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我除了讓男女主的互動正常點,還有什么可矯正的? [……] 尤悠一句話,噎得系統(tǒng)半天沒動靜。 沉默了許久之后,電子音還是堅強地響起了。毫無感情地平鋪直敘道:[因本書的劇情太渣,讀者們紛紛表示‘看一眼就夭壽了!’。所以,宿主此次,只要改變讀者這個結(jié)論即可。至于劇情的矯正方向,仍由宿主自行決。] 你是說…… 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不全是] [系統(tǒng)本身設(shè)定的攻略要求之一,男主的好感值滿級宿主必須取得。另外,宿主在實施矯正期間必須保證:一,男女主不能死;二,矯正后的劇情不可爛尾。請宿主務(wù)必保證劇情進展順眼……] 尤悠聳了聳肩,好吧…… 既然系統(tǒng)已經(jīng)給了這么大自由度,那她就隨便來? …… 聽見系統(tǒng)‘滴——’一聲長響,尤悠低頭平心靜氣地梳理起劇情線索,細細地分析原主所具備的有利條件來。 皇后尤氏,單名一個悠字,是萬俟左的前太傅尤明知的嫡長孫女。 當初先皇重病纏身,唯恐駕崩后幼子無人幫扶,拼著最后的力氣將恩師的孫女指給了幼子為嫡妻。尤氏本身比萬俟左年長三歲,十六歲嫁入皇家,與他是少年夫妻。然而,兩人雖說是少年夫妻,但因尤氏長相稍顯刻薄而惹得萬俟左十分不喜。尤氏碰過壁之后,自知相貌不討喜,便常年深居后宮不大見人。 成婚十載,兩人見面也不過每月初一十五。 也就是說,萬俟左跟尤氏不熟。尤悠默默松了一口氣,她可不想以后學(xué)著尤氏過起老年人的生活。 不過好在萬俟左不喜尤氏,同樣也不去后宮其他妃嬪的殿里過夜。 他生性多疑又寡情,唯恐后宮的女人是權(quán)臣安□□來的棋子。所以所有的女人里,除了先皇特意囑咐過可以相信的尤氏以外,其他人萬俟左一個都不相信。再加上他天生淡泊情.欲,后宮一堆女人,他碰過的也才一個少女時期的尤氏。 事實上,當初萬俟左也是逼不得已。帝后大婚,必須同房。 梳理到這里,‘州官放火’的尤悠放下了心里的芥蒂。唔,身子是干凈的,行為變態(tài)一點,她還是愿意拯救的。 系統(tǒng),現(xiàn)在的劇情進展到哪里了? ‘滴’的一聲響,系統(tǒng)電子音靜靜響起:[一個月后,女主會被夏榮送進宮。] 嘖~ 女主還未進宮的話,那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算太老吧? 尤悠心里嘀咕。 沒辦法,后宮里混的女人,不說一張好看的臉皮決定了命運,但也絕對重要。尤悠一邊撩起繁復(fù)的衣裙從床上下來,一邊手指仔細地摸著尤皇后的臉皮,心不在焉:啊哈~感覺還是挺滑挺細膩的…… [宿主不用摸了] 系統(tǒng)一眼看穿尤悠的心思,平淡的電子音略帶嘲弄:[尤皇后沒多老,今年才二十六,臉上的膠原蛋白很飽滿。] 啊…… [宿主可以去照下鏡子,尤氏的相貌,應(yīng)該是你非常欣賞的類型~] 尤悠挑了挑眉,半信半疑地湊到梳妝臺邊…… 古時候打磨的銅鏡成像不是很清晰,但五官基本是照出來了。 尤悠定睛一看,果然應(yīng)了系統(tǒng)的說法,驚艷不已。尤氏被萬俟左嫌棄了的所謂刻薄長相,恰恰是尤悠最喜歡的一種,冷冽御姐型。 一雙看瞳色墨黑的內(nèi)雙吊燒鳳眼,滿頭黑如墨緞的厚頭發(fā),高額頭高鼻梁,映襯的濃黑的眸色越發(fā)深幽。只不過唇瓣顏色艷而形狀較薄,膚色又過于白皙,尤悠瞧著覺得有些偏離了黃種人的白。尤皇后整個人的氣質(zhì),因此才顯得尤為的銳利和不好相與。 因為偏離了大眾審美,尤皇后從小自卑于自己的相貌,便企圖在裝扮上弱化渾身鋒利刻薄的氣息。所以穿著上,格外偏愛軟糯婦人裝扮。