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這聲音把他從那虛浮的假設(shè)中抽離,老天爺對他從來吝于施予任何溫情,可她又扮演著什么角色,是救贖,還是另一種摧毀,他反手把她的手攥住,手指在她虎口上重重摩挲著:“你欠我的,準備什么時候還!” 夏念被他的表情嚇到,突然想起那天早上他說過:“要記得,你還欠我一次?!绷⒓闯榛厥?,縮著身體靠上椅背,心虛地嘟囔著:“我什么時候欠你了?!?/br> 江宴卻不放過她,站起身走過來,把她的椅子轉(zhuǎn)了個面正對著他,胳膊撐在她兩邊彎下腰,手指一下下抹著她嘴角殘留的奶油放進自己嘴里,笑容里帶了邪惡:“一樁樁,一件件,我都記得呢,你可別想賴?!?/br> 夏念被他的目光看得臉頰發(fā)熱,幾乎把整個后背給黏在椅子上,找了半天才把氣勢找回來,一抬下巴說:“我就是賴賬你能拿我怎么辦,我還要賴一輩子!” 這話一出口她自己先怔住了,然后為自己脫口說出那種詞而懊惱不已,江宴笑得像只偷到腥的貓,趁她還在怔忪時,捏起那輪廓分明的下巴在唇上啄了口,又貼著她耳邊啞著聲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賴一輩子,慢慢還?!?/br> 夏念又羞又氣,怎么又稀里糊涂變成這種局面,她抬起膝蓋把他往后頂?shù)靡粋€踉蹌,用手背憤憤抹著唇,正準備罵他幾句,突然聽見門口有人敲著門喊著:“江總,時間快到了。” 江宴看了眼表,臉上又冷了下來,早知道剛才就不該隨便親一口就放過她,可等會那個約他是非赴不可,只得不甘不愿地和周曄上了車。 周曄等車啟動,就表情凝重地給他看了張字條說:“這是小劉剛剛傳過來的消息。” 江宴瞥了眼,冷笑著說:“老家伙果然又把給安回來了?!?/br> “沒錯,據(jù)說和幾個董事都打好招呼了,明天就會正式認命?!?/br> “怪不得這么急找我,原來是想最后知會我一聲?!苯绨涯菑埣堄昧θ噙M手心,手背上凸起青筋,然后把臉轉(zhuǎn)向窗外,在玻璃上印出一雙狠戾的雙眸。 當他回到江家,也懶得和客廳里那兩人假意寒暄,直接進了江戎淮的書房。 江戎淮坐在靠窗的太師椅上,鼻梁上架了副老花鏡,一本書擱在膝蓋上,看見他立即闔上書頁,笑著說:“回來的真是時候,待會兒就能開飯了?!?/br> 江宴沉著臉在他對面坐下,又抽出根煙叼在嘴里說:“爸,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突然把莫元飛提到副董事的位置,到底是出于什么考慮?!?/br> 江戎淮淡淡掀了掀眼皮,站起身把那本書放進書格里,臉上仍是笑著說:“小宴啊,你以前可沒這么沉不住氣?!?/br> 江宴猛抽了口煙,偏過頭語氣強硬:“當初他非要投的那部電影,那幾千萬的窟窿可是我替他補上去的,這才過了多久,你就已經(jīng)不記得了嗎?我已經(jīng)給了間越輝讓他去敗,為什么又要讓他回來,星澤能走到今天,我花了多少心血,可不想看他敗在不相干的人手里?!?/br> 江戎淮把老花鏡取下捏在手上,冷著聲提醒:“什么不相干的人,他可是你姐夫?!?/br> “呵,姐夫……”江宴扭頭嗤笑一聲,誰不知道他和江云舒是各玩各的。 江戎淮當然看出他的想法,手指點著桌案說:“不管怎么樣,他名義上就是你姐夫,你就算不忌諱你jiejie,也得想想他那個在政府有實權(quán)的親叔叔?!?/br> 他見江宴皺起眉,笑了笑接著說:“星澤現(xiàn)在要拓展娛樂地產(chǎn)的項目,光靠我們的實力肯定不夠,有了他叔叔那層關(guān)系,至少在拿地的程序上會順暢很多。