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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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將順王糊弄過來的內(nèi)監(jiān)也覺得今天這事兒不大妙,急忙應(yīng)了,匆匆出去叫人進來。 林如初卻管不了四公主有什么傷心的。 要說無辜,難道不是長樂更無辜些? 怎么什么事兒都叫長樂cao心? “公主不要生氣,不過是些小人,你現(xiàn)在生氣傷了自己的心并不值得?!鼻魄?,這就是女人太多兒子們親媽不一樣的后果了,這岳美人活生生就是要搞死純王的節(jié)奏,林如初就覺得昭陽帝也是蠻苦逼的。 他硬是沒想過,就算是同母所出,那還有倒了霉的林大老爺和圖謀爵位的林二老爺撕破臉的呢。 “這么說,這些罪你是認了?”昭陽帝一邊哄懷里氣的不輕的長樂,一邊對岳美人冷冷地問道。他看都不看急忙露出幾分憂傷不敢置信什么的順王,一雙凌厲的眼睛就那么看著瑟縮的岳美人緩緩問道,“你在宮外的同謀是誰?” 順王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 “是……是臣妾的大哥?!痹烂廊嗽G訥地說道。 這真是禍從天降啊,人家岳老爺好好兒地在家里跟真愛搏斗,怎么就成了罪人呢? 昭陽帝卻懶得去問是不是真的,他本就對岳家十分厭惡,聞言,又揚聲命人去將岳老爺給下了大牢。他擺明了沒有多看順王一眼,仿佛只是為了給純王一個交待,并沒有想過牽連自己的日子,長樂就很不甘心了。 “父皇,那順王兄呢?” “三皇弟無辜得令人詫異?!碧幽抗庖焕洌驮谝慌缘卣f道。 他真是萬萬沒想到岳美人這糊涂東西竟然就這么把所有的事都背在自己身上,太子明知道不好對順王這樣步步緊逼,可是他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他一雙鳳目高挑,帶著幾分冷峻地看著順王,突然笑了一聲道,“三皇弟,你可真是一個狠心人?!?/br> “行了。”昭陽帝頓了頓,見長樂眼巴巴仰頭看著自己,就看向順王。 順王急忙垂下了自己的頭,掩飾自己的畏懼。 “不管怎樣,此事都是因你而起?!闭殃柕郜F(xiàn)在腦中一片混沌,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面前這個兒子到底是真心孝順,還是有那些不得了的圖謀,他今天壓抑了一白天,不論是懷疑順王是不是謀害自己的兄長,還是看了順王竟然親口指責自己的生母,都叫他覺得很不舒坦。 憋悶得叫他喘不上氣,昭陽帝只覺得喉嚨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兒回蕩,眼前發(fā)黑。 他一下子就靠在了龍椅上。 “父皇!”長樂本要繼續(xù)歪纏,見昭陽帝臉色青得下人,嘴唇?jīng)]有血色,頓時顧不得順王了。 她從未見昭陽帝有這樣軟弱的時候。 昭陽帝一直以來,在長樂的心底都仿佛山岳一般堅不可摧,仿佛什么都不能叫他倒下。 可是現(xiàn)在,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長樂就發(fā)現(xiàn)仿佛昭陽帝的身上,多了一些從前沒有的疲倦。 “父皇!”太子也霍然起身,急忙幾步到了昭陽帝的身側(cè)。 那個什么……太子殿下正對弟弟咄咄逼人非叫他認罪,偏偏昭陽帝這個時候病倒…… 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帝大病,是叫太子給氣的的。 這可不是什么好說法兒。 “這幾個背主的奴婢,杖斃?!闭殃柕劭匆婇L樂紅著眼眶伸出小手兒給自己摩挲胸口,好容易一口濁氣吐出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努力壓著喉嚨口的一口血,聲音嘶啞地說道,“岳美人,謀害皇子,罪無可赦,賜白綾。