氣貌上自慚形穢,加上裝扮上過分的軟糯,這么一來,反倒顯得很不倫不類。 不過這樣的氣貌在尤悠進入rou身之后便不存在了。 尤悠本身是個絕對自信,甚至可以說有些自負的人。心狠手辣又略帶了點桀驁,氣質(zhì)上難免痞氣。 幾乎她的靈魂一進駐rou身,尤皇后皮相的魅力便被她給發(fā)揮到了極致。 尤悠站在巨大的紅漆雕花柜前面,將身上可笑的裙衫給脫了扔一邊。嘖!尤皇后的這長相就適合濃墨重彩,穿這些作甚! 說到穿衣服,尤悠有些跑神,兩個世界的原主似乎都有這個毛病。**的尤悠長得寡淡卻偏愛厚重的衣服,古代的這個尤皇后長得冷魅,又不分青紅皂白地故意裝嫩,果然是一切為了給主角讓路? 尤悠一邊翻找衣服一邊胡思亂想。 然而找了半天,發(fā)現(xiàn)除了皇后必備的禮服以外,其余都是軟糯風(fēng)同款。尤悠看的滿頭黑線,尤皇后這果真是一條路走到黑…… “娘娘?” 一個輕柔甜美的女生傳入耳膜,細細地由遠及近。是尤皇后的貼身大宮女紅雪聽見了內(nèi)殿的聲音,輕手輕腳掀了帷幔進來:“娘娘是醒了嗎?要不要洗漱?” 剛一掀開帷幔,紅雪便見著自家素來保守的主子此時只穿了個肚兜。連忙‘呀’的一聲沖過來,抓起屏風(fēng)旁的外裳往尤悠身上蓋:“娘娘怎么把衣服脫了?可是褻衣臟了?” 尤悠冷不丁被一陣香風(fēng)包圍,鼻子里不適,打了個噴嚏。 紅雪頓時慌了,擁著她就要拿往拔步床上去:“娘娘快去床上捂著,涼著了就不好了,今夜可是十五呢!” 尤悠被濃烈的香味刺激得呼吸不暢,皺著眉不悅:“不用,你離我遠點就行了!” 紅雪這才注意到尤悠掩著口鼻,意識到是自己熏著人了,頓時唇色就白了。年紀輕的姑娘家無事的時候,總是喜歡搗鼓些東西拾掇自己。又加上自家主子往常不管她們,紅雪愛香米分,便由著自己撲。 “主子,奴婢知罪?!奔t雪雙膝一彎跪到了地上。 香風(fēng)一離開,尤悠立即感到呼吸順暢了。她瞥了眼地上跪著的人,眉心幾不可見地皺了下。這種一言不合就下跪的場面,老實說,她有點吃驚。 默默緩和心下的不適,尤悠不緊不慢地走回了床邊坐下,淡淡道:“本宮不喜香米分味兒?!?/br> 紅雪的臉瞬間又白了些:“請主子賜罰……” 尤悠沉著眉眼靜靜地看,她其實也不懂古代的規(guī)矩。意識到自己拿捏不準,便想借機遠著這些近身伺候的人。但轉(zhuǎn)而又覺得,作為一個皇后,她若是連心腹宮女都不讓近身,根本不切實際。 尤悠一直不說話,跪在地上等的紅雪,冷汗都留下來了。 沉吟了半天,尤悠打量著紅雪被嚇得不輕,無聲地挑了下眉。她拿捏著尤皇后平日里溫吞的口氣,不疾不徐道:“本宮素來不愛管你們撲不撲米分。雖以前本宮不曾說過,但你們也知道本宮不喜說話。今日既然說了,往后你們誰撲了米分就別往本宮身邊湊?!?/br> 紅雪嚇得趴到地上,諾諾應(yīng)聲。 尤悠皺了下眉,覺察到自己說話太強硬,似乎有點脫離原主形象? 默了默,加了一句:“今后撲米分也可,只伺候本宮的時候先洗干凈了。好了,起來吧?!?/br> 紅雪早在剛才對上自家主子一雙看透人心的眼睛時就嚇得拎了心,接下來一竄不輕不重的責(zé)問,她腦子一懵,根本沒注意到尤皇后說話方式的變化。 她趴在地上,腿軟腳軟的諾諾道:“謝娘娘寬恕?!?/br> “對了,給本宮換一套衣服?!?/br> 尤悠手指拂開了肩上的墨發(fā),露出了常年藏在衣領(lǐng)里的纖長脖頸,“本宮今后不會再穿這類的衣服,馬上叫尚衣局給本宮換樣式簡單的來!” “奴婢斗膽,娘娘要什么花樣的?” 紅雪剛吃一頓,再開口說話都有些小心翼翼。她縮著脖子,不敢看尤悠:“奴婢好去尚衣局取合娘娘心意的來?!?/br> “紅色,暗紫,藏青,本宮現(xiàn)今穿膩了這些顏色,”尤悠腳尖踢了踢地上的一攤衣服,“你給本宮拿些顏色厚重的。” “對了,樣式要簡潔,不要太多花樣?!?/br> “是,奴婢這就去?!