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第二天又早早下班的boss,一打開門就聞見一股撲鼻的飯菜香。 換了鞋還未踏入室內(nèi),就聽見廚房里傳來男女略帶笑意的對話聲。boss君朝向書房的腳步一頓,默默轉(zhuǎn)了個彎,對準(zhǔn)廚房。等見到廚房里忙活的熱火朝天的新任經(jīng)紀(jì)人先生,他終于福至心靈地明白,這或許,就是他心梗了一晚上的理由。 這個經(jīng)紀(jì)人,長得未免太礙眼了一些。 吳恒安其實心里憋屈的要死。少爺他活了二十七年,連親生老媽老爸都沒吃過他做的飯,為什么總莫名其妙間就幫著這個腦殘的藝人做起了飯?心里正無聲地唾棄著自己,他突然間察覺什么,猛地一回頭—— 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正冷淡地站在廚房外。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立即猜到了這人是他哥囑咐過的那個終極boss。 “哎哎,”吳恒安撞了撞尤悠胳膊,“你金主回來了?!?/br> 不知是氣場問題還是什么,尤悠莫名跟自己這個經(jīng)紀(jì)人很合。兩人這幾天你踩踩我痛處,我罵罵你腦殘的,關(guān)系突飛猛進(jìn)。 尤悠聞言回頭瞥了眼,發(fā)現(xiàn)韓boss臉色隱隱有些黑,眼里笑意一閃,靠得吳恒安更近。 “哦,你這菜好了沒?” 吳恒安只覺得背后一涼,暗暗瞪了尤悠一眼,眼神警告她:少爺我不管你搞什么玩意兒,別想拿本少當(dāng)炮灰! 尤悠不理他,笑的妖妖艷艷的:“啊,好香啊,你鏟一點給我嘗嘗?!?/br> 后背更涼了,吳恒安頓時怒了,用口型斥道:“滾!嘗你個頭!” 尤悠繼續(xù)笑,抓住吳恒安的手臂,就著他的手吃了一口菜:“呀,菜好像好了呢?!?/br> 吳恒安還未來得及說些什么,就聽到身后一個低沉清淡的男聲十分寡淡道:“這位是誰?新來的家政么?” 吳恒安:“……” 尤悠:“…………” 一頓不甚愉悅的晚餐結(jié)束后,吳恒安告別了氣壓略低的尤悠家,獲得新生般一陣風(fēng)竄走了。尤悠似乎對一切沒甚感覺,晃晃悠悠地回了房。韓boss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也似乎也沒多大變化去了浴室。 只是這天晚上,對于尤悠突然恢復(fù)興致,又犯上下其手摸他的老毛病,他一次都沒躲過。 ☆、第86章 (四)第四穿 因張坤事先打過電話,尤悠很快就接到了《皇貴妃傳》劇組的試鏡通知。 《皇貴妃傳》的導(dǎo)演是房文淵,張坤導(dǎo)演的老朋友,在業(yè)界是頗有口碑的。他雖然幾乎不碰觸大熒屏作品,但接手的電視劇基本都是大制作。他導(dǎo)出來的戲,一直被贊為業(yè)界的良心作品,可見其拍攝的精細(xì)與用心。 起先,他是看不上尤悠的。 在房導(dǎo)看來,整日漫天炒新聞的女星太浮躁,根本靜不下心來研磨作品探究角色內(nèi)心。更何況,尤悠是個演藝圈公認(rèn)的花瓶渣,他實在沒信心把重要角色交給她。不過,礙于老朋友的情面,房文淵勉強(qiáng)給出了一個試鏡的機(jī)會。 給尤悠的場景是,國宴期間,還只是貴人的女主被珍妃陷害觸怒了皇后,皇后在眾目睽睽之下發(fā)怒的一幕。 由場務(wù)配合著讀臺詞。 房文淵拄著下巴,眉心深鎖地盯著即使穿一身白t恤也像高坐于鳳位之上“母儀天下”的小姑娘,沉默久久,說不出話來。很意外,結(jié)果出乎人意料。這個被外界罵成狗的年輕小姑娘,似乎沒那么差。 甚至,還意外地靈氣逼人? 尤悠側(cè)著臉俯視旁人的神情,配合著看似隨意實則講究的站姿,一種真正主掌生殺大權(quán)的上位者氣勢自然地流露出來。她甚至沒有正視地上跪著的人,只抿了口茶,不輕不重地念了一遍臺詞,便威儀逼人。 