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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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wù)讶輳臀?,恭喜昭容?!鳖櫞ㄌь^望了一眼紀青盈,又欠身垂首。 “多謝。”紀青盈對顧川是好奇大于防備,便又打量了他一回,“今日顧典記有什么事?” “禮文館近日整頓書籍編修,重修殘本,同時也要編纂風物志,所以奴婢斗膽,要將之前奉予昭容的書卷暫先取回?!鳖櫞ń忉尩霉饷髡?,“奴婢另帶了兩本江州的筆記給昭容,不知昭容可否暫做消遣?” “又是江州?”紀青盈略感奇怪,大盛不是有十六州么?顧川上次拿來的書就是只有江州和渝州的相關(guān)紀事,現(xiàn)在拿著皇宮圖書館內(nèi)部整頓的由頭過來換書,給的還是江州有關(guān)的? 顧川并沒抬頭,聲音也還是那樣柔和而平穩(wěn):“奴婢聽聞?wù)讶菽鷤祟^腦,好些舊事并不記得了,所以奴婢才斗膽給您選了江州的風物地方記事,您或許多看看便能想起來了。” 紀青盈眼睛微亮,果然顧川不簡單,這書里也不是沒有玄機的!只是江州代表什么?難不成兩人是同鄉(xiāng),所以顧川是想讓自己記起舊日情分什么的?還是跟她的身世有關(guān)? “多謝顧典記?!奔o青盈想了想,還是直接開口,“顧典記,既然你也聽說了我頭腦受傷的事情,那我便直言了,你我先前是不是認識的?” 顧川身子微微一震,沉了沉才抬頭去看紀青盈。 清秀無雙的眸子里竟然是滿滿的哀愁與難過,紀青盈心里一個寒戰(zhàn):小美人你別哭啊,我……我就是那么一問。 同時顧川也看清了紀青盈那一閃而過的神情,若有探詢,若有震驚,然而卻沒有他想要看見的那一種。 咬了咬牙,顧川還是低頭:“請昭容好好休養(yǎng),奴婢告退?!?/br> 紀青盈略有些失望,她會這樣直言問出來,其實是想看顧川是不是知道她更多的身世隱情之類。因為她玩了半天七寶如意,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任務(wù)和獎勵,折騰來折騰去也只能查看到已有的技能和記憶,而更多的記憶解鎖根本就是遙遙無期,搞得她后悔不已,早知道就選另外兩個面板了。 而且這個貪財卡頓的破系統(tǒng)還無恥提示了bug的自動修復,表示說每次只要她選完了系統(tǒng)獎勵,所有的存檔就會自動刷新一次,也就是說她是沒辦法先選一個獎勵然后讀檔重選的。 現(xiàn)在她所有的存檔都已經(jīng)更新到了顧川進門前的幾個小時,原本還想著要是能套些話出來…… “顧川!”紀青盈腦海里靈光一閃,反正她現(xiàn)在手里有兩個存檔珠子,每個可以用兩次,四個存檔不用白不用,干脆來點猛的好了。 顧川又是一震:“昭容有何吩咐?” “你便這樣狠心嗎?”紀青盈看著顧川清秀白皙的少年臉孔,多少有種自己在誘騙未成年人的感覺。 不過仔細想想,她也不是要害他,只是想知道她自己的信息,這有什么不對的。 “昭容,你……”顧川更驚,不由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 這個動作讓紀青盈更是額上滴汗,難不成她現(xiàn)在是要吃唐僧的妖精了咩?少年明明是你在重華殿一口一個青姐的!到底失去記憶的人是誰??! “想當初陪人家看月亮的時候叫人家青jiejie,現(xiàn)在時移世易了,就只知道叫紀昭容了么?”紀青盈也是豁出去了,想想那幾個不用也是浪費的存檔,就忍著惡心、冒著風險說出口了。畢竟萬一對方要是一臉懵逼的表示從無此事,那人生就很尷尬了…… 氣氛凝固了一秒。 又一秒。 再一秒。 紀青盈在顧川的滿臉震驚之下終于堅持不住了,手指碰到存檔珠子要用力還沒用力的那一刻,便見兩行眼淚從顧川的臉上滑落。 “青姐,我就知道你還是記得我的!”顧川咬著唇,低低飲泣。 紀青盈看著他純情的少年模樣,內(nèi)心立刻滿了罪惡感,同時多少也有點自愧不如,她在太子面前怎么就哭不出這樣的梨花帶雨,每次被抓包都是各種尷尬,連“對方不想向你說話并向你扔出一個德海公公”的表情都被發(fā)現(xiàn)了! “小川?!奔o青盈想想小苜蓿和兩個綠還在外頭服侍,說不定等下就送茶送水進來了,雖然一定會讀檔也不怕什么懷疑之類,但打斷了顧川就不值得了,“我對以前的事情能記住的實在太少了,你能給我說說么?” “青姐,你連我們小時候偷偷爬樹看月亮的事情都記得,到底還有什么不記得?” 小時候?紀青盈眉頭微揚:“就是小時候的事情不記得了,比如我是哪里人,父母是誰……” “青姐,你——”顧川的臉色忽然又鄭重起來,“你果然是不記得了?!?/br> 紀青盈皺眉道:“這是什么意思?” 顧川迅速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后退了一步:“昭容,奴婢還是告退了?!?/br> “小川,那羅大人——”紀青盈趕緊又補了一句。 顧川不由重復了一次:“羅大人?” 這時外頭綠蘿的聲音響起:“昭容,玉韶宮蘭芝姑姑求見?!?/br> 顧川再度一禮,躬身退出。 紀青盈氣結(jié),感覺自己好像差一步就摸到了多一些的真相,就這么讓他走了? 不行!——喀嚓,天旋地轉(zhuǎn)。 “奴婢見過紀昭容?!鼻逍愕念櫞ㄟ€是帶了江州的書本上門。 紀青盈想想這也是九兩銀子的存檔,真是rou疼,清了清嗓子才開口:“小川,免禮?!?/br> 這一句小川還是很有效果的,顧川登時身子便是微微一震:“昭容,您……” 紀青盈拿著之前翻過的那本江州記事,做出一副哀怨悠悠的神情:“小川你可聽說了我傷到頭的事情?” “聽說了?!鳖櫞ㄍ蚣o青盈,溫柔目光中滿是擔心,“露珠姑姑說您傷到了頭腦,可能還是內(nèi)有淤血,才會好些舊事都不記得了?!?/br> 紀青盈垂目道:“宮里步步皆難,人人都唯恐自己少張了一雙耳朵一雙眼睛,我卻連自己原本該記得的事情都沒了?!?/br> “您也不要太著急了,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子才是?!鳖櫞ㄈ崧暤?,“露珠姑姑說了,您是能慢慢恢復的?!鄙锨耙徊?,將那兩冊江州的書雙手奉給紀青盈,“您多看看江州的書,或許……有些幫助。” “小川,我家的事情……”紀青盈趁著顧川離自己比較近,便低聲又探問了一句。 顧川又是一震,同樣壓低了聲音:“昭容,隔墻有耳?!币阅抗馐疽馕⑽u頭。 “不妨?!奔o青盈一把直接拉住顧川的手腕,“我總是有些隱約約的印象,仿佛怕的很卻想不清楚,你與我大略說說好不好?不然我如何能安心在這宮里活下去!” 經(jīng)過與太子影帝這些日子的磋磨,如今的紀青盈演技也有了不少進步。從顧川角度看來,那精致明艷的面孔上,既是哀怨,也有隱忍,剪水雙瞳里的無助與彷徨更是叫人無法拒絕。 “青姐?!鳖櫞ú]有掙脫紀青盈的手,只是飛快地垂目低聲,“你父母皆逝,上頭還有一兄一姐。他們?nèi)缃褚捕疾辉诮萘??!毖粤T便向后退了一步,用稍微大些的聲音又道,“禮文館近日整頓書籍編修,重修殘本,同時也要編纂風物志,所以奴婢斗膽,要將之前奉予昭容的書卷暫先取回?!?/br> “有勞了?!奔o青盈點點頭,決定今天就問到這里。看顧川的敏捷程度,決然不是自己再用什么話術(shù)就能套出更多的,畢竟夢蝶軒內(nèi)外都是太子的人,顧川這樣年輕就能在禮文館混到了七品典記,一定是有些本事的,應(yīng)當不會在此時此地說得更多。而看上一輪套話里的神情,顧川對那個“羅大人”似乎也無所知,估計深問也問不出了。 顧川行禮退出,但出門之前還是忍不住輕聲叮囑:“請昭容好好休息,少食辛辣,多多保重?!?/br> 紀青盈見他言語真摯,心里越發(fā)有幾分利用了他的不好意思,便點點頭:“多謝?!?