但是他叔叔說了,星澤他只認莫云飛一個,所以小宴啊,你要是真為了星澤好,給他個虛職又算什么?!?/br> 江宴在心里藏了聲冷笑,也只有江戎淮這種老狐貍,能臉不紅心不跳地把副董事長說成虛職,可明面上卻不發(fā)一言,這時江戎淮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說:“你還記得周老爺子吧,他那個孫女我前幾天正好碰見,長得挺漂亮,性格也單純可愛,周老爺子一向都挺欣賞你,我看你們最好能抽時間和她見個面,如果雙方投緣就最好?!?/br> 他頓了頓,語氣里添了些深意:“周家在海市根基很深,政府方面的人脈也不是那一兩個人能比得上的,如果能和周家聯(lián)姻,對星澤以后的發(fā)展很有利。你如果實在看不慣莫云飛,想把他踢出公司,就得找到個有份量的替代者,明白嗎?!?/br> 江宴瞇起眼,整張臉埋進指尖升起的青灰色煙霧里,這位看似對他殷殷教導的好父親,先把莫云飛安排進董事會制衡他的權(quán)利,再借此逼他和周家聯(lián)姻,還真是打的副好算盤!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卡瘋了,我有罪,先吃個巧克力味鍵帽行嗎,捂臉逃走 上章紅包來不及發(fā)了,和今天這章的一起發(fā),么么噠 ☆、第33章 在17歲重新回到江家前,江宴就已經(jīng)給未來訂出計劃, 然后在無止境的隱忍和偽飾中, 將這個計劃修正、豐滿, 直到拿到他最想要的那樣東西。 可只要江戎淮還在一天,這個位置他就坐不穩(wěn), 這些年來,他和江戎淮一直處于相互制衡的微妙狀態(tài),可他為了影視城的擴建計劃,下狠手除掉了鐘平, 獨攬下所有的權(quán)力。所以江戎淮重新把莫云飛給扶了起來, 這其中, 也少不了江夫人長年累月在枕旁吹風的功績。 他要對抗的是整個江家,所以很早就明白自己需要盟友,而婚姻對他來說就是一場合作,雙方各取所需, 攜手在人前演一場曠日持久的戲。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女人的怪癖后, 這個念頭就越發(fā)堅固,幸好這個圈子里, 多得是這樣的塑料夫妻, 他相信自己總能找到合適的伙伴,如果需要一個孩子, 完全可以用試管來解決。 可夏念卻是個意外,原本以為她只是被隨意點上的墨塊,調(diào)劑他乏善可陳的人生, 可那墨跡卻自行暈染開來,直到濃墨重彩地涂滿整顆心。 敦煌墨藍色的天際下,有最亮的星子閃耀,她就站在他面前,說我喜歡一個人,不是要做寵物,也不是情人,而是相濡以沫的愛人。 酒店的清晨,她的短發(fā)搭在他胸前,鼻息沉沉,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那一刻他確實想過:就娶了她吧,只要她愿意,再不理會那些陰暗和硝煙,在俗世里只守著她的呼吸,無論日暮朝夕,最糟的結(jié)果,他朝九晚五養(yǎng)活她,反正她不會介意。 這念頭時隱時現(xiàn),就像一副被精心描繪的油畫,有時候會忍不住掀開看一眼,那些關(guān)于美好的想象,讓心能找回片刻溫熱。更多的時候,卻是束之高閣,刻意遠離的誘惑。直到今天,這幅畫終于被人一刀劃過,變得骯臟而不堪…… 伴著耳邊彈奏的法國小調(diào),江宴反復翻著面前的餐本,卻有了點起一根煙的沖動。 