゾ秃昧恕?/br> 霍狄輕嘆:“要是能把整條船弄回去,多好。” 古青華說:“來!” 霍狄問:“干什么?” 古青華往船前部走:“看看還能開不?!?/br> 霍狄吃驚:“你會開船?你不是開灰機的嗎?” 古青華得意:“除了灰機,我還會開好多東西!” 一檢查,巨大的好消息!船是好的!就是擱淺了! 張恕皺眉蹲在船下,看著嵌進石灘的船底——這要怎么弄出來? 張業(yè)踢了船兩下,發(fā)出“咣咣”的鐵皮聲,手插褲兜里說:“要是夏天水多,淹到我站這,倒一下就可以出去了吧?要不我們等夏天再來弄它?” “你說什么?” 張業(yè)看眼張恕,腳尖指著石灘上一層干水草鋪的線:“水位,今年冬天倒是不旱,可水位還是褪了幾米?!?/br> 張恕順著看,夏天的水位線比現(xiàn)在的近了八、九米,輪船不大,八、九米就差不多是三分之一的船體長度了,要是水位漲起來,馬達就會前部泡進水里,能拉動船身退回湖里。 不是不能等到夏天,但這么大一艘印著紅十字的船擱淺在湖邊,對岸看得一清二楚,萬一有別的幸存者發(fā)現(xiàn),到時候歸屬可是個大問題。 張恕心里一動,手一翻,一顆珠子托在掌心——云鳩給的那顆會吸水的珠子。 注入靈氣會吸收水分,這些水分還能再發(fā)出來嗎? 張恕把神識進入這珠子里,頓時就像站在一個古怪的空間里,一滴水都沒有,只有一道道流動的光,以奇怪的軌跡在他周圍運行。 張恕隱約地想到,這就和法陣一樣,珠子里面有一個可以吸水的法陣,他注入靈氣后觸動了法陣,于是法陣開始工作,要放出水,如何逆轉(zhuǎn)? 張恕一動不動地坐在船邊,做了十幾分鐘,突然臉色一變,興奮地跳起來,跑到正對著船頭的地方,雙手一托,珠子漂浮起來?;舻液凸徘嗳A在船上,就只有張業(yè)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覺得最好站開一點,急忙往后跑了一截,猛聽到“轟”一聲,就像大浪拍擊在巖石上,張業(yè)回頭,真的是大浪!三米多高的浪頭憑空出現(xiàn),撞在船頭上,船身發(fā)出金屬摩擦的聲音往后面湖里退,船上霍狄和古青華怪叫。 船身順利地被推進水里,霍狄先沖出來,伸頭一看:“??!啊啊??!”太吃驚,不會說話了。 古青華從后面跟出來,一看船底離開了石灘,還有一圈水浪向外擴散,忙沖岸上張恕大吼:“張恕,你干什么了?” 想出辦法也不提個醒!這小子真愁人。 張恕喊:“你不是能開嗎?我推下水了,接下來看你的?!?/br> 古青華扔個大白眼上岸,然后鉆進駕駛室——這船在被喪尸占領前經(jīng)過精心改裝,船身長二十幾米,甲板下有層船艙,手術室就在下去的樓梯旁,整個船艙里被改成一個臨時大病房,以前的房間墻壁都被拆了,方便醫(yī)生護士來往,現(xiàn)在么……堆滿了惡臭的殘?。患装迳嫌幸粚影?,第一層是駕駛室,后面帶著一個小房間,可以睡人;最上面的半層帶著衛(wèi)星信號接收器,房間里還保持著以前的豪華舒適裝修,三面是玻璃,環(huán)形沙發(fā)加水床,甚至還放著面包機、果汁機、筆記本平板電腦等電器,只是以前三面落地窗外加裝了鐵條焊接的“面罩”,連下面的駕駛艙也罩在里面。 曾經(jīng)的豪華游船,在被改成湖面裝甲醫(yī)院后,最終成為變異喪尸的溫床,叫人唏噓。 除了臭和惡心,性能沒有任何問題,連油也足夠開回山洞外的。 張業(yè)還想上船去,內(nèi)陸省份沒坐過船的孩子很新鮮,但是張恕說:“你等船上尸體、血液弄干凈再去坐不好?” 張業(yè):“好……” 于是兄弟倆開車回去,張業(yè)注定是個考不到駕照的司機,要不是覺得自己騎摩托回去太傷弟弟的心,張恕一點都不想坐張業(yè)的車。 張業(yè)死趕活趕,弄得張恕臉色比紙還白,還是沒船快,回到谷外那片石灘,船已經(jīng)停到了hy村過去的小碼頭上 ,三個人站在船邊說話。 除了霍狄和古青華,還有墨虺。 霍狄走過來以后,古青華不知跟墨虺說什么?老向他們這邊看。 張恕問霍狄和張業(yè):“不走?站這里看菇菇干嘛?” 霍狄和張業(yè)一起搖頭:“不走,我們走了,菇菇要吃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