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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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叫做游小樓的姑娘家里是做國際貿(mào)易的,跟冼淼淼一樣屬于那種含著金湯匙出生,哪怕一輩子游手好閑也餓不死的。不過相較于計算她們的家產(chǎn),大眾更加津津樂道的還是游先生那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的風(fēng)流史…… 一山不容二虎,游小樓跟冼淼淼背景勢均力敵,人也都是千嬌百媚,從小簇?fù)碚邿o數(shù),所以難免看彼此有些不順眼。兩人平時也沒少了大吵小鬧,各種中二晚期的攀比也是無邊無際,現(xiàn)在冼淼淼一想就覺得羞恥。 今天你買了限量款包包,明天我就一定要弄一件純手工縫制的高檔禮服來穿一穿;昨兒你又換了新項鏈,今兒我的大鉆戒也一定要閃瞎你的眼…… 所以對游小樓執(zhí)意約自己出來這件事,冼淼淼還是挺意外的。 兩人干坐了半天,咖啡都續(xù)了兩次,游小樓終于開了口,“你看著跟以前不一樣了?!?/br> 冼淼淼心頭一動,重生以來,她是第一個這么說的。 不過冼淼淼并不打算將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包括外公,于是只是淡淡的笑了下,“人總是要成長的,再不改變家業(yè)都要易主了?!?/br>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更何況還是大人物們的八卦,傳的更是快。最近外界已經(jīng)有風(fēng)聲說冼笠然要再婚,各大媒體寫的有模有樣,游小樓自然也有所耳聞。 她聽后半晌沒說話,完了之后點點頭,“也是?!?/br> 兩人當(dāng)了將近十年對頭,今天還是頭一次心平氣和的坐著說話,氣氛難免有些僵硬,不止一次的出現(xiàn)冷場。 冼淼淼有些頭痛的捏了捏眉心,沒話找話,“你呢,最近還好吧?” 游小樓皮笑rou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自嘲道,“看著一群女人為了個渣男斗來斗去,也挺有意思?!?/br> 說完,她又看了冼淼淼一眼,重重道,“男人都不是好東西?!?/br> 冼淼淼瞬間就明白了,感情是因為這個??! 游先生生性風(fēng)流多情,游太太又刁蠻任性,這么倆人被雙方家長強(qiáng)拉到一起,絕對是雞犬不寧的。 游小樓的爸媽當(dāng)初結(jié)合是純粹的政治婚姻,兩個門當(dāng)戶對卻又沒什么感情基礎(chǔ)的青年男女基本上是從結(jié)婚的第一天就開始鬧,一直鬧了二十多年了還沒離婚,估計是打算這輩子都這么鬧下去。 從出生到現(xiàn)在,游小樓幾乎想不起家里不吵架是個什么情景,最近又聽說冼淼淼因為冼笠然要再婚而性情大變,難免就覺得倆人有些同命相連…… 不過有一點游先生還是比較拎的清的,他知道兩家注定了要被綁在一起,所以花天酒地歸花天酒地,胡鬧了這么多年,繼承人還是只有游小樓一個。 比起冼淼淼這種虎狼環(huán)視、岌岌可危的狀況,游小樓真的幸運太多了。 要是換做以前的冼淼淼,她恐怕就要跟游小樓撕破臉了,在自己面前說這個,不是明擺著諷刺么!但現(xiàn)在的冼淼淼卻覺得,這種年輕人別扭著釋放的暖意很珍貴,也很令人感動,于是她也就接受了。 兩人就這么不咸不淡的說著話,東一句西一句,竟也出奇的和諧。 最后,游小樓甚至還主動道出,自己已經(jīng)決定接受家里的安排,去自家公司工作了。 冼淼淼努力回憶了下,隱約記得她最后的結(jié)局不錯來著,于是舉起咖啡杯示意,“我下月也會出席股東大會,共勉?!?/br> 她們這樣出身的人,只要不是特別不爭氣,基本上結(jié)局都壞不到太哪兒去。 游小樓盯著她看了會兒,終于露出個帶幾分真心的笑,也舉杯示意,“共勉。” ********** 娛樂公司靠的就是藝人,哪家的藝人更能打開市場,那么它的地位自然也就更超然。 而放在一家公司里,誰一手培養(yǎng)的當(dāng)紅藝人更多,栽培的搖錢樹更多,他也就擁有了更多的話語權(quán)。 光靠尚清寒的面子和三寸不爛之舌收服人心不僅不可靠,而且也太浪費時間,冼淼淼早在一開始就放棄了這條路。