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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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云清很快兩次按動扳機,左輪再次來到杜笙手中,還剩下三次機會,概率平均33、333%無限循環(huán)。 杜笙抬頭,卻見對方正微笑著看著自己,他深吸一口氣,努力伸出手去。 他看見自己的汗水從額頭不斷滴落,砸到手背上,似guntang,又似冰冷刺骨,沉重如山。 杜笙放棄了,在摸到槍柄的瞬間喊了放棄。 喊出放棄之后的杜笙如釋重負(fù),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好不容易扶著桌臺才沒跪下來。他下意識的抬頭看了對面一眼,卻見那人臉上非但沒有得勝的狂喜和得意,竟閃過一絲失望。 杜笙突然就覺得毛骨悚然,因為他空前清醒地認(rèn)識到,那人是個真正的賭徒! 賭/場老板欣喜于尚云清為大家奉獻了一場如此精彩的演出,主動給他換了錢,讓他帶著那張存有一千多萬美金的□□走了。 尚云清并沒用那一大筆錢做任何投資,反而轉(zhuǎn)頭就去買了一艘豪華游輪,然后帶著一群人出海旅行,并在愛琴海上跟人豪賭,最后把游艇輸給了別人。 他的錢來得太容易,失去的也太快,好多人都替他惋惜,可尚云清卻跟沒事人似的,吐出一句“愿賭服輸”,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游艇鑰匙拋給了對方,然后瀟瀟灑灑的上岸,走的一身輕松。 所以說,這就是根本上的差距了,杜笙迷戀賭/博,結(jié)果到頭來被賭/博控制,成了賭/場的奴隸;可尚云清自始至終都只是拿著賭/博當(dāng)個消遣的方式,玩兒的時候固然瘋的天昏地暗,可什么時候真不想玩兒了,說抽身就能抽身。 這事兒還在當(dāng)?shù)匾l(fā)過轟動,國內(nèi)也有所報道,只是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這游艇究竟是怎么來的,只是說《著名花花公子揮金如土,豪賭輸?shù)羟f奢華游艇》…… 一開始尚云清本不想跟冼淼淼講得這么詳細,就含糊其辭的說,“我跟杜笙賭/場相逢,然后用華麗絢爛的技術(shù)讓他輸?shù)男姆诜?,恨不得撲倒就拜,順便口稱大哥,從那以后我們把酒言歡,他唯我馬首是瞻哎呀呀好好的怎么又打人?!” 冼淼淼又好氣又好笑,“你真當(dāng)我傻子啊,這么糊弄我!” 尚云清摸摸鼻子,心道這丫頭還真是越來越不好糊弄了,這要擱在以前,我要說雞是扁嘴吧沒準(zhǔn)兒她也能信。 無奈之下,尚云清只好稍微細化了一點,“他磨磨唧唧的,叫人看了上火,偏又一把接一把的輸,我就非常體貼的給了他一個相當(dāng)友好的建議,問他要不要玩兒命?那小子一開始逞英雄,結(jié)果后來就慫了啊你怎么又打人??!” 冼淼淼一聽,登時火冒三丈,“玩兒命?你還真是有臉說啊,外公養(yǎng)你這么大容易嗎?” 說著,又要去捶他。 尚云清一邊躲閃,還不忘耍嘴皮子,“哎哎哎,那會兒還沒這么大不是。” “你再胡說八道?!”冼淼淼瞪眼,左右一看,順手舉起了墻角檀木架子上的大花瓶。 “臥槽!”尚云清眼珠子好懸沒瞪出來,一個勁兒的喊冤,“我就說不講的嘛,你非讓我說;現(xiàn)在我說說話了,你又發(fā)瘋,這日子沒法過了!還有啊,我是你舅舅,你到底還有沒有點兒禮儀尊卑了?” “你還有臉要禮儀尊卑?你怎么不去吃/屎!”冼淼淼給他氣的都口不擇言了。 家中從數(shù)年前突生變故,現(xiàn)在她也就這么三兩個真正意義上的親人,在她心里,大家都長命百歲還不夠呢,哪兒承想這貨竟然還找死! 尚云清被她的粗魯和兇殘嚇得魂飛魄散,上躥下跳的躲閃,扯著嗓子喊,“我這不沒死呢么!臥槽你還真打啊,這虎妞兒,當(dāng)心小任不要你!” 冼淼淼就覺得一股熱血上頭,抬手就把那個大花瓶照著他的腦袋丟了過去,只聽哐啷一聲響,造型優(yōu)美的瓶子瞬間化為一地碎片,不僅嚇住了尚云清,也把她給從暴怒中拉了回來。 等等,這真是我干的? 冼淼淼扶額,貌似這花瓶是老爺子的心頭好來著,當(dāng)初拍下來花了多少個零來著…… “怎么了怎么了,好端端的這是怎么了?”老爺子聞聲趕來,任棲桐抱著十月在后,大家都是滿臉的擔(dān)心。 