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而此時尤妙正想著的兩人,相處融洽的不得了。 眼見快到了柳府,席慕主動告辭:“你來是處理家務(wù)事,爺就不參合了,記得早些來爺府里吃酒?!?/br> 見席慕要走,白子越略微驚訝地抬起了眉:“表哥不與我去看看辰君,算起來咱們有許多年沒聚過了?!?/br> “前些日子去看過,再說當(dāng)初爺與她鬧成那樣,早就沒有了情意,還有什么好見?!毕叫Φ?,“爺瞧柳家的態(tài)度大約是什么內(nèi)宅的事情,若是事大,等到你來爺府里告訴我就是?!?/br> 白子越不喜歡強(qiáng)人所難,聞言頷首:“表哥放心?!?/br> 送走了白子越,席慕回到馬車,臉便垮了下來。 “你說尤妙是什么神情來著?!”席慕朝著一臉難色的柏福道。 “爺……小的剛剛不是說過了。”柏福的聲音都有顫音了。 讓他看來尤妙的態(tài)度半點(diǎn)問題都沒有,偏偏不知道觸動了面前這位爺那根神經(jīng),能讓他氣成這樣。 席慕斜睨他一眼:“再說一遍,完完整整的說清楚?!?/br> “最近這幾日孟素又回了夫人身邊伺候,小的就讓人把消息透給了她,讓她遞到夫人那兒。夫人聽說了,先是表情驚訝了,然后問了孟素消息是不是確實(shí)?!?/br> 那么個態(tài)度的確沒問題,但是席慕想東想西,所以尤妙只要對白子越到江南流露出一點(diǎn)特別的態(tài)度他就不高興。 “孟素?”席慕聽柏福提起這個名字,某個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是不是嘴巴小,額頭上有一撮毛?!?/br> 柏福:“……” 席慕?jīng)]等到柏福的回答,眉頭皺起:“啞巴了,還是聾了?” 當(dāng)初席慕看不慣尤妙那么喜歡一個姑娘,所以她說孟素好看,他只是隨意掃了一眼,覺得她五官一般也沒有可以去留心她身上的特征,那么多天對他來說,孟素就跟宅子里不同的丫頭沒什么不同。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櫻桃唇,美人尖。 “爺那么問,小的不知道怎么答,孟素又不是猴子,怎么會額頭上有撮毛,但她的嘴巴的確不大?!?/br> “美人尖?” 柏福點(diǎn)頭:“回爺,孟素的確有美人尖?!?/br> 聞言,席慕瞇了瞇眼,上次尤妙說夢中害她被罰的女人,便是美人尖、櫻桃唇。 這世上這種長相的女人多的去了,他沒多做其他的聯(lián)想,但現(xiàn)在人都聚齊了,尤妙又有孟素以后會是他女人的意思。 他就不得不聯(lián)想,孟素就是尤妙夢中的那個女人,尤妙留個有仇的女人在身邊,難不成是為了方便白子越以后英雄救美? 回了府席慕便是給柏安指了媳婦,把孟素傳到書房把她指給了柏安。 他對孟素半點(diǎn)無意,再者他就是再不計較也不可能碰小廝的女人,要是把她遣返了,指不定按著尤妙的腦子,還要以為他把孟素偷偷藏起來,瞞著她偷情。 這番安排,他就不信她還能如往常鐵定相信她的夢境。 孟素對席慕有意,就算跟他沒可能,她也沒想過要嫁席慕的下人,聞言當(dāng)然是哭著不愿。 席慕要做的事哪有辦不成的,再者孟素的賣身契雖然沒簽,但是孟家收了那么多銀子,孟素也表示過如今就是席家的奴婢了。 一個府里丫頭,他指給身邊得力的小廝,他還覺得他的人吃虧了,哪容孟素反駁。 “雖沒讓你簽賣身契,但你的身份你自個該明白,爺不是好說話的人,你不順爺?shù)囊?,爺就能把你得到一切全部拿回來。?/br> 孟素跪在地上哭的發(fā)抖,席慕不耐煩聽她的哭聲,徑自出了房門,把事情交給府中的管事mama處置,要么死要么嫁,孟素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該怎么選擇。 出了屋子,席慕也沒往尤妙哪兒去,因?yàn)檫^了片刻她便自動來尋了他。 聽到席慕要把孟素配給柏安,尤妙唯一的念頭就是荒唐。 按著上一世喜歡席慕喜歡孟素的程度,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心尖尖給別的男人。