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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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心里是把紀賢罵了個通透,抱著個琵琶被帶了下去?;乩惹壅郏呸D(zhuǎn)十轉(zhuǎn)的,兩側(cè)都是廊房。朱娘子帶著三個琵琶女走在前面,長寧走在中間,那兩個隨從跟在她后面。她將手攏在袖子下,手指放在琵琶的弦上,食指往上勾,拇指順勢往下按,她的手勁是可以的。琴弦錚地就崩斷了。因為袖子擋著,并沒有傳出什么聲音。 “娘子,不好意思……”長寧突然停下腳步。眾人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她說,“才看到這把琵琶的弦竟然斷了,恐怕要回去換一把?!?/br> 朱娘子看著她,似乎猜到了什么,但什么也沒說。只是頓了頓道:“那你快去吧?!?/br> “慢著?!逼渲幸粋€隨從卻道,“我隨姑娘一起回去拿?!?/br> 這人倒是警覺,果然是大將身邊的隨侍。 長寧轉(zhuǎn)身往回走,那隨從跟著她的身后。趙長寧越走越快,日光透過回廊的隔扇折進來,轉(zhuǎn)過一個拐角后,濃密的陽光就照射進來,視線便被團團的光暈擋住了,趙長寧順勢抓住窗沿一躍,進了廊房。剛才她在上面,就看到這個廊房的窗扇是開著的,隨后又從這個廊房的窗扇翻了出來,很快就沿著河往前走。她怕走得慢了就被那隨侍抓住了,但這還不保險,他肯定會追上來的。 前面有個廊房的窗扇開著,里面沒有人。趙長寧立刻翻了進去,虧她還是比一般女子身手好些,然后就把隔扇關(guān)上了??恐吧冗呾o靜地等,果然不久就聽到這個人過去的聲音。 她才輕輕舒了口氣,打量這間廊房。這是三間房貫通了,用屏風(fēng)隔斷出內(nèi)室,屋內(nèi)垂著幔帳,鎏金銅爐里飄出淡淡的熏香,還有梳妝臺。應(yīng)當(dāng)是女子所住之地。 她在內(nèi)室里走了一圈,看到衣柜里疊放著衣物,便又生了個想法。從里頭拿了月白底寬斕邊褙子,湖藍色長月華裙換上。頭發(fā)沒有辦法,只能又在姑娘的妝臺上抓了兩只蓮花頭玉簪簪上。見還有胭脂水粉,長寧就大致給自己上了妝,鼻尖一股淡淡的花香。 好了,銅鏡里看得是個美人,似乎比剛才好看。但卻陌生了很多。 長寧覺得這個樣子真是陌生。 當(dāng)她想看看有沒有頭紗一類的東西時,卻在妝臺的抽屜里摸到個類似賬本的東西。趙長寧眉尖一凝,把此物拿出來,翻開一看,這本冊子其實沒寫什么重要的東西。記的都是誰送了什么禮,這姑娘不是弄玉齋的頭牌,但賬冊上送的東西之奢侈,都讓人嘖嘖稱奇。這上面很多名字長寧都眼熟,不乏一些三四品的大官。這些人都可以做審查,查一個準一個,叫這幫人愛逛風(fēng)月場所! 趙長寧眼睛微瞇,心里就有了主意,她知道怎么從順天府拿到搜查令了。 她把此物裝進袖中,怕有人回來撞見,才從廊房前面出來。 她心里其實很緊張,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但面上卻是云淡風(fēng)輕的走在路上,慢慢往出口走去。 “前面的姑娘,站住?!北澈髤s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趙長寧站定,她不敢跑,跑了豈不是更可疑!她回過頭看到是兩個穿短袍長靴的人,其中一個便是方才的隨從。心里一個咯噔,卻是淡笑道:“兩位可有事?” “姑娘可能跑。”那人笑著說,“姑娘切莫誤會,我們大人只是請姑娘彈曲子,彈了是要放姑娘走的,沒有他意。姑娘倒好,我?guī)е嗽谶@周圍搜尋半個時辰了。” 這人果然不一般,才見過一次,光憑背影就能把她認出來。 “我的琵琶壞了,彈不了。”趙長寧淡淡說。 “可由不得姑娘,大人的命令,我等也沒有辦法。”這人虛手做請。 趙長寧只得走在前面,這次幾人一步不離地跟著她,直到把她送進了雅間。 