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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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瑾是被下人抬回自己的院子的,甫一進(jìn)院,他院子里伺候的丫頭便簇?fù)砹诉^來。 打頭的是一個穿紅著綠的丫頭,鵝蛋臉,眼如水杏,生得很是貌美,身材豐潤,無論是樣貌還是身段都是出挑的。崔瑾一進(jìn)屋她便哀哀切切的撲了過來,淚水漣漣。 “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樣子?” 屋里另一個丫頭斥了一句,只見這丫頭穿了半舊不新的蜜合色褙子,唇不點而朱,模樣有幾分寡淡,但是皮膚卻很白,倒是耐看。她先刺了一句那哭泣的丫頭,然后便里里外外的張羅起來。 先讓院里的丫頭去外邊讓人叫了大夫進(jìn)來,又讓丫頭給崔玨捧了熱茶上來,并著點心。那種鎮(zhèn)靜自若的模樣倒是讓屋里丫頭來來往往也不見亂,倒是有條不紊的。 崔玨見了心里倒是暗自點頭,還好屋里還有個得用的。 這兩個丫頭都是崔瑾身邊的大丫頭,那貌美的丫頭名喚桃夭,后邊這位顏色寡淡的叫卷耳。除了二人之外,崔瑾跟前還有兩個丫頭伺候,分明喚綠衣和葛覃。 “奴婢這不是擔(dān)心少爺嗎?這才忍不住落淚,不似卷耳jiejie,見著少爺這番模樣,竟還能冷靜。我啊,始終是比不過你穩(wěn)重?!?/br> 這話,是當(dāng)初崔李氏對她二人的評價。如今放在這,卻怎么聽著都有兩分諷刺。 卷耳不欲與她爭吵,瞧著崔瑾后背那一道道鞭痕,顧及著崔玨在,也沒說什么。 崔瑾這屋里,便是她們二人體面不同其他人,那是一個是老太太賞的,一個是崔瑾親娘崔李氏賞下來的,兩人的身份其他丫頭都知道。那是以后,讓崔瑾收房用的,教導(dǎo)他知人事的,其他丫頭自是不能比的。 這高門里邊,都有不成文的規(guī)矩,府上的少爺年紀(jì)到了,便會有丫頭伺候他男女歡愛的。這樣的丫頭,日后說不定就被收了做姨娘,即使做不成姨娘,在少爺面前那也是頂有體面的。 卷耳不應(yīng)話,屋里倒是瞬間安靜下來,崔玨坐在床邊。不同崔瑾色若春曉之花的精致,他模樣生得俊郎卻又冷硬,讓人不敢在他面前有所覬覦。桃夭哭了幾聲,卻是慢慢止住了哭聲,伏趴在床頭只覺得不知如何才好。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正巧,守門丫頭脆生生的嗓音讓她尋了臺階來,站起身來道:“可是來了!” 然后飛快走出去,等出了臥室,她終于忍不住長舒了口氣。這四少爺也忒嚇人了些,和他共處一室,簡直氣都喘不順了。 大夫來診治了一番,還好沒有傷筋動骨,不過是皮外傷,抹了藥過幾日便好了。只是這段日子,他還是會遭些罪,晚上只能趴著睡了。 有崔玨在,桃夭也不敢湊上前來,躲到了隔間去。 卷耳拿著金瘡藥上來欲給崔瑾抹藥,卻被崔玨接了過來。 伸手慢慢的給他抹著藥,崔玨冷聲道:“你倒是能耐了,幸虧容容沒出什么事,不然,到時候,可不是幾鞭子的事情。” 說著,他死死的按了一下手下的傷口,惹得崔瑾一陣痛叫。 崔玨收回手,滿意的看他疼出一身冷汗,斥問道:“你知錯了嗎?” 崔瑾自來怕自己這位兄長,縮著脖子,小聲嘀咕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當(dāng)時真的只想教訓(xùn)她一下。誰知道,她竟然不會泅水,后來我不是跳下去把她救上來了嗎?” “到了如今你竟然還不知悔改,崔瑾,我對你太失望了?!?/br> 崔玨語氣是冷淡的,卻讓人骨子里都泛著涼,崔瑾打了一個哆嗦,小小聲的道:“我錯了?!?/br> 他被老太太寵得厲害,從小就沒示弱過,他心里自然是知道自己錯了的,只是礙于少年自尊,一直說不出口而已。 