至于公司里那些真正有話語權(quán)的老油子們,她并不急著拉攏,反正只要有餌,還怕他們不上鉤嗎? 資歷資歷,資格和履歷,很可惜,現(xiàn)在的她什么都沒有。 說到底,商人逐利,越是深沉的商場老狐貍其實越?jīng)]有節(jié)cao。他們?yōu)槔娑?,為利益而死,他們并不在乎?dāng)權(quán)者是誰,看重的只是對方能不能為自己帶來更大的利益。只要冼淼淼能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可以為璀璨帶來無人可及的巨大財富,他們就能心甘情愿的拜倒在她腳邊,奉她為新主子…… 冼淼淼花了一整個晚上,幾乎掏空了腦袋,將已經(jīng)反復(fù)修改多次的名單最終定型。 這張不過a4紙大小的名單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人名和相應(yīng)的介紹:出道時間、成名作、主要成就,甚至是星途中的幾次大轉(zhuǎn)折。 名單上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都是現(xiàn)在還籍籍無名的新丁,絕大部分更是還在大學(xué)甚至高中校園里晃蕩,哪怕就是被什么人看到了,恐怕也不會想到他們將會在未來幾十年內(nèi)統(tǒng)治整個華國娛樂圈。 寫完之后,冼淼淼也不禁松了口氣。 她倒是大可以現(xiàn)在就強(qiáng)硬的將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拉過來,但卻并不打算這么做。 一來這些人絕大部分還都是學(xué)生,自己究竟從哪里得知他們尚未展露的才能暫且不論,光是漫長的培養(yǎng)周期就具有太大的不確定性;二來,沒接觸過娛樂圈的人就不會了解內(nèi)部競爭的殘酷,如果自己太上趕著,這些還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家伙們難免不會得意忘形,那樣的話,自己可就被動了。 說起來,華國的娛樂圈構(gòu)成真心有點寒磣。不要說跟同在亞洲,素有“造星工廠”之稱的h國比了,就是跟其他歐美國家對比起來,也有點不夠看。 拿富有代表性的h國來說吧,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選秀、真人秀節(jié)目就不說了,滿大街到處亂竄的星探更是恨不得挖地三尺,哪怕你身上稍微有那么點兒優(yōu)點都能被挖掘出來,然后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拉入娛樂公司…… 相較之下,華國藝人的來源太過單一,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正規(guī)影視學(xué)院和音樂學(xué)院畢業(yè)后入行。 而且觀眾們對藝人們的包容度極高,只要你能紅起來,那么只要不犯什么原則性錯誤,這輩子基本上就衣食無憂了。哪怕酒駕、吸/毒,只要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照樣賺錢到手軟。至于那些一歇幾年沒有作品,銷聲匿跡休息夠了之后再回歸的,照樣能混的風(fēng)生水起。 假如h國每年出道并紅起來的藝人數(shù)量數(shù)以千計,那么歐美那邊勉強(qiáng)可以算是數(shù)以百計,而到了華國這里,基本上就淪落為兩位數(shù),甚至也不乏個位數(shù)的年份。 現(xiàn)在擺在冼淼淼眼前的這張紙上,不過寥寥幾十個名字,基本上就囊括了未來幾十年內(nèi)所有一線明星…… 所以說,到底華國的娛樂圈是包容性太強(qiáng),對藝人太過寬厚呢,還是太過苛刻? ☆、第6章 次日一早,趙姨偷偷打來電話,說是冼笠然在家里發(fā)了好大一場脾氣,然后就開始指揮眾人分撿東西。 聽到他做出這樣的舉動,冼淼淼倒是絲毫沒有感到意外。 雖然她打從心眼兒里憎惡甚至是看不起冼笠然,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畢竟是個人物,而這種人絕不會被輕易打倒。 當(dāng)?shù)弥淀狄u房子的時,冼笠然先是進(jìn)行威懾,發(fā)現(xiàn)沒用就迅速改用懷柔政策,繼續(xù)沒用之后便果斷放棄了。 