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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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齡睜開了眼睛,他長相顯小,二十多歲了皮膚又白又嫩,兩頰軟乎乎的,陸堯掐著他臉上的軟rou往外扯:“松手?!?/br> 巫齡驚喜道:“陸堯!你醒啦?”他打了個嗝,皺眉道:“有點咸味兒?!?/br> 陸堯后背靠在墻上,巫齡跪在地上,摟著他的腰,下巴抵在他小腹上,抬頭看他——陸堯覺得他倆這動作有點猥瑣,不耐煩的踢了他一腳:“麻溜起來,把尸體找個地方安置一下,我鄰居中午會出來扔垃圾,別嚇到別人?!?/br> 巫齡眼睛亮晶晶的:“可以先放在你家里么?外邊太熱了,我辰砂又沒有塞很多,放外邊的話很容易詐尸的?!?/br> 陸堯:“……” 陸堯:“我現(xiàn)在就給你開通道,趕緊走人?!?/br> 巫齡失望道:“我們不一起去吃頓飯么?我這次提前三天出來的,可以在這里住一段時間呢。”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袋,獻寶一樣的遞到陸堯眼前:“我還存了錢,我請你吃飯吧?!?/br> 這一代的趕尸人險些找不到繼承人不是沒有原因的。趕尸人年初開始往北走,年中抵達漠河,然后再往回走,年終回到湘西——一年四季都在不停的奔波中,風餐露宿,偶爾還要去打點零工,根本就沒有收入,沒餓死就不錯了。 陸堯心軟了一下,揪了揪他的小卷毛,說:“算了,錢你自己留著吧?!?/br> 巫齡把小布包塞進陸堯的口袋中,笑出一口白牙。陸堯轉身打開門,說:“進屋右拐第一間,進去之后不要亂動。” 巫齡從懷中掏出銅鈴,輕輕搖了搖,低喝一聲:“起!” 地上的尸體像是被什么東西托了一下,膝蓋都不打彎兒,直接立了起來。陸堯兩只手插在口袋中,看著巫齡把他們引進去——這一行人有老有少,帶著極大的斗笠,脖頸敷有辰砂、貼著神符,用布條包裹,陸堯嗅到了一點尸臭,卻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而是微微低下了頭。 死者為大,這些人都是湘西那邊出色的蠱師,因為意外客死他鄉(xiāng),趕尸人游走各地,只為將他們埋在故土。 巫齡收拾好尸體,把鈴鐺往懷里一塞,問陸堯:“你這里養(yǎng)過蠱???” 陸堯沒放在心上,順便換了條褲子,說:“沒有?!?/br> 巫齡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然后側頭看了一眼陸堯的臥室,抬腳想要往里走,被陸堯一把抓住了后領子:“亂走什么?先帶你去吃飯?!?/br> 巫齡點點頭,走了兩步還是不放心,跟在陸堯身后絮叨 :“你要是養(yǎng)蠱的話一定要跟我說啊,蠱的毒性都很重,而且很容易反噬的,你看過《姚周志》么?這個講的就是蛇蠱。我覺得你臥室里有股蛇腥味兒。” 陸堯忍無可忍,回頭一把按住他的腦袋:“吃飯還是繼續(xù)叨叨?” 巫齡:“吃飯!” 陸堯帶著巫齡下了樓,說:“你先跟我去警衛(wèi)室坐會兒,等中午的時候再帶你出去吃?!?/br> 巫齡眨眼道:“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br> 陸堯:“……閉嘴?!?/br> 巫齡要是不說他都快忘了自己起晚這件事兒了。 巫齡一臉興奮的跟在陸堯身后,四處亂看,經(jīng)過花壇的時候還跟娑羅打了個招呼。他一年只來一次,大多數(shù)時候只能從警衛(wèi)室順點吃的,然后很快就要離開。這還是第一次能住幾天。 