奔t雪連聲應(yīng)了,退著出了內(nèi)寢。 她人剛一走,殿外守著的人,心里邊躁動了起來。 內(nèi)寢的動靜,外面候著的宮女太監(jiān)自然都聽見了。常年沒脾氣的皇后娘娘突然發(fā)威,連愛重的大宮女都受了驚。宮女太監(jiān)們交頭接耳了一會兒,雖然覺得奇怪,卻也不敢胡亂猜測,縮著脖子給自己上了心。 沒一會兒,尚衣局的衣服到了。 尤悠挑了一件正紅的一件藏青的,衣服除了裙擺袖口用金絲勾了云紋鳳尾,中間部分并無花色。無其他裝飾,反倒看著大氣得多。她拿在手里捻了捻,轉(zhuǎn)身去了換洗室:“以后給本宮備衣裳,就按這個樣式來?!?/br> 底下人唯唯應(yīng)諾,見她滿意了,均松了一口氣。 今天的皇后娘娘,變得好嚇人…… 內(nèi)寢里,換了一身正紅勾金長裙的尤悠,披頭散發(fā)地站在銅鏡面前,越看越喜歡。她勾著紅唇,笑的邪佞而勾魂。 這外貌,果真順了她的心! 不讓宮人通報自己走進內(nèi)寢的萬俟左,冷不丁見著厚重的陰影中站立著一個衣衫不整的紅裙妖姬,驚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女人是誰??! ☆、第25章 (二)第二穿 如果說漂亮的皮囊就像一盞精美的花燈,那靈魂便是點亮這盞花燈的光。尤悠骨子里散發(fā)的放肆氣質(zhì)將,尤皇后冷御的皮囊完全照亮。什么話都不用說地立在那里,整個人頓時就邪氣魅惑了起來。 “你是誰?!”萬俟左驚呼出聲。 原本在專心欣賞新得的美貌的尤悠,被他這一句大聲給驚了下。不過轉(zhuǎn)瞬意識到能在后宮里出現(xiàn)的低沉男人嗓音,除了那位表里不一的皇帝,沒有其他人。 她迅速收斂了下渾身上下渾然天成的臭美,雙手交疊放在下腹,小碎步走出陰影處。然后,裝模作樣地行了個禮:“陛下?!?/br> 紅裙散發(fā)的尤悠一出陰影,便點亮了內(nèi)寢。 以往她那一雙無神的眼睛,此時黑沉的看不見底??M繞在身上怯弱瑟縮的氣質(zhì),全然被邪佞的囂張所替代。暮氣沉沉的尤氏,如今像是一幅寡淡的素畫卷被濃墨重彩地著了色,艷光四射。 萬俟左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看,即使此人正極力地掩藏,仍遮不住骨子里的桀驁。 老實說,他驚艷了。 誰知如此身段風(fēng)流的紅裙女人一轉(zhuǎn)身,竟是他的皇后? 萬俟左在短暫驚艷過后,第一反應(yīng)是震驚,第二反應(yīng)是憤怒。緊接著,胸腔里彌漫了一股nongnong的被欺騙的怒火:他的皇后明明是一個沉默寡言沒什么存在感的女人,私底下怎么會是這種模樣?! 萬俟左回了神后,再看她這副故作順從的模樣,臉色立即就有些陰了:“尤氏,別在朕面前惺惺作態(tài)。朕將才親眼看見了,你還裝什么呢?” 尤悠嘴一抽,暗暗懊惱自己的得意忘形。不過,自己皇后變了,這皇帝時不時接受的也太快了? 她不動聲色地抖了抖眼睫,扛著臉皮繼續(xù)乖順:“陛下在說什么?臣妾聽不懂。” “聽不懂?” “呵!” 萬俟左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得視線圍著她轉(zhuǎn),難得起了興致。他背著手,一步一步逼近尤悠的跟前,高大身軀在距離尤悠半臂的地方緩緩站定。整個人立在尤悠的前方,頎長的身軀投射的陰影,強勢地籠罩在尤某人的身上。 尤悠不適地皺了皺眉,垂著臉沒動。 萬俟左垂下頭,意味不明地盯著低眉順眼的尤某人。半晌,陰陽怪氣道:“將才你照鏡子的那表情不錯啊,朕怎么瞧著,與現(xiàn)在裝的這模樣半分不像一回事呢……” 尤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