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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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漸漸也動情了,身體生出一股空虛,雙腿交疊卻被他打開。他俯身去親她,長寧的身體驟然縮緊。情欲伴隨著羞恥而來,尤其是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自己忍不住迎合他的動作的時候。他就啞聲說:“想要了?” 但當(dāng)他脫了衣裳,露出精壯強(qiáng)悍的上半身,身上淺淡的猙獰刀疤交錯。長寧還是怕了,想往回縮,但是被人按著腿不讓縮回,反而被別著兩腿不許合攏。她的那處里面也忍不住開始縮緊,他分明感覺到了,一時控制不住,不再等她就頂入了進(jìn)去。 他果然還是最喜歡抱著她,一會兒又把她抱起來,重重地頂她,甚至隱約聽到了水聲。他的手臂健壯有力,毫不費力地托著她。難以控制的愉悅和酸脹讓她忍不住地低吟。他聽著也覺得酥軟撩人,呼吸粗重了許多。 當(dāng)她察覺到容納巨物更加艱難的時候,就沒這么配合了。但他豈會在這時候放過她,又放下她,趁她無力的時候別開腿繼續(xù)狂風(fēng)暴雨一般的進(jìn)攻。她的手臂都被掐紅了。 “不……朱……”她去推他,卻摸到他胸口。朱明熾將她壓得更緊,安慰她:“別怕,很快的……” 哪里快了,一點都不快! 她那里又酥又麻,他的動作卻又快又狠,出來的時候她又吸著他,他被她逼得額頭出汗,次次頂?shù)缴钐帯?/br> 她就被逼得哭,掐他的手臂。男人此時豈會在意這點疼,干脆整個手臂伸給她,隨便她掐。 錦衣衛(wèi)充暗衛(wèi)守夜,指揮使自然是不必親身上陣的。但陳昭今天有事稟報,因此站在殿外等。 紅漆大門兩側(cè)的內(nèi)侍垂首,看到陳大人挺拔的身影站在殿前,內(nèi)侍有些為難,上前一步對他說:“大人且稍候片刻,皇上與趙大人有要事相商,大概還來不及見大人?!?/br> 陳昭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應(yīng)了一聲。 內(nèi)侍耳目不聰達(dá),他卻是練過一些內(nèi)家功夫的,聽得見里面是什么動靜。 動聽之極,夾雜著哭泣的低吟。他就是不用猜,也知道是趙長寧的聲音。帝王的安慰,長寧幾乎有些懼怕的哭泣。 他跟著朱明熾行軍打仗過,知道他若弄女子,一個時辰也未必完得了。 黑夜之中,低泣的聲音雖然略帶痛苦,卻因為情欲而柔媚入骨。 他聽著,竟然下腹也升起一絲熱意。一時竟想著,壓在那人身上猛烈索求的是自己…… 他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頓時睜開了眼睛。退開一步,默念內(nèi)功心法,一會兒才將這樣的感覺壓了下去。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未曾再上前一步。也許是一刻鐘,也許是半個時辰,朱明熾才傳話說見他。 朱明熾坐在乾清殿的龍椅上,衣裳只是隨便披在身上,健碩的胸膛仍能看到幾道抓痕。他握著杯茶喝,茶水已經(jīng)冷透了,不過正好。將腹中的躁動壓下些,否則長寧這幾天也別想下床了。 陳昭剛說了句:“……西北衛(wèi)所有位指揮使有異動……”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硎裁礀|西打翻的聲音。 朱明熾就皺眉,道:“你等等?!彼锩孀呷ィ缓缶褪堑统饴暎骸白鍪裁?,說了朕回來抱你去……”趙長寧似乎回了他什么,朱明熾斷然道:“還敢跟朕頂嘴!” 片刻后凈房有水聲傳來,這次陳昭又等了很久,朱明熾才出來:“好了,你繼續(xù)說吧?!?/br> 陳昭注意到他衣裳上有水漬。 他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這妖物狐媚惑主,又被帝王弄得床都下不來。甚至他,亦產(chǎn)生了些心思。不過他說得如何沒關(guān)系,看朱明熾的樣子,估計也聽得不是很認(rèn)真。 最后陳昭拱手告退,朱明熾才回去。 