只見雅間里頭布置得得極為奢華,絨毯鋪地,檀色細葛布幔帳垂下,正對一張羅漢床,多寶閣上珍品琳瑯滿目,其間還有整塊的羊脂玉雕成的觀音手,用檀木做底放在架上,光是這個東西都價值連城。里面坐了一群人,方才看到的魏大人就在其中。有個面容姣好的姑娘在彈琵琶。 這些人杯箸換盞,相談甚歡,好一派奢靡景象。 當(dāng)趙長寧把目光在其中一人身上掃過的時候,瞳孔微微一縮。 這人穿了件右衽長袍,依舊戴著麝皮護腕。額角有一道疤,五官俊秀而凌厲。朱明熾竟然在這里! 他似乎沒有聽曲,一邊喝茶一邊和對面的人說話。這人拿茶杯的姿勢很獨特,指夾茶杯杯沿,手骨長而骨節(jié)突出。長寧想起軍營里的人就是這么喝酒的。隨后她發(fā)現(xiàn)他對面的也是熟人,竟然是三皇子朱明睿,上次獵場上見過一次。 這弄玉齋究竟什么來歷?二皇子和三皇子為什么在這里私下見面,趙長寧心里瞬間就轉(zhuǎn)過了念頭。 “大人,人給您找來了。”隨從上前拱手對魏大人道。 魏大人回首看她,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你過來。” 雖然朱明熾在場,趙長寧倒沒有慌張,要不是極熟悉她的人,現(xiàn)在是肯定認不出她的。但她心里也沒底,要是朱明熾真的認出來了呢?這個人要是真的如她夢里一般,應(yīng)該是個心性應(yīng)該是相當(dāng)可怕的人,怕百轉(zhuǎn)千回別人也不知道的。 她慢慢走到這位魏大人面前,想起上次圍獵的時候,這位魏大人還跟著三皇子打了頭野豬,當(dāng)時她可想不到有這樣的事。 魏大人見她走到自己面前,輕笑道:“爺買了你如何?你們娘子開多少銀子,爺一個子兒都不會還?!?/br> 這樣的樂妓班子,多半也是揚州瘦馬來的。若是有機會飛上枝頭,幾乎是沒有人會拒絕的。 趙長寧道:“魏大人不必,我家中有良田,倒還不至于要給別人做小?!?/br> “爺又長得不難看?!边@魏大人就說,“爺一看你就喜歡了,忍不住要親近你,你為何不愿意?” 趙長寧漠然地道:“但我不太喜歡,君子不強人所難,大人應(yīng)該聽過吧?!?/br> 她堂堂探花郎出身,寒窗苦讀十年,如今還有大好前程。開玩笑呢? 這魏大人卻大笑,一把拉住她讓她跌到自己懷里:“強人所難我的確不愿意,所以希望姑娘能自愿,那我就不是強人所難了?!?/br> 這動靜自然大了,那邊說話的朱明睿和朱明熾也注意到了,朝這邊看過來。趙長寧再次把紀賢罵得狗血噴頭,如果朱明熾認出來,她的仕途豈不是完了。 “好你個魏頤,人家姑娘不愿意,外面自然多得是,你何必強人所難!”那邊有個人就罵他,“你個不開化的蠻子,還不放開人家!” “我才不放!”魏頤笑道,將趙長寧按得更緊,“你別怕,跟我有什么不好的?爺送你個三進的大宅子好不好?” “我看人家快喘不過氣了,你放開吧。”三皇子朱明睿開口了,目光在趙長寧身上、臉上掃過,她坐在魏頤身上低著頭,未綰的發(fā)如流水一般沿肩側(cè)滑下。面如蓮花,又有種說不出的冷淡清貴,因為肩膀瘦削,又穿得素雅干凈,竟有種伶仃荏苒之感。在這樣的地方,既格格不入,又顯得可憐。的確叫人眼前一亮。 “她不過在害羞罷了!”魏頤是不想放手。但發(fā)話的畢竟是三殿下,只能先把趙長寧放開。 朱明睿就笑道:“這不開化的蠻子,眼光倒是不錯!”側(cè)頭對朱明熾說:“二哥,你看呢?” 喝茶的朱明熾就抬頭一看。趙長寧只覺得他的目光似乎有重量一樣,又好似冰冷的刀刃,把她的肩膀又壓低了些。 誰知道朱明熾竟說了句:“不錯?!?/br> “難得二哥竟然喜歡?!敝烀黝Q劬σ涣?,就笑了笑。 他這二哥出身一般,沒有爭奪皇位的意思,在他跟太子之間是中立的。雖然現(xiàn)在他手上沒有兵權(quán)了,但畢竟是皇子,所以朱明睿一直很想把他拉入自己的陣營。但朱明熾此人對女人不是很上心。要說財帛之類的,他們這樣的層次,錢財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用了。于是朱明睿立刻道:“魏頤,還不快把姑娘給你二爺送過來!” 