周詩琪不過比約定時間晚來了5分鐘,而他已經(jīng)心浮氣躁,看了眼表,在心里劃出個最后期限,可偏偏周詩琪踩著點走了進來,最新款的奈兒套裝,鎖骨下的卡地亞鉆飾閃閃發(fā)光,手腕上挎著桃紅色的羊皮小包,做足了驕縱浮夸的千金派頭,這是江宴迅速在心里下出的判斷。 仿佛是為了印證這種判斷,周詩琪剛落了座,就抬起下巴說:“江先生在請人吃飯之前,都不需要了解對方的口味嗎,我可是最不喜歡吃法餐了。” 江宴把餐本合上,淡淡一笑:“是我考慮不周,所以周小姐就不必為剛才的遲到道歉了?!?/br> 周詩琪沒趣地撇了撇嘴,她知道在這個圈子里,有很多人都對江宴著迷??伤谝淮卧诰茣弦姷剿?,就覺得這人身上有股她不喜歡的陰鷙氣質(zhì),能敬而遠之才最為安全??伤隣敔斊粗亟纾咚齽?wù)必赴一次約,逼得她只有賣力演好這出刁蠻小姐的戲碼。 手指撥弄著鉆石耳墜,目光懶散地說:“今天我可是看在我爺爺?shù)拿孀由喜艁淼?,你知道多少人在排隊等我陪他們吃飯嗎??/br> 江宴輕抬嘴角:“那倒是挺巧的,我也是看著你爺爺?shù)拿孀由喜艁淼摹!?/br> 周詩琪被他反將一軍,心里很不痛快,可她也明白江宴在商場上怎樣的人物,他如果不想讓著她,自己就別想討到什么便宜。于是維持著高傲姿態(tài),將紅唇印在水杯沿上,故作大度得不與他計較。 紳士打扮的服務(wù)生把菜一道道端上來,桌上沉默得只聽見刀叉碰撞的聲音,兩人都懶得維持表面的客套,倒更像拼桌吃飯的陌生人。周詩琪邊吃邊玩著手機,突然想起什么抬頭問:“對了,你們星澤是不是還有經(jīng)紀公司?” 江宴垂著眸子點了點頭,周詩琪眼里立即浮了層光,滿懷期待地開口:“那夏念是你們的藝人吧,你認識她嗎!” 江宴握著叉子的手停了停,覺得這頓飯越來越像一幕嘲諷的話劇,端起旁邊的杯子喝了口水,問:“你要做什么?” 周詩琪托著下巴,眸光忽閃忽閃:“你能不能帶我和她拍張合照,拜托了。” 嬌蠻大小姐的人設(shè)崩了,現(xiàn)在面前的是個渴望見到偶像的期艾小女生,江宴有點好笑,他們之間氣氛最好的話題居然是因為夏念,可他也不至于蠢到自曝其短的地步,于是再度垂下眸子,冷淡地說:“我和旗下的藝人不熟?!?/br> 周詩琪失望地把頭耷拉下來,又不甘心地說:“那你總能搭上線吧,爺爺說你在娛樂圈很有地位,怎么連個合照都搞不定。” 江宴把刀叉往盤子上一擱,“周小姐,我好像沒義務(wù)幫你追星吧。” 周詩琪咬唇瞪著他,自己的判斷果然沒錯,這人除了那層好看的皮,骨子里全透著陰冷,誰倒了八輩子霉才要嫁給他。賭著氣把皮包拎起來,正準備結(jié)束這場無聊的飯局,眼角卻掃到不遠處走來兩個人,當她看清楚其中一個是誰,頓時有種被幸福砸暈的感覺。 夏念今天正好被陳倩瑜領(lǐng)著來海市見廣告商,商量一個品牌代言的事。結(jié)果被告知星澤的江總也這兒吃飯,所以飯局結(jié)束后,陳倩瑜就領(lǐng)著她去江宴的包間打個招呼。 夏念心里不太情愿見他,可又不好當著陳倩瑜說明,誰知道剛走到包廂門口,就看見他對面坐著個打扮時髦的漂亮女孩。她也算是看著港產(chǎn)劇長大的,這種場面一看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有種說不清的滋味落在心頭,像妒忌、又像解脫,腳步卻越來越沉,終于決定抓住陳倩瑜的胳膊說:“我突然有點不舒服,要不就下次再去打招呼吧。” 可這一邊,江宴也看見了她,在心里罵了句“cao”,還沒來得及想出對策,周詩琪已經(jīng)箭一樣地飛到夏念身邊,握拳捧著心跳,激動得說話都結(jié)巴了:“你是夏……夏小姐嗎?我叫周詩琪,我……我很喜歡你的?!?