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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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尚云清活了大半輩子,還真是不知道“要臉”這倆字兒怎么寫,當即沖她伸出手去,又拉上傻呵呵熱鬧的十月,“來來來十月,過年了,跟爸爸吃大戶?!?/br> 店內(nèi)的店員們就都噗嗤笑出聲,氣的冼淼淼扭頭就走。 商場內(nèi)好些長輩帶著孩子出來逛街,小朋友走得累了,往往就要抱著,還有的干脆高高地坐在父親肩頭,小十月偶爾看見了,難免有些羨慕。 他還沒開口呢,眼觀六路的尚云清就已經(jīng)找了個角落蹲下來,然后拍拍自己的肩膀,“騎不騎?” 正巧,迎面走過去一家三口,母親提著大包小包五六個,當?shù)氖掷镆擦嘀膫€,脖子上還跨著一個小胖子,正累的呼哧帶喘,臉也漲紅了,額頭上微微見汗。 就聽他含糊不清的說,“兒子,下來走兩步吧?累死爸爸了。” 那小胖子正打趣,死活不樂意下來,那位父親無奈,跟條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耷耷走遠了。 十月就搖頭,又去拉尚云清的胳膊,“爸爸累。” 哎呦,有了這話,不要說扛著,就是讓尚云清擱地上爬估計他也甘之如飴,就覺得這兒子真是沒白養(yǎng),這才多大啊,就知道心疼人了! 就連冼淼淼和旁邊幾個保鏢聽后也紛紛為之動容,覺得別瞧著尚云清看著吊兒郎當不著調(diào),倒是挺會養(yǎng)兒子。 常言道,三歲看將來,現(xiàn)在十月就這么懂事體貼,長大了總差不到太哪兒去。 “不累,”尚云清神清氣爽道,“爸爸那就是鋼鐵巨人,跟那些虛胖不同,力氣大著呢,大不了什么時候累了,再讓十月下來唄!” 小十月還是有些遲疑,下意識扭頭去尋求冼淼淼的意見,見她微微點頭,這才歡天喜地的爬了上去。 等他坐穩(wěn)了,尚云清才緩緩站起,然后牢牢把住他的兩條腿,便猛地跑了幾步,“走嘍!” 十月正為突然開闊起來的視野震驚不已呢,就發(fā)現(xiàn)下一秒自己又“風(fēng)馳電掣”了,登時驚叫不已,又咯咯大笑,引得沿途顧客和店員們紛紛伸著脖子看。 尚云清本性就像長不大的孩子,能玩愛鬧,也就是這兩年有十月在身邊才顯得稍微沉穩(wěn)了,結(jié)果今兒這一出,立刻又將他的本質(zhì)勾了出來,頓時有些收不住。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局面就有些不受控制。 本來是冼淼淼喊他們出來逛街采購,誰知竟變成了尚云清拖著兩個小的到處玩耍,各種歡天喜地。 什么4d、5d啊,什么抓娃娃機啊,什么賽車摩托車游戲機啊,什么釣魚玩具的,尚云清統(tǒng)統(tǒng)帶著玩了個遍。他也不怕丟人,死纏爛打要跟十月一起坐那種搖搖車玩具,還招呼冼淼淼跟他一起。 且不說冼淼淼本人多么的羞憤欲死,就是店員也不同意啊,嘴都要說爛了,“先生,請您務(wù)必體諒,這玩具都是給小孩兒玩兒的,載重有限,不能超過一百斤,您這……” 冼淼淼跳開十多米遠,裝著不認識這劣貨,又推保鏢上前,“你們?nèi)グ涯莵G人現(xiàn)眼的喊回來?!?/br> 倆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臉為難,然后齊齊向謝磊求助,“謝哥?” 謝磊那就更沒那個臉去了,死道友不死貧道么,就把臉一拉,“這點事兒都辦不好?” 