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天機城》的外景拍攝地選在敦煌的鳴沙山, 劇組一下飛機, 就感受到了不同南方的干燥和熱度,好像連空氣里都流動著細碎的沙粒,一行人在酒店放下行李休整后, 就坐上一輛大巴去了鳴沙山臨時搭建的拍攝基地。 透過蒙了一層毛邊的車窗,西北戈壁的廣袤和蒼涼撲面而來,被風堆積而起的沙山、鹽堿地, 還有那些在沙漠里倔強生長的駱駝刺、胡楊林……據說這沙地被風吹拂時會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如同從地層深處發(fā)出的低吟。 “喂, 你們聽說沒?這戈壁的沙地下藏著不少尸體, 因為被埋進去的人根本找不著,會被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br> 說話的人叫陳木,在劇里演個貧嘴油滑的向導,和他本人的性格頗為相似, 一路上插科打諢嘴就沒停過。人長得倒是清秀, 可那雙精光亮閃的眼睛里, 總透著幾分猥瑣, 所以大家喜歡用戲里的綽號叫他猴子。 他見滿車人的臉色都有點變, 嘿嘿一笑接著說:“你們說,我們像不像正踏進一個大型的墳場?!?/br> 這話一出, 車里有膽小的女孩已經尖叫起來, 猴子一臉得意,輕聲對旁邊一個漂亮的女演員說:“沒事,這里我常來, 怕就跟著我,哥罩著你?!?/br> 全車的女演員就夏念和陸雙秋沒反應,兩人互看一眼,對這種幼稚的泡妞手段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夏念轉回頭時,又看見坐在最后排的胡安,他始終陰沉著臉,仿佛在默默觀察全車的人,然后扔給她一個警惕的眼神。 那邊猴子還在夸夸其談,監(jiān)制終于聽不下去了,扔了個空水瓶過去吼道:“你他媽不能少說幾句,馬上要拍戲了,咒我們呢是吧!” 中間一排座位,白煜正把帽子搭在臉上睡覺,被這吼給驚醒了,頂著一頭亂毛左顧右盼:“到了嗎?要下車了嗎?” 車里又被他逗得發(fā)出陣笑聲,他旁邊坐著的另一個男主董云杰,卻一臉冷漠地看著窗外。 同為流量小鮮rou,白煜和他經常撞角色,粉絲在微博上沒少干仗,這次為了爭誰是一番又吵得不可開交。他們兩人的關系雖然沒外界揣測的那么水火不容,但也好不到那里去,除了在戲里,基本誰也不搭理誰。 就這么過了一個小時,車終于停在選定的拍攝區(qū)域。陽光將起伏的沙丘照得如同金磚砌成的堡壘,疾風卷著細沙翻騰起來,連呼吸里都帶了些阻滯。夏念正準備下車,發(fā)現(xiàn)演員們都忙著擦防曬霜,外面的日頭毒辣,拍幾個小時至少得脫層皮,都是靠鏡頭吃飯的,沒人愿意拿自己的外貌冒險。 她想起包里那支江宴特地找人送來的防曬霜,連忙翻找出來,淡綠色的小圓盒,抹在手上是很好聞的味道,這時一個女演員探頭過來叫道:“夏念你居然買到這個牌子,據說這防曬霜對皮膚有保養(yǎng)作用,在歐洲都經常斷貨的?!?/br> 她這么一聲弄得全車都湊了過來,紛紛打聽她在哪里買到的,夏念有點窘迫:“朋友送的。” 陸雙秋擦防曬的手停了停,意味深長地往她身上看了眼。白煜突然從后座冒了出來,直接從她手里把防曬霜給搶了過來,嬉皮笑臉地說:“借我用用,反正不用白不用。” 他一挖一大塊,夏念眼巴巴瞅著,連呼吸都加重了點,白煜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說:“怎么著,心疼了?”手伸過去,把手心的防曬霜全抹在她臉上:“逗你玩的,誰稀罕?!?