魏頤縱然不舍,卻不敢違抗三皇子的意思,帶著趙長寧走到朱明熾身邊。 靠近朱明熾,趙長寧只見此人只是喝茶。她想往后退兩步,朱明睿指了指卻道:“你在旁邊坐下吧?!?/br> 朱明熾身邊還有個座椅,趙長寧就坐下了。眼看外面日頭已經(jīng)西斜,想著應(yīng)該怎么脫險比較好。 彈琵琶的姑娘唱起了秦淮小調(diào),那聲音吳儂軟語,纖手撥彈,雖聽不懂她唱的是什么,卻是再沒有更溫柔婉轉(zhuǎn)的。傍晚的日光斜斜照在她身上,撥彈唱完,贏得了滿堂喝彩。 旁邊朱明睿在和朱明熾說話,似乎正是最近孫大人死一案。坐在旁邊的趙長寧卻隱隱聽得見,他們似乎沒把她放在眼里,也就沒有回避。朱明睿說:“我聽說這事下放到你們大理寺了,父皇再三告誡大理寺卿,要把貪污稅銀一事查清楚。二哥可要小心,太子那邊說不定拿此事借題發(fā)揮。” 朱明熾說:“此事沈練早有應(yīng)對,不用擔(dān)心他?!?/br> “說來你我兄弟四人,五弟最小不論了。你從戰(zhàn)場回來,邊疆抗敵卻未得父皇器重,弟弟是為二哥覺得不值。”朱明睿嘆道,“太子殿下那邊的人也未把二哥放在眼里,我卻是有心與二哥交好的。還記得我幼時,射箭還是二哥你教我的……咱們兄弟的情誼,比旁人還是厚些的。” 趙長寧垂眼細聽,要是平常的時候,哪有機會離這兩尊大佛這么近,沒看其他武將都似有若無地看著他們倆。兩位畢竟從小就高人一等,在這等環(huán)境下自如得很。 “三弟有什么擔(dān)心的?!敝烀鳠刖托α耍Z氣似有感嘆“是我的總歸都是我的。不是我的,怕求也求不來?!?/br> “對了,上次母親還告訴我,說父皇有意為你娶個正妃,章家的那個嫡小姐就不錯。是家里最小的,章家的人都捧在手里寵……要是嫁給你這個武蠻子,你可不待人家溫柔憐惜一些。她哥哥似乎還在你帳下做過副指揮使的?!?/br> 朱明熾搖頭道:“再說吧,父皇的心思誰也說不清楚?!?/br> 趙長寧在旁邊聽到,眉心卻重重一抽。 章家嫡出小姐。她夢到過的貴妃章氏……這難不成是巧合? 還是,她夢里的事情真的會發(fā)生。面前這個出身一般,不被重視的皇子,終究會登上帝位! “二哥不如在此住下吧?!敝烀黝?cè)頭對朱明熾說,“我叫朱娘子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房間。這姑娘我買了送你?!?/br> 趙長寧心里一緊,手不覺已經(jīng)握成拳藏在手里,只是面色仍然沒變。早聽說二皇子因是從戰(zhàn)場回來,還沒有正妃,對女色也一般,他總不會就這么答應(yīng)了吧? 朱明熾停頓片刻,趙長寧都不敢側(cè)頭看他的臉,以為他會拒絕。然后她竟然聽到朱明熾說:“那謝過三弟了?!?/br> 朱娘子看到趙長寧刷地白下來的臉色,欲言又止,她是有心放這位姑娘一馬,畢竟是良家的人。但這幾位爺要,那有什么辦法,她連一個魏頤都得罪不起,難不成還敢得罪魏頤的主子嗎? 趙長寧只能在隨從的脅迫下,跟著朱明熾走出了屋子。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晚了,立刻有人躬身到前面為他掌燈。一團暖蓬蓬的光,還有人幾步上前要為朱明熾搭披風(fēng),被朱明熾阻止了:“不必,也不冷?!?/br> 他的手突然就搭在她的腰側(cè),陌生的觸感讓她渾身發(fā)緊。等出了門口,趙長寧忍不住就想掙扎了,卻被此人強硬的手臂按住了。不愧是曾經(jīng)令敵軍聞風(fēng)喪膽的大將軍!她勁不算小,卻連動都動不了。 “二爺,有從西北來的信?!庇袀€穿程子衣的人走過回廊,在他面前恭敬地跪下來。 朱明熾這時候放開了她,讓她進屋,他在外面跟這人說話。趙長寧貼在門后聽,卻似乎根本不是將西北的事:“……大人被抓……運河審查嚴格……問您是不是要停一段時間?!甭牭貌皇呛苷媲?,尤其是涉及到具體人名和事件的時候,聲音會格外低下去。趙長寧隔得這么近都分辨不出來。 接著是朱明熾說:“陛下一向不防我……無妨……去問問竹山先生……” 但她肯定,朱明熾這個人的確不簡單。