正僵持著呢,就聽一道說熟悉不熟悉,說陌生也不算陌生的嗓音響起,“呦,這不是尚先生么,還真是有童心。冼小姐也在,幸會幸會?!?/br> 尚云清和冼淼淼抬頭就跟杜笙打了個照面。 大約也是專門出來逛街的,一身休閑的打扮,頭發(fā)也沒像平時那樣抹發(fā)膠,松松散散的,倒顯得很是溫和。 他身邊是一位打扮的十分光鮮亮麗的貴婦,那位女士應(yīng)該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可扮相十分老成:黑裙外面裹著黑貂,耳朵、脖子、腕子上一水兒的濃綠翡翠首飾。 衣服是好衣服,翡翠也是好翡翠,這一身行頭下來沒有幾百萬是不成的,可遺憾的是跟那位女士的氣質(zhì)一點也不協(xié)調(diào)。 按理說她這樣的年紀,戴珍珠都不一定壓得住,可她倒好,硬要掛一身的翡翠,簡直像偷用了大人首飾的熊孩子。 她的膚色也不算太白皙,眼神還微微有些小家子氣,偏偏又強撐著穿一身黑,暖氣充足的空調(diào)商場內(nèi)死扒著厚重的貂裘不放,活脫脫行走的熊瞎子…… 估計杜笙本人對這位女伴的品味也是不敢茍同,跟她隔了足有半米的距離。 冼淼淼飛快的審視了杜笙的女伴,再看看他手里拉著的小女孩兒,心下有了計較: 聽說杜笙幾年前跟太太離婚了,女兒判給了太太,只是杜笙對孩子也還挺關(guān)心,時常帶著他出來玩耍。傳言前杜太太一直都想復(fù)合,但杜笙卻不愿意…… 因著前段時間的官司,冼淼淼和杜笙這兩個分明從來沒正面接觸過的人一下子熟絡(luò)起來。不過這熟絡(luò)也不是好熟絡(luò),關(guān)系十分微妙,今天冷不丁這么一碰面,說是狹路相逢也不為過。 冼淼淼幾乎將嶺上毀于一旦,要說杜笙心里對她毫無芥蒂是不可能的;而冼淼淼雖然因為老爺子的提點放他一馬,但后來杜笙卻又蹬鼻子上臉,轉(zhuǎn)過來跟她打起了“民意牌”,試圖力挽狂瀾,也讓她心口犯堵。 說起來,這還是倆人頭一次面對面的見,氣氛一時非常尷尬。 倒是那位前杜太太,見杜笙和冼淼淼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說話,忍不住將視線在這兩個人身上溜來溜去。也不知她究竟腦補了些什么,臉色一下子變得很不好,然后不顧一切的擠到杜笙身邊,僅僅挎住了他的胳膊,高高揚起下巴,竟是在沖冼淼淼示威了。 瞬間明白過來她什么意思的冼淼淼簡直就跟吞了蒼蠅似的,臉色極其難看。 自己的女人自己清楚,杜笙的反應(yīng)更為強烈,幾乎是對方一過來他就死死擰起了眉頭,低聲叱道,“你做什么!” 前杜太太不甘示弱,又氣又委屈的瞪了他一眼,抱得更緊了。 杜笙的臉色黑如鍋底,他干脆就自己掰開了前妻的手,進一步壓低了聲音,“你不要胡鬧?!?/br> 當初之所以跟對方離婚,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她見識淺薄也就罷了,動不動還愛胡思亂想,但凡杜笙跟什么人接觸過,尤其是女性——甚至長得好看的男性也不放過,她勢必要大吵大鬧,非鬧得雞犬不寧不可。 前杜太太是位純粹的家庭主婦,離婚后也沒有正式工作,終日只是吃喝玩樂,又纏著杜笙,試圖挽回已經(jīng)逝去的婚姻,所以除了當紅的幾個明星,幾乎對娛樂圈現(xiàn)狀一無所知。 這會兒她見冼淼淼年輕貌美,氣質(zhì)不凡,跟杜笙兩個人當眾“眉來眼去”,顯然是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當即醋意大發(fā),迫不及待的要宣誓自己的所有權(quán)。 