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對此喬老祖表示過異議。 “不要這么小氣,你看周溪多可憐啊,這時候他正是需要關(guān)懷的時候。” 喬老祖對此并不贊同:“靈植院的人多,可以關(guān)懷他?!?/br> “他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根本無法感同身受。”蕭然似乎已經(jīng)確定了自己的猜想,并已經(jīng)幾乎說服了喬老祖。 但喬老祖一點也不想讓蕭然跟周溪“感同身受”什么,所以收留人收留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當初救人的時候,可沒說過救回來還得負責到底呀!就算對方還打算用自己這個人來報恩,那也應該對師叔才對。 …… 然而,自從周溪清醒了以后,不僅看著崇法道人笑得一臉甜蜜,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喬珩和蕭然的時候,也笑得極(喪)為(心)燦(?。€(狂)。 偏偏這種目光不僅不讓喬老祖感到自己身為化神老祖,受到了金丹的冒犯,反而讓他有種沐浴在慈愛長輩愛護并表示欣慰的眼神下。 連蕭然都被這種眼神看得有些奇怪,甚至忍不住想。 ——難道他搞錯了,這不是失散多年的兒子……而是失散多年的弟弟之類的? 可是也沒聽說過宛丘陳氏有流落在外面的弟子?。?/br> 所以說這些名門世家就是事情多,好好的一個孩子,到底是什么身份都不曉得。 不過,他自己覺得還好,可就是怕自家劍修被這種目光看多了要炸毛,于是等周溪大好了,就立刻帶著他去后峰洞府找?guī)煾赋绶ǖ廊肆恕?/br> ——不論是兒子還是弟弟,總之是師父你家的,總不能老是丟在他們這里,一點都不管對吧! 崇法道人雖然還是那副樣子,但是既沒有對蕭然帶周溪過去表示反感,也沒有特別歡迎的意思。 蕭然是那種“你只要不說不好就當你在說好”的性格,當然就立刻變本加厲起來,恨不得天天帶著周溪過去問安。 然后就跟周溪一起待在崇法道人眼前研究陣符,免得周溪再用眼神“sao擾”已經(jīng)瀕臨極限的劍修了。 誰知道,有沒有促進崇法道人和周溪的關(guān)系他不知道,別的事情倒讓蕭然震驚不已。 作為曾經(jīng)的元嬰真人,陸逍然雖然以丹術(shù)為長,但作為興趣的陣符一道也十分了得。 所以蕭然循循漸進地表現(xiàn)出自己的“天賦”,其實有一部分是他已經(jīng)具備的才能。 師從崇法道人之后,蕭然更是憑借堅(黏)持(人)的毅力,很是從崇法道人那里學到了不少東西,連崇法道人用順手的千機盤,也送給了蕭然。 相比之下,周溪不過剛剛結(jié)丹,原來又是沒有宗門的散修,資源匱乏,明顯不如在青玉門藏書閣已經(jīng)可以自由借閱的蕭然。 但周溪這一次覺醒,就跟打通了什么關(guān)節(jié)似的,原來還是蕭然比他厲害許多,如今突然就逆襲了。 周溪在千機盤上擺了幾個蕭然見都沒見過的法陣,擺完了還看向殿上的崇法道人,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蕭然目瞪口呆的同時,覺得自己好像不知道什么時候,錯過了很多。 ——所以,師父這是瞞著他給了周溪厲害的秘籍嗎?要不然這家伙怎么跟吃了什么東西似的,變得判若兩人啦?! ——雖然他確實有一點點小吃醋,但還不至于跟師父的親戚爭風??!所以為什么不能提前告知他一下,讓他被比下去了,也有個心理準備?。?! 就在蕭然深深覺得自己好像快失寵的時候,周溪笑瞇瞇地跟他道:“沒事,師伯知道的東西,以后全部都教給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崇明:我知道的東西,以后全部都教給你。(*^__^*) 某蕭:啊咧,為什么? 崇明:因為你是小法的徒弟,我和小法又是“嘩”的關(guān)系,所以都是一家人。 崇法:不過是師兄弟的關(guān)系而已,為什么要消音(ノ°益°)ノ彡┻━┻ 第104章 遇襲 “沒事, 師伯知道的東西,以后全部都教給你。” 如果有人告訴蕭然, 有一天會有一個剛結(jié)丹的小修對他說出以上的話來,蕭然一定會對此嗤之以鼻。 ——他乃極西之地的逍遙真人,如今又師從中原最厲害的陣修崇法道人,誰還要去跟個金丹學什么東西? 