金嫂順手給他塞了一杯豆?jié){:“辛苦了?!?/br> 巫齡臉上笑出來一個酒窩,乖乖的說了‘謝謝’,然后看看陸堯,割rou一樣的把豆?jié){塞到了他的手里:“分你一半?!痹捠沁@么說,但是眼睛還是盯著陸堯的手。 陸堯一口悶了,在巫齡哭出來之前給了他幾個鋼镚兒:“回去再買一杯?!?/br> 巫齡就又開心的回去了。 陸堯看著他的背影,覺得自己像是養(yǎng)了個傻子。他先一步回了警衛(wèi)室,還沒打開門,就先隔著玻璃窗看見了里邊的一捧花。 已經(jīng)不知道是什么品種了,花束包裝精美,看上去數(shù)量還不少,花桿卻是光禿禿的,不但花瓣沒了,葉子也看不見一片,陸堯拿起一枝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沒有刺的玫瑰——刺也被人扒下來了。 這時候巫齡捧著豆?jié){過來了,說:“有人給你送過來的?!彼樇t了一點:“我覺得你肯定會扔掉,就……先幫你吃了一點?!?/br> 第15章 你是饕餮么? 陸堯:“……” 陸堯:“過來。” ——如果換成那種直覺敏銳的小動物,這時候肯定寒毛倒豎、嗷嗚一聲轉身就跑,但是巫齡不是,他腦袋缺根筋,一臉好奇的走了過去,手里邊還抱著他的寶貝豆?jié){,陸堯陰森的笑了笑,單手捏住他的兩頰,逼著他張開了嘴,然后奪過他的豆?jié){,連皮帶殼給他塞進了嘴里。 巫齡被燙的眼圈都紅了,把豆?jié){跟一次性紙杯一起咽了下去,委委屈屈的縮在角落里不敢說話,陸堯沒理他,隨手把花束放在了一邊,然后抄起了手上的報紙。 他有看早報的習慣,最近這段時間沒什么大事兒,就是市區(qū)博物館失了竊,丟了一把戰(zhàn)國時代的刀。巫齡湊了過來,把下巴壓在陸堯的肩膀上,跟他一起看,“為什么要偷這種東西?”巫齡問:“戰(zhàn)國時候的刀,現(xiàn)在還能切東西么?” “這可不一定?!标憟蛘f:“你可以去你家祖墳里挖一把,保準又鋒利又好用,切rou更是一絕,吃了之后黃泉路上都能笑出聲來?!?/br> 巫齡偷偷摸摸說:“我去挖過,祖墳里的刀都很難吃……我被拖出去前舔了好幾口呢?!?/br> 陸堯:“……”怎么沒吃死你。 他嘩啦一聲揭了一頁,下一個板塊是情感欄,最上面一排顯眼的大字:“同性戀是病么?” 巫齡一本正經(jīng):“我覺得不是。” 陸堯:“閉嘴。” 巫齡乖乖的閉了嘴,他倆保持著這么一個姿勢看完了報紙,陸堯松了一口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頭也不回的往后一遞,巫齡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吧唧吧唧嘴,說:“這個味道比之前的好?!?/br> 陸堯‘嗯’了一聲,忽然反應過來,不是說警衛(wèi)室的茶葉都被巫齡吃掉了么?他手上這杯從哪來的? “茶水是你泡的?” 巫齡又喝了一口:“不是啊?!?/br> 陸堯低頭看了看手里邊的茶水,不是他也不是巫齡,那是誰?上夜班的同志早上五點就下班走人了,他進來的時候茶水還是熱的…… 陸堯一抬頭,發(fā)現(xiàn)小區(qū)門口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身材挺拔的楚子羿,另一個新上任的快遞小哥,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么,都是相見恨晚的表情。 陸堯翹著二郎腿看了一會兒,楚子羿忽然扭過了頭來,剛好跟他對視,頓時燦爛的笑了起來,跟快遞小哥說了幾句話,然后把他懷里的快遞一起給抱過來。 “就是他?!蔽g小聲道:“今天早上過來送花泡茶的都是他,味道一樣,我聞出來了,” “陸哥。”