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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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靳聿抬起手,僵硬的揉了揉姜蘇手感很好的頭頂:“很晚了,回去早點(diǎn)睡吧?!?/br> 姜蘇就松開他的衣袖,仰頭看他,笑瞇瞇的:“那你應(yīng)該在下次要還我重要東西的時候早點(diǎn)來?!?/br> 翟靳聿失笑。 翟靳聿上了車。 姜蘇站在臺階上沖他擺擺手,笑的很甜。 翟靳聿也忍不住微微笑了一笑,然后開車駛離了巷子。 姜蘇轉(zhuǎn)身回院子,就看到黑術(shù)就站在那里,神情有些陰郁的看著她:“你這是在玩火自焚?!?/br> “跟你無關(guān),黑術(shù)?!苯K走過來,捏了一下他的臉頰:“也別打算做任何蠢事。” 敢捏在妖怪圈里向來以兇殘聞名的,黑術(shù)的臉。 大概也只有姜蘇了。 更重要的是,黑術(shù)一點(diǎn)也不生氣。 大概是這幾十年,他還只是只黑貓的時候,姜蘇就已經(jīng)對他做遍了所有破壞他大妖怪威嚴(yán)形象的事了。從一開始的威脅恐嚇,到后來的逆來順受,黑術(shù)絕不承認(rèn)這是他被姜蘇“馴化”的表現(xiàn)。 —— “我打算近期去趟西城?!苯K吃飽了以后漫不經(jīng)心的宣布了這個消息。 從山城回來后,她就一直有這個打算,那些失去的記憶總是以一種讓她措手不及的方式跳出來,讓她如鯁在喉,決定親自去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老孫剛要起身收拾,聽到姜蘇這句話,他的動作頓時停頓了一下,然后把手里的碗筷放在桌子上,盡可能平靜的問道:“去西城有什么事要去辦嗎?” “嗯,有點(diǎn)事?!苯K并不想和他們分享她失去記憶的事。 “我跟你一起去。”黑術(shù)說。 “你的身份還沒有辦下來,飛機(jī)上不能帶貓?!苯K說。 黑術(shù):“我可以變得更小,藏在你的衣服里?!?/br> 姜蘇決定把話說得更明白:“我不想帶你?!?/br> 黑術(shù):“......” “準(zhǔn)備多久回來?我好幫你準(zhǔn)備行李?!崩蠈O問。 “不確定。大概十天半個月左右?!苯K說:“不用幫我準(zhǔn)備太多東西,我到那邊可以買?!?/br> 得到了大概的歸期,老孫才悄悄松了口氣,也露出了笑容:“好,那你什么時候走再告訴我,我?guī)湍銣?zhǔn)備?!?/br> “大概也就這兩天了?!苯K說。 在去西城前,她準(zhǔn)備今天先去一趟趙家老宅。 —— 趙家老爺子十分意外姜蘇的到來。 怕她煩,他也不敢貿(mào)然上門去打擾,就算叫人來請,也是偶爾,還都被姜蘇給回絕了。 所以今天姜蘇主動造訪,而且還是一個人過來的,讓趙老爺子十分驚喜。 平時的趙家老宅十分清靜,就連老宅的傭人,走路也都刻意放輕了腳步,走路輕飄飄的。 趙家的小少爺今天正好也在這里學(xué)習(xí)書法。 看到姜蘇后高興的不得了,姑姑、姑姑叫個不停。 姜蘇也喜歡他,笑瞇瞇的陪他聊天,難得有耐心。 趙老爺子第一次嫌自己這個小曾孫礙眼,叫傭人又把他送去書法老師那兒了。 閑雜人等都清走了。 趙老爺子的書房里,就只剩下趙老爺子老管家以及姜蘇三人。 姜蘇沒有繞彎子,直接說明來意,表示想知道當(dāng)年姜?dú)g的一些往事。 趙老爺子看了富生一眼,然后才看著姜蘇:“你想知道什么?” 姜蘇說:“我聽說,我奶奶曾經(jīng)在西城待過一段時間。” 