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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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弟控太子的悲哀(* ̄︶ ̄) 第30章 發(fā)現(xiàn)了. 墨止向來是躺不住的, 才緩過來了些精神,就又央著小哥哥想要出去透透氣。穆羨魚原本還有些擔(dān)心, 見著小家伙確實憋得無聊,終于還是忍不住心軟, 無奈地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 淺笑著溫聲道:“只出去透透氣, 等身子好了先生再帶你去街上玩,好不好?” 只要能出去就是好的, 小花妖聽話地點點頭應(yīng)了一聲,靈巧地跳下了床榻, 套上衣服就興奮地跑出了門。穆羨魚也快步跟了出去, 陪著他在院子里說了一會兒話, 便正遇上赤風(fēng)帶著一車機巧玩具匆匆趕了回來。 赤風(fēng)帶人進(jìn)了院子, 一見穆羨魚正在院中, 忙快步過去俯身道:“大人, 小的已探聽清楚了。說是因為皇上過年春天就要南巡, 要在章家住上幾日, 太子這一回過來是特意為了皇上打前站的——太子和章家大概還不知道您幾位也到了這里。依著您幾位要查的事情,章家說不準(zhǔn)還會對太子爺不利,可要小人去亮一亮招牌?” “不必了,他們?nèi)绻?dāng)真膽子大到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對一國太子出手,大抵也就是等著滿門抄斬了?!?/br> 穆羨魚不緊不慢地淡聲應(yīng)了一句,又沉吟了片刻才道:“倒是太子那一邊,你若有辦法搭得上, 便幫我遞個條子過去——不用多說什么,他認(rèn)得我的字,見了就會過來找我的?!?/br> “好好,您盡管吩咐,小的馬上就去辦。” 赤風(fēng)不迭地應(yīng)了聲,又交代了人將那一車的機巧玩具給停在院子里,搓著手轉(zhuǎn)向了墨止,帶了些忐忑地笑道:“我也不知道哪些有趣,索性就全給買回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小少爺能看得上眼的……” 穆羨魚這才想起自己還給小家伙背了個鍋,心中不由一緊,正擔(dān)心著毫不知情的墨止會不會接不住這場戲,卻見小花妖居然已不知什么時候湊了過去,扒著車沿摸摸這個看看那個,儼然一派興致十足的模樣。眼中便不由帶了些笑意,搖了搖頭淡聲道:“讓他自己看看吧,你跟我來——我寫張條子給你,你務(wù)必親手交到太子手上。” 若說這一行人里頭,最叫赤風(fēng)畏懼的其實還不是穆羨魚,而是那位有著神鬼手段的半大少年。正提心吊膽地看著那個小少爺?shù)纳裆鋈宦犚娏四铝w魚的招呼聲,忙不迭應(yīng)了跟進(jìn)屋去,心里卻還是一片忐忑。生怕自己置辦的東西不合小少爺?shù)男囊?,再用那稀奇古怪的軟繩把自己給五花大綁起來。 穆羨魚尚不知他心中百般思慮,只是抬筆沉吟片刻,便將這一處院子的位置寫了下來。赤風(fēng)在邊上看了半晌,見他除了寫下一行地址便再未動筆,忍不住好奇道:“大人,就這樣就行了嗎?萬一太子爺看不懂——” “你只管把條子交給他,他會看得懂的。” 穆羨魚不緊不慢地應(yīng)了一句,見著手中紙張的墨跡已干,便隨手折成條精巧的紙魚擱在了桌上:“對了,你再替我打聽打聽,看這街上有沒有什么打算出兌的鋪子。我們打算盤下來一間,給墨止開個藥鋪玩玩?!?