之前席慕對孟素不屑一顧,她還以為是暫時的,畢竟如今的時間還沒到當(dāng)初孟素跟席慕相遇的時候。 可能到了那時候,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她萬萬沒想到,明明席慕對她就如上一世,為什么偏偏對孟素就不一樣了。 “聽說爺要把孟素配個柏安?這是真的沒有開玩笑?”進(jìn)了屋,尤妙便急沖沖的走到了席慕的面前,不可思議地說道。 見她這態(tài)度,席慕黑眸閃動,眉梢挑高:“柏安對孟素有意,一個丫頭罷了,爺難不成還不能牽紅線?” “不……只是……”尤妙只是怕席慕以后后悔,干出什么奪人妻的舉動。 “怎么慌成這樣,難不成因?yàn)槟莻€夢,你就打算把那丫頭安排給爺了?” 尤妙下意識搖頭:“孟素是越縣土生土長的姑娘,她跟我說過想找個本地夫婿,柏安以后是要跟咱們回京城的,因?yàn)檫@個我才覺得有些不好?!?/br> “那正好,柏安爺本來就打算把他留在老宅管事,他不用回京城?!?/br> “那……”尤妙還是接受不了那么大的轉(zhuǎn)變,席慕現(xiàn)在都這個態(tài)度,之后又怎么可能突然對孟素著迷。 “你知不知道爺這幾日為什么不回府?”席慕捂住了尤妙的唇,擋住了她要繼續(xù)說下去的話。 因?yàn)楸穷^與嘴唇被遮住,顯得尤妙的眼睛格外的大,她微怔的看著席慕,他不回府不就是去吃喝玩樂,難不成還能有別的隱情。 “因?yàn)闋斣谏鷼??!毕酵箢^一靠,人躺在柔軟的緞棉上,眉眼透著懶意,但眼中的意思卻是生人勿近。 “爺在生什么氣?”尤妙不解道。 “看吧,連爺生什么氣,那么多天你都沒反省出來,爺真是白疼你了?!?/br> 聞言,尤妙只覺得莫名其妙,他前幾天出門吃酒前,還笑嘻嘻地吻了她。因?yàn)橄降膽B(tài)度,她現(xiàn)在都沒有提白氏的事情了,他在外面流連不回府,她每日都去尋他,見不到人也從來沒有氣惱。 每晚確定再三他不回府才會入睡,都這樣了她還有哪兒錯了。 見尤妙瞪著眼睛,傻站著不說話,席慕嘖嘖兩聲:“孟素借著你的名義勾引爺,爺沒吃她那一套,她在屋頭躲了幾天丑,再出來你還是用她,你說說你這是什么意思?!?/br> “別說你不知道她勾引爺,還有船上那次,你小日子她自薦枕席,尤妙啊尤妙,爺?shù)囊活w心都在你身上,你卻想往外頭推。” 聽著席慕無奈的語氣,尤妙腦子略混亂。 “爺要是一個心在我身上,能拒絕孟素,怎么就不能散了府中的女人?!?/br> “爺回去就把人散了?!毕胶敛辉谝獾慕拥馈2恢朗遣皇且?yàn)閴艟常胱プ∮让畹男脑絹碓綇?qiáng)烈,遣散幾個女人就不成問題了。 至于沒了其他女人,他祖父跟他娘那兒,他堂堂伯府公子總不可能連個女人都護(hù)不住,能最后淪落到j(luò)ian尸的地步。 本只是應(yīng)急扯出來的話,見席慕答應(yīng)的那么干脆利落,尤妙又愣了。 見狀,席慕眼眸笑的半瞇:“當(dāng)爺騙你不是,銀姨娘是姨娘有些麻煩,其他人爺現(xiàn)在就安排人把她們散了可行?” “爺說的話當(dāng)真?” 席慕點(diǎn)頭:“爺向來一諾千金。” “……” 見尤妙又不說話了,席慕抬腳蹭了下她的小腿:“爺都為你做到這地步了,你倒是說說你是個什么意思,怎么就不愿意孟素指婚給柏安了。” 尤妙現(xiàn)在的腦子一片空白,都懷疑面前的席慕是別的人冒充的。 但不正經(jīng)的神色,輕佻的動作,除了席慕本人誰還能這樣。 尤妙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都想不起白子越是誰了,滿心都是席慕不正常,不正常,現(xiàn)在跟上一世不一樣,不一樣。 席慕怎么可能因?yàn)樗脑挵阉呐饲采⒘?,而且還逼著她同意把孟素配個他的小廝。 抬頭見席慕還等著她答話,尤妙抿唇:“……我沒有意見,只是不知道孟素愿不愿意,我之前便說與她投緣當(dāng)她是朋友,她若是不同意爺能不能不逼她?!?/br> “當(dāng)然,爺從來不強(qiáng)人所難?!?