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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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罷,蘇妹突感不對,她垂眸對上周旻晟那雙漆黑暗眸,不禁緊了緊自己抱著白雪的手。 這廝在給她下套!真是太陰險了! 輕慢的勾著唇角,周旻晟慢條斯理的捻著手里的黑曜石,眸色不明。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抱著白雪站在原處,蘇妹暗暗的咽了口口水道:“是,是王爺您先咬奴婢的……” 說罷話,蘇妹趕緊將自己昨日里被周旻晟咬過的指尖伸出,只見那處紅印印的果然帶著一圈整齊牙印。 “本王不記得,興許是你自個兒咬的,賴在本王頭上?!毙表颂K妹一眼,周旻晟漫不經(jīng)心的道。 “奴婢沒有騙您!”氣鼓鼓的漲紅了一張白膩面頰,蘇妹直接便將手指戳到了周旻晟的嘴邊道:“這上頭的牙印就是王爺您的?!?/br> 看著那杵在自己唇邊的白嫩手指,周旻晟舔了舔唇瓣,突然張口就將其給咬住了。 “呀……”被周旻晟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蘇妹趕緊抽手。 磨了磨牙,周旻晟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瓣道:“無憑無據(jù),不可信也?!?/br> 被周旻晟氣得夠嗆,蘇妹鼓著一張聲音囁嚅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她昨日里就不應(yīng)該怕他著涼回來替他蓋被的。 耳尖的聽到蘇妹的話,周旻晟微微側(cè)眸道:“我的好meimei在說什么好話呢?” 看到那露出一口森冷白牙的周旻晟,蘇妹突然感覺自己剛才講的真是太對了,這廝就是只披著人皮的惡犬,對她又舔又咬的,就好似她是根rou骨頭一樣。 想到這處,蘇妹不禁垂眸看了一眼周旻晟,只見那廝微瞇著一雙眼,看她的目光真就似在看著一根會走動的rou骨頭。 心里發(fā)毛的往后退了一步,蘇妹抱著懷里的白雪瞪圓了一雙眼。 “meimei怕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單手撐在軟榻上,周旻晟把玩著手里的黑曜石,那兩顆黑曜石夾在一處,發(fā)出“吱呀吱呀”的尖利刺耳聲,就如惡犬啃噬骨頭時發(fā)出的磨牙聲。 膽顫心驚的抖了抖身子,蘇妹突然扭頭就沖出了寢殿,甚至還因?yàn)闆_的太快,直接就將爬在她腳下的赑屃給一腳踢飛了。 轉(zhuǎn)著龜殼暈暈乎乎的赑屃撞在軟榻上,被周旻晟一把捏在了手里。 “呵?!陛p笑一聲,周旻晟伸手敲了敲赑屃的龜殼。 赑屃受驚,更將腦袋縮進(jìn)了龜殼里。 第88章 自景帝在長閣里頭吃了酒, 便開始犯頭疼病, 日日暴躁不安, 就連剛剛歸寧回來的淑妃都被無緣無故的吼了一氣, 更別說是那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宮女太監(jiān)了。 長閣之中,周旻晟正躺在軟榻上頭休憩,蘇妹蹲在周旻晟的身邊,小心翼翼的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道:“王爺, 那景帝真的不會對奴婢不利嗎?” “你以為那老不死的會昭告天下說自己要動侄子的女人, 卻硬是被一曲驚夢嚇出了頭疼病。”周旻晟揪著手里的白雪,手邊是一杯香茗,整個人慵慵懶懶的好似軟了骨頭的小黑蛇一般。 天色越發(fā)炎熱, 周旻晟就像是被人扒了筋骨似得一天天懶在軟榻上頭, 蘇妹每日里看到他,不是在軟榻上頭躺著, 就是在拔步床上睡著。 擒著手里的羅扇,蘇妹跪坐在軟榻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替周旻晟扇著風(fēng)。 掩著唇打了一個哈欠, 蘇妹看著周旻晟又要合眼,趕緊伸手扯了扯他的寬袖道:“王爺, 奴婢什么時候能去渭南郡王府看看錦兒和大哥啊。” “那蘇淼都?xì)w寧回來了,你去作甚?”懶洋洋的斜睨了蘇妹一眼, 周旻晟抬手扯著白雪的尾巴將它給重新拽了回來。 “可是,奴婢有些不放心……”自袁陽旺走了這小半年,蘇翁錦便日日不舒心, 脾性愈發(fā)驕縱蠻橫,連蘇俊茂都不敢輕易去招惹,也只蘇妹說的話她能聽進(jìn)去一兩句。 “殿試已過,袁陽旺金榜題名,人家花前月下,你儂我儂,你去湊什么熱鬧?”伸手叩了叩蘇妹的額角,周旻晟抱著懷里不斷掙扎的白雪翻了個身,合眼就睡去了。 看著周旻晟的這副懶怠模樣,蘇妹撇了撇嘴,將手里的羅扇蓋在了自己的臉上遮擋日頭,然后也趴著身子湊在軟榻邊閉上了眼。 天氣悶熱,蚊蟲也漸漸多了起來,昨晚上蘇妹沒有睡好,今日落葵與蟬蛻才替她換了蚊帳子用來遮擋蚊蟲。 “哈……”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蘇妹蜷著身子將面頰湊在周旻晟絲滑陰涼的寬綢處蹭了蹭,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點(diǎn)著驅(qū)蚊艾草的寢殿內(nèi),窗欞大開,暖陽印照,窗口處種著幾株芭蕉,初顯嬌翠欲滴,清脆的蟲鳴鳥叫帶著清雅花香,陣陣飄漾。 珠簾輕動,一雙明黃色長靴出現(xiàn)在珠簾后,蘇妹趴在周旻晟的身旁睡得無知無覺。 黏膩的手掌帶著溫?zé)峒?xì)汗粘在蘇妹白膩的肌膚上輕輕游滑,白雪猛地一下從周旻晟的懷里竄出,直接就照著景帝的臉面一爪子劃了下去。 “嘶……”捂著被劃破的面頰,景帝面色猙獰的抬腳踹向白雪,白雪身形矯健的鉆回周旻晟懷里,開始撕心裂肺的嘶吼。 被白雪吵醒,蘇妹微動了動身子,景帝捂著臉趕緊扭身出了長閣寢殿。 “白雪,怎么了?”伸手將白雪從周旻晟的懷里抱出細(xì)細(xì)安撫,蘇妹從寬袖之中小心翼翼的掏出那用白雪的毛發(fā)做的小白雪遞到它的面前道:“喏,你看,你的小寶寶在這呢?!?/br> 抬爪撫了撫蘇妹手里的小白雪,白雪歪著腦袋嗅了嗅,似乎十分感興趣。 “這是粘上彩墨了?你又偷偷跑去玩我的彩墨,真是不乖。”抬手握住白雪那只沾著血跡的爪子,蘇妹無奈的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它的小腦袋。 軟在蘇妹的掌心蹭了蹭,白雪的喉嚨里頭發(fā)出“喵嗚喵嗚”的撒嬌聲。 “好啦好啦,不說你啦……”輕笑一聲,蘇妹撿起地上摔落的羅扇隨手罩在周旻晟的臉上,然后抱著白雪從地上起身道:“我去給你做小魚干吃,好不好呀?” “喵嗚……”一聽到小魚干,白雪瞬時便睜大了一雙鴛鴦眼,更是用力的在蘇妹的懷里撒起嬌來。 抱著白雪出了寢殿,蘇妹一眼看到站在外頭的圓桂。 “jiejie,你沒事吧?”急匆匆的走到蘇妹面前,圓桂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熱汗。 “沒事呀,怎么了?”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圓桂,蘇妹神色奇怪。 “剛才我看到景帝進(jìn)去了。”湊到蘇妹耳邊,圓桂壓低了幾分聲音道。 “景帝?”聽到圓桂的話,蘇妹瞪圓了一雙眼道:“我剛才趴著睡了會子,沒有瞧見?!?/br> “那應(yīng)當(dāng)是進(jìn)去就走了。”輕緩的舒出一口氣,圓桂捂著胸口道:“我聽說這幾日周宮里頭不太平,景帝日日犯頭疼病,那太監(jiān)宮女都不知?dú)⒘硕嗌倭恕?/br> “那我們是要小心一些了。”蹙起秀眉,蘇妹神色緊張道:“這若是往后景帝再來咱們這長閣,你與宋嬤嬤都要躲開一些,還有這長閣里的宮女太監(jiān),你都去給人說一聲,莫觸了霉頭。” “哎。”圓桂低應(yīng)了聲,然后面露難色道:“jiejie,王爺那處的衣裳還是你洗嗎?王爺不讓奴才碰……” “沒事的,我來洗,后院里頭有井吧?” “有的,我?guī)iejie去?!?/br> “嗯?!?/br> 跟著圓桂往后院里頭走去,蘇妹側(cè)眸看到一眾宮女嬤嬤皆一副斂目屏息的模樣,連抬頭看自己一眼都不敢。 眸中顯出一抹疑惑神色,蘇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圓桂,卻是沒有說話。 進(jìn)到后院,蘇妹先喂了白雪,然后才開始給周旻晟洗衣裳。 落葵端著手里的茶盞正繞過房廊往小廚房里頭走去,一眼看到蹲在井邊洗著衣裳的蘇妹,趕緊上前道:“jiejie,您怎么在這處洗衣裳?奴婢來幫您洗吧?!?/br> 說罷話,落葵趕緊放下手里的茶盞要替蘇妹洗衣裳,卻是被蘇妹給攔住了道:“王爺不喜別人碰他的衣裳,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聽到蘇妹的話,落葵神色緊張的搓了搓寬袖,猶猶豫豫的轉(zhuǎn)身。 “落葵?!笨吹竭@副模樣的落葵,蘇妹突然開口道。 “是,jiejie,您有什么事兒嗎?”聽到蘇妹的話,落葵趕緊轉(zhuǎn)身,面色微白。 “落葵,我長的有這么可怕嗎?”看到落葵被自己嚇得白了一張臉,蘇妹好笑的開口道。 “沒,沒有,jiejie天姿貌美,比九天上頭的仙女還要好看?!睌[著手,落葵一副急切模樣道。 “那你們怎么都這般怕我?”搓著手里的衣裳,蘇妹狀似無意的道。 “是,是……”垂著腦袋,落葵聲音澀澀,猶豫著不敢開口。 “你說吧,我聽聽而已,不怪你?!鼻迤G小臉之上顯出一抹淺笑,蘇妹歪著小臉,白膩肌膚襯在暖白日頭下,晶瑩剔透仿若上好的凝脂玉膏。 “前些日子,荷梗jiejie去給王爺端茶,沖撞了jiejie,次日,次日便不見了……”癡癡的看著蘇妹那張臉,落葵吶吶道。 “荷梗?”對于這個陌生的名字,蘇妹實(shí)在是沒有什么印象。 “荷梗jiejie歡喜穿翠衣,裙擺上頭也會繡荷花的雙繡紋?!?/br> “哦,是她呀?!碧K妹不記得人,可是她對于衣飾服料卻是十分熟識,一聽到落葵提起這些,便立刻想到了前些日子的事。 那荷梗莽莽撞撞的端著茶盞要去給周旻晟,正巧蘇妹從寢殿里頭出來,一眼看到那清洌洌的茶水便知周旻晟肯定不歡喜,就讓她去換盞蜂蜜水過來。 那荷梗是個硬脾氣的,對蘇妹的話不聞不問,還反嗆聲。 蘇妹沒有在意,只側(cè)身讓她進(jìn)去了去碰周旻晟的硬釘子,可這后頭的事她卻是不知了,不過這人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失蹤呢? “是不是自個兒有事出去了?” “不會的,這都好幾日了也沒回來,肯定是出事了。”急急的說罷話,落葵猛然閉上了嘴,有些害怕的看著蘇妹。 “沒事,讓圓桂帶著人去找找,指不定真是自個兒出去了?!彼α怂ψ约赫粗斫桥菽氖郑K妹從井邊起身道:“來,我跟你一道去。” “……多謝jiejie?!毙唪龅目粗媲耙桓睖厝崮拥奶K妹,落葵絞著手道:“奴婢覺得jiejie心腸好,定不是外頭說的那般蛇蝎之人。” “蛇蝎之人?”聽到落葵的話,蘇妹失笑。 她若真是那般的蛇蝎之人倒好了,哪里還容得下秦如云等人在自個兒眼前蹦噠。 找了圓桂,蘇妹將落葵的話與他說了,圓桂去請了主管宮女,然后帶著人在長閣里頭轉(zhuǎn)了一圈,卻還是沒有找到人。 圓桂帶著人去了長閣外頭再尋尋,蘇妹蹲在井邊洗完了衣裳,然后端著新做好的酥糖和蜂蜜水去了前頭的寢殿。 周旻晟依舊躺在軟榻上頭睡覺,臉上的羅扇輕落,露出大半張清俊面容。 伸手將手里的東西置于軟榻邊的小案上,蘇妹抬手把周旻晟臉上的羅扇挪開,然后輕手輕腳的給他擦了擦額角處的熱汗。 “王爺?”湊到周旻晟的面前,蘇妹輕聲喚道。 “嗯?”周旻晟閉著眼,喉嚨里頭應(yīng)了一聲。 “王爺,長閣里頭的一個小宮女不見了。”蹲在周旻晟的身邊,蘇妹聲音輕細(xì)道:“您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你以為本王是算命的?”緩慢掀開眼簾,周旻晟的眸中清明非常,哪里像是一個剛剛熟睡清醒的人。 “……奴婢只是問問?!碧謱⑹诌叺姆涿鬯私o周旻晟,蘇妹瞪圓了一雙眼,面頰微鼓。 伸手接過蘇妹手里的蜂蜜水,周旻晟側(cè)了側(cè)身子靠在軟榻上輕抿一口道:“一個小宮女,沒了就沒了,哪里會有人管?!?/br> “奴婢知曉,像奴婢這種賤命,輕如鴻毛,比不得王爺您的重于泰山,可都是人生父母養(yǎng)的,奴婢不想那荷梗不明不白的就這么不見了?!?/br> 一條活生生的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讓蘇妹突感自己的無奈與渺小,這猶如地獄深淵一般的周宮,就像是一只不知饜足的猛獸,吞噬著無數(shù)人鮮活的生命,表面的富麗堂皇,底下藏著的,都是白骨血腥。 “我的好meimei真是菩薩心腸?!碧帜砥鹨活w酥糖放入口中,周旻晟微瞇了瞇眼道:“只可惜這周宮暗的很,連菩薩都進(jìn)不來?!?/br> 說罷話,周旻晟翻身又躺回了軟榻上,然后慢條斯理的捻著手里的黑曜石道:“三字經(jīng)背完了?” “背完了?!币宦牭街軙F晟提到三字經(jīng),蘇妹趕緊擺正了態(tài)度,活像一個被訓(xùn)話的乖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