/br> 然后他長腿往外一邁,頭一個就下了車,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眼里的陰郁。 這次的外景選在一座天然沙山旁,劇組搭了個簡易的攝影棚就開始拍第一場。 《天機城》的前段劇情是白煜演的古董店店主,和董云杰演的賞金獵人沿著絲綢之路,尋找傳說中下葬某位西域王室的墓xue,據說里面藏著一件稀世珍寶,有著能保存尸體,甚至死而復生的能力。 而陸雙秋演的大小姐則雇了夏念演的丁寧,前來尋找在戈壁失蹤的父親,幾人陰差陽錯撞在一起,根據線索發(fā)現(xiàn)兩組人馬的目標竟指向一致,而墓xue的入口,很可能藏在某處沙丘之下。 考慮到演員的磨合程度,蔡遠飛把第一場戲安排成動作戲,劇情是丁寧領著大小姐剛來到戈壁,開的越野車卻被人放了氣,然后突然殺出幾名神秘人意圖想劫走大小姐,兩人艱難逃出后,撞見正一路拌嘴的白煜和董云杰,四人由此相識,結伴尋找墓xue入口。 武術指導在和群演排演了一遍后,特別詢問了夏念是否需要替身,雖然蔡遠飛在選角時把會功夫作為加分點,但這場打斗戲需要在高高的沙丘上進行,此時烈日炎炎,腳下是guntang的沙粒,真打起來會非常辛苦。而且第一場戲畢竟缺少磨合,可能需要反復重拍,一般女演員吃不了這種苦。 夏念毫不猶豫就選擇親自上場,她以前做過武替,了解這一行的辛苦,通常只能接到最苦最累的戲份,既然自己能做到,就盡量不去選擇替身。 她和群演套好招正準備就位,胡安卻借故走到她身邊小聲說:“小心,這場戲很危險。” 夏念看了他一眼,又瞅了眼那高高的沙丘,笑著說:“你這是對劇組沒信心嗎?放心,蔡導既然選擇在這里出外景,肯定提前勘測過了,不會有什么危險。” 胡安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說:“不是……是他……別忘了,這個劇組不單純……” 夏念抿起唇,她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可依舊沒有回應,只是往那邊看了眼說,“謝謝你提醒,我要開拍了。待會兒再說?!?/br> 胡安望見她身姿輕盈地跑走,極輕地皺了皺眉頭。 在安排好攝影、燈光就位后,蔡遠飛拿著喇叭喊了聲:“a!” 夏念穿著緊身運動短t,牛仔褲是低腰款,露出線條緊實的小腹,黑色的皮靴踏在黃沙上,瞬間揚起一層沙霧。 急而密的沙陣中,冒出幾個全身包裹嚴實的黑衣人,手里的武器隨著胳膊擺動劃出道白光,丁寧越跑越覺得手上的重量增加,回頭一看,被她牽住的大小姐已經面色慘白,幾乎要靠她拖拽著才能移動。丁寧擰著眉,干脆把她藏一處石塊后,然后繼續(xù)往相反的方向跑。 幾人繞著劃定的路線跑了圈,然后來到了沙丘的邊緣,這里常年被風暴侵蝕,形成了個陡峭的斷面,離地面至少有十幾米高。夏念就在邊緣處停下,眸間閃過絲決絕,把軟鞭在手上繞了一圈,和那幾個黑衣人纏斗起來。 按照劇情,應該是夏念利用地形,讓黑衣人一個個落下沙丘,她只需要在指定的站位,做一個側身借力拖拽的動作,群演掉落的鏡頭后期特效會補上??上哪钜荒_剛踏上去,突然發(fā)現(xiàn)原本應該穩(wěn)固的沙丘好像突然動了,腳下的沙粒形成一個漩渦,仿佛有股力量把她拖拽著往下拉……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甚至攝像機都還在繼續(xù)運作。