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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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也是怔住了,他在美人最多的娛樂圈混了那么多年,卻還沒見過任何一個女孩子能比得上眼前這個容貌清麗的小姑娘。她的美簡直像是蒙著一層微光的珍珠,明潤盈盈。又不像是娛樂圈里那些美人一樣,個個滿身的脂粉氣,哪怕是再素凈的女星,背后仍然是花費大量的時間做的美容保養(yǎng)以及很久才能化好的完美裸妝。 對于娛樂圈的美人來說,妝容像是另一層皮膚,是不能剝?nèi)サ?。這不能說不好,謝嘉對化妝并沒有什么意見,作為男星,他也是要化妝的。 只是眼前的女孩兒卻那么清麗鮮妍,秀美脫俗,氣質(zhì)上與他常接觸的所有人都是截然不同的。 很特別,特別到他的心悄悄動了那么一下。 第102章 “他沒有走錯, 是自己找來的?!毙l(wèi)姚說,“他的師門在國內(nèi)原本小有名氣, 后來據(jù)說生意不景氣, 謝嘉打工的時候機緣巧合做了回群眾演員,被一位眼光刁鉆的導(dǎo)演看中,直接進了娛樂圈?!?/br> 沈雋:“……” “他是恰好在機場, 否則不一定會管這種閑事,畢竟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走這條路了?!?/br> 沈雋點點頭,這說話的功夫,謝嘉已經(jīng)走了過來,他不愧是當(dāng)紅明星, 儀態(tài)笑容都是恰到好處能使人生出好感的得體,沒有絲毫傲慢的模樣, “衛(wèi)少校, 現(xiàn)在這個情況,讓他們吵下去也沒什么結(jié)果?!?/br> 衛(wèi)姚同意他的看法,“所有人都被集中在了相對安全的地方,我正要來請各位出去顯顯神通, 看看能不能破了眼前的局面。短時間內(nèi)已經(jīng)死了七個人了,我不希望再發(fā)現(xiàn)新的尸體。” 見要動真格的了, 在場倒也沒有神色不安的, 敢來這里的不是真有兩把刷子,就是功底深厚的騙子,自然不會為這件事變了臉色的。 不過, 剛才還在爭吵的人個個都安靜下來,有些人開始匆匆收拾東西,沈雋瞥了一眼,這些人帶著的東西從桃木劍到符箓狗血應(yīng)有盡有,沈雋莫名有種在看某個荒謬電視劇的不真實感。 倒是謝嘉套上呢子大衣,兩手空空十分輕松的模樣。另一邊角落的年輕道士拎起那只陳舊的黑色箱子,沉默不語地跟了上來。 “嚴(yán)師兄,幾年不見,你還真是老樣子。”謝嘉似笑非笑地說。 那年輕道士目不斜視,“比不得謝師弟風(fēng)采出眾?!?/br> 沈雋驚訝地朝他們看了一眼,呃,師兄弟? 之前在這休息室里,兩人離得這樣遠(yuǎn),一副恨不得和對方相隔十萬八千里的模樣,根本看不出來原本相識。 不過,現(xiàn)在聽他們這打招呼的架勢,還不如不認(rèn)識,感覺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十分不好。 衛(wèi)姚看到沈雋朝著那年輕道士看過去,垂了垂眼眸,忽略心中生出的私人情緒,輕聲給她介紹,“這是國內(nèi)玄天宗的嚴(yán)若冰嚴(yán)道長?!?/br> “玄天宗?”這名字太高大上了吧,聽起來不像是抓鬼的,像修仙的。 一旁的謝嘉似笑非笑,“聽起來是不是很厲害?” “……感覺上是?!鄙螂h實話實說。 謝嘉瞥了嚴(yán)若冰一眼,“可是現(xiàn)在是什么世道啊,越是高大上的名字,人家一句沒聽說過,就覺得你是騙子,說自己是玄天宗門下,反倒不如什么說自己是聽起來不那么高端洋氣上檔次的茅山道士或者五臺山和尚好用?!?/br> 他這話一出口,旁邊一個老道士哼了一聲,“我茅山傳承多年,本來在世俗中就比你那些個什么玄天宗有名氣?!?