哪成想杜笙竟然馬上就給自己臉色看,前杜太太更確定了心里的想法,這就要發(fā)瘋,“好啊,我就說你外面有了人,你還說我胡思亂想。”說著又狠狠瞪了冼淼淼一眼,言語登時刻薄起來,“我看那小浪蹄子也不是什么好貨,那男的年紀都那么大了,還不知羞臊的跟他生兒子我” 杜笙現(xiàn)在真是恨不得立刻堵住她的嘴,或者干脆把人推過欄桿丟下去! 這不知死活的娘兒們! 剛還忍笑忍得肚子疼的尚云清偶爾聽到只言片語飄過來,臉色也不大好看了,他從來就不是什么會委曲求全的主兒,當即眉毛一揚,就要過去,結(jié)果被冼淼淼攔下來。 “我去?!辟淀惮F(xiàn)在肺都要氣炸了。 那女人當真是個白癡嗎?還真以為杜笙是香餑餑,人見人愛,狗血電視劇看多了吧! 不管怎么說,尚云清都算長輩,哪怕平時沒有架子、不著調(diào)也是長輩,要是他出頭,難免有以大欺小之嫌,傳出去也不好聽。 可尚云清是誰啊,怎么可能讓晚輩,還是個小姑娘替自己出頭?名聲值幾個錢啊,關(guān)鍵是臉面,面兒絕對不能丟!場子必須得當時找回來! 他把冼淼淼往后一拉,跟滿臉茫然的十月湊一堆,又沖謝磊和那倆保鏢揚揚下巴,“把這倆小的看好嘍。” “呦,這不是杜老板么,”尚云清雙手抄兜,一步三晃的蹭過去,皮笑rou不笑的說,“挺悠閑啊,嬌妻愛女作陪,逛街呢?” 一看這個樣兒,杜笙就知道這家伙是真給惹毛了,當下也是頭大如斗。 要不怎么說外甥像舅呢,如果說尚清寒那老貨還能以尋常理念揣摩,眼前這人和后面的小丫頭片子絕對是不按常理出牌領(lǐng)域的杰出代表。 一個外甥女一個舅,看著都有點兒瘋瘋癲癲,前些年還都燈紅酒綠游戲人間呢,一個賽一個的混不吝??裳垡娭膊恢藻e了什么藥,忽然就先后浪子回頭,小的規(guī)規(guī)矩矩做起了買賣,大的更是叫人大跌眼鏡的學(xué)著做起來慈父孝子。 都是不怕事兒大,鬧起來就不要命的主兒,杜笙對這樣的角色,還真就有些無從下手。 杜笙的前妻剛要自作聰明的打招呼,他就先一個冰冷的眼神甩過去,那女人登時就被嚇得一哆嗦,大氣也不敢出。 “把她帶走!” “別介啊!”尚云清眼見杜笙身后的保鏢架著他前妻要離開,便笑嘻嘻的出聲挽留,“想請不如偶遇,既然碰見了就是緣分,不如大家一起吃個飯?” 杜笙勉強一笑,心道還吃飯呢,您可從來沒主動請男人吃過飯,而且我也還沒糊涂到認為咱們是朋友的地步…… 尚云清似乎并不強求杜笙說話,又走了幾步后反而蹲下來,用手挺熟練的摸摸小姑娘的腮幫子,然后從兜里掏出來一根棒棒糖遞過去,“小美女,哥哥請你吃糖?!?/br> 杜笙眼角就是一抽,心道你還真不要臉了啊,多大年紀了竟然還哄一個四歲的小姑娘喊你哥哥! 那小姑娘也不怕生,只是不敢輕易從陌生人手里接吃的,就仰頭看了杜笙一眼,“爸爸?” 杜笙遲疑了下,還沒給答案呢,就被下一幕差點給氣吐血,就見尚云清竟然把拆了包裝的糖放進了自己嘴里,還特別遺憾的嘆息,“唉,小美女不給面子啊?!?/br> 杜笙:“……”我有句麻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不光他,就連小蘿莉也微微張大了嘴巴,一臉震驚:她還從沒見過誰請她吃糖卻自己吃了的! 畢竟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孩子,小蘿莉的膽子明顯比較大,當即挺不樂意的抗議說,“叔叔,你不是要給我吃的嗎?” 尚云清笑瞇瞇,因為咬著一根糖而含糊不清道,“叫哥哥?!?/br> 他本就長了一副拈花惹草的面相,一笑之下更是好看,四歲的小姑娘已經(jīng)到了可以分辨美丑的年紀,竟微微羞紅了臉兒,猶豫了下,很沒節(jié)cao的叛變,“哥哥?!?