貴為皇子,卻不知道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這時候門外有動靜,趙長寧立刻后退。隨后房門被打開了,朱明熾走了進來,燭火微微晃動,他的手自后輕輕合上了房門。 這屋里就點了一盞朦朧昏黃的燭火,夜幕低垂,大紅絲綢的被褥,這一切都顯得曖昧。而這個男人進來后后解開了麝皮的護腕。說道:“怎么,你在偷聽嗎?” 趙長寧沒有回話。她一直往后退,她感受到了危險。這是一種沒有過的感覺,讓人心驚rou跳,她甚至抓住了旁邊黃花梨木桌上的青瓷水壺。 “怕什么?”朱明熾向她走近,此刻他其實是面無表情的。在長寧未反應(yīng)過來的瞬間,他輕而易舉地扣住了趙長寧纖細的手腕,將她壓到了梁柱上,低頭就要去親她的側(cè)臉。 方才他還顯得對她沒什么興趣,到了私密之地卻這樣霸道,難不成男的都這樣!道貌岸然! 長寧被這樣危險和陌生的氣息籠罩著,氣息都是熱的,手腳也被他強行壓著。這樣熟悉侵犯的感覺,跟那個夢是如此的相似!讓她開始恐懼,那種夢的情緒似乎滲入每一根神經(jīng)。趙長寧忍不住開始反抗,一腳就踢朱明熾! 此人武功極高,單手就按住了她,嘴唇就碰到了她的側(cè)臉。然后她的手就被禁錮住,要把她往軟和的床褥上按去。 趙長寧終于忍不住了:“你干什么,你放開我!” 此話一出,卻好像是說了什么咒語,朱明熾頓了頓,勾唇一笑,待趙長寧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松開了鉗制趙長寧的手。 “爺救了你,你就這般踢我?”他說著遠離趙長寧幾步,走到了桌邊,“我不會強迫你的,嚇唬你罷了?!?/br> 趙長寧驚魂甫定,出了口氣。見他已經(jīng)坐下喝茶了,他的長袍上灑在燭光,隱隱有暗銀色紋路。雖做過大將,其實還很年輕,而且很英俊。 他淡淡說:“你在這里做什么?這地方你不該來?!?/br> 趙長寧的手縮緊,跟這個人相處,她總有點奇怪的感覺。這位很可能是日后的帝王,而且狠厲無比。所以跟他相處的時候,趙長寧會格外的小心,多少是不會得罪他的。 而且他這話什么意思? 她自然只是說:“我只是彈琵琶,方才是被人逼迫的。若大人愿意放過我……我自然是感謝的?!?/br> 朱明熾順著她的話說:“放過你不是不可以?!彼麑⒘硪皇肿o腕也解開了放在桌上,“不過我其實不是好人,不喜歡做無用的事。你能拿什么來報答?” 趙長寧學(xué)著女子的樣子屈身:“但憑大人說?!?/br> 朱明熾似乎想了一下,也沒想到什么有趣的,就指了指壁上所掛的琵琶:“你既然是彈琵琶的,那就彈奏一曲吧?!?/br> 要求什么不好……非得是彈琵琶!趙長寧抬頭一看屋內(nèi),這屋子應(yīng)該是女子專門取悅男子之地,旁邊竟然還有筆墨紙硯,她道:“不如我給大人做詩一首?”她所擅長的可不正是做詩和八股文。 朱明熾頓后道:“這就不必了。”他小的時候開蒙,就整天想著演武場,把教他讀四書的老師氣得不行,現(xiàn)在都不怎么精通這些東西。他說,“爺不耐煩附庸風(fēng)雅的事。” 這就沒辦法了。趙長寧看了看琵琶,看到旁邊還有一架琴放著:“大人,我突然想到一首曲子獻給大人,不如彈琴吧?!?/br> 琴是高雅之物,但凡世家公子總會兩首曲子。 朱明熾看她望著琵琶無言的樣子,竟覺得有些好玩,嘴角浮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彈吧?!敝烀鳠肟吭谝伪成希舜篑R金刀,整好以暇地看著她。 趙長寧緩緩地舒了口氣,先對朱明熾一屈身。她是世家公子的禮儀,姿態(tài)極美,行云流水,又優(yōu)雅利落:“此曲望大人笑納。” 長寧的琴還是七叔教的。只教了她這一首曲子,也只有這首她能記得全。她坐于正對五徽的位置,左手輕輕放于九徽開始彈。長寧彈得一般般,走錯了幾次徽位。只能是勉強流暢地彈完了。她心想二殿下竟然不喜歡附庸風(fēng)雅,彈得不好他應(yīng)該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