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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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國不愧泱泱大國, 連陛下身邊一個小太監(jiān)竟都如此厲害,臣無法想象在這片廣闊的土地上還有多少奇能異士,實在令臣大開眼界!”旒王頓格列視線停在喬亦柔身上一會兒,拱手對齊毓玠豪爽大笑,然后若有深意轉(zhuǎn)頭望向蹴鞠場道, “看來是貴國諸位勇士在比試上都太過承讓,才令臣這方比分暫時領(lǐng)先。臣還請諸位勇士萬萬莫要再客氣,不管是蹴鞠亦或是別的比試,講究的就是酣暢和痛快淋漓!若有了太多牽絆便顯得無趣了?!?/br> 本就靜默的氣氛被頓格列一席話說得降至冰點, 唯有旒族族人附和歡笑著。至于狄國那邊, 則有些尷尬,不管是樸榮膺還是臣子們, 皆紛紛降低存在感, 不想卷入風波中。 瞧把他給嘚瑟的。 喬亦柔聽得牙癢癢, 又有些懊惱, 方才若直接把球踢到他身上其實也不錯,她倒要看看他還猖不猖狂得起來。 對于旒王這番挑釁意味十足的言論,齊毓玠并未接下,他輕笑一聲, 側(cè)首下旨令人前去察看蹴鞠場是否還能繼續(xù)比試。 “回陛下,球、球場中間……”一個小太監(jiān)匆匆過來磕磕巴巴稟報,不知是否刻意避開,他站得離喬亦柔遠遠的,恭敬的聲音里隱約藏著幾絲敬畏, “陛下,蹴鞠砸落在球場西南方某處,砸下去的坑深約半米多,且圓心周遭三米內(nèi)的地板龜裂開來,縫隙密密麻麻呈蛛絲網(wǎng)狀。部分地板徹底粉碎成末,此時哪怕令人加急修繕場地,恐也是來不及繼續(xù)使用。” 頷首表示明白,齊毓玠揮手示意其退下,然后斜眼睨向喬亦柔,見她頃刻可憐兮兮咬著下唇訕笑,貌似是在沖他討好求饒。 難得見她這般諂媚的模樣,齊毓玠又嫌棄又覺得搞笑。 他搖了搖頭,低咳一聲,收斂神色,抬眸沖頓格列正兒八經(jīng)道,“旒王,蹴鞠場因意外情況需要修繕,以免大家在跑動中造成不必要誤傷,所以這場比試暫且停止,待修葺完畢后若旒王還有興致,再比試不遲?!?/br> “這……”頓格列頓時不滿地捋著胡須,雖覺得陛下這是打不贏故意找借口,但理由卻光明正大,那坑他也看了,確實深的令人發(fā)指。所以仔細想,這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畢竟蹴鞠球又不是銅鐵鑄成,怎么可能把地板砸碎的情況下還深入半米多? 唔,他低眉捋著茂密胡須,眸中略過一絲深色。這位小太監(jiān)一定并非麟國皇帝口中說得那么簡單,他一定是在刻意隱瞞他真實身份,說不定他是麟國皇帝的貼身武衛(wèi),本領(lǐng)高強,以一敵百…… 齊毓玠撇了撇嘴角,對頓格列的想象力表示欽佩和無語。 他確實是在隱瞞她身份,但遠遠沒有旒王想得那般復雜,還貼身武衛(wèi)?還以一敵百?未免太瞧得起她了。 既蹴鞠比賽因她這一腳踹得暫停,齊毓玠便讓宮人們引兩大附屬國貴客去備好的房間更衣歇息,待養(yǎng)足精神后再帶著他們轉(zhuǎn)至保和殿赴宴。 “你,跟朕過來。”人群散開,齊毓玠撩袍起身,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腦袋戴著的太監(jiān)帽,嗓音涼涼的,說完掉頭就走。 喬亦柔憋屈地小碎步跟上,她從他語氣里覺出大大一股不妙,陛下好像是要找她秋后算賬的樣子。 可這賬算起來,委實有些沒完沒了,喬亦柔苦著臉,頓感一陣絕望…… 她錘了他兩拳都能算作死罪,現(xiàn)在還擅闖毀壞皇室蹴鞠場,豈不罪加一等?完了完了!她辛辛苦苦保住的腦袋眼下就快守不住了…… 越想越委屈,早知如此,她這小半輩子一定不活得如此窩囊,該吃的沒怎么吃飽過,該揍的人也生生忍了過去,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齊毓玠:“……” 他突然都替她心酸起來,然而誰來替他心酸?