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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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沈雋驚喜地叫出聲來,趕緊將他們迎了進(jìn)來。秋姑的手下很識時務(wù),沒有跟上來討嫌。 姜致遠(yuǎn)一進(jìn)門,看到低著頭站在那里的姜朗,嘴唇動了動,還是沒出聲叫他,只拉著沈雋說,“小雋你怎么今天就跑來了,都沒給我打個電話?!?/br> “我原本想給你個驚喜呢?!鄙螂h笑著說。 結(jié)果驚喜沒有,驚嚇倒是有一點點。 剛說了兩句話,門鈴又響了。 “啊,應(yīng)該是我叫的外賣。”沈雋說著,又跑去開門。 然而,門外站著的并不是她以為的外賣小哥,而是三個高大修長的青年,其中有一個,正伸出手來小小聲地和她打招呼,“嗨!” 為首的那個青年長得最高,沈雋懷疑他得有一米九,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陽剛氣質(zhì),濃眉斜飛,眼神銳利,不茍言笑的時候足以嚇壞小朋友。他明明長得不算兇惡,甚至稱得上英俊,但太高,又很健壯,就顯得有些嚇人了。 “初次見面,我是徐鳴正?!彼斐鍪謥?,對沈雋說。 來人自然就是徐家三兄弟,他們不請自來,偏還顯得十分自然,盡管沈雋沒有去握那只伸出來的手,徐鳴正仍然肆無忌憚地打量了一下她,然后就像到自己家一樣踱步走進(jìn)了屋內(nèi)。 除了認(rèn)識的徐微正之外,剩下的那個青年,自然就是老二徐雅正了。原以為徐微正長得就夠好看了,想不到三兄弟之中,長得最好的,其實是徐雅正。不同于兄長的英朗弟弟的俊美,徐雅正是那種完美無瑕的精致,眉目口鼻,無一處不精美無暇。他似乎不愛笑,抱著手臂的模樣,很有幾分冷若冰霜的味道。 本來姜致遠(yuǎn)的房子就不算大,驟然這么多人待在客廳,客廳一下子顯得擁擠起來。 “這樣也不錯,剛好大家聚在一起把事情說清楚?!鄙螂h這樣想著,才會放徐家兄弟進(jìn)來。 徐鳴正看了她一眼,“沈小姐說的不錯,這件事也不用再拖了,盡快解決兄弟們才能安心做事?!?/br> 見徐家兄弟來了,秋姑立刻恢復(fù)之前那副慵懶隨意的姿態(tài),冷笑著說,“是啊,省得大家再用什么下作手段,最終壞了老大的基業(yè)。” 他們互相對上之后,就完全忽略了一旁的姜朗,仿佛只要他們下了決定,姜朗并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他們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忽略姜朗的意見。 即便是秋姑,剛才對姜朗有些刮目相看,但平時的習(xí)慣仍在,她——和徐家三兄弟是一樣的,他們并不尊重姜朗。 沈雋瞇了瞇眼睛。 一聲清越的劍鳴讓眾人的耳邊都“嗡”了一下,室內(nèi)一下子寂靜下來,眾人愕然朝著沈雋看去。 只見那個容貌清稚的女孩兒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一雙眼睛猶如窗外幽冷的月色,“各位,我們是不是先要決定一下,這件事由誰說了算?既然你們是黑社會,規(guī)矩想來很簡單的,誰的拳頭硬,就由誰說了算,對不對?” 眾人:“……” 這件事的發(fā)展,好像有點歪啊。 第69章 聽到沈雋說話, 秋姑猛然間意識到,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可不是徐家兄弟, 而是面前這個兇殘的小姑娘。 她勉強(qiáng)笑了笑, “沈小姐別開玩笑了。”哪有這么簡單粗暴定義黑社會的。 沈雋認(rèn)真地說,“你哪里看到我在開玩笑了?” 