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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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來靈谷田這么久,見識過這位“吳師叔”平日研究靈植的認(rèn)真勁兒。 但這樣嚴(yán)肅陰沉的吳奇,還是他第一次見到。 不過蕭然多少能猜到吳奇為什么在這件事、這個人身上如此緊張。 ——無非是他的“靠山”平都峰,跟喬珩所在的彰龍峰,不是真正的一脈相承罷了…… 雖然大徒弟之前說的都是喬珩的好話,但保不齊就要提到上一輩崇明道人和崇玄道人之間的事情,所以吳奇才阻止他繼續(xù)妄言談?wù)撟痖L。 一群外峰弟子見師叔難得生氣了,一時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頓時噤若寒蟬。 倒是蕭然這個“外來客”,心中不以為然。 …… 三十年前,那時候蕭然剛成為無極宮綠蘿殿的一殿之主,當(dāng)然也聽說過青玉門這位喬珩,喬老祖的事跡。 當(dāng)時青玉門已經(jīng)成為人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修真大派——有一位化神期老祖和七位元嬰,可謂實力強悍。 這些支撐門派的大能中,當(dāng)時年齡最小的元嬰就是喬珩。 他與青玉門的現(xiàn)任掌門翰景真人,以及彰龍峰的峰主翰惟真人,都是崇明道人的徒弟。 照理說翰景真人和翰惟真人都比喬珩年長兩、三百歲,道行應(yīng)該也比他高。 可尷尬的是,師弟反而比兩位師兄更快突破。 渡劫成功之后,喬珩跟自己的師叔崇法道人“并駕齊驅(qū)”,成為青玉門唯二的化神期老祖! 再加上他本身是劍修,綜合實力遠(yuǎn)遠(yuǎn)超過同境界的其他道修,而其師叔崇法老祖常年閉關(guān)不見蹤跡,倒是讓喬珩成為了青玉門第一人! 一般來說,修仙門派中并不以修為高低來決定誰來做掌門。 相反,由于掌門之位事務(wù)煩雜,用來修煉的時間和精力自然就少了,反而不利于自身的突破。 門內(nèi)真正想在境界方面更進(jìn)一層的修士,都不愿意接這“吃力”的活計。 當(dāng)然,還有些人閑云野鶴慣了,雖然在修道上也講究順其自然,并不苛求精進(jìn),但也顯然不耐煩管這種俗事,自然就不會去爭什么虛位。 而喬珩的情況,不屬于以上任何一種。 他在劍道方面的追求十分執(zhí)著,雖然不在乎境界,但也不是那種對自己放松要求、得過且過的人。 對劍道探尋的極致專注讓他對什么掌門、峰主、長老之位更是絲毫不感興趣。 渡劫化神之后,喬珩甚至直接甩袖子走人,云游四方磨礪自己的劍心去了。 換句話說,翰景真人的掌門之位在師弟成為化神之后反而坐得更穩(wěn)了。 ——小師弟實力強悍,卻沒有爭位之心……還有什么比這更令人感到身心俱宜了呢? 畢竟誰想爭掌門之位,尤其是和他們并非一師之承的另外三峰峰主想要“取而代之”,都得先問問喬珩的意思! …… 蕭然慣會打圓場,見張余楓被師傅吳奇打斷加訓(xùn)斥,多少有些尷尬,忙走上前去。 “師傅和師兄之前跟我們提到過論道法會……莫非喬老祖是為了趕在法會之前回來?我們青玉門屆時有兩位老祖坐鎮(zhèn),連我這樣的弟子,也感到與有榮焉呢!” 他的意思是說,不管在門內(nèi)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明爭暗斗,但對外的時候,喬珩總歸是青玉門震懾四方的“活招牌”! 吳奇聞言果然微微笑了笑:“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我們要加緊了,要不然等內(nèi)峰真的廣告天下,我們這邊可就來不及了!” 