/br> 總歸也已不是頭一次給墨止背鍋,更何況這一次原本就是為了哄小家伙開心的。穆羨魚坦然地交代了一句,心里已打定了主意去二哥手里要些零花錢回來,好歹也要圓了墨止的念想再說。 ——畢竟二哥這一次既然是奉旨南下,身上的錢定然該是足夠?qū)捑b的。自己再怎么也是為了二哥的那個茶餅才會千里迢迢跑到江南,要上些路費盤纏,大抵也不該算是太過離譜才是。 叫他意外的是,赤風(fēng)的眼中不僅沒有半點為難,反倒忽然迸射出些許極驚喜的亮光來,上前一步殷切道:“小少爺想要開藥鋪,哪里還要去另盤鋪子——小人手里就有現(xiàn)成的,我馬上就去交代,大人隨時帶著小少爺過去就是了。掌柜伙計都有,小少爺要是覺得不合適,咱就關(guān)了門重新開張,絕對沒有二話!” 他們南下的這一路,赤風(fēng)前后都侍奉得極周到盡心,卻從來都沒有像這一次這般激動殷切過。穆羨魚心中不由帶了些疑慮,面上卻仍只是一片淡然,輕笑著搖搖頭道:“墨止年紀(jì)小,不過是給他練練手,過一把癮也就算了,何苦要搭上你一個現(xiàn)成的藥鋪進(jìn)去。我們用你辦事,又不是叫你賣身為奴,你不必太過勉強自身,不然倒是我們蠻不講理了。” “大人果然出身名門正派,行得正做得端,實在令人欽佩……” 赤風(fēng)忙俯身恭聲應(yīng)了一句,面上卻又忽然浮起些局促的訕笑來,搓著手低聲道:“只不過……要是小少爺真有意要開藥鋪,還望大人看在小的一路伺候還算盡心的份上,先考慮考慮小人手上的——厚顏說句有私心的話,小少爺再怎么也是藥谷高足啊,手里稍微漏出來幾個方子,都夠我們這些人吃上幾輩子的了,又哪里來得勉強二字呢?” 穆羨魚幾乎已經(jīng)忘了自己當(dāng)初隨口扯出來的藥谷,此時被他一語點破,才忽然意識到了小家伙口中那些曾替先生抄過的藥方只怕皆非凡物。一時卻也不由啞然失笑,敲了敲額頭無奈道:“我倒是忘了這一層了——既然如此,你便把鋪子的位置留下,我們?nèi)羰怯信d致,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便過去看看……” “好好——您一定要去看,若是不方便,小的派人來接都無妨!” 赤風(fēng)興奮得連聲音都隱隱打顫,不等他說完便不迭點著頭應(yīng)下。在紙上留了藥鋪地址,才終于千恩萬謝地出了院子,吩咐馬車轉(zhuǎn)道章家,打算這就給那位太子爺送條子去。 小家伙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然把一車的東西都翻了個遍,興奮地舉著個撥浪鼓跑了回來,踮著腳獻(xiàn)寶似的舉到穆羨魚的面前:“和小哥哥的那個很像!” “和我的么?” 穆羨魚的眼中不由帶了些訝異,接過撥浪鼓仔細(xì)地打量著。小家伙的觀察向來細(xì)致入微,總能看到許多尋常人都留意不到的細(xì)節(jié),能在他口中說出相似來,只怕幾乎已能算得上是一模一樣的了——可母親自幼生長在京城,除了舅舅后來定居在揚州城清修,外祖家也沒有人再來過南方,又怎么會留給自己一個出自江南的撥浪鼓呢? 心中驀地生出了些縹緲難覓的預(yù)感來,穆羨魚牽著墨止快步回了屋子,翻找出了母親遺物里的那一個撥浪鼓,兩相比對之下,心中不由更覺愕然不已。 這兩個撥浪鼓除了一新一舊,竟看不出半點的區(qū)別來。面上畫著的都是個蛇首龜身的奇特圖案,連鼓面上的私印都同樣是個不起眼的‘玄’字。幼時把玩著尚不覺有什么奇異玄妙之處,如今看來卻只覺那一幅圖案仿佛極端眼熟,叫人沒來由的認(rèn)定里面定然還藏著什么隱晦的秘密。 “我記得——我小的時候被送到商王府時,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撥浪鼓。