夏念感覺自己的右腿就快被扯下去,急忙用手里的鞭把往沙子里一插,固定住身體的落勢,然后翻身用雙臂支撐,用力把腿給拔了出來,可那軟鞭負擔不起她整個人的重量,“喀”的一聲折斷,夏念身體一滑,就這么滾落下沙丘…… 她的頭重重撞在沙壁上,意識有一刻模糊,卻依靠本能用那半截軟鞭減緩下落的速度,可那沙粒里還摻著許多尖銳的石塊,。 當她終于落了地,只覺得頭頂那輪紅日在瞳孔里不斷擴大,身下的沙粒仿佛要燒著,火辣辣得灼烤著全身。然后,許多黑乎乎的人影把她圍起來,有人在叫嚷著,有人把她抱起,夏念努力撐起上身,想看清楚那塊沙丘里到底有什么,可腦子里白光一閃,就這么失去了意識。 當她再度醒來時已經躺在醫(yī)院病房,幸好檢查出都是皮外傷,頭部沒磕到石子,只是額上有輕微的擦傷。導演特地把她的戲都調到后面,囑咐她好好在床上休息兩天。 可夏念根本閑不住,她從小摸爬滾打慣了,皮外傷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事,所以取了藥就回到劇組。 但劇組始終沒查出事故的原因,聽道具組說,后來他們去檢查過,她出事的那塊沙丘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些散落的羊骨頭,沙漠里到處都是被沙塵暴卷走埋起的動物尸體,這些羊骨實在顯得稀松平常。 面對這樣詭異的事故,許多人都想起猴子說過的那個傳言,也許這沙丘深處真的埋了什么別的東西,它們在注視著、等待著,把人一個個給拖入地下…… 這猜測嚇得許多人不敢再去沙漠拍戲,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蔡遠飛和監(jiān)制花了許多功夫才勸服劇組不要信這些子虛烏有的事,倒是夏念每天大大咧咧,看起來絲毫沒把這件事給放在心里。 可當她獨自呆在化妝室里,就開始認真地審視整件事,也許胡安說得沒錯,這個劇組并不簡單,有人藏在暗處,伺機而動,她從不信什么來自地底的鬼魂,可如果真是人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一邊擦著藥,一邊思考著整件事,這時門突然被推開,夏念心不在焉地轉頭,居然看到了滿臉風塵仆仆的江宴。 江宴沉著臉坐下,看了眼她頭上的傷,一把拿過她手上的藥膏,邊往她額上抹著邊說:“給你條舒坦的路不走,非要去拼命,你蠢不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我表現(xiàn)不錯吧,以后都恢復十點更新了,請大家不要養(yǎng)肥我,眼看著點擊往下掉真是傷心的不想寫了。 這章過渡一下,下章江總又要耍流氓了。 謝謝孤鶴投的一顆地雷,么么噠 這章隨機掉落66個紅包,好久沒看到肥肥的評論區(qū)了嚶嚶嚶 ☆、第25章 聽到夏念出事的消息時, 江宴正在b市的酒會上, 四處都是鬢影衣香,來來回回,舉著紅酒杯走動的精致臉孔。他在一場表面熱絡的交談中接起了電話,眉頭擰了擰,疑心是身邊太吵而聽錯, 于是拋下某位正與他攀談的董事, 快步走到陽臺外, 終于把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夏念在拍攝時出了事故, 從十幾米高的沙丘上摔了下去。 他承認在那時呼吸有一刻凝滯, 某種遺忘已久的感覺攀上心臟, 一下下用力攥著血管, 以至于對方重復了兩次后, 才聽清楚她原來平安無事的消息。 回到會場后, 他被空氣里濃烈的酒味和香水味堵得胸口發(fā)悶,于是讓周曄給他推掉往后一天的行程, 定了最近的航班飛去敦煌。從飛機場一刻不停地趕到了酒店,才得知她居然又去了外景拍戲,真是不知死活! 