他心里十分清楚,既然有了尚清寒的干預(yù),而冼淼淼擺明了軟硬不吃,那么這件事情已經(jīng)沒有挽回的余地。與其像個怨婦一樣繼續(xù)進(jìn)行無謂的吵鬧和掙扎,倒不如趕緊解決迫在眉睫的困難,畢竟他跟蘇恒的事情已成定局……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他跟冼淼淼不徹底撕破臉,他就有挽回頹勢的可能。 他打算的也很好: 左右尚云璐已經(jīng)死了,冼淼淼就剩下自己這么一個直系血親,父女天性無法磨滅,哪怕就是這些天鬧脾氣,過后只要冷靜下來,不怕她想不起自己的好來!畢竟除了他,這世上還能有誰對冼淼淼的任意妄為無條件包容、縱容的呢? 情感受傷的小姑娘最容易被打動,自己只要時不時的關(guān)心她一下,噓寒問暖一下,幼鳥重新回來尋求庇護(hù)指日可待…… 很快,冼笠然就購入了一套新的房產(chǎn),然后近乎傾家蕩產(chǎn)的購置家當(dāng),而外界也對他的這一舉動議論紛紛,不少人甚至一針見血的指出,說這是冼家父女正式?jīng)Q裂了。 自始至終,冼笠然都很沉得住氣,不作任何回應(yīng)。 但他平靜無波的面具,終于還是在股東大會當(dāng)日裂開了。 “淼淼?!” 冼淼淼挽著尚清寒的胳膊,很例行公事的沖他笑了下,然后就目不斜視的踏入了會議室,坐在了尚清寒下首的座位。 論公,她是璀璨的第二大股東;論私,她是尚清寒最疼愛的孫女,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坐在這里無可厚非。但是從十八歲正式成年至今,冼淼淼畢竟一次也沒出席過,甚至大家都知道她對娛樂圈毫無興趣,所以今天她的這一舉動,不少人都意識到可能要有大事發(fā)生了。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而對一家企業(yè),尤其是某種意義上的家族企業(yè)而言,勢必少不了空降兵。 哪怕冼淼淼日后真的會執(zhí)掌璀璨,但是假如現(xiàn)在就讓這么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騎在一群老狐貍頭上作威作福,恐怕沒幾個人會愿意。 冼淼淼就像沒看到大家眼中的深意一樣,等尚清寒介紹結(jié)束后就站起來,面帶微笑的說,“大家好,今天是我第一次出席,年紀(jì)又輕,見識也少,待會兒如果說錯了什么、做錯了什么,希望大家不要跟我計較。” 尚清寒帶頭鼓掌,另外也有幾個手段圓滑的股東笑著打哈哈,“冼小姐真是客氣了,公司是大家的,一起探討,一起探討嘛?!?/br> 冼淼淼沖他笑了下,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的說,“我不會擔(dān)任公司職務(wù),也不會插手公司的經(jīng)營和管理,所以,大家可以放心了。” 她的話說的太過直白,眾人先是一愣,然后不由得有些耳根發(fā)熱,覺得這姑娘果然還是嫩了點,這種話怎么好在公開場合說出口。 不過,她越是嫩,越是不通人情世故,在場的人精們也就越放心,于是拍起馬屁來更顯真誠: “瞧這話說的,哈哈哈哈?!?/br> “對啊對啊,都讓我們這些老家伙無地自容了?!?/br> “太過謙了,過謙了,冼小姐聰慧過人,假以時日必定青出于藍(lán),哈哈,到時候恐怕我們還得向你討教吶?!?/br> “哎,話不能這么說嘛,以后大家少不得還要靠冼小姐賞飯吃,參與管理也是應(yīng)該的,必須的嘛……” “虎父無,咳咳,這個冼小姐得老爺子親自教導(dǎo),自然是渾金璞玉,我們可就等著跟著沾光的那一天啦,哈哈哈!” 這些也不過是場面話罷了,反正大家聽見冼淼淼明確表態(tài)之后表情都松快了不少,會議室里的氣氛也跟著活泛了。 璀璨內(nèi)部或者是他們家里鬧成什么樣大家都不在乎,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但假如冼淼淼真的執(zhí)意要摻和公司運營,在座的股東恐怕就要掂量掂量手里的股份,看捏的是不是燙手了。 他們只是純粹的生意人,跟誰關(guān)系好不好也得先看能不能賺錢,如果尚清寒那老匹夫真要把全副身家交給一個丫頭瞎折騰,那么他們就是拼了跟他鬧翻臉,也得先把錢撤出來再說。 