徐鳴正正用審視的眼神看著沈雋,他從徐微正那里知道, 眼前并不是尋常小姑娘,可初次見面,到底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因為沈雋的年紀(jì)擺在哪里,雖不至于像個不知事的少女,卻也到底還有些青春稚氣。 再說了, 厲害的人難道他們沒見過嗎?國際上的雇傭兵,徐鳴正也是經(jīng)常見的, 畢竟做的是邊境上的生意, 越過那條邊境線去,還是有很多人喜歡用雇傭兵的,因為靠譜省事。 如果不是徐微正再三強(qiáng)調(diào),他這個弟弟在這方面還是不會胡說八道, 徐鳴正根本不會信。 可現(xiàn)在,連他都感到十二分棘手的秋姑居然是這份模樣, 明顯可以看得出對沈雋的忌憚, 就令徐鳴正有些驚訝了。 視線從沈雋身上移開,徐鳴正又瞥了安靜待在一旁的姜朗一眼。他一向是這樣的,不管組織里商量什么事, 老大不叫他來也就算了,叫了他來,姜朗從來都沒有半點聲音,他既不參與討論,也不會發(fā)表自己的意見,除了沉默,他不會有第二種反應(yīng)。 于是,他雖然是老大的心腹,但許多人只將他視作老大的附庸。沒有拉幫結(jié)派,也沒有爭權(quán)奪利,他安靜到像是老大背后的隱形人,甚至因為老大一直沒有結(jié)婚生子,對女人也不感興趣,姜朗又長得過分好看,有人滿懷惡意地猜測過他是老大的禁臠。 徐鳴正承認(rèn),老大在世的時候,自己并沒有真正將這個人放在眼里過。 “沈小姐,有些事,不是暴力就可以解決問題的?!毙禅Q正終究還是開口了,“世事哪有這樣簡單。” 沈雋挑起眉,“那如果把你們都?xì)⒘四?,事情是不是就解決了?”這句話說得殺氣騰騰,別說是秋姑和徐家三兄弟心中一驚,連姜致遠(yuǎn)聽了都很心驚rou跳。 “小雋!”姜致遠(yuǎn)覺得,似乎不太認(rèn)識這個外孫女了。 沈雋并沒有在姜致遠(yuǎn)面前裝得乖巧一些,那是她僅剩下的親人,可她本就是這樣的性格,如今又是特殊情況,如果不是她有不同尋常的能力,姜致遠(yuǎn)和她都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也許真的會被徐家兄弟欺騙,被秋姑掌握,用來威脅姜朗,又或者姜朗與他們玉石俱焚,結(jié)局或許根本沒有幸??裳?。 眼前容貌出眾的徐氏兄弟,和氣質(zhì)親和的秋姑,于她而言,都是“敵人”而已,根本談不上絲毫好感。 “外公,他們又是什么好人了?”沈雋一雙眼睛澄澈通透,“即便是殺了他們,也不算冤枉的?!?/br> 姜致遠(yuǎn)皺眉,這孩子怎么一股兇性,他忍不住瞧了自己兒子一眼,然后才說,“不管他們?nèi)绾危覀兛倸w不能這樣。” 沈雋回答他,“外公,我并不是那樣逆來順受的性格,誰招惹了我,我是要還回去的。” 一聽這話,姜朗抬起頭,微笑著看了她一眼。 很顯然,他也是這樣的性格。 沈雋不知道當(dāng)年那白家人對姜朗做了什么,才逼得他如此,姜朗絕對不是那種主動去招惹別人的人。 姜致遠(yuǎn)嘆了口氣,孩子大了,他也管不了了,當(dāng)年姜朗是這樣,現(xiàn)在的沈雋還是這樣,“我累了,先去休息了,這客廳就先借給你們用?!毖鄄灰姙閮?。 “呃,外公,那邊的客房我?guī)淼年愑袼麄冋弥??!?/br> 姜致遠(yuǎn)點點頭,他知道沈雋要帶一個叫陳玉的少年來,這么些年也虧得還有個人陪在她身邊,盡管是個男孩子,但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情誼絕不一樣,沈雋說陳玉像是弟弟,姜致遠(yuǎn)也好將那小子當(dāng)正經(jīng)親戚看,“我原本收拾了書房給他用的。” 沈雋不好說書房太小了,陳玉一個人可以住,加上佐伊吉祥就很擁擠了啊,只能換了姜致遠(yuǎn)給她準(zhǔn)備的房間給他們,她自己住書房就好。 