/br> “謝施主此言差矣,我們五臺山雖同是文殊菩薩的道場,卻也不是同一座廟,我家門既小,說出去一樣無人聽過,卻也是很難混的……”一個看上去干癟瘦削的矮小老人說著,嘆了口氣一副心有所感的模樣。 “哼,論師門傳承,誰比得上我們法門寺,要知道,我們寺中可保存著佛祖的舍利子!” 這兩位老人都穿著羽絨服戴著棉帽子,以抵御北京寒冷的冬天,所以沈雋當(dāng)然不可能看到他們帽子下的光腦袋。 一旁一個非佛非道的中年人冷冷說,“到頭來還是要看手頭上的本事,師門如何難道報出師門來就能退了這霧氣嗎?” 眼見著竟又要吵起來了。 其實最開始謝嘉的話里不乏調(diào)侃諷刺,卻也有些真切的感慨。沈雋想起之前衛(wèi)姚說的,這位原本也是因為宗門窮得混不下去了跑去打工,才意外被導(dǎo)演看上的。 不過看起來,他應(yīng)該是和他那個師門鬧僵了,不然不會這樣說。 嚴(yán)若冰忽然開口,“師父他們一直很記掛你。” “是記掛我還是記掛我的錢?”謝嘉脫口而出,隨即又很快閉上了嘴。 嚴(yán)若冰卻很平靜,“師父師叔師伯他們養(yǎng)你長大,教你本事,二十年的情分并不是假的,我們小時候山上苦,師父他們把好吃的都留下來給我們,自己是怎么過的日子你也知道。你掙了大錢,這原是意料外的事,他們根本不會未卜先知算計你。另外,在師父他們看來,你身為玄天宗弟子,回報宗門是應(yīng)有之事?!?/br> 謝嘉想要反唇相譏,卻到底只是扭過頭去,并沒有說什么。一開始,他的片酬還沒有那么高的時候,為了還掉玄天宗的債務(wù),也是吃盡了苦頭,被逼得狠時,他一年接了七八部戲,無縫進組全年無休,不管是什么樣的片子給錢他就接。他早就打算還了這份恩情與過去一刀兩斷,可這么多年下來,玄天宗的人上門來,他總不能不給,斷斷續(xù)續(xù)的仍然常貼補一些。 嚴(yán)若冰不喜歡謝嘉,也是因為謝嘉每次雖然給錢,卻總要折了師父師叔們的面子,要他們彎下腰去求。 其實,除了一開始因為拖延地租房租,還有早年欠下的一些陳年舊債之外,這幾年,玄天宗的人已經(jīng)幾乎不再上門了。畢竟不同以往,現(xiàn)在的孤兒,自有許多人愿意收養(yǎng),不再養(yǎng)孩子之后,宗門的負(fù)擔(dān)變輕了很多。再加上多年前收養(yǎng)的鄉(xiāng)下人家不要的小姑娘有兩個已經(jīng)成年了,不再需要他們貼補,自然輕松多了。 “我們既然是要出去破了這黑霧邪氣,那就是要動真本事了,諸位還吵吵嚷嚷,真是不知所謂?!币粋€女聲尖銳地壓過了眾人的吵鬧聲。 沈雋朝那說話的人看去,其實來的絕大部分都是男性,不管是年老的還是年輕的,幾乎清一色男,只有兩位女性,一個是瞧著滿面風(fēng)霜的年老道姑,另一個年紀(jì)輕的瞧著是她的弟子,大約只有二十來歲,長相平凡,身材微胖,并不起眼。 說話的,就是這位年輕姑娘。 之前在休息室里的吵鬧,這位道姑就沒有參與進去,這會兒見自己弟子發(fā)作,卻也沒有吭聲。她們師徒二人也是山里來的野路子,清巖觀上下加上她們一共也才小貓兩三只,并沒有什么太大名氣,只有一脈相傳祖師傳下來的的幾招本事。那年紀(jì)大的道姑道號元渺,收下的弟子卻是俗家,原本是山下鎮(zhèn)上的尋常女孩兒,連姓名也很尋常,叫劉雨燕,即便來的時候心中惴惴,怕是比不上其他高人,剛才在那廳中聽那些人吵來吵去都是些沒營養(yǎng)的東西,又有些懷疑他們不過是來招搖撞騙的。 再加上,她們師徒的容貌都很不起眼,即便是謝嘉和嚴(yán)若冰不聲不響只坐在那里,都足夠惹人注意。她們一樣不聲不響,卻只會泯滅于眾人,絲毫沒有人在意。 沒人在乎已經(jīng)夠讓人惱火的了,劉雨燕本來就嫉妒嚴(yán)若冰那樣的好樣貌,走出去就能取信于人。哪像她和師父,網(wǎng)上接下一單生意,人家一見面連試都不讓她們試,直接就要退款,真是氣人。 結(jié)果,都要動真格的了,她還沒來得及緊張,這群不知道跟腳深淺的老家伙們又吵起來了,嚴(yán)若冰和謝嘉甚至說起了私事!