那鐘鳴聲整整響了七七四十九下才停。 不要說青玉門了,估計連周邊依附青玉門的小門小派和山下的普通老百姓都聽到了這威嚴(yán)的聲音。 不過蕭然覺得,這鐘鳴聲多半是給自己人聽的——而且重點是給天柱,平都和清遠(yuǎn)這三峰峰主聽的。 “看來這青玉門的掌門最近心情會不錯,”蕭然在心里默默笑道:“一個劍修而已,還當(dāng)成個寶了呢!” 說實話,就算是曾經(jīng)的陸逍然,對這個青玉門的化神劍修也并不熟悉,甚至從未謀面。 但陸逍然對劍修可是沒有一丁點的好印象的。 在他早年四處游歷的時候,曾經(jīng)途經(jīng)首山,見識過首山劍宗的劍修…… 那經(jīng)歷,讓陸逍然想想都覺得膈應(yīng)! ——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貨,整天背著把破劍就以為天下無敵,沒事就喜歡又劈又刺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劍修! 大概是第一印象非常深刻,以至于陸逍然對劍修非常不喜。 一旦遇上了,打得過就直接開打,打不過也陰著打,總之非要給對方找點麻煩不可! “喬珩是嗎?”已經(jīng)變成蕭然的某人遙望彰龍峰的方向。 ——算你走運,本真人現(xiàn)在虎落平陽了,暫時沒時間找你麻煩! …… 與此同時,青玉門的主殿里,李景正笑意盎然地跟返回青玉門的喬珩說話。 “師弟這番云游,劍道之途怕是頗有進(jìn)益,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面對熱情的掌門師兄,喬珩也只微微點頭,算是承認(rèn)了對方“頗有進(jìn)益”的說法。 幾位峰主見狀,有的不動聲色地互看一眼,有的滿心羨慕,但隨即都露出非常真誠的微笑,并跟著李景一起說些關(guān)心他的話,表示親近。 余惟見喬珩面對掌門師兄依然是一副嚴(yán)肅得稍顯冷漠的臉,而且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樣子,心底其實是有幾分不滿的。 但見其余三峰的峰主表面笑得開懷,心里卻不知如何,余惟又微妙地心情舒暢了幾分。 ——不管喬珩怎么表現(xiàn),他和他們都是一脈相承,怎么也比跟其他人親密一些! 李景在眾人寒暄之后繼續(xù)道:“你這次回來,可要在門內(nèi)多留一段時間,也好讓內(nèi)峰弟子有幸觀你劍道……而且論道法會這次由我們青玉門主持,首山劍宗必會有大能前來一聚……到時候你與余師弟一同跟劍宗門人切磋論道,豈不美哉?” 說是“切磋論道”,其實就是讓喬珩留下來鎮(zhèn)場子! 因為劍宗實力強悍,把其它仙門壓得死死的,首山劍宗那些人向來眼睛長在頭頂上。 他們青玉門好不容易有個喬珩可以與之抗衡,當(dāng)然不希望他剛回來就又跑了。 在這一點上,幾位峰主倒是跟掌門“同心同德”,連忙附和。 喬珩雖醉心劍道,但也不可能對自己的宗門完全不管不顧。 他這次之所以提前歸來,其實就是為了論道法會。 再加上喬珩在外的時候聽聞莫尋山之前有大妖應(yīng)劫,雖知其應(yīng)劫失敗,早已飛灰湮滅,但也想回來問問具體的情況。 “師叔閉關(guān),我等不敢打擾,只能糾集門人自行護(hù)法……這妖獸歷經(jīng)千年磨難,最后卻未能渡劫成功,雖引人唏噓,但對我們來說何嘗不是件好事……要不然莫尋山多了一只化形老怪,怕是對門內(nèi)弟子有所威脅?!?/br> 都是追求長生,眼見大妖千年道行毀于一旦,這些道修其實多半心有戚戚焉。 有的甚至因此動搖了本心,不得不盡快閉關(guān),避免境界受損。 無論這妖獸是否渡劫成功,青玉門離它最近,受到的影響自然也是最大的。 不過相較于個體心境受到影響,關(guān)乎全門安危的事情還是更緊急的。 