房文淵等人看的目不轉(zhuǎn)睛,被唬得一楞一愣的:“沒想到這小姑娘,還真有點意思啊……” 副導(dǎo)演a點頭:“確實啊,比張銘月的感覺還要好。”沒有哪個演員把皇后演的比她更到位,老戲骨也沒達(dá)到這種程度。 制片人見狀也皺了眉頭,一臉的糾結(jié)。 負(fù)責(zé)選角的副導(dǎo)演b見能做主的幾個人神情猶豫,頓時慌了。 事實上,劇組內(nèi)部說皇后一角未定需要甄選,但其實他早內(nèi)定了張銘月(早先來試過鏡,結(jié)果還不錯。也是原劇情中,皇后一角的最終扮演者)。現(xiàn)在麻煩了,張銘月那邊他前天晚上才給了保證,這么快又出來個更適合的。 張坤那個臭老頭子,真是會給他惹麻煩! 因為犯難,場面一時有些沉默。 尤悠演完了也沒人叫她出去。 見在場的幾人光顧著交頭接耳交流意見,她眼睛掃了一圈上首竊竊私語的幾個人,只好站在一旁安靜地等。 沉吟許久,副導(dǎo)演b緊鎖著眉頭,朝神情已經(jīng)動搖的房導(dǎo)道:“再考慮考慮吧。雖然這小姑娘瞧著還不錯,但皇后到底三十多歲,她演著未免太年輕?!?/br> “我覺得可以用啊。” 副導(dǎo)演a覺得年紀(jì)輕根本算不上什么問題,很不贊同地反駁他:“只要造型師的妝容做得好,年齡小不是問題的。而且,我瞧著這姑娘的眉眼大氣,上點厚重的妝,演起三十多歲的皇后應(yīng)該是不違和的?!?/br> 副導(dǎo)演b堅持:“可這角色戲份極大,咱也不能隨意就定了啊,總得好好參考幾個再做決定吧?!?/br> 副導(dǎo)演a不同意他的說法:“演戲這種事靠得就是眼緣,這姑娘有靈氣又合眼緣,沒必要非費(fèi)那些時間精力去比較。” b:“上次的張銘月不是不錯嘛!形象年齡氣質(zhì)都比這個要成熟……” a:“這姑娘做個好造型不就……” 制片人全程冷眼旁觀,房文淵則是被兩人吵得頭疼。 那個張銘月之前有來過試鏡,也是皇后這個角色。說實話,演的很逼真,他其實也挺看好那個張銘月。但是有時候吧,不管是東西還是人就怕對比。張銘月演戲是逼真,眼前這個,卻像自己本身就是皇后。 果然一對比就出亂子!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 房文淵抬手喊停,指尖指了一旁筆直站著的尤悠,唰一下從位子上站起來:“今天的試鏡,我看就先到這兒吧?!?/br> 看著尤悠,只說了句:“你先回去吧,我們需要討論一下,三天后給你答復(fù)。” 尤悠沒得到肯定的結(jié)果也無所謂,她點頭退出房間。 一邊往外走,一邊琢磨起了一件事來。就是——《皇貴妃傳》的女三,那個溫柔又狠辣的珍妃這個角色,現(xiàn)今到底定的誰???這回沒了韓長知和張坤的幫助,李云翕還能接到這個角色嗎?唔,她要不要干脆搶了這個角色呢? 然而還不等尤悠做什么,已經(jīng)晚了。 因為第二天,尤悠就在光宇傳媒遇上蔡尹文帶著李云翕。 老遠(yuǎn)看見尤悠過來,李云翕還夸張地大揮手,十分熱情的模樣。見悠悠對此沒什么反應(yīng),特地沖上來擁抱了她:“哎,悠悠姐,又見面了喲~我剛剛?cè)ヒ娏藚强?,現(xiàn)在是尤悠姐的正式師妹了哦~以后請多多照顧?。 ?/br> 蔡尹文跟上來,高跟鞋敲著地板噠噠噠地響,她整個臉都是拉著的:“你跟她說什么啊,快別磨蹭了!房導(dǎo)那邊還在等著呢,真是……” 尤悠懶得理會她,看都不看蔡尹文一眼。 盯著興奮的李云翕,尤悠眼里光一閃:“房導(dǎo)?” “對呀~~” 李云翕的臉蛋紅紅的,笑得頗為天真無邪,卻掩飾不住眼中得意的神采,“吳總說我的形象還不錯,很符合時下青年人的審美。恰好呢,房導(dǎo)那邊近期有部戲要拍,就給我一個機(jī)會表現(xiàn)表現(xiàn)?!?/br> “哦?!?/br> 尤悠舔了舔上顎,“什么角色?” 李云翕笑容一僵,疑惑地看了眼尤悠。