/br> 杜笙簡直要被氣死,沒好氣的糾正,“要叫叔叔?!?/br> 然而尚云清和小蘿莉都沒搭理他,就聽尚云清特別厚顏無恥道,“是啊,可是我又反悔了?!?/br> 小蘿莉:“……” 小姑娘從小也是穿金戴銀,被杜笙如珍似寶養(yǎng)大的,哪兒受過這個委屈,眼見著就扁起嘴巴。 尚云清也不管,又轉(zhuǎn)身指了指那頭的十月,“瞧見沒,弟弟好看不好看?” 小蘿莉下意識的順著看過去,一下子就呆了,弟弟果然好好看噥,像動畫片里的小天使! 杜笙不過中人之姿,老婆瞧著也是后天加工的成分多一些,養(yǎng)的閨女只是白嫩點,也沒特別好看,相比之下,繼承了父母長相優(yōu)點的混血寶寶十月可真算得上是“美姿容”。 尚云清又問,“想不想跟他一起玩兒啊?” 小蘿莉還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小孩兒呢,本能的點頭,“想?!?/br> “我不讓!”尚云清得意洋洋的說。 杜笙直接就給氣個倒仰,緊接著就聽自家閨女哇的一聲哭起來,“爸爸,哇啊啊??!” 成功氣哭了小朋友的尚云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拍拍褲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站起來,轉(zhuǎn)身要走。 “尚先生!”杜笙不干了,黑著臉道,“您也這么大的人了,還欺負一個孩子,有意思嗎?也不怕別人知道了笑話!” “開玩笑!”尚云清斜著眼看他,冷哼一聲,“笑話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怕的過來么!” 杜笙:“你……” 臥槽,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尚云清又哼了聲,理直氣壯道,“你老婆欺負了我的孩子,我欺負你的孩子,也算是禮尚往來了,不服,找你老婆算賬去啊!” 正在哄閨女的杜笙一臉懵逼,“她什么時候欺負你兒子了?!” “欺負另一個也不成?。 鄙性魄逯噶酥纲淀?,漫不經(jīng)心道,“可憐那孩子沒爹沒娘,出門在外的,可不就容易給不長眼的蠢貨欺負了么,我是她親舅舅,自然要給她出氣?!?/br> 杜笙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今天這事兒確實是他理虧,哪怕尚云清的做法奇葩了點兒,不要臉了點兒……真特么的賤??! 他們兩個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幾乎每次尚云清都能以一種出人意料的方式讓杜笙吃癟,這次也不例外。 杜笙的女兒好像有點被慣壞了,不管他怎么哄都不管用,而且哭的越來越大聲,引得過往行人和店員們頻頻側(cè)目,杜笙的耐性也漸漸告罄。 “站直了,不許哭,”杜笙終于忍不住掰開女兒捂著臉的手,用硬邦邦的語氣說,“以前我都怎么跟你說的來著?” 無數(shù)事實證明,當熊孩子鬧脾氣時,你跟他們講道理那絕對是火上澆油,而顯然平時并不怎么照顧孩子的杜笙杜先生并不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 只見他話音剛落,小姑娘就徹底放開了嗓門,嚎啕大哭起來,然后邊哭還邊對他拳打腳踢。 手忙腳亂的杜笙:“……” 媽的,好想殺人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