順王……削爵,好好兒當你的三皇子去吧?!?/br> 說到最后,昭陽帝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嘲諷。 他閉上了眼睛,只將此事就當做就此完結(jié)。 “陛下?!”岳美人覺得自己和昭陽帝有兒有女的,怎么也輪不上一個賜死啊,頓時慌了。 她侍奉帝王多年,生兒育女,他對她就這樣輕飄飄地賜死? 這么,這么多年,那她到底算什么?! 陛下不要她了,還……憎惡她,叫她死…… 四公主猛地看向自己的父皇,動了動嘴角,卻不知該如何求情。 她張不開這個嘴。 若岳美人只是嫉妒,只是尋常的犯錯,她什么都愿意央求,哪怕自己丟臉都愿意。 可是岳美人謀害純王,竟然用那樣狠毒的手段,這令四公主覺得羞愧極了。她沒法兒泯滅自己的良心,將純王的危機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仗著自己和純王長樂有些交情,叫人家原諒自己的母親。 可是她又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岳美人去死。 這樣的境況是比長樂尷尬了不知多少的場面,四公主只能伏在地上痛哭,什么都不能做。 她的哭聲里,岳美人的眼睛都呆滯起來,幾乎不能相信,曾經(jīng)寵愛過自己,和自己有了一雙兒女的帝王會這樣輕飄飄地說一句賜白綾。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難道都不能原諒她小小的犯錯? 更何況若她有了罪責,那順王因生母所累,是不是往后也…… 是了,順王已經(jīng)削爵,成了白身的皇子。 這是多大的侮辱?如今還好,可若是日后真的太子登基,那她兒子的前程又在哪里? “岳家,你去好好審問,有罪的一并下獄,不必回稟朕了?!闭殃柕劬蛯苷f道。 江周的眼底帶了幾分嘲諷。 他早就知道昭陽帝不是一個能弄死兒子的皇帝,卻沒有想到昭陽帝竟然削了三皇子的爵位,并沒有因三皇子而寬恕岳美人。這就很好,日后三皇子因犯事被奪爵,還有個狠毒被賜死的生母,他還怎么和太子相爭? 江周覺得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 至于純王……說句不好聽的,江周的心底,純王確實冤枉,只是純王冤枉與否,和他利益不大。 更何況純王在這件事里是得了實惠的,從前昭陽帝很不喜歡這個兒子,可是往后,一想到因?qū)捤∪首咏屑兺醭粤宋?,昭陽帝對純王總是要和顏悅色一些。這就是最大的好處了,純王也該滿足了是不是? 更何況岳美人都給宰了,也該平息純王的怒火了。 等日后太子登基,就算是純王想把三皇子千刀萬剮,那也沒人會阻攔了是不是? “父皇!”太子卻依舊皺眉。 “你還想怎么樣?殺了他?”昭陽帝滿心的疲倦,此刻就皺眉看著太子說道,“你就認定了此事與你弟弟有關(guān)?難道你就沒有先入為主,沒有先在心底先給你弟弟定了罪?”連江周查出來的這一切證據(jù)里,也沒有順王半點兒相關(guān)。 岳美人也沒有招認。 太子過于追究三皇子,就叫昭陽帝有幾分不悅了。 “兒臣不相信三皇弟無辜?!碧又雷约翰辉撨@么說,卻忍不住,“三皇弟必須要給二皇弟一個交待!” “不相信?”昭陽帝突然冷笑了一聲。 他看著這個在自己面前表明了不相信弟弟清白的太子,再看看下頭那個一臉茫然如喪家之犬的順王,擺了擺手,臉色越發(fā)冷淡地說道,“等朕駕崩了,你再不相信去。到時候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朕也管不了你?!?/br> “父皇!” “行了!”昭陽帝微微吸了一口氣,就覺得胸腹疼痛,越發(fā)不耐。 長樂張嘴想要為太子出言,見昭陽帝閉目,額角帶著幾分冷汗,看看父親,再看看兄長,頓時紅了眼眶。