聽到姜蘇說起西城這兩個字,趙老爺子的眼神頓時有了些變化。 趙老爺子人老成精,自然不像是那些年輕人,喜形于色,此時縱然內(nèi)心掀起波瀾,但是臉上卻幾乎沒有顯露出來。 換了其他人,可能看不出什么,只是姜蘇也是人精,還是捕捉到了他眼神里細(xì)微的變化,眉毛不易察覺的微微挑了一挑。 果然,西城有事。 第 66 章 “你為什么突然想要知道姜?dú)g的事了?”趙老爺子平復(fù)了心情后問姜蘇。 他心里原本篤定姜蘇就是姜?dú)g, 可是現(xiàn)在姜蘇卻問起當(dāng)年姜?dú)g在西城的事情, 也就是說她并不知道姜?dú)g當(dāng)年在西城發(fā)生了什么事,如果她是姜?dú)g, 又怎么會不知道自己的過往呢?還是說, 當(dāng)年她的不辭而別,是發(fā)生了什么變故讓她已經(jīng)忘記了他們? 姜蘇捧著茶杯喝了一口:“我這次去山城, 遇到了一個奶奶的仇人, 她想要?dú)⑽摇km然她沒有得手,但是這也提醒了我。”她看著趙老爺子微微一笑:“我和姜?dú)g長得太像了不是嗎?就連你都分不清我和她的區(qū)別,那其他人也是一樣。那我想, 我有必要知道,我奶奶當(dāng)年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也能讓我有所防備。” “有人要?dú)⒛??!誰?”趙老爺子有些震怒。 “一個叫李秀芝的女人, 你認(rèn)識嗎?”姜蘇問。 山城那幾個人,被寧曉清除了關(guān)于她的記憶之后就交給了警察,以他們犯下的罪行, 和在社會上引起的恐慌和影響,基本上,已經(jīng)判定是死刑了。 當(dāng)時如果不是翟靳聿阻止她,如果她就那樣殺掉了李秀芝, 現(xiàn)在可能她不會那么輕松的能在趙家老宅喝茶了。 趙老爺子聽到這個名字后,大概是年紀(jì)大了,他回想了一會兒才神色微變:“李秀芝?她還活著?!” 姜蘇對趙老爺子認(rèn)識李秀芝的事并不意外,畢竟當(dāng)年趙老爺子也在西城, 他當(dāng)年和她關(guān)系親密,那就不可能不知道姜蘇有個這樣恨她入骨的仇人。 “她在山城的一個小鎮(zhèn)里,我見到她的時候,她瞎了一只眼,而且雙腿也是斷的。據(jù)她所說,這一切都是姜?dú)g做的?!?/br> “那是她咎由自取!”趙老爺子氣的用拐杖砸地:“沒想到她命那么硬,被挖了眼打斷了腿還能活到現(xiàn)在?!壁w老爺子又奇怪的問:“你說她只瞎了一只眼?” 姜蘇說:“有個男人挖了一只眼給她?!?/br> 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瞎子老頭也是夠癡情的了,對一個瞎了雙眼斷了雙腿的女人還癡心不改,甚至不惜挖自己的眼睛給她。 只可惜,在李秀芝眼里,從來就沒有他。 人間自是有情癡,只可惜,愛錯了人,搭上的不僅是一只眼睛。 趙老爺子問:“她現(xiàn)在在哪兒?” 姜蘇淡淡的說:“監(jiān)獄里。她活不了多久了。” 趙老爺子冷笑:“便宜她了?!?/br> 姜蘇接著問:“我聽她提起過一個叫成玉的男人。你應(yīng)該也認(rèn)識了?” 聽到姜蘇提起成玉這個名字,趙老爺子的臉色再一變:“她是怎么跟你說的?” 姜蘇說:“她說的是那個男人喜歡姜?dú)g,最后還為了姜?dú)g把命給搭上了?!?/br> 趙老爺子看著姜蘇,神情有些復(fù)雜:“這一點(diǎn)......她沒有說錯。玉哥他,當(dāng)年的確是因?yàn)榻獨(dú)g而死?!?/br> 他補(bǔ)充道:“但是那不是姜?dú)g的錯,那是他自己的選擇?!?