崔玨叫藥瓶遞給身邊的卷耳,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凈了手,復(fù)又坐回凳子上。 “你知道你做的是什么嗎?”崔玨忍不住嘆息,他當(dāng)初便有懷疑,如今肯定只覺得心里五味紛雜。 “落水之后,容容便病了兩個月,秋水寒涼,你竟也下得去手。我不知道,我的親弟弟,竟然是個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對自己的親jiejie,竟然下得去如此狠手?!?/br>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的道:“崔瑾,你讓我覺得可怕?!?/br> 崔瑾頓時急了,撐起身子為自己辯解道:“我沒有想害她的,那時候我只是太生氣了,她搶了五jiejie的親事,惹得五jiejie難過,我只是想問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后來,她還不認(rèn)錯,我就急了,忍不住推搡了她一下,哪里知道,哪里知道……” 哪里知道,這么一推,她就掉進(jìn)水里了。 “搶了崔顏的親事?”崔玨冷笑一聲,道:“你便是這么覺得的?” “崔家與齊家的親事,定的本就是嫡親的姑娘,崔顏是什么?她什么都不是,不過是占了容容的位置。容容,那才是你的親jiejie,她才是我們府里嫡親的姑娘。這門親事,本就是她的,又何來搶一說?” 他待崔瑾向來也是很縱容的,難有這么生氣的時候,氣得雙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崔瑾,莫怪容容不想要你這個弟弟。從她進(jìn)府至今,你便從來沒有把她當(dāng)jiejie看待,你一直都在傷害她?!?/br> 崔玨知道崔容心里大抵是有些委屈的,可是他從來沒想過最大的傷害會是來自于,她最親的親人。 站起身來,他看著崔瑾的目光很冷,冷到了極致,淡淡的道:“你以后,便離她遠(yuǎn)些吧,不要再傷害她了。” 說完,他便拂袖而去。 崔瑾坐起身來,訥訥的看著他的背影,心里突然覺得難過,又委屈。 他知道錯了的,當(dāng)看見崔容落水之后,他就知道錯了的。只是,他只是說不出口而已,他不是故意的。 崔玨發(fā)怒起來,根本沒人敢開口,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等到他離開了,桃夭才敢進(jìn)來。 見崔瑾失魂落魄的模樣,她忍不住開口道:“少爺,四少爺怎么能這么說您呢?六姑娘是他的meimei,您也是他的親弟弟???而且,奴婢瞧著,五姑娘本就比六姑娘好太多了,也難怪您會喜歡五姑娘比……哎喲……” 她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肚子一痛,竟然被崔瑾一腳踹在肚子上。這一腳是崔瑾盛怒之下踢出去的,桃夭直接被踢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只能抱著肚子哀哀的叫。 崔瑾卻并不息怒,指著她怒道:“你是個什么東西?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編排主子的?滾出去!” 他發(fā)起怒來,額上青筋都冒了出來,指著桃夭一個勁的叫她滾。 “少爺,您別生氣了,仔細(xì)您背后的傷!” 卷耳連忙上來安撫,給屋里伺候的綠衣和葛覃二人使了個眼色,讓她們將人半摻半扶的帶了下去。 “少爺,您快趴下,讓奴婢給您上藥,您的傷口又裂開了!” 卷耳急忙扶著他趴在枕頭上,他后背剛才抹了金瘡藥的傷口被他掙裂開來,后背頓時一片血rou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