父皇說這是母后留給我的,那是幼時父皇同我說過為數(shù)不多的幾句話,我到現(xiàn)在都還能依稀記得那時的情形?!?/br> 穆羨魚若有所思地晃了晃手中的撥浪鼓,聽著仍不改清脆的鼓聲,眼中便浸潤過些許帶了懷念的淡淡暖色:“后來我被接回宮里去,走得太過匆忙,原本的東西一樣都沒能帶走。本以為這些東西都?xì)г诹四菆龃蠡鹄铮瑓s不曾想到舅舅臨走時,竟也將他們一并帶到了江南……” 他再度入宮時也不過七歲,對當(dāng)初諸多的記憶其實都已極模糊了。只記得那時自己在府里被人當(dāng)作災(zāi)星百般排擠,也幾乎見不到那位名義上養(yǎng)父的面,只是一個人每日在書房里埋頭讀書,夜夜都要摟著這個撥浪鼓才能入睡。后來被接回宮時,他本想帶著這撥浪鼓一起走,傳旨的太監(jiān)卻連叫他回屋去取的時間都不曾給。直接將他請上了馬車,便一路回了那一座巍峨的深宮。 若說是當(dāng)時的年紀(jì)太小,尚且來不及尋思明白這其中的蹊蹺,如今再回頭看時,便叫人止不住地覺出了當(dāng)時情形的怪異來——就算是父皇當(dāng)真?zhèn)髦家獙⒆约航踊厝ィ帐皷|西的時間也總該是有的,再怎么都不至于接了旨意就直接把自己架上馬車。這樣的火急火燎,究竟是要急著趕上什么,還是要避開什么…… 他正兀自沉吟著當(dāng)時的情形,懷里研究著撥浪鼓的小家伙便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忽然仰了頭正色道:“小哥哥,這個應(yīng)當(dāng)是可以驅(qū)邪的——我在先生那里見過這幅畫,它應(yīng)該是叫做玄武,是可以讓人長命百歲的圣獸?!?/br> “這就是玄武?” 穆羨魚的目光不由微凝,忽然想起了既明曾提起來的白虎星將,只覺整件事仿佛愈發(fā)的撲朔迷離??嗨及肷我彩冀K不得其解,終于還是忍不住輕笑著搖了搖頭:“看來——這一車東西不能只叫既明和小青送上去,我們也得回去同舅舅再問問清楚,看看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祿存星是需要小白花作為觸發(fā)條件的……!(* ̄︶ ̄) 第31章 不見了. 盡管盤算得還算周全, 可等著眾人到了山上,卻只見著了個守山的小和尚, 說是住持忽然不知為何便帶著心竹前輩回了藥谷,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沒料到舅舅居然會這樣突然地說走就走, 穆羨魚本能地猜到大概是同墨止偷偷留下的本源力量有關(guān), 可無論再如何細(xì)問, 那小和尚卻只是一問三不知地?fù)u頭,再也答不出來什么有用的訊息來。眾人無法, 卻也只好同那小和尚留了話,便領(lǐng)著一行人下了山, 把那一車的東西也都盡數(shù)拉了回來。 一路回了那一處院落, 才一推開院門, 墨止的目光卻忽然微動。一把拉住了小哥哥的袖子, 壓低了聲音道:“先生, 屋里面有人!” 小青和既明的神色一齊微變, 警惕地朝屋子里頭望了過去。穆羨魚不由微挑了眉, 在院中一望, 眼中便帶了些了然的笑意, 輕輕按了按他的背,示意另外兩人也不必緊張:“不妨事,是二哥來了——踏雪不在外頭放風(fēng),就準(zhǔn)是同二哥他們家那匹奔雷交流感情去了。” “對了,我還沒帶你認(rèn)識過踏雪呢——來來,正好那匹大黑馬也在, 也不知道它倆怕不怕蛇……” 既明跟了自家殿下這么久,自然早已清楚了他的心思,不由分說地牽了小青的手往后面的馬廄走去。