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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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容站起身,不得不說,她是很適合素凈的打扮的,她的模樣比較嬌艷,如今鴉羽的烏發(fā)間只戴了一支白玉蘭簪子,簪子下邊垂著一串色澤溫潤的白玉珠子,更襯得她顏色嬌嫩,惹人喜歡。 云袖給她披了一件杏色圍一圈白色絨毛的披風(fēng),主仆三人往崔李氏的沉香院而去。 沉香院極大,一進(jìn)去便是一個寬闊的小花園,院子里種著幾株臘梅,里邊芳草繁茂,即使冬季也展現(xiàn)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旺盛生命力來。 看著如此場景,崔容有些低迷的情緒總算是開朗了些。 崔李氏與自家相公感情極好,崔二爺除了她一個女人之外再無別的妾室,他膝下的三子一女皆由崔李氏所出,這上京內(nèi),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她。崔李氏也認(rèn)為自己很幸福,可是,養(yǎng)育了十二年的女兒不是自己親生的,自己的親生女兒竟在外吃了十二年的苦,當(dāng)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當(dāng)時就哭暈了過去。這件事情,是誰都沒能料到的,崔容的出現(xiàn),宛若一個炸雷,打破了國公府里的平靜。 自己的女兒,自己心疼,可是十二年的隔閡卻不是輕易能親近的,崔李氏心痛至極。而前些日子女兒落水發(fā)熱,更是讓她徹夜難眠,不過幸而上天垂憐,自家女兒沒事。 “母親您近來身子消減了許多,女兒知道您擔(dān)心六meimei,可您可得仔細(xì)著身體啊,不然您倒下了,又有誰來照顧六meimei呢?”說話的少女模樣俏麗,一張白凈鵝蛋臉,杏眼如波,雖不算絕美,卻是氣質(zhì)如蘭。一身月白刻絲泥金銀如意云紋緞裳,笑意吟吟,正如新月清暈。 崔李氏目光復(fù)雜的看了她一眼,說:“你有心了!”以前她也是對崔顏喜愛得緊,可是只要一想到因?yàn)樗约旱挠H生閨女流浪在外邊十二年,她又怎么歡喜的起來。 崔顏似是沒察覺出她的冷淡,用了象牙色的筷子夾了白白胖胖的包子放到崔李氏的盤子里。 “夫人!”王嬤嬤從外邊走進(jìn)來,面露喜色,俯身道:“六姑娘來了!” 她話音落下,就見一個崔容從外邊走了進(jìn)來,一身粉嫩襖裙,眉目白凈如畫,雅致清麗,容色嬌艷,無處不美。 “容……容容!”崔李氏有些失態(tài),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迎了過來,對著崔容,竟有些不知所措,只問:“你,你怎么過來了?” 崔容看著她,只覺得雙眼一酸,眼里竟是忍不住掉下了淚。 第二章 “怎么哭了?可是有誰欺負(fù)你了?”崔李氏也知道自己閨女處境,從未接受過大家閨秀的學(xué)習(xí),她的行為舉止總是令人鄙夷,這不免讓她受到委屈,因此說到最后,她的語氣不禁有些嚴(yán)厲起來。 “沒有,沒誰欺負(fù)我!”崔容伸手拉住崔李氏的手,只說:“只是,只是我有些想娘了!” 她想起自己上輩子纏綿病榻之時,崔李氏伏在她的床頭叫著:“乖囡囡,乖囡囡……” 一想,頓覺心痛不已。 她突然這么親近自己,崔李氏又是驚,又是喜,伸手?jǐn)堊∷p柔說道:“囡囡想我了,娘可真是高興……” 說到這,說到這忍不住覺得心酸。她的囡囡,以前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一想到她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受苦受難,崔李氏的心,剜心一般的疼,眼淚止不住的就往下掉。一時間,母女二人竟是抱頭痛哭起來。 她們母女長得極像,一樣的鵝蛋臉丹鳳眼,面龐細(xì)致清麗,眉目間說不出的艷,其實(shí)這樣的樣貌并不討當(dāng)下人的歡喜,現(xiàn)在的人們最喜歡的姑娘的模樣是氣質(zhì)高雅,眉清目秀的,模樣太過好看倒讓人說聲妖氣了。但是這樣好看的模樣哭起來卻格外的惹人憐惜,如梨花一枝春帶雨般,更添幾分楚楚可憐之姿,就連女人見了也要心疼兩分。 “夫人,六姑娘,您們快別哭了!”王嬤嬤絞了帕子過來給母女二人擦臉,看著崔容微紅的眼眶,也是心疼得緊。她原是崔李氏的奶嬤嬤,說句大不敬的話,她是把崔李氏當(dāng)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疼,對崔李氏的親生女兒崔容自然是愛屋及烏了。 崔顏也小步走了過來,拿了帕子給崔容拭淚,秀眉微蹙,道:“六meimei是受了什么委屈,不如說予母親聽,母親自會與你做主的!” 崔容挑眉看她,別過臉去,絲毫不領(lǐng)情,嗤鼻道:“我如何又與你有什么干系!你不知道我討厭你嗎?你只要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我就什么委屈都沒有了!” 她的性子向來是這樣,直來直往,不愿委屈自己,比不過崔艷圓融。