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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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也在啊?!绷执罄蠣斶@就真心實意地笑了,還對長樂很慈愛地招手道,“快來坐?!?/br> 公主殿下很麻利地就坐在了她表舅的身邊兒,乖乖巧巧地問道,“您今兒吃了么?” 多么的一句廢話啊,可是林大老爺卻覺得貼心懂事兒極了,笑得牙齒都露出來,點頭很乖地說道,“吃了。”他頓了頓,板著手指頭與湊過來一臉認真的公主殿下數(shù)著說道,“今天吃了兩個rou沫小燒餅,還用了一碗粥,還有一樣兒蘿卜丁兒醬菜……” “聽起來很美味啊。”長樂認真地說道。 “你喜歡,趕明兒我叫人送到宮里去?!绷执罄蠣斠稽c兒都不覺得這是客氣話,還很認真地回復(fù)。 楚三簡直是匪夷所思地看著呆頭呆腦的林大老爺。 就這么一個貨色,不過是兒子出息一些,得了長樂公主的幾分青睞,竟然就能把被摁住十幾年的爵位給握在手中,這不說是傻人有傻福,也太叫人生氣了。楚三老爺這般英明神武的英雄如今還沒個爵位,林大這樣的貨色,竟然還與長樂公主很要好的模樣。 為什么??? “那您一定要記得給我送啊?!遍L樂還一本正經(jīng)地跟林大老爺拉鉤兒,眼睛彎起來特別開心。 有人送好吃的當然開心。 當然,林探花就覺得這真是親爹。 送吃食入宮,這不就又是一個進宮與公主殿下朝夕相對的借口了么? 因心情不錯,或是并未將人放在眼里,林如初回頭見楚三正端正地坐在一側(cè),見他生的英武不凡,光明磊落的模樣,也不得不說世人能被這等小人唬住許多年也不是沒有道理。他頓了頓,方才含笑頷首道,“楚大人?!?/br> 他看似和氣,可是目光卻沒有敬意。 蓋因最近昭陽帝屢次呵斥楚家,林如初就知道,這楚家算是完了一半兒了。 連楚聽云都被昭陽帝給罵了兩三回,可見皇帝陛下是真的蠻惱火的。 “林……”楚三想了想,就露出隱含親近的笑意道,“你我兩家一向交好,我就喚你一聲如初可好?” “楚大人這話說得有趣,林楚兩家素日里并無往來,又何談交好呢?”林如初微微一笑,仿若春風(fēng)拂面,可是說出的話就不是很客氣了,反正作為皇后的娘家人,也不必對一個已經(jīng)失寵的皇帝的前寵妃家族十分和氣,淡淡地說道,“您不如喚我林公子。” 他抬眼,見楚三面露幾分不虞,就哼笑道,“楚家門第太高,林家怎敢高攀呢?” “林公子說笑了,楚家再如何,也不敢與侯府比肩?!背膊皇悄欠N能容忍旁人三番兩次打臉的,更何況今日上門本不是為了稱呼問題,他的神色淡了淡,一雙犀利的目光掃過正偷笑的長樂,垂了垂眼睛。 若長樂公主愛慕的是他的侄兒楚聽云,如今還有林如初放肆的份兒? 他目光微微一暗,之后露出幾分懇切來,溫聲說道,“今日上門叨擾,實在虧了禮數(shù),只是也請貴府上能理解我做父親的一片真心吧。”他抿了抿嘴角,方才繼續(xù)說道,“昨日我在街上曾見了一位姑娘,這位姑娘生得與小女楚四有幾分仿佛,我看見她就覺得……” “大街上生得像的,都是楚大人家的親戚?”林如初不客氣地問道。 順便他目視林大老爺,見親爹給自己讓了個位置,心滿意足地坐在長樂的身邊。 “自然不是。”楚三臉皮很厚,唾面自干說的就是這等人杰了,對林如初的夾槍帶棒完全面不改色的,此刻將手中茶盞往一旁放了,帶著幾分溫煦地說道,“只是都說冥冥中父女自有感應(yīng),只一看到她,我就知道,她一定是我的女兒?!?/br> 這話說得多不要臉呀。 見了一個姑娘,就冥冥中感應(yīng)一下,就非說是自己的女兒了? 因此林如初只是冷笑了一聲,并未開口。 長樂瞪著一雙桃花眼,看著這個無恥小人。 這真是她生平僅見的無恥。 “我聽說大人與家中夫人十分恩愛,多年不染二色,如今大人說出這話,實在令人詫異?!边@么虛偽的男人,林如初也算是服了。他一雙秀眉高挑,頓了頓方才和聲說道,“雖我并不知為何楚大人冥冥中感應(yīng)了自己的愛女,卻走來我家的府上,只是我想著,您這不速之客,確實有些失禮?!?/br> “也請兩位海涵吧?!背毖缘?,“我見了的那位小姐,令人暗中打探一晚方知道,乃是貴府府上的大小姐?!币娏秩绯蹩粗约何⑿Γ挥X得心中亂跳,然而想到自己的野望,他的目光越發(fā)深邃起來。 昨日在長街之上見了紅月,楚三只覺得滿心的驚詫。 哪怕隔著那么遠,哪怕紅月并未袒露自己的身份,可是楚三卻可以篤定,那是他的女兒。 他對自己的情況自然都知道,頓時就想到了當年的發(fā)妻。 只是他斷斷想不到,當年發(fā)妻或許并未死去,而是給自己生下了一個女兒。 他也與楚聽云細細地詢問過紅月的來歷,因楚聽云雖然一向不對女子上心,然而對長樂公主身邊之人倒有幾分了解,也知道紅月年幼懵懂之時就到了趙皇后的身邊,楚三夜半無人掐指一算,就知道只怕發(fā)妻死去得很早,留下了一個尚且懵懂的女孩兒。 因這些年并未有他的流言出現(xiàn),楚三多少就篤定,恐怕紅月不知自己的來歷。 既然這樣,那就太好了。 楚三老爺正缺女兒呢。 若當著能重新認回紅月,這個女兒自然會對他這個做父親的全心依戀,到時候不聽話的楚怡對楚三老爺來說也就不算什么。更何況紅月在宮中往來十分得力,趙皇后仿佛很喜歡她,又有長樂公主的親近,楚三的心底就忍不住有些想法兒了。 這樣的女兒認回來,哪怕令楚三太太與自己夫妻離心,那也不吃虧了。 更何況最近因楚怡的婚事,楚三夫妻幾乎反目,還有什么離心不離心的? 接受不了也憋著! 楚三瞇了瞇眼,眼底飛快地閃過幾分算計。 原來這是上門搶女兒來了。 林大老爺頓時氣的臉都紅了。 他的確厚道,可是也沒有厚道到見了楚三這種賤人還能忍耐的程度。 更何況紅月最近住在府上,孝順懂事,林大老爺是當親閨女來疼愛的。 “我的女兒,你上門就說是你家的,你要不要臉?”他尚存一些明白,知道自己告不倒心機深沉的楚三,也知道趙皇后不欲打草驚蛇,可是看著楚三這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厚顏無恥上門找女兒,林大老爺就冷笑道,“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往襄陽侯府上認親?我的女兒,是你能認的么?!” “侯爺這話何意?”楚三仿佛想不到認親竟然不順,微微皺眉。 紅月不過是得趙皇后懿旨,襄陽侯府看在趙皇后的面上才認了她為義女,怎么林大老爺這么惱火?見林大老爺不快,他瞇著眼睛想了想,方才和聲說道,“本官身份不及侯爺貴重,只是這天下也沒有說不許人認親道理。侯爺,您說是么?” “你說是你的骨rou,就是你的骨rou了?”長樂在一旁不屑地問道。 她只恨自己沒跟敬德王借了那攻城車,不然非給楚三幾板磚不可。 “你有證據(jù)么?”她繼續(xù)問道。 “自然是……”楚三頓了頓,嘆息道,“沒有的?!?/br> “那就送客吧。”林如初就含笑道,“沒什么好說的?!?/br> “這么說,貴府真的不肯通融?”楚三真是沒想到,襄陽侯府竟然這般堅決。 這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兒好么? 不是應(yīng)該父女兩個排除千辛萬苦相認,抱頭痛哭的么? “您有證據(jù)么?”林如初只含笑問道。 “她與小女模樣相似。” “我觀侯爺您與后街上賣火燒兒的王二麻子也很相似,不知侯爺是不是也有個失散多年的親兄弟。”林如初這話就很意味深長了,不知道的都得懷疑楚三他親娘當年怎么怎么,或是親爹怎么怎么了,此言一出,楚三頓時臉色就變了。 “林公子一定要與本官這樣歪纏?!” “證據(jù)呢?”