推開門的那一刻,她正孤零零坐在椅子上, 笨拙地給自己上藥, 短發(fā)掃在明顯尖了一圈的下巴上,看得人止不住心疼。片場條件艱苦,臨時隔出的化妝間四處透風, 就這么個破地方,摔得全身是傷還舍不得離開。 他覺得牙根子發(fā)癢,恨不得讓門口的杜坤進來把她給直接綁家里去,他可以養(yǎng)著她,讓她輕松上到一線,可誰讓她這么冥頑不靈,闖到頭破血流還不回頭。 陰沉著臉,搬張椅子坐在她對面,指腹挖了藥膏輕輕往她傷口上抹,那口氣還是沒順過來,“給你條舒坦的路不走,非要去拼命,你蠢不蠢!” 夏念眨了眨眼,心情從驚訝、竊喜快速切換成不滿,賭著氣去搶他手里的藥膏,“我走什么路,用不著江總cao心!” 江宴右手往后讓,牽動替她擦藥的那只手力度加重,疼得夏念嘶地叫出聲。 江宴皺眉,趕忙用手心一下下替她揉著,聲音不自覺放柔說:“別亂動,我可不想弄疼你。” 他手心的溫度從額上散開,夏念心里添了些暖意,撇了撇嘴說:“你自己手沒輕重,還怪我??!” 江宴的手停住,嘴角掛了抹壞笑:“那要不,我給你吹吹。” 這語氣溫柔又曖昧,讓心臟猛地跳了跳,然后他竟真的彎腰過來,一下下往她額上吹著熱風,這下倒是真的不疼了,可那處被他呼吸照拂過的肌膚,開始鉆心得發(fā)癢,感覺那熱意越貼越近,夏念嚇得一把捂住額頭說:“不許偷親我!” 這模樣實在可愛至極,江宴忍不住又想逗她,把身體收回來,笑里帶了狹促:“一股藥味,誰愿意親你?!?/br> 夏念紅著臉狠狠瞪他,這時才想起來問:“對了,你為什么來了?” “還能為什么?我專程推了兩個商業(yè)談判來這兒觀賞戈壁風光來了?”江宴被她氣得想笑,手里還是輕柔地替她上藥。夏念琢磨著他話里的意思,心里像打翻了個糖罐,嘴角止不住往上揚,可又不想讓他太得意,硬是把那笑意給往下壓。 江宴替她處理完額頭上的傷口,眼神又往她身上轉,問:“還有哪兒傷了?” 夏念想起自己受傷的那些地方,不自覺結巴著說:“沒……沒了。” 可她這副模樣,太容易讓人猜出是怎么回事了。江宴笑著搖頭,不由分說先給她把袖子捋上去,看到原本光潔的胳膊上全是血印,胸口不由一抽,不敢去想她身上還有哪些傷口。見她還在把身體往后躲,忍不住瞪了她一眼:“現(xiàn)在知道怕了,往下跳的時候怎么不知道怕啊。” 他手心的熱度伴著清涼的藥膏就這么擦過胳膊,夏念的心緒糾成一團,偷偷調整了下呼吸說:“就這么點傷,有什么大驚小怪的?!?/br> 江宴抬眸盯著她,“你不怕,我怕!” 夏念在心里罵了句臥槽,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段數(shù)這么高啊,再這么下去她可抗不住了,連忙把胳膊往后縮著說:“好了,擦完了,我還要去拍戲呢?!?/br> “后兩場沒你的戲?!苯绮皇芩弥幐嗾酒鹕?,“還有哪里?我一起幫你擦了?!?/br> 再擦……可就真的要到限制級了,夏念窘的不行,干干笑著說:“真的不用了,謝謝江總的好意?!?/br> 江宴全當沒聽見,繞到她背后,手指貼著衣料往下滑:“這里?還是這里?”又彎腰貼在她耳邊:“你再不說,我就全脫了好好檢查?!?/br> 夏念這下徹底沒轍了,人家大老遠趕來幫她上藥,總不能給揍一頓吧。而且她背上確實有一處傷,之前自己怎么也夠不到,就一直沒去關它,于是眼一閉,牙一咬說:“就是……那里!” 江宴的手停了,嘴角勾起個弧度,然后勾著她t恤的后領口探進去,手下的肌膚很滑,緊實起伏的線條,讓他忍不住就生出了邪念,指腹順著腰窩上的幾寸,輕按著摩挲,反復流連…… 夏念被他弄得癢到不行,忍不住喊起來:“不行,太深了!” 