剛還張牙舞爪的冼淼淼和尚云清這會兒都鵪鶉似的,一個賽一個老實,低著頭不說話。 老爺子先看了看他們沒受傷,剛要松口氣就瞧見了墻根底下的花瓶碎片,緊跟著一口氣就要上不了,顫巍巍道,“這,這是?” 冼淼淼剛要開口,尚云清就干笑著上前,“咳,爸,您瞧著眼熟不?那什么,歲歲平安……” 老爺子哆嗦著往原來放花瓶的位置瞄了眼,確認(rèn)空無一物后猛地倒抽一口涼氣,眼前一陣陣發(fā)黑,捂著胸口就晃了幾下,任棲桐趕緊上前扶住。 見勢不妙的冼淼淼和尚云清也忙搶上前去,一左一右的扶著,尚云清還一疊聲的喊人,“趕緊的,老爺子發(fā)病了,叫醫(yī)生??!” 話音未落,老爺子就猛地跳起來,舉著拐棍劈頭蓋臉的往他身上抽,“發(fā)病,老子總有一天得讓你氣死,你個敗家的玩意兒!我打死你,打死你!你給我站住,站??!混賬東西,小兔崽子,你給老子站?。∵€跑,還跑!” 老爺子這次是真給氣瘋了,恨不得把尚云清抓過來現(xiàn)場打死了,剝了皮做成標(biāo)本代替花瓶杵在那兒。 那粉彩天球瓶是他的心頭好,當(dāng)年拍下來就花了兩千多萬,這會兒幾年過去,價值更是不可估量。 最最關(guān)鍵的是,老爺子尤其喜愛這只瓶子的配色和造型,簡潔大方,比絕大部分上億的拍賣品都更能打動他,所以當(dāng)時一眼就相中了,拿到手后幾乎每天都要細細觀賞一遍,真真兒的愛不釋手。 結(jié)果現(xiàn)在,特么的成了一地碎渣!恐怕最小的一個渣滓都得過萬! 尚云清給老爺子追著狠抽了幾下,只覺得火辣辣的疼,他就特別委屈,指著冼淼淼喊,“爸,爸爸爸,這次真不是我啊,我他媽的太冤了,是淼淼,真是淼淼砸的!不行您去請人修復(fù)后做指紋鑒定啊,肯定沒我的!” 老爺子先是一怔,然后就打的更狠了,“好啊,還學(xué)會說謊了,淼淼能干那樣的事兒么,???!還修復(fù),他娘的碎成這個樣子了,你倒是修復(fù)一個給老子看看啊!鑒定,我鑒定你姥姥個腿兒!” 冼淼淼任棲桐:“……” 那什么,這么一看,小舅舅跟外公還真是一脈相承啊,平時瞧著不像,發(fā)起飆來倒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連罵人的風(fēng)格都這樣神似。 尚云清到底是給老爺子痛揍一番,只是冼淼淼也沒能承受住良心的譴責(zé),等老爺子打完后就主動承認(rèn)了錯誤。 老爺子張了張嘴,既沒打她也沒罵她,只是無奈的一揮手,沖他們倆道,“去給我面壁思過!” 其實剛才尚云清剛一喊,他就知道是冼淼淼干的了,因為那兒子雖然不著調(diào),卻從沒撒過謊。 只是老爺子確實心疼壞了,必須得發(fā)泄一下,又因為舍不得動孫女一根汗毛,加上上午的報道也讓他對尚云清憋著一小股火,就干脆利落的裝了糊涂。 等兩個人低頭耷拉角的去樓上角落里面壁思過了,老爺子卻又高興起來。 瞧,果然不愧是他孫女,就算做錯了事也勇于承擔(dān)責(zé)任! 真不愧是老子的孫女啊,跟老子年輕時候的脾氣一模一樣! 那邊冼淼淼和尚云清對著墻站著,后者不住的抽涼氣,又埋怨冼淼淼不夠義氣。 冼淼淼不服,“我這不是自首了么!” “那你倒是早說??!”說起這個就來氣,尚云清怒道,“你非等著打完了再說,還有個屁用??!” “得了吧!”冼淼淼白他一眼,難免有些得意,“是你不明白還是我不明白,別自欺欺人啦小舅舅,外公根本不舍得打我,就算我一開始承認(rèn)了也沒用!外公年紀(jì)大了,又給氣狠了,總得做點兒什么發(fā)泄一下,不然大過年的,準(zhǔn)給憋出病來?!?/br> 尚云清一噎,這回真是給氣的哆嗦了,指著她怒道,“你可真是無恥啊你!” 這小狼崽子,慣沒良心的,虧我上午還給你出氣! 你個叛徒! 作者有話要說: 呼呼呼,總算找到機會寫了點兒關(guān)于小舅舅的過去,哈哈哈,感覺好爽啊! 我越來越愛小舅舅了! ☆、第107章 冼淼淼和尚云清甥舅倆對著一堵墻站了半晚上, 腿都麻了,精神更是接近崩潰。 倆人都不是能閑得住的性子, 讓他們一動不動的面壁思過簡直比挨打還難受, 老爺子的處罰手段很有針對性, 也算十分“毒辣”。 一開始他們還會相互斗嘴打發(fā)時間,后來能說的都說完, 嘴巴干了, 腳底也漸漸腫痛起來,就沒精神斗嘴了。 中間十月還帶著任棲桐來探望過,聽到腳步聲的冼淼淼和尚云清齊齊回頭, 雙方四個人迅速開始無語凝視, 竟隱隱有了點兒深入人心的凄涼。 屋外雪花紛飛, 室內(nèi)兩兩相對,要是再配一點二胡獨奏, 那就更應(yīng)景了。 