她板著臉,瞧著很有些陰沉。 衛(wèi)姚淡淡一笑,“這位劉女士說的不錯,大家還請嚴(yán)肅一些,如果破不了局,這兇事兒繼續(xù)下去,也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活著出去了。” 他開了口,大家都安靜下來,一個個擺出了高人的模樣,不再口頭上爭辯了。 劉雨燕卻不領(lǐng)他的情,應(yīng)該說,她對長得好看的人都有些偏見,覺得這些人很會利用容貌之便。而且氣質(zhì)也是容貌的一種,像是衛(wèi)姚這樣年輕,就成了少校,她可不信他沒有背景能養(yǎng)出這樣的氣質(zhì)來。 “衛(wèi)少校也就算了,這位又有什么本事,要讓衛(wèi)少校親自接過來??催@樣子學(xué)校還沒畢業(yè)吧,怎么,也要和我們一塊兒去?”劉雨燕見自己之前說的讓大伙兒都服帖了,難免得寸進尺。 衛(wèi)姚眉頭一蹙就要說話,這時他們已經(jīng)走到了休息室外正要下樓梯,就看到前面呆呆站著一個人。 照理現(xiàn)在所有人都被集中到休息室去了,這里不應(yīng)該還有人才對。 “這位先生,你——” 沈雋一把拉住了他,只見那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劉雨燕嚇得差點尖叫起來! 那人的臉和身體內(nèi)像是有什么正在蠕動,似是蟲子一樣的東西從他的眼眶里游過,就在這時,虛空中伸出一只手來,這只手生得很美,五指修長指尖圓潤,而且白皙豐澤直接分明,這是一只極端漂亮的男人的手,可是,這只手朝著那怪人抓去時,血液漸漸從虛空浮現(xiàn),化作一個詭異的繁復(fù)陣法,只看一眼就令人覺得頭昏眼花。 “裝神弄鬼!” 清冷的聲音響起,眾人看到一道白色的劍光亮起,一時間銳風(fēng)割面眼睛都有些微的刺痛感。 這一劍,竟是如此鋒銳無匹劍蕩四方萬邪可誅! 第103章 “咦?”虛空中傳來一聲輕疑, 那只漂亮的手漸漸散去,怪人“砰”地一聲化作一灘漆黑的膿血, 膿血中有什么東西仿佛在沸騰著, 過了一陣子才平息下來。 衛(wèi)姚皺著眉,他武功高強,也見過不少比這更血腥殘忍的畫面, 只是這樣詭異的,卻沒有見過。 別人看起來畫面詭異,在沈雋眼中,卻可以瞧見黑色的霧氣一直沒有散去,她說裝神弄鬼, 是因為那只手看著是憑空出現(xiàn),實際上是由一根黑色霧氣一樣的線牽著的。 一劍劈散了血陣, 她的身影一晃, 就朝著那黑線追去,不一會兒就退了回來,手上拎著一個人扔在了地上,“就是他了。” 手漂亮的家伙, 人也是漂亮的,他的頭發(fā)微長, 垂在臉頰兩邊, 露出半截雪一樣白的臉,尖削的下巴和那沒有血色的唇,瞧著很有幾分可憐。 整件事兔起鶻落發(fā)展得太快, 劉雨燕覺得自己的質(zhì)疑還伴隨著那聲尖叫有個尾巴留在嗓子里,就看到這個“長得漂亮、學(xué)校還沒畢業(yè)”的女孩兒出手利落,將那裝神弄鬼的人都抓到了手,而他們一群被請來的特殊人才,一個個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被嚇得臉色發(fā)白。 就在這時,被沈雋抓到的人抬起頭來,他有一張極其漂亮的臉,其實他整個人,都有一種很莫名的脆弱感,從那只驚鴻一瞥的極美的手,到這張清俊蒼白的臉,竟然似是琉璃一般仿佛一碰就要碎了。 哪怕知道剛才那邪氣的場面是他搞出來的,不少人仍然對他難以生出惡感來,甚至莫名就對他生出了幾分憐惜。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他輕輕問,眼睛看著的方向卻根本沒有焦距。 這居然還是個瞎子,感覺更可憐了。 謝嘉皺著眉,和嚴(yán)若冰交換了一個視線,他們是這群人中少數(shù)完全沒有被嚇到的,而且,從一開始看到就若有所思,覺得這場面有些眼熟。 