穆羨魚搖搖頭無奈一笑,攬過了身旁的小家伙,淺笑著溫聲道:“走,我們?nèi)ヒ娨姸缛ァ疫€不曾同二哥好好介紹過你呢,他見了你一定會喜歡的?!?/br> 墨止是曾經(jīng)見過太子一次的,只不過那時候三個人都忙著逃開大鵝的追殺,倒是誰跟誰都沒來得及碰過面。聽了穆羨魚的話,目光便也跟著亮了起來,聽話地點了點頭,任小哥哥領(lǐng)著自己推開了屋門。 房門打開,里頭果然正好整以暇地坐著個人,正拿著桌上的撥浪鼓若有所思地把玩著。聽見門口的動靜,那人便轉(zhuǎn)過身,望見穆羨魚好好地站在門口,眼中驀地閃過些欣然亮色,雖然只一瞬便被常年身居高位養(yǎng)出的從容淡然給掩飾了過去,眼中水色卻依然隱約可見:“三弟——你果然還活著……” “二哥?!?/br> 穆羨魚淺笑著應(yīng)了一句,反手將門合上,便也快步走了過去:“我已托人捎了信,還當(dāng)二哥已經(jīng)知道了我平安的消息——我沒事的,叫二哥擔(dān)心了?!?/br> “你那捎的叫什么信?大清早的才一起床就看見銅鏡上血紅一片,差點沒把你二哥給嚇出毛病來——幸虧你嫂子那時候還沒起,若是把她嚇出什么事來,我非要打斷你的腿不可。” 太子又好氣又好笑地敲了敲桌案,不帶什么好顏色地回了一句。穆羨魚卻反倒放心地拍了拍胸口,拉著墨止在桌邊坐了,一本正經(jīng)地輕笑道:“我只擔(dān)心會嚇到二嫂,既然嚇到的是二哥,那便不妨事了……” “果然是三日不打你便不長記性,若不是看在你這次受驚不小的份上,絕不會這么輕易就饒了你。” 太子不由失笑搖頭,頗感頭痛地嘆了一句,終于再忍不住這一路的牽掛關(guān)切,湊近了些輕聲道:“三弟,你可知我在京里聽聞匯報,都已被嚇得心神俱震……你是如何從虎豹騎手中逃脫生天的?” “我那時也以為必死無疑了,多虧墨止救了我一命——不瞞二哥,要不是墨止的話,我已說不準(zhǔn)死了幾回了……” 穆羨魚含笑搖了搖頭,卻才說了一句話,就被小家伙一把捂住了嘴,神色鄭重地用力搖了搖頭:“不能隨便說這種話,有時候黑白無常勾回去的人數(shù)不夠,這樣說就會提醒他們的!” 還從來都不知道連黑白無常抓人居然都有日常配額,穆羨魚訝異地眨了眨眼睛,正尋思著應(yīng)當(dāng)如何跟自家二哥解釋這其中的神鬼之論,誰知太子竟也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屈指輕敲了一把他的腦袋:“以后不可隨意胡說,當(dāng)初的那些殺身之禍,說不準(zhǔn)哪一次就是你自己給招來的,記住了沒有?” “所以——難道原本就只有我一個人根本不信鬼神嗎?” 沒想到自家二哥居然這么順利地接受了這種堪稱玄幻的設(shè)定,穆羨魚匪夷所思地?fù)u了搖頭,轉(zhuǎn)向一臉認(rèn)真的小花妖,也只好輕輕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無奈淺笑著道:“好了好了,先生以后不會再說了,不要擔(dān)心……” “這就是你曾提起過的那個小徒弟么?” 太子望向自家弟弟懷里的少年,好奇地問了一句。感覺到小家伙的緊張,穆羨魚淺笑著點了點頭,安撫地拍了拍墨止的背,再度沉吟了片刻,才終于下定了決心抬起頭道:“二哥,你相信這世上有妖怪嗎?” “我信啊?!?/br> 太子點了點頭,坦然地應(yīng)了一句。