/br> 看見夏念的表情有點尷尬,為了能引起偶像的重視,她決定給自己加個更高大上的身份,眼神往已經(jīng)黑著臉的江宴身上一瞥說:“我是……江總的未婚妻?!?/br> 江宴一口水差點噴了,沒忍住爆了粗:“你他媽是誰未婚妻!” 周詩琪這輩子沒被人這么吼過,氣得眼淚都差點出來了,索性抓住夏念的胳膊,把臉藏在她肩膀后可憐兮兮地說:“夏小姐,我真的是你的粉絲,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吼我,你幫幫我吧?!?/br> 夏念最見不得女孩子被欺負,何況還是她粉絲,于是把她護在身后沖江宴說:“江總你怎么能當著外人這么說她!” 被偶像維護了,簡直男友力十足! 周詩琪簡直幸福暈了,偷偷把頭往她肩上蹭,又假裝吸了吸鼻子說:“謝謝你,夏小姐?!?/br> 江宴快氣瘋了,從來只有他坑人,沒有別人坑他的事,可當著夏念有些事他不好辦,于是沉著臉對快把整個人掛在她身上的周詩琪說:“你先給我過來?!?/br> “我不要!”周詩琪看他這模樣確實有點害怕,連忙抱著夏念的胳膊不撒手,又帶著顫顫的小尾音說:“夏小姐,我能和你一起走嗎,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他?!?/br> 夏念狠狠瞪了他一眼,牽住周詩琪的手就往外走,只留下一臉懵比的陳倩瑜,對著看起來快要殺人的江宴弱弱一笑,正要說些什么,一個玻璃杯就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夏念現(xiàn)在身份不同往日,陳倩瑜特別給她安排了保姆車,夏念直接把周詩琪領(lǐng)上了車,又柔聲安撫著:“沒事了,下次他再這么對你,就找你家里人幫你出氣?!?/br> 可誰料到對方完全沒反應(yīng),只是雙手交握托著下巴,滿臉花癡地看著她,然后帶著傻笑開口:“夏小姐……額……我能叫你念念姐嗎?” 夏念頭一次面對這種瘋狂粉絲,頓時有點不知所措,往后退了退說:“隨意……你隨意叫吧?!?/br> 周詩琪高興壞了,連珠炮絲地說起她對她的仰慕,“你知道嗎,你那個擒賊的視頻太帥了,我反復看了幾十遍。我從小最愛看的就是武俠片,念念姐你簡直就是活脫脫從里面走出來的俠女,還有你演的丁寧,真演的太好了,又酷又帥,我存在手機里看了好多遍……” “等等……”夏念聽的有點懵,“我們的戲還沒拍完,你在哪里看到的。” “我花錢找人幫忙錄的?!敝茉婄饕荒槅渭兊靥统鍪謾C給她看:“每個視頻1000,如果能錄到特寫還能加錢,我存了不少呢!” 夏念簡直哭笑不得,有種自己錄給她賺錢的沖動。可周詩琪還在喋喋不休地講著,這種旺盛的熱情實在讓她有點吃不消,于是按了按太陽xue說:“我還得等我經(jīng)紀人下來,要不你就先回去,我記住你了,以后來影視城我請你喝東西?!?/br> 周詩琪有點失望,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連忙打開一個app,滿臉期待地問:“我能和你自拍一張合照嗎?” 于是夏念耐著性子,陪她用各個角度拍完了許多自拍,又目送她雀躍地在車窗外和她招手離開,然后才長長松了口氣靠在椅背上??尚睦镉置俺鰝€念頭:像這樣家世顯赫、性格單純的大小姐,應(yīng)該是最適合做江宴的妻子吧。這念頭把剛才刻意壓下的難受全給勾了出來,野草般地往身體里纏繞。 這時,她才想起打開手機,剛上車的時候江宴瘋狂給她打了不少電話,全被她給掛斷了,然后干脆一了百了關(guān)了機,這時剛一開機,果然涌進不少未接來電,她把來自江宴的全部刪除,然后居然看到白煜給她發(fā)的條微信:“干嘛不接電話,聽說你來海市了,我請你喝酒啊?!?