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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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面面相覷。 趙婉玉咳嗽了一下,低聲道:“其實我也想,你們呢?” 誰不想?只是自知之明讓她們不得不屈服現(xiàn)實,但內(nèi)心深處對于勝利的渴望,從來沒有褪去過。 趙婉玉想了想,道:“我們找楠師兄練練吧?” 張靜道:“楠師兄請假了?!?/br> 趙婉玉皺眉:“?。坑终埣倭搜??他怎么老是請假?” 因為圣上老是生病呀,作為圣上唯一的中意的繼承人,楚楠必須時刻陪伴在身邊,做出一副至孝至親的樣子。 趙婉玉扯了扯陸薇的袖子:“朋長你有沒有辦法呀?你大哥不是甲班的嗎?能不能介紹一個厲害的師兄陪我們訓(xùn)練呀?” 她現(xiàn)在正躲大哥呢,哪兒敢跑去找他?陸薇苦惱地揉了揉臉蛋,不敢直視大家的期待,誰讓她是朋長呢?找教練這種事本就是她的分內(nèi)任務(wù)。 “那什么……”陸薇抿了抿唇,“我……我試試?!?/br> 一刻鐘后,她站在了堂正居的廊下,楚璃坐在陰涼的屋內(nèi),慢條斯理地喝著小廚房熬的銀耳蓮子湯。湯被盛在精致的白玉碗中,他修長的手輕輕地端著,指尖如玉,指甲如貝,竟是比玉碗還精致幾分。 陸薇吞了吞口水:“世子?!?/br> “有事?” 聲音也是迷死人的好聽,陸薇更想咽口水了,撓了撓小耳朵,低低地說道:“我有個不情之請,內(nèi)學(xué)堂不是放三天假嗎?兩天半,我想訓(xùn)練?!?/br> “嗯?!?/br> 嗯什么呀?你能不能上道一點? 陸薇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好聲好氣地說道:“楠師兄不在,能請你幫我們訓(xùn)練嗎?” 楚璃眉梢微挑:“他不在,才找的我?” 是啊,不然呢?他在我干嘛找你呀?他訓(xùn)練的時候老規(guī)矩了,才不像你亂吃我豆腐! 陸薇撇了撇小嘴兒,十分可憐地說道:“才不是這樣呢,我是覺得楠師兄不如你教的好。” “還有呢?” 還有?陸薇瞪圓了眸子,搜腸刮肚了半晌也沒找出第二個借口:“沒了?!?/br> 楚璃似是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放下玉碗:“為了見本世子,連這種蹩腳的借口都用上了,真是無所不用極其?!?/br> 陸薇滿面黑線。 …… 楚璃當(dāng)然還是接受了陸薇真誠而又真摯的請求,派人將丁班的擊鞠隊接入了王府。廣文堂的草場并不獨屬于丁班,訓(xùn)練時時常會碰到其余的班級,能占一半就算運(yùn)氣逆天了。王府則不然,一大片天然的草場,全是她們的。草場上,四名身穿玄衣的侍衛(wèi)威風(fēng)赫赫地騎在馬上,手持球桿,神情冷峻。 “哇!” 姑娘們看傻了眼。 趙婉玉挽了挽陸薇的手:“你大哥太厲害了,居然能請動堂正師兄給我們訓(xùn)練!”還是到王府訓(xùn)練,天啦,她活了十四年,第一次進(jìn)王府啊!有生之年能游王府一趟,死也值了! 陸薇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幾人都是頭一次進(jìn)王府,好氣地四下打量,蘇柔也在看,但她的眼神并不像是單純的好奇。 丫鬟走了過來,朝陸薇行了一禮:“陸小姐,膳房備了玫瑰露與蓮子銀耳湯、酸梅湯與綠豆冰,是現(xiàn)在呈上來嗎?” 眾人唰的看向了陸薇。 陸薇頭皮發(fā)麻,你干嘛問我呀?我又不是你家主子!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問眾人道:“你們渴嗎?是先訓(xùn)練還是先喝東西?” 自然是先訓(xùn)練了,眾人可沒被眼前的富貴迷了眼,她們此行的目的是訓(xùn)練,吃喝都不重要。 丫鬟得了令,施施然退下。 眾人往草場走去,一路上碰到不少仆從,都恭敬地朝陸薇行禮。眾人古怪地看向陸薇,陸薇一本正經(jīng)道:“我和我大哥來過王府?!?/br> 趙婉玉感慨道:“你大哥和堂正師兄關(guān)系真好?!?/br> 陸薇硬生生扯出一抹笑:“那是……相當(dāng)?shù)暮??!?/br> 為方便陸薇平時的訓(xùn)練,草場邊上早搭了一處棚子,比起廣文堂臨時搭建的棚子,它可奢華了太多,眾人進(jìn)去換了衣衫,出來時楚璃已經(jīng)騎著馬在草場中央等她們了。 楚璃穿著一身玄色勁裝,戴白色手套,他手指修長,戴手套十分好看。眾人不是第一次見他英姿颯爽的樣子,卻依舊被驚艷得不像話。 他策馬走來,像個暗夜的帝王,渾身都散發(fā)著強(qiáng)大的氣場。 眾人定定地看著他,不知誰叫了一句看他的馬,眾人定睛一看,這不是在賽場把乙班坐騎嚇得上躥下跳的小寶馬嗎?怎么會被堂正師兄騎著呀? 陸薇在心里淚流成河,王府那么多馬,你不騎赤影不行?。课铱煲恫磺辶?! 趙婉玉恍然大悟:“原來是堂正師兄的馬,難怪那么厲害。陸薇,是你大哥找堂正師兄借的馬嗎?” 陸薇簡直快成小慫包了:“必、必須是的呀!” …… 挑選了合適的坐騎后,眾人開始訓(xùn)練了。