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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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回過神來,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家閨女,還一個勁的嘀咕祖宗保佑佛祖保佑,反正能念叨的都念了個遍。甚至還準備要買點rou去廟里磕頭上供呢。 相對于她的興奮,林老漢就顯得平靜的多,當然要是他的手不抖的話會更有說服力。 “閨女,你打算怎么著?”林老漢深吸一口氣,他一輩子沒做過什么轟轟烈烈的大事兒,甚至沒出過幾回岔頭鎮(zhèn)??刹淮硭麤]腦子,早些年有人從山里挖出過活人參,說是吃了能長生不老,還專門雇了馬車要去獻寶。 結(jié)果呢?根本沒出的了縣城就被人劫殺了,那百年不遇的寶物也不知所蹤??删退闳怂懒?,還是有不少劫匪時常去他家里搶奪一番,不為別的就是想看看他家還有什么稀罕玩意不。 大道理他懂得不多,但老人們傳的這些話他是句句都記在心里的。人怕出名豬怕壯,自家閨女用山里到處都是,用來喂豬的甜草根制成白糖,一旦傳出去指不定是福還是禍事呢。 聽林老漢的語氣有些不對,張氏也不敢再追問什么了。直到他說了其中的道道,張氏才有些懼怕的冷靜下來。 她是想讓家里日子過好些,但前提卻是兒女平安,一家子能樂樂呵呵的在一塊。要是這掙錢的法子會給閨女帶來災(zāi)禍,那再掙錢也不能要。 繼而剛剛還激動的張氏趕緊拉住自家閨女,心疼的說道:“是娘糊涂了,我跟你爹現(xiàn)在都有進項,你也能熬糖漿,咱們不賣白糖日子也過得好好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林青蕊心里就涌起了暖意。別說現(xiàn)在家里算不得寬裕,就算是寬裕人家遇到這種跟撿金子一樣的好財路時,也不一定能忍住。 “爹娘,你們別著急,我也知道咱們沒根沒人的不好干制糖的買賣??稍勰軐た煽康娜藖砀?,我把法子賣出去,然后跟那人商量專供甜草根。”林青蕊心里高興林家爹娘是真心對自個的,說起話來也輕松了許多,她之前還擔心爹娘會不理解自個,甚至會舍不得到手的財富。 現(xiàn)在想想也是自個多慮了,要是爹娘真是那種人,當初又怎么會舍了田地跟棺材本救自個這買回來的閨女呢?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子話,林青蕊還沖了甜水端進來。許是平日里白糖精貴慣了,現(xiàn)在就算自家有了,張氏喝的時候還是小口小口的生怕撒了。 瞥過白糖買賣的事兒不談,一家人又說了會兒閑話。聽著娘親柔聲細語的說著嫁人以后如何過日子的事兒,林青蕊眼里也帶了笑。在家里,哪怕只是幾句話,幾件不起眼的小事兒,也能讓她感受到親人的關(guān)心跟愛護。 大抵這種幸福就是傳說中千金難買的。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間就進了臘月,再有六天就是下聘的日子了。再等著下聘的時候,李鐵柱也時不時的來送些野味,還會幫著干些粗活。 都說男女大防,可農(nóng)家講究的卻并不是那么多,尤其是兩家已經(jīng)有了結(jié)親的意思。甭管怎么說,男方總要來花些氣力,好讓女方爹娘看他是不是能吃苦能做活兒。 李鐵柱幫著林青蕊把院子外頭那個大坑填好,又上了豬糞當肥料。每次遇上同村的來打趣兒說話,他也只管埋頭干活。