任棲桐到底心疼,可是也不好說什么,就問, “累不累?我給你靠一下?” 平時十分心疼爸爸的十月卻一反常態(tài)的阻止, 拽著他的褲子,很認(rèn)真的說, “外公說過,做錯了事就要認(rèn)罰,爸爸也常說大人要以身作則,桐桐你不可以幫他們的?!?/br> 冼淼淼就看尚云清, 后者干笑,“哈哈哈,是啊,是啊……” 再讓你嘴賤,立的什么flag! 教育完了任棲桐之后,十月又從背后拿出來一只卡通熊仔的水壺,“爸爸,淼淼,你們渴不渴?喝點水吧?!?/br> 冼淼淼和尚云清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感覺怎么就這么怪呢?貌似電影電視劇里面家屬去探監(jiān)的時候,差不多也是類似的流程來著…… 好不容易打發(fā)走了家屬,冼淼淼和尚云清對視一眼,眼神都有那么點兒一言難盡。 不能說話不能走動不能玩鬧,什么都不能做的時候就只能思考,在這久違的面壁思過中,冼淼淼的心情竟難得平靜下來,也開始有功夫梳理平時可能忽視的細節(jié)部分了。 最近發(fā)生了太多事情,工作室的成員也都取得了不小的成就,眼見著自己的付出得到回報,冼淼淼難免也有些得意忘形。平時倒不覺得,可今天一回想,冼淼淼又臊得慌,覺得自己實在輕狂。 她算什么呀? 進入這個圈子也不過短短幾年工夫,能拿的出手的藝人和作品也就那么點兒,一上手沒用完就夠數(shù)了,所謂的成績放在老前輩們眼前根本就不夠看的,你還有什么可得意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老人尚且走一步看十步,她就更得謹(jǐn)慎…… 自省之后,冼淼淼接著又愧疚起來。 她今天確實沖動了。 重獲一次的冼淼淼比誰都知道生命的可貴,比誰也更珍惜每一天,所以當(dāng)她聽到尚云清用那種漫不經(jīng)心的的態(tài)度講述自己曾經(jīng)近乎自殺的瘋狂舉動時,瞬間暴走。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我曾經(jīng)那么絕望,那么渴望能有哪怕多一天的時間去懲罰應(yīng)該得到懲罰的人,卻不能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毀滅一切愛我的和我愛的,然后得到幸福…… 能夠重新以實體站在這里,冼淼淼心里有說不出的感激,她恨不得撲下來,一寸寸親吻腳下的土地! 所以她倍加珍視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更加關(guān)心和愛護一切值得她這么做的人,也更加憎惡那些丑惡…… 誰也無法明白她有多么的感激,又是多么希望自己能痛痛快快的活過一生,至少等她再次面對死亡,不會用那么多遺憾。 她想看著壞人下地獄,她想看著她愛的人們得到幸福和快樂! 可現(xiàn)在,尚云清說他想死! 對,那是以前沒錯,可冼淼淼能清楚地看出,他并不覺得自己錯了,甚至一點兒都不覺得那樣的行動和思想很危險。 他覺得無所謂,是真的無所謂! 哪怕就是死了,尚云清也不會后悔! 自己曾經(jīng)苦求而不得的東西,別人竟棄之如敝屐! 所以當(dāng)尚云清輕飄飄的將那段過往一帶而過,他的眼神是如此淡漠,仿佛只是在講述一段可有可無的他人的故事時,冼淼淼卻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她腦海中轟然炸開…… 不過瘋完了之后,冼淼淼又開始后悔,不管尚云清以前是怎樣的,哪怕他不覺得曾經(jīng)漠視生命的行為有錯,可現(xiàn)在的他確確實實跟以前不一樣了: 思想尚未改變,行為卻已然不同。 也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想到這里,冼淼淼忍不住瞥了旁邊的尚云清一眼。 尚云清的直覺似乎相當(dāng)敏銳,分明上一刻還在面無表情的神游天外,冼淼淼的視線一過去,他就嗖的看回來,臉上帶著明晃晃的戲謔,“怎么,還想用什么砸我?” 隨著他這一句,冼淼淼就覺得周圍好不容易才凝結(jié)起的嚴(yán)肅氛圍瞬間消散,也跟著沒好氣道,“去你的吧!” 尚云清呵呵一笑,左右腿交換下重心,繼續(x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