/br> 當夏念踏著震耳欲聾的節(jié)奏走進綺夢會所的二樓,白煜正叼著煙拿著瓶龍舌蘭,一見她就笑著往杯子里倒下去說:“喲,夏大明星終于來了啊?!边@間會所是白煜的朋友開的,有專門的藝人通道和包廂,安全又隱蔽。 夏念瞪著眼捶了他一下,接過杯子說:“你傷都還沒好,能這么喝酒嗎?” “你心疼我?。俊卑嘴蠜_她一眨眼,然后自己先笑著仰倒在沙發(fā)上,“我可實在憋壞了,這不借著你的機會偷個腥嘛?!?/br> 夏念知道他這人性格也沒法勸,只有搖頭陪他喝,她酒量好,但是喝不慣洋酒,幾杯下肚也覺得有點暈,酒入愁腸,腦子就不受控制地想起許多不該想起的事,掛念起不該掛念的人。 白煜見她始終提不起精神,臉上那抹笑也淡了下來,把杯子擱在桌上問:“有心事?” 夏念神情恍惚地點了點頭,又再搖頭,眼里仿佛蒙了層霧。 白煜把手肘撐在膝蓋上看她,然后低頭落寞地笑了笑,替她杯子里添了塊冰,輕聲問:“因為江宴?” 把手里的酒一飲而盡,夏念覺得心里像被什么扎了一樣的痛,頭埋進膝蓋里,聲音變得又啞又悶:“你說他干嘛非得來招惹我,我要是這么沒名沒分的跟著他,這他媽不是賤嘛!不就是賤嘛!” 她一聲聲罵著,好像這樣就能把內(nèi)心藏住的那點齷齪的幼芽給連根拔起,白煜抬手給她的杯子里倒了酒,嘴角浮起一個苦笑,他當然明白她的心情,曾經(jīng)在某個時刻,他也不止一次地問過自己:你是不是賤! 滑到舌尖的酒苦得發(fā)澀,白煜按住冰涼的杯沿,突然開口說:“其實,我也后悔過。” 夏念一愣,抬起通紅的眸子看他,白煜垂眸轉(zhuǎn)著手里的杯子,一字一句地說:“以前我雖然窮,可至少干凈。錢沒了,可以再賺??梢粋€人如果臟了,就怎么也洗不干凈了?!?/br> 她鼻子一酸,又有點想哭,她明白白煜是在警醒她,甚至不惜揭開自己的傷口供她觀瞻,她勾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目光變得堅定起來:“放心吧,我可是夏念,如果我真做出那種事,你就盡管來扇我巴掌?!?/br> 白煜笑了笑,突然輕聲說了句:“我準備跟他斷了?!?/br> 他說得沒頭沒尾、語焉不詳,夏念卻已經(jīng)完全懂了,她抿著唇,既替他開心又有點淡淡的憂慮,這時白煜卻豪爽地把杯子和她一碰說:“以后我要是沒戲拍了,可全指望你夏女俠提攜了,到時候可別裝著不認識我?!?/br> 以前躲在泥坑里,總不覺得天空遙遠,可認識她以后,就盼著能離光近一點,好像這樣也能離她更近一些。 這晚白煜喝得很醉,夏念沒法子只有扛著他上了出租,在后座拍著他的臉問:“喂,你家住哪里??!” 白煜把頭靠在她肩上,睜著醉眼朦朧的眸子看她:“怎么?你要跟我回家?” 夏念沒忍住狠狠在他肩上打了下,“再鬧,我就把你給丟車上!” 白煜勾著唇笑,然后壓著聲音報出個地址,夏念一路把醉得半死不活的白煜拖進了別墅,卻沒發(fā)現(xiàn)在離他們不遠處的草叢里,噼啪噼啪地亮起幾下閃光燈…… 作者有話要說: 累死了,這章還算是誠意十足吧。江總:相親對象想和我搶女人該怎么辦,挺急的,在線等! 看了看數(shù)據(jù),決定評論過3000或者收藏過5000就加更,大家給點動力啊。 謝謝瑰意琪投的手榴彈,莉萍julia,8237,玉之璘投的地雷,愛你們,么么噠。 還有紅包是評論隨機送的,每天66個,我會盡量保證每個人都送到(不是每天),請大家不用再評論里提了,怕被人盯上舉報,謝謝。 ☆、第3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