不過 礙著他的名聲跟長相,主動湊上來的人也不多。 至于那幾個一早就跟林青蕊不對眼,恨不得處處踩她一腳的媳婦,背地里自然也沒什么好話。把李鐵柱天煞孤星的命說了個遍,還扒出他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傳言來嚼吧,最后都會幸災(zāi)樂禍的加一句林家一家子還真是命苦。 當然她們的冷嘲熱諷或是風涼話,也沒人真的去理會,最多就是有耳根子軟的婆娘私下里勸說張氏幾句,就怕她被蒙蔽了害了閨女一輩子。 干完活兒,林青蕊送李鐵柱離開時候,倆人才說起縣里制糖作坊的事兒。 等林青蕊騰開了手,正好楊大叔要去縣城送貨,所以她就拾掇了東西跟著去了。 這一次她到縣城,自然就是為了把制糖的事兒定下來?,F(xiàn)在她還沒嫁人,為著娘家的生計奔波還不怕被人說道。若是成了親以后再這般,指不定會受制于人呢。 楊大叔是受了林家老兩口的囑托,所以送完貨后跟著林青蕊去了壽縣劉家糖坊,只是倆人還沒進后院呢就被攔住了。 林青蕊也知道要花銀子打點,所謂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別看守門的小廝不起眼,若是得罪了不給通報,只怕他們就得在外頭耗一天。 她笑著拿出半角銀子遞過去,福了福身子說道:“麻煩大哥幫著通報一聲,就說我們有生意要做,還請管事的見上一見。” 看門的小廝顛了顛銀子,趕得上他半個月的賞錢了,當下就笑起來。連聲說讓人稍等,就去了院子里報信。 過了一會兒,里面出來一個身材消瘦,但一臉精明相的老頭。甭管是哪里,制糖坊向來都是香餑餑,尤其是劉家糖坊,那是在京城都掛了號的老作坊了。所以來人雖然看起來刻薄,說話也有股子高高在上的感覺,但大面上倒是沒有給林青蕊難堪。 “我是這作坊的管事兒,現(xiàn)在東家會見朋友,所以有什么事兒你們就只管跟我說吧?!蹦枪苁聝航z毫沒有讓人進去的意思,他當管事這么多年,瞧人的眼力勁還是有的。眼前倆人一看就是鄉(xiāng)下來的,就算有買賣也不會是大買主?!叭羰窍虢o家里買白糖,可以去雜貨鋪。” 林青蕊似乎沒聽出那管事兒的話里話外的意思,只管從胳膊上挎著的籃子里拿出一個小碗來,說道:“咱不是買糖,而是來賣糖的?!?/br> 聽說不是買糖的,管事兒就有些不高興了,等聽到她說來賣糖,更加不悅。感情這是來找茬的啊,敢在劉家糖坊說這種大話,也不怕掉了她的大牙啊。當下管事兒的眉毛一挑,嗤笑一聲,道:“口氣不小,不過小娘子還是另尋他處吧,我們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制糖買賣,便是京城貴人們也有用的?!?/br> 林青蕊聞言知道那管事兒是瞧不起自個,可她也不惱火。之前李鐵柱就說過,四里八鄉(xiāng)到縣城,最可靠的就是劉家糖坊了,不僅是他家根深蒂固而且跟京城有來往,而且劉家當家的是個仁善厚道的。若是能談成,不怕他黑了心腸。 她也不說話,直接把蓋在碗口上的藍布掀開。等瞅見那管事的變了神色,才故意蓋上嘆口氣對楊大叔說道:“既然來錯了地方,那咱們?nèi)e的糖坊瞧瞧?!?/br> ☆、第29章 第 29 章【萬更求撒花】 管事兒的本是不以為然的,可真看到她碗里白刺刺的糖時,心里可就直打鼓。他干了一輩子了,就一眼就確認了那碗里的就是白糖而不是誆騙他弄得別的物件。 果然等人要轉(zhuǎn)身走了,他趕緊的攔?。骸靶∧镒幽撸俏铱醋吡搜?,這生意咱們還是能談的?!闭f著就把人讓進了后院。 等到幾個人進了茶廳,管事兒的才說去找東家,這事兒他作不了主的。林青蕊倒是落落大方的應(yīng)了聲,然后尋了座位坐下。