但是,當周溪這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并以一種極為輕快的語調(diào)說出這句話時, 蕭然的第一反應卻不是不屑。 因為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師伯”這個詞。 這世上能讓蕭然叫師伯的,基本上只有兩個人, 那就是青玉門的崇明道人和崇玄道人。 可問題是, 這兩位師伯都已經(jīng)仙去好多年了。 事實上,若不是崇明師伯隕落, 他的師父崇法道人也不至于生出心魔,并因此接二連三地遇到兇險的時刻,讓人揪心。 所以當周溪稱自己為蕭然的“師伯”時, 蕭然馬上朝殿上的崇法道人看去,生怕這個詞觸動了自家親親師父,引得他心境波動。 然而,崇法的表情……怎么說呢,看上去好像跟平時一樣冷冰冰的,卻只有蕭然這樣和面癱朝夕相處的人才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復雜區(qū)別。 不過,一份不悅倒是很明顯的, 所以蕭然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果然,崇法道人很快呵斥周溪道:“慎言!” 然而,他的話讓蕭然心中違和感更增幾分,甚至懷疑自己錯把“滾出去”聽成了“慎言”。 否則怎么解釋,師父雖然呵斥了周溪、指責了他“胡說”,不承認他的“師伯”稱謂,但卻沒有一個符咒劈過來,也沒有把這個大放厥詞的人丟出后峰……可不是矛盾得很嗎? 尤其是看到被道人呵斥的周溪竟然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反而十分縱容地看了看崇法,一副“你說的都對”的樣子,更是把蕭然看得莫名其妙。 若蕭然只是個普通的金丹小修士,恐怕到這里已經(jīng)完全懵了。 可他身上偏偏有過離奇的經(jīng)歷,所以他在想問題的時候幾乎沒有局限——在他看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再特別的事情,也未必不會發(fā)生。 于是,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蕭然先把自己給驚到了。 聽周溪自稱為“師伯”,蕭然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把很多事情都串起來了,只覺得這個驚世駭俗的念頭比“師父崇法道人有私生子”這個猜測還要讓他不可置信,卻偏偏詭異得“有理有據(jù)”。 想到這里,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周溪,分明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對方似乎也意識到蕭然猜到了什么,并不因為蕭然這個不太禮貌的表情而不快,反而笑得更加燦爛地看過來,一派長輩看喜歡的晚輩的那種說不出的親切溫柔。 這個慈祥的眼神極大地刺激了蕭然,并讓他進一步聯(lián)系起這段時間周溪的表現(xiàn),讓蕭然忍不住又看向崇法道人,似乎像在向?qū)Ψ角笞C。 卻只看到師父的神情,變得更加復雜。 崇法道人其實并不想這么快就告訴蕭然他們這件事。 他要百分之一百地確定周溪真的是崇明,才告訴兩個師侄,否則擔心他們好不容易生起的希望再次落空,會更讓喬珩他們愈加難過。 或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潛意識里其實是怕自己會對否定的結(jié)果無法接受,所以才如此瞻前顧后。毫無往日的果決。 如今周溪在蕭然面前透露了重要的信息,無論他是有意還是無意,蕭然已經(jīng)明顯因此猜到了什么,甚至可能猜得八九不離十。 這讓崇法道人對自己這個絕頂聰明、極端敏銳的徒弟又是驕傲,又是無力。 不過蕭然可不覺得這時候是該自我陶醉的時候,他收斂了一切情緒,小心翼翼地問崇法道:“師父,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弟子說的?” 主動問崇法,是給自己一個知情的機會,也是給對方一個臺階下。 看周溪的樣子,恐怕對自己“正名”非常有把握,蕭然當然也能想到,崇法道人在猶豫什么。 