寬大的龍榻,她蜷縮得只有一團(tuán),擁著軟和的被褥,燒著地龍睡著了。 朱明熾在她身側(cè)坐下,看了她一會兒,拿手摸她的側(cè)臉。長寧就睜開了眼睛,她靜靜地任朱明熾摸她的臉蛋,說:“我聽著……好像是陳大人的聲音?!?/br> 朱明熾嗯了聲,在她身側(cè)躺下來,閉著眼將她摟在懷里:“朕有個事想跟你說?!?/br> “什么?” “陳昭告訴我,他有個弟弟叫陳蠻,自小流落民間?!敝烀鳠氲穆曇舨痪o不慢,“與他長得很相似,現(xiàn)今年不過二十三歲,留在你身邊做貼身護(hù)衛(wèi),是嗎?” 長寧徹底睜開了眼睛,淡淡問:“陛下想說什么?” “勸他回去吧?!敝烀鳠氲?,“陳昭對他這個弟弟看重得很?!?/br> 長寧微微嘆氣:“我管不住他,他這個人很倔強(qiáng)。” 朱明熾過了片刻,才語氣毫無波瀾地說:“長寧,朕不會讓一個這樣的男子貼身服侍你的。” “微臣還有幾個小廝……” “但是這個人不行?!敝烀鳠胝f,“自然了,你如果不做,就朕親自來。不過到時候也許就不是勸回這么簡單了?!?/br> 長寧不再說話了,陳蠻的確應(yīng)該回去。 兩個人靜靜的,朱明熾又探向她的小腹:“許太醫(yī)告訴朕,你有宮寒的毛病,但也不至于礙事。怎的一直沒有動靜。” “我不知道?!遍L寧似乎又覺得困了,將身子往旁邊卷了些。 朱明熾看著她,靜靜說:“長寧,要是讓朕發(fā)現(xiàn)你在動手腳,朕不會放過你的……” “皇上多慮了。”她的聲音淡下去,好像真的在入睡一樣。 朱明熾倒也沒有再逼問她,復(fù)又閉上了眼睛,殿內(nèi)恢復(fù)了寂靜。 只是長寧抓著被褥的手,久久沒有放松。 次日長寧回府已是正午了,她把陳蠻叫來,勸了他回府。陳蠻本來是沉默以對的,長寧就嘆了口氣,跟他說:“其實我本來也打算勸你回去的。就算你不考慮自己的前程,也要想想你哥哥,你的母親。他們并非有意遺棄你,你母親因為你年幼的時候走失了,一直精神都不好……”她頓了頓,“你自己回陳家看看再說,如何?你哥哥在外面等你?!?/br> 陳蠻這次沒有再說什么。 他答應(yīng)了回去看看。 長寧一邊喝湯,一邊讓人進(jìn)來帶他回去。陳蠻不過是一時想不開而已,他該回去的。 其實陳蠻并不是什么都不記得的,他大概能想得起一兩個模糊的畫面,也許是個女人的臉。聽到她溫柔地喚他“阿蠻”。還有個畫面,他被一個人抱在懷里,屋子被燭火照得亮堂堂的,有個小小的,白玉雕的兔兒晃蕩。 他小時候,覺得自己可能是出生在有錢人家里,但這又如何呢?他隨著養(yǎng)母四處流浪,饑一頓飽一頓。出生在哪里真的重要嗎?他都沒有想過要去找,他覺得如果他們心疼自己,必然早就回來找他了。 所以越長大,他就越來越不喜歡自己的生母。 陳蠻沒有推拒,上了陳昭的馬車。 陳昭看了他一眼,說:“他怎么把你勸動的?” 陳蠻不說話。 陳昭道:“你長久不回家,母親聽說你回來,非常想見你。要不是我攔著早就來找你了?!?/br> “她……”陳蠻的聲音頓了頓,“我聽說,她身子不大好?!?/br> “你當(dāng)年走失后,她整天哭,眼睛有些壞了。”陳昭說,“帶你回去這個事,我還沒有告訴她?!标惣译x趙家的胡同不遠(yuǎn),說著不一會兒就到了陳家所在的胡同。 陳昭讓馬車停了,回頭告訴他,目光鄭重了許多:“我先告訴你一句,你怎么對我都無所謂。但你要是有半句傷她的地方,我可不會輕饒你的?!?/br> “我知道。”陳蠻說。他看著陳家越來越近,竟然也開始有些緊張。 他二人下了馬車,陳家是高門大戶,簪纓世家。黑漆銅釘大門打開,門口立著兩個石獅子,已經(jīng)有護(hù)衛(wèi)、門房和偏房旁支等著。等陳蠻進(jìn)來后,都將他瞧了上下,那真是親生的不假,與二爺長得有五六分的像呢!個個笑著行禮,喊他“二爺”。 陳蠻打小就是窮人家長大的,突然一群人給他行禮,還不適應(yīng)。嘴角微微一抿,跟著陳昭往里面走。 陳家院闊,修得精致氣派,到一院前,又有個門楣寫了海棠閣,只是冬日里看不到草木葳蕤罷了。 陳蠻仰頭看了會兒那個門楣,突然有種親切而溫和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根本就不記得這個地方。但是這個地方突然讓他覺得很舒服。 “進(jìn)來吧?!标愓严瘸锩孀?,走過青石板路,前頭正房婢女立了八個,屈身喊:“大爺?!比缓鬄樗蛄撕熥印?