/br> 說完,席慕點(diǎn)了在外頭候著的下人:“去問問孟素同意了沒有?!?/br> 片刻下人歸來,道:“回爺跟夫人,孟素姑娘同意了,說謝謝爺?shù)亩鞯??!?/br> 席慕挑眉看向震驚的仿佛神魂離體的尤妙,得意勾唇。 在揭開白子越偽君子面紗前,先打好了不錯的基礎(chǔ),他倒要看看白子越那沒用的東西,到了府里曉得尤妙對他那么重要,要弄出什么勾當(dāng)。 第77章 捏碎 自那次見過席慕他們, 白氏不知道是想起了往事還是如何, 心頭郁結(jié)見到故人病情沒有好轉(zhuǎn),反而病的更嚴(yán)重了。 纏綿病榻,根本無法起身見客。 所以白子越見過了柳家二老,奉上禮物說了些場面話, 便提出了去見白氏, 柳老爺?shù)故窍敫鬃釉蕉嗔摹?/br> 跟席慕不同,白子越科舉過后便被定為了庶吉士,在翰林院待了幾年后,就去了都察院, 雖不算平步青云, 但在他這個年紀(jì)能做成這樣,之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定遠(yuǎn)侯府正好三代,到了白子越這代就要收回爵位,幸好出了一個白子越, 要不然這幾年白家沒有能人,白家本來就是京城的外圍勢力圈, 爵位一除去, 估計再過幾年京城就沒人記得還有姓白的人家。 “白氏在后院又不會跑了,何必急著見她, 子越你千里迢迢過來, 還是先用了膳, 小歇片刻再去見人?!?/br> 柳夫人聽白子越說要先見白氏, 眉頭微蹙地說道。 白家的勢力她分得清楚, 她對白氏這個兒媳不屑一顧,對可能要為白氏做主的席慕也可以裝出樣子,但對于白子越就是十足的客氣,把他當(dāng)做親近的后生晚輩。 “伯母的心意子越心領(lǐng)了,聽聞舍妹還在病中,子越還是先行看望了她,再與伯父伯母敘話。” 見白子越一意孤行,柳夫人也不是一味的貼上去,面色平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讓兒子把人領(lǐng)到白氏那兒去。 “有些消息沒傳到外頭去,是因?yàn)槲覀兞翌櫮钪罡那橐猓覀兞乙膊皇擒浭磷?,白氏嫁入柳家,我們柳家上下都沒有虧待過她,如今她敢作出這等齷齪下作的事情,我們柳家不會善罷甘休,忍下這口惡氣。”柳夫人頓了頓,挑眉對上了白子越的眼,“子越該明白伯母的意思吧?!?/br> 白子越只是點(diǎn)頭沒有應(yīng)下什么。 人一走,她便側(cè)臉不樂意地朝柳老爺?shù)溃骸澳阏f白子越是什么意思,白氏成這樣還不是他家那邊的意思,他不會見著席家那個魔王在這,就要裝什么好人吧?!?/br> 耳畔聲音乍響,柳老爺皺眉不耐道:“后院的事問我作甚。” 柳夫人就見不慣她相公這副假正經(jīng)的樣子,白家的事誰不明白,白子越他娘快恨死白氏了,白氏跟白子越的年紀(jì)差距,就是提醒所有人,她在沒嫁定遠(yuǎn)侯爺之前那些齷齪勾當(dāng)。 所以他們柳家越不喜歡白辰君,遠(yuǎn)在京城的陳氏就越高興,要不然之前她兒子打人的事,也從沒見有人來給白辰君做主,如今他們尋了理由讓白辰君不再礙眼,陳氏就派她親兒子來了。 “都是你,當(dāng)初孩子都沒生出來定什么親事,定了個那么沒用的,放在府里看著都礙眼?!?/br> “既然事你們都做了,給了白家交代這事就完了,還說些話做什么,吵得耳朵疼。”見柳夫人喋喋不休,柳老爺沒好氣地道,說完不愿再與這個啰嗦婦人共處一室,干脆邁腿走了。 柳夫人看著他的背影咬牙,原本她還沒多討厭白氏,就是因?yàn)榱蠣斣诹铨R為難白氏的時候,幫過幾次白氏,讓她看的不順眼了。 如今柳老爺不管了,但他的態(tài)度也沒讓她高興起來,仿佛她就是又老又壞的惡毒女人。 …… 來的是白子越,柳家人也沒有把白氏從哪個小院子移出來。 走在明顯長時間無人打理的小道上,白子越眉心越蹙越緊,柳宇齊在旁看到了,笑道:“此地雅靜,看著雖然破舊了些,但適合養(yǎng)病?!?/br> 從來沒聽過破爛地方能適合養(yǎng)病,但白子越這邊的人沒一個人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