這就好像一個好久沒吃到rou甚至連飯都吃不飽的人,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塊香飄四溢、鮮美多汁的鹵牛rou,放在誰身上,恐怕都激動得有些不敢置信了。 “鹵牛rou”本人顯然比崇法還要積極,他立刻對蕭然說道:“你師父現(xiàn)在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情我們以后再慢慢談,不要讓他太辛苦?!?/br> 光是看到崇法露出一丁點為難的表情,他就心疼得不得了,所以當蕭然開口詢問,周溪就主動轉(zhuǎn)換了話題,還干脆下了“逐客令”。 這語氣倒真的充滿了上位者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的氣勢,讓人很難做出抵抗。 這種氣勢,可不是裝出來的。 蕭然瞇著眼睛,不知道對方哪只眼睛看到一直坐在殿上的師父累了的。 ——要累也是他這個一直要猜猜猜的人更累好不好!一屋子都是不省事的主兒,難為他這個“上有老下有小”的可憐人兒,每天都跟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一般,有cao不完的心。 見崇法道人還是不說話,蕭然幾乎可以確定自己這個比“私生子說”更加驚悚的猜想才是真正的版本。 于是他又犯為難了——所以,這件事要不要跟喬珩說說呢? 崇明道人在喬珩心中的分量,絕對不輕,甚至可以說,崇明道人是比他生身父母還有特別的存在。 蕭然雖然不是那種喜歡把自己跟伴侶的父母比較的人,但也不得不承認,若是真在喬老祖心里把他和崇明道人拿來相比,自己的優(yōu)勢不多。 這樣一個牽動喬珩心的人,以那樣讓人心痛的方式隕落,如今又以這樣匪夷所思的方式回來了,蕭然覺得他要是喬珩,知道真相后恐怕不會比崇法道人表現(xiàn)得從容幾分。 不過他和崇法這個真正經(jīng)歷了百年孤獨的人不同,蕭然對崇明道人的歸來,表示出非常積極樂觀的一面。 ——反正師伯回來了,對師父,對喬珩都是好事,所以沒什么好猶豫的,盡快確定就好!更何況對方在陣符一道上表現(xiàn)得如此厲害,簡直就是又一條粗大腿,此時不抱,更待何時?! 周溪見蕭然不再滿臉疑惑,而是非常熱情地看向他,就知道師弟的這個寶貝徒弟已經(jīng)神速地接受了他,心底更是對蕭然喜歡幾分。 只覺得小徒弟喬珩總是讓他最放心的,連道侶也選得這樣乖巧可人,善解人意,落落大方……(此處省略一百個美好的形容詞)。 但再美好的徒弟媳婦也是徒弟的,在周溪眼里還是不如自家小法千分之一好。 周溪想了想,繼續(xù)對蕭然道:“你出來很久了,小珩估計等急了,你就先回去吧?!?/br> “那你……那您呢?”蕭然還不知道怎么跟喬珩解釋,帶出去的是周溪,帶回來的,卻是崇明道人了,所以不知道該拿現(xiàn)在周溪怎么辦。 “小法這里要留人照顧,我留下來就好?!?/br> 蕭然“……”師伯,您這死皮賴臉的功力,果然如您的實力一樣,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啊! ――――――――――――――――――――――――――――――――― 蕭然回到斷崖洞府的時候,喬老祖正坐在小毛球房間里唯一一張椅子上,看著小毛球?qū)Χ涛不胰复螳I殷勤。 “嗷嗚嗷嗚~”小毛球在架子上面跳來跳去,還用小爪爪扒住最上面一層的邊緣,偷瞄小灰雀。 最近它的蕭然總是帶周溪去后峰,讓小家伙有很多機會可以跟小灰灰獨處。 當然,如果沒有劍修這個大大的“夜明珠”在旁邊,小毛球覺得它們的相處會更加親密無間! 小毛球嫌棄喬老祖礙眼,殊不知,喬老祖自己現(xiàn)在也郁悶得很。 雖然蕭然熄了去后峰小住的念頭,讓他不至于苦守寒窯,但暫時沒有搬回去的周溪還在,蕭然最近對他的關(guān)(八)注(卦)也明顯更多。 喬老祖現(xiàn)在只希望師叔能盡快正視自己的責任,把周金丹接到后峰洞府好好對待。 因為周溪已經(jīng)完全恢復了,小灰灰對把周溪帶回去保護并找來大能救了周溪的蕭然和喬珩心存感激,連帶著對小毛球也熱情……好吧,不算很熱情,但至少沒有完全不理會了。 這時候發(fā)現(xiàn)小毛球在偷看它,小灰雀黑黑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就跟它對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