/br> 而顧川退出不久,之前紀青盈就已經(jīng)聽聞稟報的玉韶宮蘭芝姑姑自然還是到了。 “見過紀昭容?!?/br> 紀青盈微笑抬手:“蘭芝姑姑免禮?!彼辉谙馁t妃的玉韶宮里見過這位姑姑一次,就是當時寶音鄉(xiāng)君被太子當面拒收、哭奔跑走時追出去的那一位,大約是夏賢妃的心腹得意人 。 “昭容,近日秋景安好,寶音鄉(xiāng)君想要邀請東宮諸位到玉韶宮吃茶賞景,也是慰勞諸位連日辛苦,還請昭容不要推辭?!碧m芝姑姑氣質(zhì)穩(wěn)重,言語也輕柔,很不愧是玉韶宮的掌事宮女,一邊說著,一邊雙手奉上了邀請的帖子。 紀青盈將帖子接了,就跟接了熱山芋一樣:“有勞姑姑走這一趟了。只是我近來身子也不大好,怕將風寒帶過去?!?/br> “昭容請好好休息,鄉(xiāng)君的茶會是在九月二十五,還有五日。想來到時候昭容應(yīng)當已經(jīng)痊愈了?!碧m芝姑姑含笑欠身,“奴婢告退?!?/br> “姑姑慢走。”紀青盈點了點頭,又將手上的帖子掂了掂。 看來自己真是不用怕存檔沒地方折騰,太子妃如今剛剛倒下,而梅側(cè)妃與寶音鄉(xiāng)君的龍爭虎斗,就這樣等不及要開場了呢。 第56章 12.11 什么叫做慰勞東宮妃嬪? 寶音鄉(xiāng)君這個帖子里的姿態(tài)擺的很有意思。 理論上說,現(xiàn)在是祭祀太子的母親與兄長,出力的是太子的妃嬪,也就是妻妾。從所謂的親疏遠近而言,還輪不到太子的表妹來慰勞東宮妃嬪。 但是換個角度看,寶音鄉(xiāng)君作為欒皇后的侄女,也可以算是娘家人,即便年少些,但非要說以欒家人的身份請?zhí)拥腻詡€茶,也就算不得逾越。 可是再深想一層,祭禮已經(jīng)開始了這樣久,早不請晚不請,偏偏在太子妃被斥責禁足之后轉(zhuǎn)日就下了帖子。 要說寶音鄉(xiāng)君對太子無意、對統(tǒng)領(lǐng)東宮妃嬪的這個太子妃鳳座無意,誰也不會相信。 那要不要去呢? 想起太子臨行前的叮囑,紀青盈自然知道自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連祭禮最好都可以報病少去,可是……手里既然有存檔,為啥不折騰呢。 再說了,寶音鄉(xiāng)君這次的茶會應(yīng)該是夏賢妃在背后策劃,怕是已經(jīng)料到了病遁之類的其他借口,想來也會有應(yīng)對。雖然上次太子是敲打了夏賢妃幾句,但也沒有真的跟夏賢妃或者寶音鄉(xiāng)君如何反目翻臉。在太子心中,寶音鄉(xiāng)君應(yīng)該是比梅側(cè)妃更重要一點點的。 反復思量了幾日,太子還是沒有回到東宮,但妃嬪們也沒有太過不安。畢竟太子勤政忙碌,人人皆知,之前也是每個月不過踏足東宮兩三回罷了,先前那樣頻頻召幸紀青盈才是非正常狀態(tài)。 到了九月二十三,就是寶音鄉(xiāng)君茶會的前兩日,御藥房那邊打發(fā)了太醫(yī)和醫(yī)女過來,為紀青盈請平安脈,說是寶音鄉(xiāng)君想送給紀青盈一些補品,但想先拜托太醫(yī)再給紀青盈看一看身體,會不會虛不受補云云。 其實這自然是夏賢妃的動作,提前堵住紀青盈借口身體虛弱之類的原因不去赴會。倘若有了太醫(yī)的這個診斷證據(jù)之后,紀青盈再臨時爽約,那回頭夏賢妃或者寶音鄉(xiāng)君向太子抱怨一下或者向外宣揚一樣紀青盈如何做作拿喬,也就更加有理有據(jù)了。 雖說紀青盈之前與太子初初合作之時擺出來的樣子的確是一個處處拿喬的妖艷寵妃,然而隨著時移世易,先前太子已經(jīng)有心讓她低調(diào)藏拙,如今她自己當然更不想繼續(xù)招搖,尤其是在太子并不在東宮的時候。 總而言之,無論情愿與否,九月二十五,紀青盈還是在再次存檔之后就梳妝打扮,由綠蘿與綠竹陪著前往玉韶宮。 因著是第二次到玉韶宮,紀青盈多少還是有些熟悉的,擺設(shè)茶會的地方在后殿花園之中,此刻已是深秋,桂花與菊花多少都有些過了最盛放的季節(jié),只有木芙蓉仍舊是燦爛非常。