林如初繼續(xù)笑問,完全沒當楚三的怒氣是一回事兒。 楚三已經(jīng)無話可說。 還能說什么? 當然,當直面林如初,楚三終于第一次認真地打量侄兒口中難纏的這少年。 明明該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年紀,可是林如初卻…… “且在下一向聽說楚大人夫妻伉儷情深?!碑敵弥斏鞯哪抗饪醋∽约旱臅r候,林如初動了動指尖兒,輕松地看著楚三微笑說道,“楚大人認為紅月是自己的血脈,那就說明……是不是楚夫人之前,您與某位女子曾經(jīng)有緣?您這豐富的感情經(jīng)歷,有沒有叫尊夫人知道呢?” 他看著楚三道貌岸然的模樣,就覺得惡心。 “當初的一時年少輕狂。”楚三眼角一跳,繼而輕嘆一聲。 “年少輕狂。”林如初就淡淡地笑了。 世間男子,總是很喜歡這一聲“年少輕狂”。 不管是對是錯,年少輕狂這四個字,就能叫他們被原諒? 真是無恥之尤啊。 林如初端起茶喝了一口,抬眼去看了看楚三,這就是端茶送客了。 楚三心中隱怒,只是卻對林如初毫無辦法。 他也真沒有想到林如初的態(tài)度竟然如此強硬。 說好的和氣生財呢? “今日本官告退,只是此事本官斷不會就此罷休?!背蠣敯l(fā)出了“我還會回來的!”這般霸氣的宣告,對林如初微微頷首,又對長樂告退,這才轉(zhuǎn)身走了。見他走了,長樂就有些不悅地與林如初說道,“都是他作孽,為什么我們不能呵斥他呢?” “證據(jù)呢?”林如初最近與江侍郎混在一起,凡事都要證據(jù)的。 不然楚三覺不承認,反倒令趙皇后一系擔上了污蔑的罪名。 “他不是承認紅月是他的女兒了么?” “就算承認了,只說是戰(zhàn)亂之時妻子不見,他也沒有半分錯處?!币婇L樂癟了癟自己的嘴兒,林如初頓了頓就皺眉說道,“只是我也沒有想到,他竟然當真敢將此事揭破。難道他不顧及家中妻兒了?” 楚三承認紅月是自己的女兒,就說明他與別的女子相好過。 到時候楚三太太還能饒得了他? 所謂夫妻情深的假象,算是就此揭破了。 這代價也太大了,楚三為什么突然寧愿身負呵斥,寧愿與楚三太太反目,也要認下紅月? 莫非是因純王? 林如初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兒,見長樂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哼哼唧唧,頓時就把紅月給丟到腦后去了。哪怕紅月如今也是林大太太的女兒,只是叫林如初說,完全不及長樂重要,他摸了摸這小姑娘的頭柔聲問道,“宴席上可有趣?” “紅月給大舅母磕了頭,我看她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遍L樂嘆了一口氣說道,“若不是從前紅月的身份,她們怎么會看不起她呢?”她抿了抿嘴角低聲說道,“早知道紅月的身份,我就不帶著她在外招搖了?!?/br> “她能與你一同長大,于她本就是幸運,不然若當年她流落他方,并未被娘娘遇見,你覺得她如今在哪兒?”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姑娘家家的,若是當真沒有善心人收留,只怕流落到的地方更不堪,還不及宮女清白干凈。 那對于女子來說才是真正的苦難。 林如初寬慰了長樂一番,見她到底明白,就微微一笑。 待賓客散去,各家女眷都心滿意足地走了,襄陽侯府才又開了家宴。席上四公主與岳庭坐在一處,長樂緊緊地挨著四公主,岳陽伯岳大人就冷眼看著林如初與紅月這對兒便宜兄妹明里暗里地爭搶長樂的另一側(cè)的座位。 他忍耐了一下,目視純王。 純王歡天喜地地擠開了林探花,掃了掃那座位,殷勤道,“你坐這兒?!?/br> 紅月坦然地坐在了長樂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