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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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景真人當(dāng)然明白蕭然的意思。 喬老祖決計不會當(dāng)峰主,兩個元嬰指望不上,當(dāng)然只能往金丹里找——這人選同樣讓人頭疼。 若是一般小門小派, 讓隕落大能的徒弟接替其位置,倒沒有什么特別。 但青玉門的彰龍峰, 乃是崇明道人曾經(jīng)的居所,峰主之位絕對不是兒戲,必須謹(jǐn)慎擇之。 余惟的首徒蘇信在師父隕落之后表現(xiàn)得膽小怕事, 想的不是怎么查明真相,而是立刻推卸責(zé)任,生怕被殃及池魚, 毫無擔(dān)當(dāng),顯然無法勝任峰主一職。 談同化是單靈根的陣修,天資和勤奮度在同輩人中都是出類拔萃的。 再加上他品行高潔,正直善良,但做事有原則、有擔(dān)待,青玉峰的弟子一向喜歡這個大師兄,讓翰景真人也十分為之驕傲。 烈陽之行是雖不是談同化第一次帶領(lǐng)整個青玉門的年輕弟子,但在如此環(huán)境艱險的情況下帶著眾師弟歷練確實是第一次。 不用蕭然說,所有人都知道談同化完成得非常好。 雖然天柱峰有所損傷,但大部分青玉門弟子都平平安安地返回宗門,而且均所收獲。 這成績就算拿來跟天下任何一個進入了烈陽仙島的宗門相比,都是絕對比得過的。 在翰景真人的眼中,自己的親傳弟子自然是千好萬好。 但若因此就讓他去彰龍峰,且不說余師弟的徒弟們是否服氣,就是讓同化跟諸位師叔、師伯一樣擔(dān)任峰主,這給同化本人的壓力就絕對不會小。 翰景真人別的不擔(dān)心,只擔(dān)心同化做的不好,會引起紛爭。 他這個師父受人非議倒是無所謂,但以談同化的性格,怕是可能受到影響——萬一影響了自身的修行,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因著余師兄和娉婷仙子的事,如今彰龍峰上下恐怕并不安穩(wěn),師兄又不可能時刻盯著,當(dāng)然只能讓穩(wěn)妥的人看顧,同化既是首徒,也有一定的責(zé)任為師兄分擔(dān),師兄何不放手交給同化試一試?!?/br> 在蕭然看來,天下真心為徒弟好的師父,大抵都是一樣的。 既希望徒弟勤奮上進,能早日獨當(dāng)一面,又難免會過渡保護,舍不得放手。 憑著蕭然跟談同化的相處,他不難看出這就是一個長兄型的大師兄。 也許跟談同化的幼年經(jīng)歷有關(guān),當(dāng)初在烈陽洞府,他可沒少照顧連師父都沒有的蕭然。 在這點上,談同化和翰景真人確實是嫡親的師徒,都是一個勞碌cao心的命。 彰龍出事以后,翰景真人要應(yīng)對仙鼎門和其它前來“吊唁”的宗門,無暇分身,談同化就幫著照顧彰龍峰的人,才不至于讓彰龍完全亂起來。 那時候還沒提到修儀真人和蕭然不會做峰主的事情,所以談同化的初衷顯然不是想當(dāng)峰主,這也顯得他的行動更為純粹。 正是這份純粹,讓蕭然對談同化印象愈加好起來。 成為彰龍峰的峰主,將來若是想潛心修煉,就偏守一峰,若是心系宗門,亦可和他的師父一樣,進一步爭取掌門之位。 這其實是個進可攻退可守的事情。 不過,這歸根結(jié)底是人家?guī)煾敢猚ao心的事情,蕭然只管建議,但并不妨礙翰景真人做出什么決定來。 “你說的對,如果一定要在吾門金丹修士中選擇其一,同化是最適合的……無論是為彰龍,還是為吾門著想,這是最好的選擇?!?/br> 翰景真人思考了很長時間,自己也想明白了:“與其交給不放心的人,讓彰龍繼續(xù)亂下去,還不如交給同化,這也算是個歷練?!?/br> 于是,在崇法道人、掌門真人、喬老祖、蕭真人等諸多大能的支持下,談同化成為了彰龍峰的代峰主。 原本天柱峰的翰興真人表示了異議,但翰妙真人一向中立,翰逸真人和修儀真人又向來不發(fā)表意見,所以翰興真人無人支持,只能偃旗息鼓。 “因吾門慣例,非元嬰不可掌峰,只是現(xiàn)下情況特殊,遂令談同化代領(lǐng)峰主之職?!?/br> 言下之意,做得好、結(jié)嬰了就可以轉(zhuǎn)正。 也是從這一刻起,翰惟真人和娉婷仙子給青玉門內(nèi)部帶來的影響,開始緩慢減少。 …… 相比于青玉門亂后的逐漸穩(wěn)定,位于首山的劍宗可就沒有這么幸運和順利了。 自從奎虛真人查到了金庭門的事情,就完全不管顧顧曦墨和雯華仙子已經(jīng)結(jié)侶、彼此是盟友的情況,堅決要讓金庭門付出代價。 偏偏那時候?qū)⒊勒嫒朔祷刈陂T,顧曦宜雖是顧老祖長子,但卻并不得顧老祖喜愛和看重,連帶著宗門里對顧曦宜也不太尊重。 根本壓制不住奎虛真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立刻把事情公開、鬧大,顧曦宜回到首山,立刻被怒意滔天的顧老祖狠狠責(zé)罰了。 不過,顧老祖再怎么生氣,也已經(jīng)于事無補。 當(dāng)初是他們?yōu)榱酥漓`器下落而堅持要查出偷襲之人,如今查出來的竟然是金庭門,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淪為中原道修的談資。 將忱真人明知道顧老祖遷怒一貫看不順眼的庶長子,卻沒有開口相幫。 雖然他是因為宗門的事情才臨時返回,換了奎虛真人去,但也確實是在他離開之后就出了岔子。 他擔(dān)心自己受到影響,所以只能讓顧老祖把脾氣發(fā)在顧曦宜身上。 “大會不日就要召開,雯華也被拘在房間里,曦墨那邊情緒不太穩(wěn)定,對雯華……老祖,我們接下來如何是好,請您示下?!?/br> 若是以往,青玉門和仙鼎門之間出了什么問題,顧老祖肯定高興不已,但現(xiàn)在他卻完全無法顧及此事。 聽了將忱真人的話,顧老祖道:“攻擊道修的事情證據(jù)確鑿,金庭門的人被看管在金庭山,這一次是一定會被二宗四門除名,我們反應(yīng)迅速,又是偷襲事件的受損方,他們的爛事波及不到我們。” 可顧老祖心里非常清楚,金庭門倒下了,對首山并非沒有影響。 尤其是對他的弟子顧曦墨,影響非常之大。 要知道,他的道侶雯華仙子就是出身金庭門的,若是金庭門被除名,從此之后她再無依靠,而且人們每每談到這件事,都不免談起雯華和金庭門的關(guān)系,實在給劍宗蒙羞。 當(dāng)初好不容易謀劃得到的助力,因為常川老祖的隕落變得雞肋;如今又因為金庭門,變成徹底的拖累…… 之前顧老祖還想著,雯華再怎么樣也是個天資過人的女修,只要能為曦墨留一優(yōu)秀的子嗣,也算不枉費把她接回來。 但上次的偷襲事件讓雯華受了重傷,再加上金庭門現(xiàn)在東窗事發(fā),她一直擔(dān)心自己受到牽連而惶惶不可終日,日前突破失敗,境界受損,估計沒得調(diào)養(yǎng)個八年、十年,很難恢復(fù)。 顧曦墨是她的道侶,自然也受到了影響,如今同樣在房內(nèi)休養(yǎng),讓顧老祖心疼不已。 這招棋原本走得極好,到了后來情況卻急轉(zhuǎn)直下,讓人始料未及。 對于金庭門的處置,已經(jīng)沒有什么異議,但是對于雯華仙子的處置,卻讓顧老祖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若一視同仁,將雯華視作金庭門的內(nèi)應(yīng)而推出去了,那曦墨作為雯華的道侶,難免被人嘲笑。 可若是不這樣做,首山未來繼承人將有沒落的金庭門一半血脈,同樣是個話端。 “奎虛這個家伙,自私自利,竟是一點也不顧念宗門,只想著報仇報仇!” 將忱真人聽到顧老祖抱怨,面上雖然不顯,心中卻不由得想:若今天死的不是奎虛真人的兒子,而是顧曦墨,顧老祖恐怕就沒有這樣冷靜了。 “無論如何,雯華還是要保的,要不然曦墨一定會受到影響?!?/br> 得到顧老祖的明示,將忱真人立刻回道:“老祖放心,常川老祖早就隕落了,雯華跟金庭門沒有關(guān)系,而且還被常騰搶了父親留下的靈器……委實不幸?!?