但夏賢妃顯然十分善于料理花木與裝點庭園,茶會之處還是菊意桂影,柔雅別致。 而并不算意外的,梅側(cè)妃、薄良媛、虞奉儀,人人皆收到了寶音鄉(xiāng)君的邀請,也都列席在座。而身為真正玉韶宮主人的夏賢妃則是沒有露面,只是讓幾個心腹大宮女侍立在側(cè),幫襯寶音鄉(xiāng)君。 紀青盈又是許久沒有見到眾人了,簡單招呼見禮之時當真是心思各異。眾人都在觀察紀青盈,這個獲罪、禁足、與太子相見隨后翻身的流程實在是太過流暢,簡直跟當年的仁淑太后如出一轍。 只不過當年仁淑太后是想了法子私自到了桓帝身邊,而且后來桓帝為了表示公正,還特地將仁淑太后再度降級,又過了很久才輾轉(zhuǎn)復位。 但紀青盈卻是被東宮鸞轎接走,而且在重華殿停留了兩日便被太子親自嘉獎安撫,全然翻身。 從這個角度來看,紀青盈簡直完勝當年的仁淑太后。 而紀青盈也在打量東宮眾人,數(shù)日不見,幾乎人人都更瘦了一些。畢竟連日的祭祀之中,有幸參與的眾人都在茹素,而且天氣漸漸轉(zhuǎn)涼,奔波往來、跪經(jīng)靜坐等等。就算不是什么重體力活,但畢竟時日不短了,尤其是得到最多交口贊譽的梅側(cè)妃,原本就身材高挑纖細,如今看來就更瘦了,下巴尖尖得簡直跟整容了一樣。 不過因著是到玉韶宮赴會,梅側(cè)妃還是精心盛裝而來,雖然纖瘦,但氣色還是在脂粉的裝點下顯得很好,身上的玉色宮衣也是雖然清淡素雅,卻精致而華貴到了極點,完美地顯示了作為下一任東宮太子妃繼任人選的實力與氣質(zhì)。 “青盈,你來了?!蓖瑯訑?shù)日不見的寶音鄉(xiāng)君也瘦了些,但是因著寶音鄉(xiāng)君的臉龐原本有一點帶著嬰兒肥的甜美,這樣瘦削了一點之后便顯出少女的婷婷玉立,倒是好看了不少。 但這個稱呼還是讓紀青盈眉心跳了跳,寶音鄉(xiāng)君如今是痛下決心,要為了入主東宮而徹底改變了么? “鄉(xiāng)君安好?!奔o青盈微微含笑,含糊應(yīng)了。 “近日祭奠辛苦了,我這邊略有些薄禮,還請各位不要嫌棄。”寶音鄉(xiāng)君也是面上帶著自然大方的微笑,揮手命宮女送了錦盒到在座的每個東宮妃嬪面前。 梅側(cè)妃微微垂目:“鄉(xiāng)君太客氣了。我等身為殿下的妃妾,上有孝道,下有禮法,自然是應(yīng)當為了皇后娘娘與二殿下的祭禮盡心盡力。說起來,倒是我們應(yīng)該多謝鄉(xiāng)君才是,如何還能收鄉(xiāng)君的禮物?!?/br> 言下之意,自然是東宮妃嬪們才是欒皇后的兒媳婦,是太子的女人,比寶音鄉(xiāng)君這個表妹更親。 寶音鄉(xiāng)君目中飛快閃過一絲怒意,但應(yīng)對之語還是流暢非常:“梅側(cè)妃這話只能算是有一半道理。各位連日祭奠辛苦,自然是有孝心的。只不過我身為娘娘的侄女,這禮物也算是我們承恩侯府送給各位的,難道論親戚的情分,梅側(cè)妃也不懂得嗎?還是說這禮物,我原本是該給昭華殿的?” 梅側(cè)妃立刻有些變了臉色,紀青盈也不由向?qū)氁羿l(xiāng)君望過去。 哇塞,果然書里都是騙人的,誰說宮斗一定要委婉含蓄地引經(jīng)據(jù)典、暗流洶涌地嘲諷來嘲諷去? 寶音鄉(xiāng)君這不就是明火執(zhí)仗地沖上了么! 走親戚、昭華殿,這兩句的意思分明是在指摘梅側(cè)妃的身份是妾不是妻,向來自詡書香清貴的梅側(cè)妃如何能忍得? 果然,梅側(cè)妃靜了一瞬,眼光也顯出更多凌厲鋒芒:“寶音鄉(xiāng)君這話有意思的很。天家皇城,先有國法,后有家禮。殿下也說過,鄉(xiāng)君赤子之心,天真爛漫,想來是在泉州家里千嬌萬寵地自由慣了,如此倒也真是福氣呢。只可惜京里還是要先講規(guī)矩的,昭華殿如今待罪禁足,若是寶音鄉(xiāng)君想要多加親近,那我等也不會勸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