楊大叔本來還忐忑呢,見著管事兒的走了,還有人給上了茶水點心更是有些發(fā)憷。 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有人來,甚至林青蕊都有些不耐煩了。 “青蕊,你這真是糖啊?!睏畲笫逵行┳⒉话驳牡吐晢柕?。 林青蕊點點頭,正要說什么,就見一個看似文質(zhì)俊逸的男人進了門。打眼一瞧,她就肯定了來人的身份。也是,再者縣城糖坊中,大不多都是從南方運來糖轉(zhuǎn)手賣出去,又有幾個有這般氣質(zhì)的? 黑底碧色鞋面的靴子,還有一身精致的衣袍,袖口領(lǐng)子還講究的帶了刺繡,怎么看都不像這邊縣城的手藝。 都說劉家糖坊以前做過皇商,底蘊深厚,但不知為何本家卻一直駐在這小縣城里不走。 在林青蕊走神的時候,那少東家先是拱手致意,然后才笑著就開了口,“我聽高叔說你們有比劉家糖坊更好的白糖?” 那少東家本命劉清文,是劉家少當家也是如今這糖坊的實際決策者。外人不知道,也只有劉家人知曉,這糖坊才是劉家的根本。 他本來就不是個愛繞彎子的人,既然是來談生意的,索性開門見山。至于攀交情或者拉關(guān)系扯閑話,在他看來都是不必要的。 林青蕊一愣,沒想到來人這般爽快,但瞧著那人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心里不由有些高興了。這般爽快直白倒是好的,也省了她再費口舌。 見人家開口了,她自然也不會藏著掖著,把碗拿出來打開,里面的白糖果然比市面上現(xiàn)有的要細膩也白了許多。只這一點,就不定會讓多少人眼紅呢。所謂有金難買甘甜雪就是這個意思,如今就算是制糖業(yè)發(fā)達的南方,也少有這種色澤潔白晶瑩的白砂糖。更不用說北方了。 見到東西,劉清文雖然詫異了片刻,但也不至于失態(tài)。他伸手沾了一點,細細摩挲,之后又少嘗了一些,明顯是在品鑒。隨著他神色越發(fā)凝重,林青蕊的心也有些忐忑了。 過了一會兒,劉清文看了一眼身后的跟班,那小跟班就極有眼色的去舀了清水回來,之后就見劉清文挖了一些白糖溶進水里。待到糖粒全都消失不見,他才笑吟吟的點點頭,果真是上好的白糖。 待到劉清文首肯,林青蕊的心才放了下來,笑道:“不知少東家可還滿意?” “色白、味濃、質(zhì)軟精細。”劉清文心中疑惑,可看這眼前的女子神態(tài)鎮(zhèn)定大方,絲毫沒有一般女子的扭捏羞澀,這般氣度也不像是騙子??扇粽f一個農(nóng)家女能制糖,他也是不信的?!安恢媚锸悄睦锏玫陌滋??據(jù)我所知,這般品質(zhì)的白糖咱們這里是鮮有的,便是京城祖上傳下來制糖手藝的糖坊也不會制的比這更好?!?/br> 他當然不相信白糖是林青蕊自己熬制的,不說法子的問題,直說甘蔗就不是一般農(nóng)家院女子能買的起的。就算有行商的從水路運了少量的甘蔗售賣,也不會在大街上隨便一個人就能買到,大多都會送到富貴人家給那些小姐們嘗鮮。 林青蕊挑眉,也猜出了他的顧忌,可事兒沒談成她就不能露了底兒,于是就笑著道:“不過是偶然得了個法子,不用甘蔗就能制成白糖,也不值當?shù)氖裁??!?/br> 這句話一落,別說楊大叔被唬了一跳,就連劉清文也差點失態(tài)。不用甘蔗,又是眼前的農(nóng)家女子能負擔的,那成本必然相當之小。若是能學會,糖坊的利潤何止是翻番啊。 但聽了那女子的話,他又有些摸不到她的底細了,偶然所得就能得了這天大的運氣,難道她背后有高人指點? 早就聽聞過有些人得了大賢指點,或是成就一番大事,或是文成武就。如今這女子看似不起眼,但說起話來干脆利索,行事也極為有度,相比男子也多了許多沉穩(wěn)...... 