/br> 陳蠻跟在陳昭身后進(jìn)去,屋內(nèi)燃著香爐,羅漢床鋪著鴨綠絨繡靠墊。 只見一名鬢發(fā)斑白的婦人穿著身檀色長袍,戴著翡翠眉勒盤坐在蒲團(tuán)上,正對的長幾供奉著一尊菩薩,她聽到動靜,就說:“大爺今天回來得這么早?!?/br> “母親?!标愓炎哌^去,含笑說,“您怎么又在念經(jīng)?!?/br> 婦人站了起來,睜開了眼睛,女婢立刻伸手去扶。 她說:“我一日到頭,總歸沒有什么事?!彼f話的聲音也非常柔和,長得也是極溫柔的,雖然眼角額頭已經(jīng)有了皺紋,但仍然看得出年輕的時候很好看。她的目光掠過陳昭,落在了他身后的陳蠻身上。 她愣了一愣:“大爺,這位是……” “他是阿蠻啊?!标愓驯持?,微笑說,“您不是一直想見他嗎?!?/br> 婦人幾步走到他面前,她看著陳蠻的臉,都怔住了。她伸出手來,摸陳蠻的臉。實際上這個動作是無禮的,但是在她溫柔干燥的手掌下,陳蠻勉強(qiáng)維持著自己沒有推開她。 “你……你是阿蠻?”婦人的眼眶紅了,遲疑地問。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陳蠻輕聲說。 “你就是,你就是!”婦人說,忍不住抓著他的手,好像怕他跑了一樣,“你的下巴下面有個疤,你小的時候從炕上摔下來留的。你長得這么高了,娘都差點認(rèn)不出來了?!彼南掳偷拇_是有個疤的,很淺,倘若不用手摸,可能都感覺不到。 她看陳蠻沒什么反應(yīng),婦人就開始掉眼淚:“阿蠻,是娘啊,你都不認(rèn)得娘了。你小時候最喜歡娘了??!” 陳蠻看到她這么激動,嘴唇微微一動。 可能是被她溫柔的神情觸動了,但她對于他來說她仍然是個陌生人,他怎么會有太強(qiáng)烈的情緒波動呢。 但是她一開始很高興,現(xiàn)在突然又傷心了一樣。傷心什么呢?傷心他不認(rèn)識她嗎?也許母親對孩子的感情是天生的,但孩子未必是這樣的。他似乎這個時候應(yīng)該叫她一聲‘母親’,但是他叫不出來。 “母親,您先坐下,他在這兒又跑不了?!标愓颜惺肿屓朔鏊?。 陳蠻的性格他也是了解的,平白而來的血緣親情,對他來說算什么?他說:“您放心吧,我把他找回來了,以后就好了?!?/br> 他拉著陳蠻去外面說話,婦人還不放心一般,站起來走到窗邊看他們。 “母親不是很喜歡我?!标愓训卣f,“打小她就喜歡你,可能是覺得我性格太差了,雖然我覺得你的性格也沒好到哪里去。” 陳蠻說:“陳昭,我不能離開大人?!?/br> 對于他來說,趙府有大人,有顧嬤嬤,有護(hù)衛(wèi)們。 “你喜歡趙長寧?”陳昭的語氣格外的輕。 陳蠻眉頭一皺,覺得很荒謬:“你在說什么?我告訴你陳昭,你說我無所謂,不許污蔑大人半句!” 陳昭想起自己聽到的,宮闈深處的低吟哭泣,嘴角微扯:“你與這人朝夕相處,我看對你來說,他似乎比性命還重要。還不是被他迷惑了?” 陳蠻冷笑:“大人的確比我的性命重要,他想要什么我都會給他,絕不會玷污他分毫?!?/br> 陳昭只道:“我只告訴你一句話,你要是還想活命,就別留在趙長寧身邊。同樣,你想讓你家大人日子好過,就少見他一些?!?/br> 陳蠻不知道他為什么說出這句話,但陳昭神色凜然,絕不是在玩笑。 “母親想念你多年,你多陪她說會兒話吧。”陳昭淡淡道,“我還有事,一會兒回來帶你去祖祠祭拜。你要是真想幫趙長寧,還不如成為指揮使,手握兵權(quán)更有用,你覺得呢?” …… 陳蠻這晚沒有回來,長寧也不希望他回來了,留在陳家對他好,想必他母親也極想念他。 顧嬤嬤瞧著長孫喝湯藥的神色自如,心下發(fā)緊:“……您可要想法子,這湯藥喝多了傷及根本。以后您……” 長寧把著碗,心里一嘆:“嬤嬤,您不明白。” 帝王希望她有孕,然后呢?納入后宮嗎?她辛苦這么多年,政治抱負(fù)全然不顧了?如今不說長房,整個趙家都是她撐著。 其實帝王對她來說,既是掌控者,又是保護(hù)者。但她始終不信帝王能夠長情,他后宮佳麗三千,哪天玩膩了她,是不是隨時可以換人呢?她寒窗苦讀十余載,官場上前途大好,這些年的辛苦絕對不是給別人做后妃用的。 她一口一口抿著湯藥,顧嬤嬤一旁看得心疼。她怕長寧真的傷及自身,藥量偷偷給她減了一些,畢竟她宮寒,不易有孕。長寧這樣滴水不漏的人,每次都是喝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