既然提起了自己,正偷偷摸摸從門縫里觀察著外面的陳玉只好走出來,向姜致遠(yuǎn)問候一聲。陳玉出來了,佐伊立刻跟著。姜致遠(yuǎn)看陳玉是個乖巧清秀的少年,倒生出了些好感,拍拍他的肩讓他早點回去睡,然后看向佐伊,“這位是——” “一個暫住在我家的朋友?!鄙螂h無奈地說。 姜致遠(yuǎn)看了自家外孫女一眼,這有沒有點女孩子的自覺啊,什么人都能往家里住。不過自家女兒死得早,他平時也缺乏對這個外孫女的關(guān)懷,本就心懷愧疚,于是也沒說什么,寬容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門鈴又響了,沈雋這才記起被遺忘的外賣。 門一打開,外賣小哥就愣住了,他瞧了一眼客廳,這什么情況,家族聚會嗎?人好多啊……但是看這外賣,才點了三四人份的樣子,夠吃嗎? ……不過,外賣小哥在樓下已經(jīng)受了一輪驚嚇了,他跑到這看似平凡的小區(qū),哪知道樓下停了七八兩黑色suv,他的電瓶車硬是擠過來才到了地方,然后,就看到了排排站的高大男青年,一看到他又齊刷刷地瞪過來,瞪得他一個哆嗦。 咋回事,平時也老在這邊送外賣啊,沒聽說這兒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 被徹底檢查了一番,外賣盒子都被拆開看了一眼,他們才放他上樓。在那緊張嚴(yán)肅的氛圍里,外賣小哥腿都有些軟了。 不過,這也不是他該關(guān)心的情況,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遞上外賣,還不忘說,“美女,記得給我一個五星好評哦?!?/br> 沈雋剛把外賣拿進(jìn)來,那邊房間的門就被“咚”一聲打開,敲在門上的聲音足以表達(dá)開門者的興奮。 “女施主jiejie,是吃的來了嗎,好香啊!”吉祥邁著步子飛快跑出來,就快要撲到外賣上了。剛剛還睡得很沉的家伙看來是生了個狗鼻子,隔著門都能聞到味道。 聽著孩子清脆歡快的聲音,眾人的表情就扭曲了一瞬。 女施主jiejie?這是什么稱呼! 秋姑之前是看到吉祥的,瞧著沈雋來看外公,不僅帶朋友,還帶著個孩子就夠古怪了,現(xiàn)在聽到這個稱呼,簡直是…… 沈雋苦笑著解釋,“這孩子之前是長在廟里的所以——” 姜致遠(yuǎn)點點頭,心累地說,“讓他們吃吧,吃完早點休息?!比缓笃届o地看了姜朗一眼,“你們?nèi)绻塘亢昧耸虑?,也早點走,這里廟小,容不下你們這么幾尊大佛?!?/br> 從進(jìn)門到現(xiàn)在,姜致遠(yuǎn)的妻子楊語丁點兒聲音都沒發(fā)出來,大約是被嚇壞了,恨不得縮到姜致遠(yuǎn)身后去,除了勉強(qiáng)對著沈雋擠出來的微笑,她就一直垂著頭,很惶恐不安的樣子。 姜致遠(yuǎn)要帶著她走進(jìn)臥室,她才稍稍松了口氣,只回過頭來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沈雋。 “不用擔(dān)心,小雋她本事大著呢?!苯逻h(yuǎn)嘆了口氣,這點兒看人的眼光他還是有的,到底活到這把年紀(jì)了。剛剛在客廳里,就是秋姑這等人物,看著小雋的眼神都帶著忌憚,再加上,還有阿朗在呢,他肯定不會讓小雋受到什么傷害的。 他這把老骨頭也管不了子孫那么多了,只要他們平安就好,現(xiàn)在再扭性子,又怎么能扭得過來。 姜致遠(yuǎn)家是老房子,但當(dāng)年建的時候質(zhì)量很不錯,隔音倒是不壞,進(jìn)了臥室關(guān)上門,就幾乎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了,楊語安定不少,也不敢洗澡,直接躺在床上想要睡一會兒,就聽到姜致遠(yuǎn)說,“之前你放的那個相冊,塞到哪里去啦。” “就在衣柜下面,第二個抽屜?!