太過順理成章的語氣卻叫穆羨魚不由愕然地睜大了眼睛,只覺著今日的事仿佛樁樁件件都不在預(yù)料之內(nèi),怔了片刻才不由苦笑道:“二哥——你應(yīng)得這么痛快,我后頭準(zhǔn)備解釋的話都不知該怎么說出口了……” 太子的眼中仿佛閃過了些許莫名復(fù)雜,卻只一瞬便又歸于一片無奈笑意,搖了搖頭輕笑道:“你也不想想,若是不信那些神鬼妖怪之事,你二哥早要被那面鏡子給嚇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了——先前我還多少有些想不通,你人在外地,如何竟能在臥房之內(nèi)給我留下訊息,卻原來就是你家里的小徒弟幫的忙么?” 他望向墨止的目光極平靜尋常,半點兒都不帶尋常人見到妖怪的驚訝畏懼。穆羨魚本能地覺著這里面仿佛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卻也知此時不是追問的時候,淺笑著點了點頭,拍了拍小家伙的背示意他過去講話。墨止聽話地跳到地上,按著小哥哥教的規(guī)規(guī)矩矩拱手行了一禮:“在下墨止,見過——見過小哥哥的哥哥……” 穆羨魚本以為他會直接跟著自己一起叫二哥,卻不想小家伙居然憋出了這么個別出心裁的稱呼,一時忍不住輕笑出聲。太子眼中卻也是一片忍俊不禁的笑意,目光在小家伙頸間的玉墜上若有所思地一頓,便離席上前,耐心地半蹲了身緩聲道:“我叫林沐,是你家小哥哥的二哥——多謝你數(shù)次救他性命,若是你不嫌棄,就跟著三弟一起叫我一聲二哥罷。” 感受到太子身上和小哥哥相似的溫和氣息,小花妖也放松了不少,乖巧地點了點頭,脆生生地喚了一句二哥。太子淺笑著微微頷首,按著他的肩起了身,望向一旁的弟弟,眼里便帶了幾分促狹的笑意:“人家都已叫你小哥哥了,你如何還一味死咬著先生不放?若是再過兩年,墨止真當(dāng)你是先生了,看你著不著急。” “二哥——” 穆羨魚本就沒打算同自家二哥隱瞞兩人的關(guān)系,特意給墨止戴上了那一塊玉佩,也是打算先給二哥一個心理準(zhǔn)備,免得自己開口時對方的反應(yīng)太過激烈。誰知太子今日卻是淡然得近乎反常,倒叫他一個接一個的驚訝不斷,愕然了半晌才終于無奈失笑道:“好好,我著急,我著急還不行么……二哥,你就當(dāng)真一點兒都不覺吃驚嗎?” “你找了個妖怪我倒是不吃驚,不過見到居然只是個這么大點的孩子,我多少還是有些沒想到的——既然這樣,我跟你嫂子原本準(zhǔn)備送給你的東西怕也不能急著給你了……” 太子托著下巴打量了墨止一番,便意味深長地緩聲開口。穆羨魚的面上止不住泛起了些局促的血色,把依舊茫然的小家伙一把拉回了懷里,輕咳一聲苦笑道:“算了算了——那些東西還是二哥與二嫂自己留著罷,若是什么時候能給我弄出個小侄兒來,我沒送出去的那一車小玩意兒也總能有個去處。” 小花妖還聽不懂這樣太過隱晦高深的內(nèi)容,眨巴著眼睛若有所思地聽著兩個人的對話,打算記下來偷偷回去問既明大哥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每次一到這種時候,小哥哥就總是說等他長大就會明白的,可他分明都已經(jīng)是能夠獨當(dāng)一面的大妖怪了,連這些話都聽不懂,難免要被蠱蟲他們笑話的。 大抵總歸是成了家的人,聽著這個弟弟毫無威力的反擊,太子的神色卻依然是一片淡然。拿起了桌上的那一個撥浪鼓若無其事地晃了晃,隨口輕笑道:“我來時倒是聽下人說過,你帶了一車機巧玩具出去說是要送人,這也是你要送的那些小東西里的么?” “二哥也見過這個?” 太子的語氣雖不見如何變化,眼中一瞬閃過的思慮卻被穆羨魚分毫不漏地看在眼里,向前傾身道:“這是母后留下的東西——二哥可也有印象么?” “這是母后留給你的東西?!?/br> 見他已然點破,太子卻也不再同自家弟弟打機鋒,只是字斟句酌地糾正了一句。