/br> “無論如何,都要問出那些靈器的下落!” 既然已經(jīng)決定舍棄金庭門,那就要把他們應(yīng)得的東西找回來! …… 對于金庭門的處理大會,很快就在首山劍宗召開。 比起論道大會,甚至更要熱鬧幾分,因為那些被卷入傀儡偶偷襲道修的事件中的家族也被邀請來到劍宗。 青玉門這邊派出的人依舊是喬老祖和新晉元嬰蕭真人。 再次看到喬珩和蕭然,尤其是蕭然,顧老祖的心情是極其復(fù)雜的。 當(dāng)初他不屑一顧的人,竟然比自己優(yōu)秀的兒子還要更快突破,這委實讓人感覺不太愉快。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解決金庭門的問題。 第155章 反咬 作為二宗四門之一的金庭門, 這兩年委實經(jīng)歷了不少事情。 先是與首山劍宗聯(lián)姻,后有掌門常川老祖隕落……如今, 更是被證實, 乃數(shù)月前偷襲事件的始作俑者。 事發(fā)之后, 金庭山被首山劍宗為首的宗門派人所圍,猶如困獸。 一旦他們有所異動, 恐怕就要與天下道修為敵,受到圍攻。 當(dāng)初散修盟和太湖喬氏被劍宗所迫,他們可能還沒有感覺,可以冷眼旁觀?,F(xiàn)在顧老祖的強硬和霸道,全部落在金庭門自己身上,那滋味絕對不太好受。 劍宗廣邀中原道修在首山召開的大會,就是為了商討如何處理金庭門的事情, 而身為金庭門掌門的常騰真人不得不到場自辯。 “那些被雯華帶走的靈器,根本不在我們手中!” 偷襲劍修和金庭門的隊伍一事,已經(jīng)證據(jù)確鑿, 辯無可辯,但有些事卻要堅決否認(rèn)。 “爾等對自己的人都能痛下殺手, 所求無非就是常川老祖留給雯華仙子的靈器,事到如今竟然還在嘴硬!那些靈器不在你們手中,又會在何處?” “常川老祖乃吾門之人, 他所制靈器原本就應(yīng)該留在宗門,是你劍宗貪得無厭,教唆雯華仙子相爭, 吾門被逼無奈,才會出此下策?!?/br> 常騰真人反駁道:“那雯華自私自利,全無一點維護宗族的意思,引得門內(nèi)動蕩,如今怕也會被劍宗所棄,實乃自作自受!” “爾等放肆!”被戳中心事的顧老祖聞言,怒意翻騰,立刻展開化神劍修的威壓。 “金庭門不僅襲擊了吾門弟子,還制造傀儡偶攻擊東南的門派和散修盟的據(jù)點,制造了數(shù)起滅門慘案,罪惡滔天,爾等還有何可狡辯的!” 在場一些小門小派只有金丹修士,哪里經(jīng)得住這等壓力,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恐怕立刻就要跪倒在地。 他的威壓主要是真對常騰真人,對方神色一僵,顯然是在與此威壓抗衡,堅決不在眾人面前向首山劍宗服軟。 蕭然已是元嬰,又有喬珩在身邊,倒是沒有受到多少影響。 他聽著常騰真人指責(zé)劍修,兩家互相攀扯,卻并沒有感到快意,而是覺得那個與他只有一面之緣的雯華仙子有些可憐。 她的父親是金庭門前任掌門,化神老祖;道侶是首山劍宗的下任繼承人,前途無量;自己又天賦卓絕,潛力無限——無論怎么看,都是天之驕女的模樣。 可在常川老祖隕落之后,一切都發(fā)生了改變,雯華仙子好像立刻就失了依仗。 不要說首山劍宗了,就算身為族親的常騰,又何時真正關(guān)心過她的情況。 若雯華真的自私自利,在與首山劍宗聯(lián)姻之前,就應(yīng)該向常川老祖討要那些靈器了。 之所以在父親隕落之后才突然提出,怎么看都確實是劍宗在其背后暗示甚至催促過,這才反過頭去爭奪。 她只是一個金丹修士,宗門又被與父親關(guān)系并不和睦的常騰把持,在劍宗估計也是無依無靠的,唯有做些“讓劍宗感到高興”的事情,才能維持自己的地位。 她自己選擇了一條路,所以并不無辜,但到底是可憐的——命運由不得自己來掌控的人,都是可憐的…… 只是可憐之人,卻不等于不用負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