丁班一共七人:陸薇、蘇柔、趙婉玉、張靜、李月、秦蓉蓉、鄭如蘭,后面三人是替補(bǔ)。 楚璃撥了一個侍衛(wèi)給丁班,將丁班分成兩組,正式隊員一組,替補(bǔ)隊員一組,分別與王府的擊鞠隊打了一場。他們的力量與技術(shù),根本不是丁班這群小菜鳥能望其項背的,兩場均以零比二十四慘敗,丁班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陸薇可憐兮兮地看著楚璃:“我要赤影?!?/br> 楚璃淡淡地勾了勾唇角:“你確定?” 陸薇一看他這副不懷好意的樣子,心里一陣打鼓:“我不要了!” 逃一般地溜掉了。 接下來的訓(xùn)練十分艱苦,楚璃沒有絲毫放水,從握桿到揮桿,每個動作都重復(fù)了數(shù)百遍,大家都是嬌滴滴的小姑娘,如此嚴(yán)苛的訓(xùn)練,其實是有些為難她們了。但她們心里憋著一團(tuán)火,竟誰也沒吭氣,一直到暮色西斜,訓(xùn)練結(jié)束,才齊齊攤在了地上。 楚璃把赤影帶回了馬廄,回到草場時,那些姑娘已經(jīng)橫七豎八地攤在地上睡著了,只有蘇柔還醒著,不過她也沒力氣站起來了,就那么躺著,看著這個高大俊美的男人走到一群狼狽不堪的姑娘中間,彎下腰身,把陸薇抱了起來,眼神里有外人從未見過的溫柔。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旁人一眼。 蘇柔望著他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輕輕地合上了眸子。 …… 陸薇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她看了看屋子里的陳設(shè),認(rèn)出這是楚芊芊的房間,而自己正睡在芊芊的床上:“我怎么在這里?她們?nèi)四兀俊?/br> “回去了。”楚璃推開門,閑庭信步地走了進(jìn)來。 陸薇在馬車上的記憶還歷歷在目,下意識地抱緊了雙臂,并看了看自己的衣襟,確定完好無損才松了口氣。 楚璃冷笑:“以為本世子會趁你睡著占你便宜?本世子才沒這么無聊?!?/br> 說的好像你沒占過似的。陸薇哼了哼:“我怎么會在芊芊床上啊?” 楚璃古怪地看著她:“不在芊芊床上,難道要在本世子床上?” 陸薇炸毛:“你這人怎么說話的?!” 楚璃淡淡掃了她一眼,云淡風(fēng)輕道:“姑娘家,要矜持?!?/br> 陸薇坐到梳妝臺前,照著鏡子,一眼看到脖子上淡淡的紅痕:“咦?這里怎么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有沒有二更,先別等 ☆、第 41 章 不會是蚊子咬的吧?但蚊子咬的不該是個包么?這平平又紅紅的一片是啥? 陸薇對著鏡子摸了摸,眸子一瞇, 該不會……是楚璃那個混蛋對她做什么了吧? 心思轉(zhuǎn)過, 陸小薇雙拳一握,到書房找到了正在看書的楚璃:“老實交代,你有沒有對我做什么?” 楚璃翻了一頁書, 目不斜視道:“沒有?!?/br> 陸薇給了他一個大斜眼:“你都不問我說的什么事, 就回答沒有?” 楚璃又翻了一頁書, 看得目不轉(zhuǎn)睛:“因為什么事都不可能有?!?/br> 陸薇拉下了領(lǐng)口, 指著自己脖子道:“那我脖子上的東西你怎么解釋?” 楚璃云淡風(fēng)輕地看向了她:“陸小姐,我好像告訴過你,姑娘家,要矜持。別動不動把自己的身子給男人看,兩天,兩次,陸小姐是不是太急不可耐了些?我雖理解你內(nèi)心的沖動,不過很抱歉, 我沒那么容易就范。” 陸薇簡直咬牙切齒啊, 什么叫我理解你內(nèi)心的沖動?她內(nèi)心什么沖動?一巴掌拍死他的沖動嗎?哦,這個倒是有的。還什么沒那么容易就范?陸薇想大笑三聲。 “世子。”陸薇拉長了音調(diào)。 “何事?”楚璃依舊沒看陸薇, 專心地翻閱著手里的書。 陸薇掃了一眼快要被他翻爛的書,慢悠悠地走到書桌前,兩只手往桌上一撐,霸道又邪惡地勾起了唇瓣:“堂正師兄,有沒有人告訴你, 你的書……拿倒了?” 楚璃垂眸一看,神情僵住了。 …… 哈! 哈哈! 哈哈哈! 跟本小姐斗?楚大世子,你還嫩了點兒! 扳回一局的陸小姐心情雀躍地回了府。 盛夏的夜空,繁星閃爍,如一匹墨藍(lán)的錦緞,鑲滿了細(xì)碎的寶石。無數(shù)璀璨的寶石下,車水馬龍,萬家燈火,好不熱鬧。 陸薇哼著小曲兒跳下了馬車,走幾步蹦一下,走幾步蹦一下,可以說是非常興奮了。 突然,一道暗色身影毫無預(yù)兆地自側(cè)面閃了過來,攔住陸薇的去路。 陸薇猝不及防,被嚇了一大跳:“?。≌l呀?” “是我?!背ǘǖ乜粗?/br> 陸薇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拍著心口,說道:“是你啊,你怎么會在我家門口?還嚇了我一大跳?你找我有事嗎?” 楚楠微微一笑:“你問了我那么多問題,我要先回答哪一個?” 他笑容有些勉強(qiáng),神色也十分疲倦,陸薇古怪地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輕聲道:“給圣上侍疾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