垂了視線沉吟片刻,才又搖搖頭緩聲道:“我本以為這東西已經(jīng)隨著那一場大火消失了,卻不想居然在你這里重新見到了它……三弟,你是從哪里得來的這個撥浪鼓,給你這東西的人又是否還同你說過別的什么話?” 作者有話要說: 既明:噫(>д<)!! 第32章 演砸了. “這是舅舅給我的——他說這是母親的遺物, 是他在我被接回宮里之后去商王府帶回來的,如今交還于我, 叫我一定要妥善保管?!?/br> 穆羨魚怔了怔,下意識輕聲應(yīng)了一句。太子正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手中的撥浪鼓, 聞言不由抬頭, 眼中便帶了些訝異:“你說的舅舅——可是三舅么?他不是去云游了, 怎么會在這座揚州城?” “舅舅一直都在揚州。當(dāng)初他曾交給我一柄扇子,說是將來如果有緣, 叫我去揚州城寶塔山金水寺找他。這一次我們被鎮(zhèn)國公連趕帶追地一路逃到江南,我想起了還有這一處可去, 便過來尋他, 還在寺中留宿了一晚。只是今日我再去時, 他便已離開此地了?!?/br> 住持這一次走得實在太過匆忙, 穆羨魚心中其實也頗覺不解, 微蹙了眉緩聲開口, 卻又忽然帶了些懷疑地審視著面前的二哥:“莫不是舅舅聽說二哥你也來了, 不愿見你……” “少胡說, 又不是我自己要當(dāng)太子的, 舅舅不愿見我做什么?” 太子抬手照他額頂虛敲了一把,搖搖頭無奈失笑,目光便又落回了那一個撥浪鼓上:“三弟,舅舅有沒有同你說起過——有關(guān)祿存星之類的話?” “舅舅倒是沒說起過,不過這兩日我聽這個詞聽得都快背下來了?!?/br> 穆羨魚聞言便不由無奈失笑,搖搖頭輕嘆了口氣, 把一旁正認(rèn)真聽著兩人講話的小家伙攬進(jìn)懷里:“一個兩個的都說我是祿存星臨世,我卻覺得實在不大靠譜——明明都說祿存主財運,像我這樣身上窮得連盤纏都沒有,靠這一路拐騙混到揚州城來的祿存星,怕也是這世上的獨一份了……” “你這是在跟我認(rèn)真訴苦,還是認(rèn)真地打算跟我要錢?” 太子顯然沒少被自家弟弟這樣套路過,聞言便微挑了眉,警惕地輕輕敲了敲桌面。穆羨魚被人戳穿了卻也仍是一片坦然,無辜地偏了下頭,心安理得地輕笑道:“我這是在認(rèn)真地跟你訴苦,好創(chuàng)造條件和你要錢——二哥,你這次可是奉旨南下,父皇總不至于不給你帶錢就把你給放出來罷?” “有錢也不是給你的。這一路上都是人家墨止立了大功,這銀票給你怕也守不住,還不如交給墨止放心?!?/br> 太子倒是早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回事,沒好氣地應(yīng)了一句,居然當(dāng)真從荷包里掏出了兩張銀票,不由分說地當(dāng)著自家弟弟的面塞進(jìn)了墨止的懷里:“這些錢不能給你們家小哥哥花,我看他也不像什么祿存星臨世,倒像是個篩子成精。到他手里的錢轉(zhuǎn)身就沒了,都不知道究竟花到了哪里去。往后你們家里要你來管錢才行,記住了嗎?” “二哥,你是不是有點太著急了——” 沒想到自家二哥居然已經(jīng)想到了這一步,穆羨魚哭笑不得地抬手虛攔了一把,小家伙卻已主動把銀票推了回去,用力地?fù)u了搖頭道:“我什么都不要,有盆就夠了——小哥哥在外面需要花錢,應(yīng)該給小哥哥用才行!” 沒料到小家伙的原則居然分明到這個地步,太子匪夷所思地輕笑著搖了搖頭,卻也只好把銀票拍在了自家弟弟的面前:“看來追女孩子的手法確實行不通,當(dāng)哥哥的也只能幫你到這里了,還是你自己想辦法吧。” “墨止一直都很懂事,就不勞二哥費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