江宴一愣,心思頓時就歪了,手掌又往下移了點,憋著笑說:“現(xiàn)在呢……到了嗎?” 門口守著的周曄聽得出了一腦門的汗,和同樣滿臉尷尬的杜坤對望一眼,彼此都讀出對方心里的os:這里可是公共地方,隨時都可能有人往這邊走,拜托你們能別這么囂張行么,能體諒下我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守門的心理嗎!又不是開不起房,實在不行去車里也比這兒好啊! 這時,夏念終于覺出不對勁了,轉過頭用眼神警告:“你到底擦不擦!” 江宴見她真動氣了,只有暫時收了心思,規(guī)規(guī)矩矩給她上藥,可心里那團火點起來就按不下,順著敞開的領口,她背部的春.光就這么露了出來:滑膩的小麥色,順著緊致的曲線蜿蜒到腰背盡頭,凹出一個性感的淺窩,再往下就被藍色的褲邊遮住……可腦海里卻收不住,順著那線條繼續(xù)勾畫,直到撩得腹中火苗四處亂竄,堆積成難以消解的欲壑。 可她到底還受著傷,那念頭還得再壓一壓。他仔細替她把所有傷口都上了藥,再把衣服下擺放下來。夏念的臉已經熱得不行,她從小受過不少傷,可從沒有被異性這么貼身上過藥,眼眸垂下來,手指一下下刮著木頭上的紋路,心虛地說:“謝謝你啊,我真的沒什么事,江總如果忙的話,就不用守在這里了……” 這是過了河就想拆橋啊,江宴微瞇起眼,磨了磨腮幫子說:“好啊?!?/br> 夏念長松了口氣,那顆在高處晃悠許久的心終于落了下來,可又忍不住帶了份失落,她騰地站起身,臉上堆著熱情的假笑:“那我送你出去吧?!?/br> 誰知和他視線撞上,才看出他臉上說不出的陰沉,剛感覺到危險,就被一把拽住壓在臺子上,那張令人心慌意亂的臉貼上來,牙齒在她耳垂上輕輕磨著:“就這么想我走?嗯?” 夏念被那股nongnong的男性氣息壓得動彈不得,耳根的麻意順著皮膚往上爬,讓全身都酥了起來,連忙把頭往后躲,剛來得及說出個“你”字,就被狠狠堵住了嘴。 這一次,他不再像前兩次那樣淺淺試探,舌尖蠻橫地攪進去,發(fā)泄似地啃咬吸.吮,他本質還是一頭狼,遲早要拋去那些小心的偽飾,露出貪婪的爪牙來。 夏念被他親得七葷八素,胳膊被軟軟按著,很沒出息地喪失了反抗能力,可就在這迷糊間,那只手得寸進尺地滑到衣擺下探進去,又摩挲著一路往上,直到觸到那鋼圈邊緣,再惡意地往上推…… 全身的警鈴終于響起來,夏念連忙鉗住他的手臂往前推,眸間還帶了絲迷亂,大口喘著氣說:“你敢!” 可她這副模樣實在很沒有震懾力,江宴眼里的欲.望未褪,身體再逼過去,暗啞的嗓音里藏了誘惑:“說,到底什么時候答應我?!?/br> 夏念紅著臉偏過頭:“答應什么……” “你知道的?!彼檬种腹粗哪橆a,骨子里的浪蕩藏不住,全露在她面前:“我今天晚上會留在這里。你想要隨時可以來找我?!?/br> 夏念狠狠瞪他,扯著他的衣領罵了句:“臭流氓!” 江宴仍是笑著,伸手把她的手包裹起來,“是嗎,我怎么覺得剛才你還挺喜歡的。” 夏念又惱又羞,都怪她放松了防線,讓這人開始肆無忌憚地露出流氓本性,伸手把他推得一個踉蹌,憤憤道:“我去拍戲了,江總自便吧。” 然后她飛快跑出化妝室,江宴扣著衣領走出門,就撞見周曄那副不可描述的眼神,江宴被他看得一陣不自在,突然轉頭說:“周助理,上次的賭局還記得嗎?現(xiàn)在你贏了,想要什么賭注?” 周曄心頭一喜,可對上江宴的臉,心里就忍不住直打鼓,他對老板太熟悉了,一般老板露出這種表情,就代表有人要遭殃,連忙裝作云淡風輕地說:“江總看著辦,我無所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