見她眼眸幽幽暗暗看不出深淺,頓時暗含了警惕:“啊,我也不知道呢,大概小角色吧哈哈……” “珍妃?” 李云翕渾身一震,沒說話。 尤悠見狀,勾著嘴角笑得清淺:“嗯,珍妃這個角色,形象設(shè)計的比較飽滿。不會一味的作惡又不是無原則的善良,聰明又狠辣,是很得觀眾心的角色。我其實也很喜歡呢……” 蔡尹文本來不耐煩急著走,聽尤悠這一說,頓時也心驚rou跳。 她暗暗瞪著尤悠的臉,一副暗恨又怕的模樣。畢竟她如今不同以往,再沒人會將大把的好資源自動往她手上送。沒了尤悠,就等于失去了韓boss這根大腿。她以前對誰都趾高氣揚(yáng)的報應(yīng),打的她措手不及。 多次碰壁之后,總算吃了點教訓(xùn)。 李云翕學(xué)會了收斂,氣焰也消停了許多。說起來也心酸,這次得到《皇貴妃傳》的機(jī)會,還是她利用吳俊安換掉她的歉疚才拿到手的。 不過,尤小賤人這話什么意思? “哈哈!” 李云翕被尤悠嚇著了,兩輩子都沒什么資源,聞言比蔡尹文更緊張。她盯著尤悠,下顎線繃得緊緊的,臉上硬撐著擠出點笑容來,整個人就像一只“餓得眼綠終于抓到一點食物的老鼠”,眼神閃爍又警惕:“尤悠姐……你……” “你可是混大熒屏的,”她干巴巴地笑,“怎么會突然對冗長又耗時的電視劇感興趣?” 哦,看來是了。 尤悠聳肩:“沒什么,我演技不好,去拍個電視劇磨練磨練。” “那你……”李云翕憋了口氣,問她,“什么角色?” 雖然上面領(lǐng)導(dǎo)定了她珍妃的角色,但這個娛樂圈里,誰紅捧誰是正理。若是尤悠堅持的話,上面領(lǐng)導(dǎo)臨陣換人也不是不可能。 “皇后。” “???!” “哦,那太好了!”李云翕先是一愣,接著意識到不是珍妃眉眼都笑開了。她語速極快,生怕尤悠打斷地說,“皇后可是女二號呢,戲份很足,尤悠姐你可真厲害!今天來公司,上面讓我去片場報道,說是定了女三號。到時候還請你多帶帶我啊~~” 說罷,再不跟尤悠多說,快步離開。 蔡尹文也不多停留,狠狠瞪了眼尤悠快步跟了上去。 尤悠盯著兩人的背影許久,暗想:或許,李云翕真的有所謂的主角光環(huán)。 三天一過,角色的結(jié)果出來了。 皇后這個角色,最后還是敲定了尤悠,導(dǎo)演們爭論許久沒用,主要是制片人一錘定音地拍了板。而珍妃,是李云翕來演。尤悠知道這個結(jié)果也只挑了挑眉,雖然她看不順眼李云翕,蠢蠢欲動的破壞別人好事的心不死,但也沒興趣故意欺負(fù)人。 只要她李云翕不去招惹韓長知,尤悠沒那個興趣斷別人成功之路。 時間一天天過,轉(zhuǎn)眼又過了半個月。 因為《皇貴妃傳》是古代戲,劇組在拍攝之前,還有很多道具服裝需要盡量完善。房導(dǎo)是個嚴(yán)謹(jǐn)慣了的導(dǎo)演,為此,特意將開機(jī)儀式推遲到了一個半月后。新經(jīng)紀(jì)人吳恒安又不像蔡尹文,不會整□□人上通告。所以尤悠最近的日子,十分的墮落。 這日,尤悠又捧了一盤子水果在陽臺吃。 透明的光從玻璃罩上透進(jìn)來披在身上,冰涼的空調(diào)繼續(xù)吹著,有種既暖和又涼爽的舒適。她捧著盤子,整個人半靠在柔軟的陽臺沙發(fā)上,懶洋洋地翻弄著日記本。這點就很奇怪了,原主明明是個大迷糊,這方面卻是個奇葩。 講道理,一個無腦的大小姐,活的亂七八糟才是正理。可原主卻偏偏有一個不符合她人設(shè)的習(xí)慣——日記本。 一打開,拉拉雜雜幾十頁,都是些關(guān)于韓長知的瑣事。 尤悠覺得無聊,一目十行地翻。 等翻到第三十夜時,她看到什么,突然愣了一下。 尤悠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著,如炬的目光死死盯著上面歪歪扭扭一行字——“親親長知今晚不小心喝了一杯啤酒,竟然醉了一整夜!!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