就算再活了一輩子,她也不想讓自己離了性子,變成一個自己也不認(rèn)識的人。 “六meimei……”崔顏眼眶一紅,她身邊的貼身丫頭寒露有些不平,憤憤道:“六小姐怎么能這么傷五小姐的心了?怎么說她也是您的jiejie……” “啪!” 她話未說完,崔容一個耳光瓜子就打了過去,崔容原是做豆腐的,那力氣旁人是比不得,瞬間寒露的小臉就高高腫了起來。 “六meimei!”崔顏大驚失色。 寒露也愣了,捂著臉瞪著眼不可置信。她原是老太太身邊的人,只是老太太疼惜孫女,便把她給了崔顏,就連崔顏,顧著老太太的面子,對她也是頗為客氣。可是,今日她竟然被打了?還是被她向來看不上的六姑娘! 寒露可不是什么愣頭青,眼里水光閃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委屈道:“奴婢不知是怎么得罪六小姐了,竟讓六小姐生這么大的氣!若是老太太知道了,還不知道怎么處罰奴婢了!” “主子說話,輪得到你一個丫頭多嘴?”崔容還未語,崔李氏便怒了,她的姑娘她知道,沒有心機(jī),這丫頭說起老太太,這是在說崔容打她也是在打老太太的臉了。 “你提起老太太是要作甚?莫不是因著你是老太太身邊出來的,你就以為自己是個東西了?你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六小姐打了你的臉,也是在打老太太的臉?” 寒露冷汗瞬間就掉了下來,忙辯解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崔李氏卻不聽她分辯,冷冷的道:“我倒是沒想到五小姐身邊竟然有你這么一個心里藏jian的丫頭,這樣的丫頭,我們侯府卻是萬萬留不得的!王嬤嬤,給她五十兩銀子,給我轟出府去!” “夫人!”寒露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母親!”崔顏也急了,寒露可是她的貼身丫頭,頗得她的信任,若是她走了,自個兒不是斷了一大臂膀? “母親,寒露雖然做錯了事,可是她卻是祖母贈與我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若是這么把她趕出府去,祖母怕是會生氣了!” 崔李氏絲毫不動容,崔容是她的女兒,她疼到骨子里,自然是看不得她受半分委屈,道:“一個欺主的丫頭,留著作甚?你祖母疼惜容容,若是知曉了這事,也只會更生氣!” 說著,她一雙丹鳳眼帶著鋒利的目光看向崔顏,冷聲道:“容容是你的meimei,你身邊的丫頭待她無禮,你竟是站在那丫頭那方?” 崔顏臉一白,忙辯道:“母親說的什么話,這真是讓女兒不知如何是好了,女兒自然也是心疼meimei的,只是母親也知道祖母她向來是······” 她欲言又止,道:“女兒只是怕祖母會更加厭了meimei!” 崔李氏神色一怔,緩和了神色,道:“我知你的心是好的,只是你也知道你meimei吃了不少苦,我只希望你能多護(hù)著她幾分!” 崔顏抿唇笑了笑,目光柔和的看了崔容一眼,道:“母親放心便是,我欠meimei良多,而且我為長,自然會護(hù)著她的!” 她神色真摯而又帶著幾分由心底而出的歉疚,讓人忍不住對她信服。見狀,崔李氏神色見好,崔容心里卻是冷哼,是啦,她這五jiejie向來就會做這面子上的功夫,就連自己當(dāng)初不也被她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她初進(jìn)府對崔顏這個占了自己位置的五姑娘自然沒有什么好態(tài)度,可是她這五jiejie向來會賣乖討巧,就算自己待她再如何都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當(dāng)時自己每次事后心里都會覺得有些愧疚,可是誰知道崔顏卻是不懷好意的,往往別人看見的都是自己欺負(fù)她,在人前留了一個囂張跋扈的印象,人人對她避之不及。 可是這輩子,她又怎么會如了她的意,崔容心里這般想著,可是她實(shí)在是厭了。也是怕了崔顏的心機(jī),就連表面的功夫,也是不愿做的,只偏了頭去。她崔容,上輩子,雖然得了囂張跋扈的名聲,可是她卻從來沒有讓自己委屈過。 “這是怎么了?”外邊走進(jìn)來一個氣度翩翩,卓爾不群的中年男人,英眉俊眼,濯濯如天上明月,并沒有因?yàn)槟昙o(jì)大而失去魅力,反而多出一種令人心醉的成熟魅力。 他眉目之間與崔容有五分相似,而在他后邊還跟著兩個少年,一人竹青色繡團(tuán)紋錦袍,大約十四五歲的年紀(jì),身上并無什么飾物,只在腰間掛了一塊白玉,眉目透著一股似秋日水的沁涼之意,雖然俊逸無雙,卻讓人難以接近。而另一少年卻是雍容紫色,頭上戴著一個串東珠的猩紅發(fā)冠,脖子上一個赤金嵌寶瓔珞項(xiàng)圈,眉目間竟與崔容有九分相似,二人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國公爺!”崔李氏面上含笑,突然看見跪在地上的寒露,皺了皺眉,她示意了旁邊的王嬤嬤:“還不將這丫頭拖出去,勿擾了姑娘們清凈!” 王嬤嬤稱是,當(dāng)即就讓兩個丫頭拖著寒露出去了,寒露求饒的聲音讓屋里的丫頭發(fā)寒,更加明白了崔容在崔李氏心里的地位——那就是她的逆鱗,誰都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