睏钫Z小聲回答。 姜致遠(yuǎn)翻出相冊來,翻到最后一頁,那是一張很久遠(yuǎn)的全家福,那時候,楊語還沒有嫁給他,照片上是他和姜容、姜朗,以及還未去世的沈雋外婆。 撫摸著照片上已經(jīng)有些褪色的年輕面容,姜致遠(yuǎn)嘆了口氣,又將相冊放了回去,怔怔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sao亂的聲音,他猛然間跳起來,以他這個年紀(jì)自己都想象不到的速度撲到了門邊,一下子拉開了門。 沈雋站在墻邊,身前不知道從哪里出現(xiàn)了一把長劍,她的劍正懸浮在她的面前,徐雅正不知道為什么和她靠得很近,雙手撐在沈雋身后的墻壁上,從姜致遠(yuǎn)的角度,可以看到徐雅正的臉上慢慢出現(xiàn)了一道血痕,鮮血緩緩從他白皙的皮膚上滑下來。 “這是在做什么!”姜致遠(yuǎn)沉著聲音說。 徐雅正瞧著仍是冷若冰霜的模樣,明明臉上正在流血,卻連眼神都沒有任何改變。 “你確實很厲害?!彼f,卻偏偏沒有任何動作,仍然將沈雋整個人圈著。 徐微正抿了抿唇,神情有些不太開心。徐家三兄弟里,徐鳴正年紀(jì)最大,已經(jīng)年近三十,徐微正記事的時候,徐鳴正都已經(jīng)是個半大少年了。徐雅正卻和徐微正差不多大,兩人相差只有一歲零一個月而已。從小到大,徐雅正的女人緣一向比他好,這也就算了,這家伙的身手槍法樣樣都強(qiáng),即便是大哥也要依靠他,有這樣一個和自己年紀(jì)差不多的哥哥,徐微正能喜歡他才怪。 沈雋有多厲害徐微正深有體會,所以,現(xiàn)在她居然容忍徐雅正這樣做而沒推開他,就足以讓徐微正心中酸溜溜的了。 沈雋當(dāng)然可以推開徐雅正,這對于她來說又不是什么難事,但是,沈雋需要確定另一件事。她與徐雅正對視,絲毫不為現(xiàn)在這過于親密的模樣感到害羞又或什么,只是平靜地問:“你的本事,是秦城哪一位教的?” 短短的一句話,瞬間打破了徐雅正那冰冷從容的面具。 因為靠得太近,沈雋滿意地看著他來不及掩飾的驚愕。 很好,她猜對了。 第70章 事實上, 徐雅正的震驚不僅僅是靠得很近的沈雋看出來了,在場的其他人也看出來了, 尤其是了解他的徐微正和徐鳴正。 “秦城是哪里?”徐鳴正沉聲說, 很顯然,作為一個有些控制欲的大哥,他不太喜歡弟弟對自己隱瞞一些事, 尤其是這么大的秘密。 徐雅正一直很強(qiáng),應(yīng)該說,他是組織里最強(qiáng)的人,即便是老大在的時候,也要承認(rèn)這一點。出去的時候只要帶上徐雅正, 總是很安全的。 可即便是徐鳴正,也不知道他的這種本事是從哪里來的, 明明是眼看著長大的弟弟, 偏偏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就變得不一樣了,變得孤僻、冷漠、獨來獨往。 不會有人自學(xué)成才這種本事,徐鳴正當(dāng)然問過, 當(dāng)時徐雅正說,他不能告訴任何人, 這是一個僅限于他和他師父的秘密。 但是現(xiàn)在, 沈雋似乎直接叫破了他的秘密,才會讓一向冷如霜雪的徐雅正失了鎮(zhèn)定。 不管什么秦城不秦城,姜致遠(yuǎn)關(guān)心的只有他還要一個多月才滿十九歲的外孫女, 正被一個很可能是黑社會——不,肯定是黑社會的男人以一種非常曖昧的姿勢圈在懷里。 即便這家伙臉上的血緩緩留下來,顯得有些嚇人,他還是很勇敢地沖上去,“離我的外孫女遠(yuǎn)一些!” 徐雅正放開了手,不在乎地用袖子擦了一下臉上的血跡,他看向沈雋,“你怎么會知道秦城?” 沈雋握住劍,先安撫姜致遠(yuǎn),“外公,我沒事,放心吧,不會有任何人能夠欺負(fù)我?!?/br> “小雋,這種小白臉不管看著怎么好都不會靠譜的,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