妖獸由于得天獨厚的血脈,甚至能與高境界的道修一戰(zhàn)。 青玉門統(tǒng)共兩位化神老祖,一個常年閉關(guān)不理世事,另一個那時還在四方游歷,自然是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 要是這妖獸渡劫成功,晉身化形,那他們青玉門可就要籠罩在其威壓之下,惶惶不安了! “余師弟和緒師弟都派弟子過去查探過,那里方圓數(shù)十里已經(jīng)夷為平地,遍地焦土,為了盡快讓其恢復(fù)生機,我們已經(jīng)采取了措施,相信過個百十年,就可以看到效果?!?/br> 喬珩點點頭,轉(zhuǎn)而問道:“可知那妖獸是何來歷?” “怕是有四圣之一的白虎血脈!” 李景已經(jīng)得到了御靈宗的傳信,知道了一些情況:“是生于沅水的大妖……之前應(yīng)該住在極西之地,不知為何跑到我們莫尋山來了?!?/br> “白虎……莫非屬金?”喬珩再問。 不等李景回答,原本站在一旁沉默無言的翰逸真人蕭逸突然開口道:“它是金水雙靈根,跟師兄你的屬性正好相合!” 隨后他又接著道:“若是能得其牙、得其骨,為師兄的龍吟鑄鍛劍身,你的本命靈劍必可再增威能!”蕭逸語氣中頗有遺憾,好像十分惋惜。 喬珩聞言卻搖了搖頭:“有緣得之,無緣莫求?!?/br> 更何況在那種情況下,想要得到這只大妖的牙骨,就要乘虛而入。 趁其渡劫虛弱之際行事,不僅不符合他的劍道,還極為卑鄙,為喬珩所不齒! 李景聽出他語氣冷冽幾分,立刻明白蕭逸剛剛的“殷勤”并不得這位師弟的歡心。 他不想喬珩一回來就鬧不愉快,于是主動打圓場道:“這妖獸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多說無益……倒是我們多年未見,也不知道你在外經(jīng)歷如何?不如等你休整幾天,我們再來秉燭夜談一番,也好讓我們這些師兄弟長長見識?” 誰知喬珩還未答話,蕭逸又開口道: “掌門師兄,按門內(nèi)慣例,元嬰弟子可設(shè)洞府……喬師兄如今歸來,若是再與余師兄同住,怕是委屈了兩位師兄吧?” 他接著看向喬珩,語氣真誠,暗含期待。 “我清遠(yuǎn)峰門人不多,周圍有多處靈力充沛又僻靜之所,如若師兄不棄,可擇其一二,作為自己的洞府建址……” 第七章 建府 蕭逸話音一落,卻無人接話,內(nèi)殿頓時陷入一片莫名的寂靜。 他的兩個嫡親師兄緒興和何妙隱蔽地互看一眼,從對方眼中讀出“靜觀其變”四個字。 過了好一會兒,李景才笑道:“喬師弟才剛剛回來,建府是個大動作,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得好?!?/br> 聽到掌門這樣推辭,就該知道他的意思了。 但蕭逸卻仿若不知,依然執(zhí)著地道:“余師兄與道侶同住,更何況殿中還有……還有一些身份卑微之人,如若又像之前那樣,沖撞了喬師兄,豈是不美?” 李景聞言,臉上笑意不減,但他心中如何想,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被蕭逸提到的余惟則是倍感尷尬,恨不得立刻遁去! 緒興和何妙聽到蕭逸的話,看熱鬧之余也有些驚訝。 ——沒想到這個平時少言的蕭師弟,竟然一鳴驚人了一回!敢把舊事拿出來膈應(yīng)人,真是……真是膈應(yīng)得太好了!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余惟想著如何圓過去的時候,正主自己開口了。 喬珩對李景和余惟先后拱手道:“我常年不在莫尋山,對我門貢獻(xiàn)甚少,這次回來,是打算常住……實不相瞞,珩心中確有建府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