她不揍了他兩拳?這天底下敢打皇帝的可沒幾個,她竟還不知足?還嫌揍的人少了? 戛然止步回眸瞪她一眼,齊毓玠冷聲道,“跟朕到御書房?!?/br> “是?!睉脩脩?,喬亦柔心如死灰的緩步往前行,嗚,她反正要被治罪了,難道還要興沖沖急吼吼的跟上去跪求處罰?他把她當蠢驢? “喬貴人中午沒用膳?磨磨蹭蹭,快點跟上。” 喬亦柔癟了癟嘴,要被他氣哭了!她本來就沒吃飯,踹了那一腳更餓了,晚上都還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去赴宴,混成她這樣真是太凄慘…… 兩人進殿后,李久特別殷勤地沏茶端水,他才不計較力氣不力氣的事兒呢。待一切妥當后,他退出去時輕輕將門關(guān)上,然后掩嘴輕笑。 嘖嘖,畢竟生小皇子小公主這種事情,宮中人人有責嘛! 待老太監(jiān)走了,齊毓玠信步走到窗下,他負手在背,有點兒故意恐嚇她的意思,嚴肅盤問,“喬貴人,你好大的膽子,此刻將你怎么換上太監(jiān)服并鬼鬼祟祟跑去蹴鞠場的過程給朕好好詳細道來?!?/br> 喬亦柔老實巴交站在他背后,心想她的罪可不止這一件,還是不要把長公主拉下水好了,不過她要怎么說她…… “得了吧你,自身難保還想著替齊巒頂罪?”齊毓玠側(cè)身,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他會讀心術(shù)不成?喬亦柔戛然一震,有些不可置信。 “朕要連你這么點兒小心思都猜不準,做什么皇帝?” “陛下英明。”怔了半天,喬亦柔擠出一絲笑,吹捧道。 齊毓玠輕哼一記,朝窗外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李久,去將長公主給朕馬上帶過來?!闭f完,他離開窗下,抬步往書桌走去,經(jīng)過她身前微微頓了下,而后筆直向前。 室內(nèi)霎時沉寂下來。 齊毓玠端坐著,隨手拾了本游記開始翻閱,安安靜靜一語不出。 他越是這樣,喬亦柔越覺得煎熬,她都端端正正站了幾個時辰了,雙腿雙腳累得慌,她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他就像狡黠可惡的貓一樣,在撥弄著爪子玩弄戲耍她呢! “朕只是在等齊巒過來好一起教訓你們,免得一對一浪費朕時間,朕可并沒有罰站喬貴人的意思,你若站著累,自己尋個座兒坐下就是!”頭也未抬,齊毓玠嗤聲道。 喬亦柔:“……”她攏在寬袖下的雙手被驚得不由自主攥緊,見了鬼了,她怎么想什么他都知道?巧合吧?一定是巧合。 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她試探的在心內(nèi)默念,“陛下是個王八蛋?!?/br> 他看起來毫無反應。 松了口氣,喬亦柔繼續(xù)默念,“狗皇帝王八蛋,虛偽又裝腔作勢,小氣吧啦沒有肚量還慣會嚇唬人,要不是皇帝誰巴結(jié)稀罕你?嘁!” 還是沒有反應,喬亦柔了然地悄悄頷首,瞧,他猜中她心事就只是運氣好而已啦,這世上哪有這種玄乎其玄的事情? 齊毓玠面無表情地又翻了一頁游記,然而一個字都未讀入眼底。 他附和著她的腹誹道,是啊,世上沒有這種玄乎其玄的事情,倒有一個神乎其神的她,有本事她再找一個和她力氣同樣大的女人出來給他瞧瞧?嘁! 時間徐徐逝去。 喬亦柔真的累了,雙腿酸軟,她破罐子破摔的想,反正不就一顆腦袋么?她不管了。 余光瞥見齊毓玠注意力不在她這里,她小碎步往一側(cè)挪,想挪到墻側(cè)桌旁靠著休息會兒。 一步一步,終于到了目的地,喬亦柔轉(zhuǎn)身,沒注意到桌上擺置著個長頸瓷花瓶,右手指尖一揮而去,那花瓶頃刻搖搖欲墜的從桌上墜了下去。 “砰”一聲,碎了。 齊毓玠猛地抬眸,他撐桌起身,微微扯動到傷口,面目痛楚地盯著地上的碎片,身疼心也疼。 “嬪妾……”喬亦柔一見他rou疼的表情就知道這花瓶來歷不凡,畢竟御書房是他經(jīng)常呆的地方,而這個精致花瓶放在如此顯耀的位置,足以證明它的價值與重要性。她完了,徹徹底底的完了,罪上加罪加罪。 連忙蹲下身,喬亦柔把碎片全都攏在一起,她試圖彌補道,“陛下,這些碎片還粘得起來么?” “放下?!碧杧ue刺痛,齊毓玠麻木地揉了揉,見她一雙手在那些鋒利的瓷片上撥來弄去,驀地沉聲道,“讓你松手?!?/br> 喬亦柔剛拾起一塊碎片,冷不丁被他這么一聲嚇住,指尖不小心用了點力,再低頭,那塊不大不小的瓷片遽然變成粉末默默從她手里溜走了。 兩人面面相覷,久久無言。半晌,門外傳來李久通報聲,道是將長公主殿下請來了。 赫然回神,齊毓玠呆滯的目光緩慢恢復神采,他盯著她纖細手指,驀地僵硬轉(zhuǎn)頭,從齒間用力擠出一個字,“宣?!?/br> 喬亦柔:“……”她抱住手指,欲哭無淚,完了,真的完了,本來花瓶或許可以搶救一下的,這下已經(jīng)徹底沒有搶救的余地了…… 話落,門開了。 齊巒已經(jīng)換了身衣裙,她小媳婦兒似地低頭捏著腰間穗子,余光瞄見喬亦柔,立馬恢復元氣的快步跑上去,內(nèi)疚的抱著她胳膊開始哽咽,“小jiejie,巒兒對不住你,巒兒不是故意要丟下你自己逃跑的,哇……巒兒好擔心你,可是母后也不在慈寧宮,巒兒都找不到比皇帝哥哥厲害的幫手來保護你,嗚小jiejie,皇帝哥哥有沒有好兇的吼你?是不是還要特別過分的要處罰你?小jiejie你別怕!”說著,不等喬亦柔回話,她抽噎著抬袖抹了把眼淚,突然勇敢地轉(zhuǎn)身瞪大眼睛盯著書桌后的齊毓玠,拍著胸脯煞有其事道,“你有什么厲害的都沖巒兒來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才沒有在怕你的!” 喬亦柔慌忙起身,她在旁側(cè)拽了長公主數(shù)次,卻都沒能阻止她大放厥詞。 “……很好?!饼R毓玠眼神陰騭的盯著兩人須臾,氣急反笑地在書桌后負手走來走去,這兩人,嗯?他還沒對她們怎么樣呢,就巴巴的為對方求情,生怕他把她們給生吃了是不是?他就那么可怖?氣得他……齊毓玠忍無可忍地攥緊雙拳,朝站在一起嘀咕著什么的兩人吼道,“還有臉說悄悄話?還不快給朕老老實實站在前面來?” 驀地噤聲,兩人不敢再說話,并肩磨蹭著挪過去。 “給朕站在這里不許動?!鄙焓种钢鴷狼暗姆较?,齊毓玠見她們低頭結(jié)伴走來,不知為何就是窩火得厲害,他面無表情站在書桌后攫住兩人,胸膛起伏,半晌才冷冷道,“你們做錯事了卻很有道理是不是?齊巒你在宮里生活了多久?朕知道你心底明明清楚得很,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你就是仗著大家對你的寵愛才肆無忌憚的闖禍,朕告訴你,你若還不學著成熟一些,有朝一日等朕與太后沒辦法再保護你,你怎么辦?” 緊緊抿唇,齊巒眼眶迅速紅腫,卻死死咬著下唇不吭聲。 喬亦柔拍了拍她胳膊,無聲的安慰她。 “還有你,你還好意思安慰別人?”齊毓玠猛地轉(zhuǎn)移目光,側(cè)身陰沉地盯著喬亦柔,他伸手指著她從上到下嫌棄得不行,“喬貴人,你身為妃嬪你看你哪一點算守規(guī)矩?就你這腦子這態(tài)度,朕告訴你,要不是朕寬宏大度,你看你有幾顆腦袋等著被摘。呵,你心底還不服氣是不是?長公主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蹴鞠場正在招待外賓,守衛(wèi)前所未有的戒備森嚴,你們兩個打扮成太監(jiān)鬼鬼祟祟巴在邊緣有沒有想過后果?刀劍無眼,那些侍衛(wèi)哪怕不傷及你們性命,卻難保不缺胳膊斷腿,朕想想都替你們急得慌?!?/br> 兩人默不作聲,反正低著頭,一副你愛罵就罵你想出氣就出唄的樣子。 齊毓玠怒拍了下桌面,“知不知罪?認不認錯?” “知罪,認錯。”喬亦柔答。 “知罪,認錯。”齊巒跟著旁邊的小jiejie附和。 