想到這里,他心中就生出了些敬重,表情也就更加真摯了。,本就看重這份買賣,如今又猜測女子身后有高人相助,哪還能輕慢? “即是這般,那劉家糖坊愿意以百兩銀子收購姑娘的方子,姑娘意下如何?” 楊大叔不懂文縐縐的詞兒,但也明白林家閨女這一遭能掙了百兩銀子呢。他是恨不得跳起來替林家閨女答應(yīng),但見著她沉著氣的不言語,只得給她使眼色讓她應(yīng)下可別讓人返悔了。 林青蕊高深莫測的搖搖頭,也不給劉清文再開口的機會說道:“少東家誤會了,我這次來賣的不是制糖的法子。” 她不是鼠目寸光的人,早就想清楚自己不適合做制糖的買賣,再者家里如今也沒有個靠得住的男人,若是就這般突然有錢了,指不定就成了別人的眼中釘。 若是跟李鐵柱那般惡名在外的漢子一起了,說不準還真能自家起了爐灶干。不過雖然利潤極高,可這是她給爹娘跟二哥尋得安身立命的路子,自己不能自私的帶到婆家。畢竟李家是兄弟三個,就怕到時候打嘴上的官司。 邊上伺候著的跟班一聽這話,登時就不高興了,眉頭一皺就要反駁。在他看來,少東家是好人還愿意給那女子大價錢,她卻得寸進尺的討價還價當真是不知好歹。 劉清文見狀,趕忙止住自家跟班,微微一笑道:“愿聞其詳。” 見劉清文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起了輕視之心,反而更加鄭重了,林青蕊也不再賣關(guān)子。 “我的確不賣方子,賣的是制糖的原料。若是少東家有意,我的法子可以附贈,但日后劉家糖坊必須采購我種植的原料。” 這倒讓劉清文看不明白了,若是她自己制糖,那利潤絕對比種地來的多。便是尋了自己這種大戶合作,也能抽的不少銀子,怎的就白送了? 不過他并不傻,送上門的好處不收白不收。更何況,能代替甘蔗制糖的東西,他的確是急需的。確切的說,但凡北邊的制糖坊沒人不稀罕的。他甚至能預(yù)感到,只要拿下這次的生意,日后北方白糖業(yè)將再次改變格局,甚至劉家還能再爭一爭皇商之名。 “那不知姑娘的價格幾何?” “甘蔗自南方運來,少說也是三文一斤,再制成糖除去消耗算不得賤。而我買的物件,同樣制糖,味道甚至比甘蔗更濃厚,一斤只需兩文錢?!绷智嗳锷斐鰞筛种?,輕笑說道,“但凡糖坊需要,要先從我這里購置。若是不夠才可以去別家購置?!?/br> 話說道現(xiàn)在,她心里的底氣是越來越足。一番交談,她就看出眼前的少東家并不是一事無成的二世祖,更不是混吃混喝的紈绔子弟,她手里的籌碼價值可不是百兩銀子可以買下的。 林青蕊的要求對劉家糖坊并無妨礙,劉清文稍稍沉吟就掂量出了利弊,確切的說是有益無害。 “姑娘果然是七巧玲瓏心,能與姑娘合作也是劉家糖坊的幸事。只是在下還沒看過法子,也沒見過那代替甘蔗的物件?!?/br> 林青蕊心里暗笑,果然是老狐貍,就算是空手套白狼也還不放心呢。 “少東家無需擔心,一來我不需要定金,二來你我合作必然要白紙黑字簽字畫押,若是我誆騙了你只管一紙訴狀告到衙門便是?!绷智嗳锇櫭?,似乎有些不虞,“若是少東家實在不信,我也不強求?!?/br> 話說到這個地步,劉清文也明白若是再耽擱下去,相比對方就要另尋他處了。她既然說出告到衙門的話,看來時已經(jīng)失了耐性。 “好,是在下愚昧了。”說完他就趕緊讓人準備了紙筆,在林青蕊口述下寫好契約。 契約上不僅定清了價格,而且還說明林家無論能供多少,劉家糖坊都得照單全收。當然林家也要保質(zhì)保量,不能以次充好。期間不可無故反悔,否則要賠償對方千金。 待到一切落實到紙上,又去衙門造冊蓋章后,林青蕊才徹底安心了。再回到糖坊后,她就將自己制糖的方法演示了一邊,遇到澄清跟結(jié)晶這般步驟時候,還細細講述讓劉清文看個清楚明白。 