太子伸出修長的手覆在她的嘴唇上不許她說話,她知道太子是為了她好,她也不想傷昭陽帝的心,可是這一刻,她卻覺得自己再也不能有從前那單純快樂的心情了。 她很失望,也很……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小小聲兒地抽噎了一聲。 林如初悄無聲息地走到她的身后,伸出一雙白皙的手,壓在她的肩膀上。 太子卻只是沉默地看著昭陽帝,見此刻幾個太醫(yī)匆匆而來,一個去看四公主臉上的傷,另外幾個都圍攏在昭陽帝的身邊細細地查看,不多時都還沒等太子說話,幾個太醫(yī)就已經(jīng)忙著命人扶著有些虛弱的昭陽帝往側(cè)殿去了。 長樂抹了一把眼淚,亦步亦趨地跟著昭陽帝走。 她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到了這個境地。 仿佛太子與純王什么錯都沒有煩,昭陽帝卻連他們都厭煩起來。 “你和你二皇兄感情好,為什么不跟太子一般反駁朕?”昭陽帝叫人扶著躺在了側(cè)殿的榻上,見長樂慢慢地依偎在自己的膝上,聽著外頭突然爆發(fā)的岳美人的大哭和求饒,心里越發(fā)憋悶,垂頭摸了摸長樂的頭發(fā)問道。 這不科學啊。 果然,公主殿下賊頭賊腦看了一下,見捂自己嘴巴的太子不在,急忙輕咳了一下。 她有話要說! 第99章 “父皇病了,現(xiàn)在養(yǎng)好身體最重要?!彼J真地說道。 “于是你也覺得父皇是錯的?”昭陽帝嘴角的笑容就有些蒼白。 “等父皇病好了,心情好了,我才和父皇說二皇兄的委屈?,F(xiàn)在……沒有什么比父皇更重要?!遍L樂這就是表示一個都不能少。 她不能在昭陽帝病了的時候鬧他,也不能容忍純王因此事吃委屈,對三皇子退讓。 可是她愿意等。 等昭陽帝大安,不要壞了身體的時候再繼續(xù)鬧騰。 這就是長樂的雙全法,也是她的堅持。 小姑娘怯生生理直氣壯,可是又貼心得厲害,昭陽帝忍不住笑了笑,嘆息了一聲。 到底女兒貼心啊。 “你啊,就不知道說點兒好聽的哄哄朕?”看起來長樂還是覺得自己偏心三皇子了,只是昭陽帝得說一句自己發(fā)自肺腑的話,他實在是干不出叫順王跟著去死的事兒。更何況岳美人是這樣的罪名賜死,他也算是親手斷了三皇子日后的路。 生母狠毒,這皇子往后還有什么好名望,還有什么出息? 此刻見長樂抿嘴兒擔憂地看著自己,昭陽帝就嘆了一聲。 他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虛弱,擺手說道,“回頭朕升你二皇兄做親王也就是了?!?/br> “那也是不一樣的?!毙」媚锖苁涞卮怪∧X袋說道。 “那你說怎么辦呢?” “叫我說,也給三皇兄一個帶了臟病的女人,叫他去睡!” “可你二皇兄沒睡那女人是不是?” “可是他想這么干了!二皇兄沒有中招兒是二皇兄的運氣好,他的心卻壞。若大刀往頭上砍那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可是他為什么用這樣惡心的壞招兒呢?如果他明刀明槍地要殺死二皇兄,我還佩服他呢!” 見長樂振振有詞,昭陽帝就知道,哪怕自己息事寧人,只怕太子與長樂的心里,三皇子也是罪人。 他到底舍不得呵斥長樂如同呵斥太子一般,捏了捏氣哼哼的小姑娘的手方才低聲說道,“父皇會圈了你三皇兄,除了一條命……”他怔忡了片刻,帶著幾分不忍地說道,“只要留他一命,他就交到你二皇兄手中處置好不好?” 皇帝陛下一點兒都想不到,純王可不是兄友弟恭的類型,三皇子落在他的手里算是倒了血霉了。 “那不論二皇兄怎么做,您都不許插手阻攔?!遍L樂軟軟地蹭了蹭他的臉小聲兒說道。 她軟軟地嬌嬌地說話,確實比太子的咄咄逼人叫人心里受用得多,昭陽帝一顆心都軟了,無奈地抱了抱長樂,又覺得心里輕松了些,又覺得喉嚨里泛著腥甜。聽見外頭岳美人刺耳的哭聲不知何時聽不見了,他心里突然生出巨大的寂寞和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