那死掉化作膿血的人,以及那令人眼暈的血陣,他們似乎在哪里見過。 “啊,血蜃門!”謝嘉忽然想了起來。 嚴(yán)若冰也恍然,沒錯,蜃蟲之影!這是血蜃門的手段,“你是血蜃門的人?!彼玫氖强隙ň?。 那人卻冷冷一笑,“這世上早就沒有血蜃門了?!?/br> 謝嘉一愣,隨即恍然,“難怪,這些人會死,是因為你們血蜃門的蜃蟲都跑了出來。” 嚴(yán)若冰嘆氣,“恐怕這事情不是他弄出來的,他反而是想將那蜃蟲除去?!?/br> “其實除與不除都沒有用了,這人已經(jīng)死了。”跌坐在地上的男人輕輕說,“以我之力,根本無法將散落在這里的蜃蟲都抓起來?!?/br> 沈雋想了想,“這外面的黑暗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玩意兒?” “不?!彼m然看不見,卻準(zhǔn)確辨認(rèn)出了沈雋的聲音,“這外面,是我啟了門中大陣,只是為了將蜃蟲都困在此地。” 衛(wèi)姚一聽,“也就是說,外面可以立刻恢復(fù)正常?” 這瞎子諷刺一笑,“若是讓蜃蟲跑了出去,哪怕是一只,恐怕這世上也要死很多人了。血蜃門上下一共三十七人,每人都以心頭血供養(yǎng)一只蜃蟲,如果不是他們堅持要練什么秘法,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蜃蟲暴動反噬自身,吞掉主人之后,這些蜃蟲已經(jīng)難以遏制?!彼攘藘陕暎拔屹M盡心思也只抓到兩只,被劍氣毀了一只,還剩下三十四只仍然游蕩在機場中?!?/br> 劉雨燕瞪大眼睛看著他們說話,然而說的是什么她一點也聽不懂。 “這蜃蟲都是像這樣嗎?”一個老和尚雙手合十,認(rèn)真地問。 “不是。”瞎子嘆氣,“蜃蟲各有不同,雖然殺人,但殺人的方法卻千奇百怪,不盡相同,只有一點,必然死得蹊蹺而詭異?!?/br> 沈雋皺眉,“這種東西有智慧?” “以人的心頭血供養(yǎng)出來的蜃蟲,大多已經(jīng)開了神智,只是智商不會高,大約就像是三四歲的孩童那樣,只是天性嗜血殘忍,以人為食?!彼痤^來,“所以,這機場的外禁制絕不能開,一旦讓蜃蟲走脫,它們寄生在人體內(nèi),就再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br> 衛(wèi)姚瞥了一眼這群大多還一臉懵逼的“高人”們,“既然如此,就請各位助我們一臂之力,將所有蜃蟲都消滅在這里。” 大家一聽,想到剛才那人爆開的惡心場面,一時間就有些退縮。 正想圍過去問那個瞎子蜃蟲有什么特點和弱點時,沈雋盯著他,“你身上有什么東西?!?/br> “什么?” 沈雋冷冷說,“我感到你身上有一個東西和我有關(guān)系。” 瞎子第一次露出震驚的神色,他緩緩抬起頭來,明明看不見,卻準(zhǔn)確面向沈雋的方向,“能將你的手給我嗎?” 沈雋不明所以,伸出手來,他就這樣坐在地上,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冰涼,她的手溫?zé)???删驮谶@時,似乎憑空生出了一陣風(fēng)來,沈雋聽到了一聲慵懶的喟嘆,繚繞在她的身邊。 瞎子臉色蒼白到?jīng)]有半點血色,仿佛隨時都要昏過去一樣,“是你……原來是你?!?/br> 沈雋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我叫戚小沛,原是普通人家出身,后被血蜃門看中,帶回門中修行。因遭師兄嫉妒,雙目已盲,若非碰得奇遇,怕早就死于非命?!彼麥厝嵴f到,“我血蜃門除了這蜃蟲手段,尚有一獨門技法,布血陣,血陣可煉人魂魄,收入血搖鈴,鈴聲一響,能御天下百毒之獸。我有幸不曾借助血陣,就得了世間最強的兩魄,這才保住了性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