不過既然冼淼淼這么有自知之明,那么他們也不介意投桃報李,給予她一定程度的支持。 今天過來,冼淼淼也沒指望能一下子收服人心,只要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讓大家知道飯碗依舊穩(wěn)固也就達(dá)到目的了。 看著各自打算盤的眾人,冼淼淼在心里冷笑,不擔(dān)任公司職務(wù)、不插手公司運營管理,可并不代表自己不會做點兒什么…… 會議結(jié)束之后,尚清寒和冼淼淼在一群人的陪同下會見了璀璨幾位高層,稍后還見了公司當(dāng)紅的幾位藝人,最后以一場飯局結(jié)束。 作為公司第二大股東,冼淼淼能明顯感覺到眾人對自己的熱情,討好都要寫在臉上了。尤其是那幾個修煉得道的狐貍一樣的藝人,花樣翻新的夸贊和追捧簡直讓冼淼淼有些飄飄然。 她并不鄙視這種做法,甚至在某種意義上覺得他們挺了不起。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這么幸運,像她一樣不需要奮斗就擁有大量財富;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娛樂圈激烈競爭所帶來的壓力,在維持好公眾形象的同時,還能打點好上下關(guān)系。 好吧,她也必須得承認(rèn),聽別人睜眼說瞎話也挺爽的! 當(dāng)日,對冼淼淼的出席同樣表現(xiàn)出驚訝和意外的,還有她的大舅舅尚云朗。只不過會前他到的比較晚,一直都沒找到合適得機(jī)會寒暄,會議期間又一直在陰謀論,一直到晚宴上才打開僵局。 “淼淼,”在周圍人最多的時候,尚云朗堆起滿臉的笑,張開雙臂給了冼淼淼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后大聲關(guān)懷道,“終于肯出門了?我跟你舅媽還有你哥哥都很想你呢?!?/br> 完全是胡扯,冼淼淼反手回給他擁抱的時候笑著想,真要有那份心的話,怎么平時連電話都不記得打一個?你meimei的周年還沒過,妹夫就要另娶,怎么就沒聽你這個娘家哥哥哪怕站出來說一句場面話?就是她那個不成器的小舅舅還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表示過對冼笠然的鄙夷呢…… 見冼淼淼不吭聲,老爺子也沒表態(tài),尚云朗忙再接再厲,恨不得拿毛筆在自己腦門兒上寫幾行黑漆漆的“大家都來看,我很關(guān)心這死妮子”的大字。 “聽說你把房子賣了,手頭緊的話千萬別瞞著,咱們家的姑娘怎么能缺錢花呢?有事兒一定第一時間告訴舅舅。” 眼見著越說越不像話,尚清寒終于看不下去他繼續(xù)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沉著臉瞥了一眼,語氣淡淡的說,“我還沒死呢?!?/br> 頓了下,又似笑非笑的看著長子道,“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高興了?!?/br> 尚云朗臉上剛泛出點喜色,就聽老爺子又輕飄飄的丟出句話來,“不過既然你有這份心,又這么說了,我也不好讓你白cao心,不如你替侄女兒拾掇套房子出來?!?/br> 尚云朗的臉一下子就綠了,張了兩三次嘴也沒憋出一個字兒。 他在國內(nèi)就那么幾套房子,除了老婆孩子的,還有的養(yǎng)著情人,要不然就是他自己隔三差五要過去住的,哪兒來的空余給冼淼淼?而且真要讓她住進(jìn)去了,萬一到時候不搬走了怎么辦?自己難道還真能趕人? 知子莫若父,一看他這個不中用的樣子,老爺子越發(fā)煩躁,心道自己怎么就這么沒福氣,凈生出些不爭氣的玩意兒! 老大這么個慫樣兒,老二干脆就連參加股東大會都懶得來…… 不要說尚清寒,就是冼淼淼和旁觀的幾個高層看了也在心里直搖頭。 就尚云朗這種心機(jī)和城府,老老實實當(dāng)個等分紅的股東也就罷了,可他偏偏沒有金剛鉆愣攔瓷器活兒,削尖了腦袋也想巴望公司的領(lǐng)導(dǎo)權(quán),這就要命了。連最基本的表情管理都做不到位,稍微給點刺激就把喜怒明晃晃的擺在臉上,這個樣子怎么跟冼笠然斗? 畢竟是自己的舅舅,他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的話,自己也面上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