/br> 姜蘇追問:“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趙老爺子看著姜蘇,欲言又止,最后說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什么意義?!彼K的眼神充滿溫柔而又悲傷:“我們都已經(jīng)老了,很快就會死了。認(rèn)識姜?dú)g的那些人,也很快都會被埋進(jìn)黃土。而你,還很年輕,你應(yīng)該向前看,糾結(jié)過去,對你而言毫無意義?!?/br> 姜蘇被趙老爺子這個溫柔又悲傷的眼神注視著,忽然也感覺到了一絲哀傷。 她相信,幾十年前,她和趙老爺子曾經(jīng)親密無間,即便不是愛人,也一定是真心相交過的非常好的朋友,否則這種哀傷的情緒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 “對不起。”姜蘇忽然說。 趙老爺子微微怔了一下。 “這句話我是替姜?dú)g說的。”姜蘇看著趙老爺子說。 趙老爺子的眼眶一下就紅了,一雙蒼老的眼中淚眼昏花。 他恨過姜?dú)g的。 在姜?dú)g當(dāng)年不辭而別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心里一直恨著姜?dú)g。 恨她狠心,恨她怎么都捂不熱,恨她拋下他,恨她不帶他一起走。 可是每天晚上,他依舊會想著姜?dú)g沉沉入睡,抱著一絲第二天她可能就回來了的微弱希望,他無數(shù)次告訴自己,如果姜?dú)g回來,他會原諒她的不辭而別。 可是姜?dú)g始終沒有給他原諒她的機(jī)會。 到后來,他聲色犬馬,徹底放縱自己,每天醉倒在妓院里,他抱著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卻只能呼喚一個女人的名字——姜?dú)g......姜?dú)g...... 直到被父親毒打一頓,在祠堂跪了一整夜,生了一場幾乎奪走他生命的重病。 病好后,他像是變了個人。 他按照父親的安排,娶了北城一個名媛淑女,她很好,很美很溫柔,萬事以他為先,他脾氣暴躁,她溫柔婉約,總是會溫柔的撫平他的怒氣,從來不和他爭執(zhí)半句,為他生兒育女。他是喜歡她的,但是他還是有了別的女人。 那個女人沒什么出奇的地方,唯一特別的地方,大概就是她那雙眼睛,很像姜?dú)g。 他這輩子,沒對不起任何人,唯一對不起的人,只有他的妻子。 他把那個孩子帶回家的時候,他溫柔婉約卻無比堅(jiān)強(qiáng)的妻子第一次崩潰。 她一直知道姜?dú)g的存在,她還是個少女的時候就曾經(jīng)見過姜?dú)g,她甚至內(nèi)心深處,是羨慕、甚至是仰慕著姜?dú)g的,那個美麗的、神采飛揚(yáng)、百無禁忌的少女,曾經(jīng)是她少女時最想成為的樣子。連帶著當(dāng)她知道她要嫁給趙文昭的時候,她的心情悲哀中又帶著幾分隱秘的雀躍。 而年輕時候的趙文昭,的確長著一張就算去妓院,妓女們不收錢也想睡他的臉。 她不需要多努力,就愛上了他。 她一直知道趙文昭心里有一個人。 她從來沒想過要把姜?dú)g從他心里抹去,她只是想,她有一天能夠和姜?dú)g一樣被趙文昭放在心上。 她的確做到了。 但是還不夠。 他甚至因?yàn)槟莻€女人只是眼睛長得像姜?dú)g就失了神智。 “我能夠忍受你心里有一個姜?dú)g,因?yàn)槲襾淼谋人恚艺J(rèn)了。但是我絕不能忍受你找一個替代品,這是對她的侮辱,也是對我的侮辱。” 自此,那個溫柔婉約的女人再也沒有和他說過任何一句話,她終于展現(xiàn)出了趙文昭從未見過的她性格中驕傲強(qiáng)硬的那一面,直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