齊毓玠:“……你們要打心底認識到自己錯誤才行,不要仗著朕對你們的容忍就一次次挑戰(zhàn)朕的極限,告訴你們,人都是有脾氣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懂?” “懂?!眴桃嗳岽?。 “懂?!饼R巒跟著旁邊的小jiejie附和。 什么鬼?這兩人存心的? 齊毓玠瞪著齊巒,他又氣不打一處來了,“你什么都要學她是不是?學她沒腦子不端正態(tài)度?學她盡會給朕找麻煩?學她沖動沒有良心?還學她目中無人大話連篇……” 真的是夠了。 喬亦柔用力咬住牙,她們被他訓斥了多久了?訓完齊巒又訓她,訓完她跑去訓齊巒還要指桑罵槐的攻擊她。明明都已經(jīng)承認錯誤了呀,她知道她們不對,他對,他什么都對,可她怎么沒有良心了?她砸他兩拳也是在神志不清的時候,她不就破壞了一個花瓶?不就在蹴鞠場砸了一個坑?可她不是替他擋住飛來的蹴鞠么?還有,也太嘮叨了,要打要殺放馬過來,非要把她們罵哭是不是?簡直過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要再喋喋不休言語攻擊下去,按他說的,人都是有脾氣的,他不是罵她沖動沒有良心?呵,小心她一時控制不住體內(nèi)的暴走之力一拳砸在他那張翕翕合合不停的薄唇上…… 話語戛然而止。 齊毓玠下意識抿唇往后退開半步。 他猛地拂袖,不可置信地瞪著她那一點翹起來的嬌俏鼻尖,很好,不識好歹,當他愿意浪費時間苦口婆心的叮囑她們? 或許—— 輕咳一聲,齊毓玠挪開目光,盯著空中某一處道,“或許朕這番話語氣是重了些,但你們兩人要知道,朕明明可以一句話都不說,為何要嘮叨這一堆?嗯?”說著用力拍了下桌面,眸色凌厲,“還不是因為朕關(guān)心你們,怕你們因為自己的愚蠢和粗心受傷。知道朕最怕什么?”意有所指的斜了某人一眼,齊毓玠哼聲加重語氣道,“朕最怕某些人把好心當做驢肝肺,腦子里整日想著用蠻力解決問題,特別是用蠻力恩將仇報,你們說這是不是非常沒有良心,嗯?” 喬亦柔:“……是?!?/br> 偷偷覷了皇帝哥哥一眼,齊巒機靈地轉(zhuǎn)了下眼珠,點頭,“對?!惫?,這下她不算學小jiejie說一樣的話了吧? 往下撇嘴角,齊毓玠嫌棄地朝她們往外揮了揮手,“天色將近黃昏,晚宴馬上就要開始,瞧瞧你們穿成這樣,一個哭得跟只花貓似的,一個還穿著太監(jiān)服?!饼R毓玠無語地坐下,他挑眉甕聲道,“都趕快回去拾掇拾掇自己,一個是朕的meimei,一個是朕的嬪妃,能不能打扮得好看些給朕長長臉面,給你們自己長長臉面,給麟國長長臉面?嗯?” 喬亦柔愣了下,下意識頷首。 與齊巒行出御書房后,她才后知后覺的醒神,這就完了?她砸他那事兒不計較了?她破壞蹴鞠場那事兒不追究了?她摔碎花瓶那事兒不算事兒了? 未免太過幸運,喬亦柔咬住下唇,早知如此,她其實可以站在那里多挨他一會兒訓的,而且保證不激動地沖上去用拳頭砸他的嘴…… 暮色淺淺氤氳在空氣里,天際最后一抹亮色即將消失,喬亦柔與齊巒對視一眼,都有種終于解放了的輕松感。時間緊迫,兩人分別,各自回宮開始準備參加晚宴。 一回到景仁宮,就見杏春巴巴站在門口踮腳等她。 “哎呀,娘娘,您可回來了,您怎么穿……還有……” 喬亦柔無力的嘆了聲氣,擺手表示實在沒精力說話了,她蔫了吧唧地回到寢殿,坐著喝了口水,便開始裝扮更衣。 “咳咳,杏春梅秋?!苯凶∞D(zhuǎn)身去取衣裳的兩人,喬亦柔不好意思地低頭撥弄著手指頭,臉頰微微染上一點紅暈,語氣也變得有些難為情,“你們……你們能不能,能不能選件最好看的衣裳過來?那個、那個把我弄得好看點……”說到最后,聲音輕得難以聽見。 杏春梅秋對視一眼,本來以為娘娘要說什么大事兒,原來是這個。 “當然了,娘娘放心,奴婢們一定會把您打扮得沉魚落雁仿若天仙下凡。”輕笑出聲,杏春拍著胸脯言之鑿鑿。 梅秋也飛快抿唇笑著點頭,天吶,娘娘總算開竅了,可喜可賀,想著,忙轉(zhuǎn)身歡快地去取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