只一步去除雜質(zhì),就看的劉清文眸光乍亮。待到發(fā)現(xiàn)林青蕊拿來的并不起眼的似是紫蘿卜的東西,真制住了純度不低的甜水時,他更是激動了。 別看這東西只比甘蔗便宜一文錢,可省去了中間周轉(zhuǎn)的時間跟壓貨小廝的花費,其實能剩下不少。更何況糖坊一年的用量可是以百萬斤計算的,這般算下來比別家省千兩銀子。 這還沒提說按新法子制成的白糖,比如今供給京城的還好,那銷路上自然不發(fā)愁。 把甜菜根的事兒談妥了,林青蕊才跟楊大叔告辭了。只是她不知道,他們的牛車離開劉家糖坊時,對面小食攤上一個健壯如牛的漢子也付了錢離開了,當然手里還拿著準備賣給酒樓的野味。 甭看李鐵柱五大三粗,行事剛猛,但實際上也算心細。早在知道林青蕊要來賣甜菜根時候,他就有些不放心,所以這幾日寧可多費些腳程到縣城來賣野味也要暗地里注意著,生怕林青蕊來了會吃虧。也虧得這般癡漢的行為沒被人發(fā)現(xiàn),不然少不得又是一番事端。 回去的路上,楊大叔終于憋不住開口了,“閨女,你這買賣做得可不劃算,要了兩文錢的活兒丟了百兩銀子。要是有了百兩,別說不用再種地,就是做吃等死也能過一輩子了......” “大叔你別替我心疼,雖說百兩銀子不少,可我送給他落下人情談成賣甜菜根的事兒,那可是個長久的生意?!绷智嗳镄Φ?,“我爹娘跟我在村里受了那么多照顧,我也不能真的當了白眼狼。如今村里大伙兒雖說也能種地賣糧食,可除去賦稅跟租子,余不下多少,所以家家戶戶都不豐裕??墒且N了甜菜根既能掙錢又能免了賦稅,日子也能好過一些?!?/br> 這也是林青蕊的另一個想法,要再嫁人之前給爹娘尋到省事兒的掙錢門路,又能得了村里天大的人情,讓大伙兒高看林家一眼。也免得日后家里沒個支撐門面的人,就被人看輕了。 自然,這些話她也有心通過楊大叔透出去。雖說日后里正也會召集大伙兒說,可有個親眼目睹作證自己談生意的人,會更有說服力。 聽到這話,楊大叔心里一暖,林家閨女當真是個好的,為著全村人的生活,放棄了那么多銀子。那可是正正的百兩啊,這回回去他可得好好把事兒跟大伙兒說道說道,總不能讓閨女白白給別人干了好事兒還不落好。 “青蕊,你這說的是真的?”饒是里正,聽了林青蕊的話都有些不淡定了,連手里的眼袋鍋子都不吧唧了,說話的聲音也因著激動開始顫抖。 甜草根啊,那玩意兒可不掙錢,放在他們農(nóng)家院里都是喂豬跟哄小孩子用的。夏天時候也有人家會吃,但大多是下地的漢子們渴了隨手拔一顆嚼吧。那味道還真算不上好...... 林青蕊點點頭,也不多做解釋,直接掏出那份契約來遞給里正。 “里正叔,這是我跟劉家糖坊簽下的契約,已經(jīng)到衙門里入過冊了。” 里正顧不上磕打還沒滅火的煙袋鍋,趕緊的探身接過來。他早些年跟著外村的秀才認過字兒,所以這么多年人們對他的敬重也不止是靠著里正的身份,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他識文斷字。甚至在附近多個里正里,他也能當?shù)靡宦晽罾细?,而這也一向是他得意的地方。 可現(xiàn)在向來得意的他看了契約后,哪還顧得上端著啊,直接激動的站起身在地下來回走著,一張臉也因為興奮而越顯皺巴了。 等問清了來龍去脈,里正才感慨起來,“你這閨女真是實誠人,甭管以前怎么著,這份情我待村里領(lǐng)下了?!鳖D了頓,他來回摩挲著手里的薄紙繼續(xù)說道,“以后哪家還敢忘恩負義的背地里胡咧咧,我就親自給你做主?!?/br> 念著村里人,能拒絕百兩銀子的誘/惑,誰還敢說林家閨女是個心思不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