楚子羿熟練的把快遞往警衛(wèi)室角落里一堆,然后看見桌子上凄凄慘慘的花束,頓了一下,“……嗯,胃口不錯?!?/br> 陸堯懶洋洋道:“老本行啊?!?/br> 楚子羿笑著問:“陸哥,這位是?” 巫齡刷的一下子占了起來,一臉真誠的握住了他的手:“你好!我叫巫齡,我是趕……” 陸堯一腳揣在了他腿彎上,楚子羿還是有點警惕,問:“你們是朋友?” 巫齡的眼睛蹭的一下子就亮了,扭頭看著陸堯,陸堯心不甘情不愿的點了點頭。楚子羿靠著門框,夸道:“跟你弟弟一樣可愛?!?/br> 巫齡問:“弟弟?陸堯沒弟弟???” 楚子羿說:“應該是表弟或者是其他的?姓氏不一樣……” 巫齡一臉絕望,看向了陸堯:“你什么時候背著我有了弟弟?” ——他這種表情,大概就是跟貓成了精一樣,帶著炸毛的痛苦問他主人:你是不是背著我有了別的貓? 陸堯:“閉嘴!” 他問楚子羿:“你今天過來是干什么的?” 楚子羿笑道:“我被趕出來了。昨天晚上我爸抄著皮帶親自把我打出來的,我出來的時候又忘了帶錢,也沒有卡,身上只有兩千多的現(xiàn)金,本來想繼續(xù)干快遞,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了……” 陸堯問:“那我的工錢?” 楚子羿哂了一下,干咳一聲:“總之我現(xiàn)在沒有地方住,想在這附近找個地方住下來?!彼⑽⒁恍Γ骸澳銈冃^(qū)有空房間么?” 陸堯:“……沒有,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br> 巫齡喝完茶,把茶葉倒進自己嘴里,好奇道:“我記得有啊,八號樓跟七號樓的空房間不少吧?” 陸堯:“……就你話多!” 楚子羿:“以后麻煩了?!?/br>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合同,給陸堯看了一眼:“我今天早上過來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叫余三七的……咳,老先生,他說他在八號樓四樓還有套房子,可以暫時租給我。押一付三,我已經(jīng)給錢了?!?/br> 老先生?呸! 陸堯恨得咬牙切齒,但是沒有辦法。說實話吧,小區(qū)前還真沒有租房這種事情,這里離著市中心遠,兩邊又偏僻,路燈還是近幾年剛修好的,再加上陸堯嚴防死守,很少會有人過來,就算是有,也都畏懼于陸堯,不敢輕易放普通人類進來—— 余三七是個例外。 他雖然自稱師承茅山,歲數(shù)少說也有二三百,但是身體跟人類差不多,陸堯沒對他動過手,生怕一不小心把這老騙子的腰給折了,還得搭上一筆醫(yī)藥費。 他冷冷的看著楚子羿光明正大的走進了小區(qū),心想是時候去找三號樓的夢魘做個生意了,至于怎么付賬——把楚子羿弄暈了之后挖顆腎下來去賣掉吧…… 他伸出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楚子羿已經(jīng)在跟娑羅聊天了,這小子真不愧是個富二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一小會兒功夫娑羅已經(jīng)快要把自己老底兒交出來了。 巫齡剛反應過來:“普通人進去是不是會出事?。俊?/br> 陸堯恨道:“你說呢?” 巫齡說:“那要不然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干掉?我過幾天走的時候可以順帶捎著他,你看——”他抬手把口袋翻開了,里邊有好幾個小布包:“辰砂跟防腐劑我都帶著,可方便了,你再借我點繃帶就可以?!?/br> 陸堯:“……” 好主意!很聰明嘛巫齡! 他倆最后還是沒干成。巫齡跟著他去了外邊的一個小飯館,陸堯年年都請他來這里吃牛rou面,開店的是個年紀不大的小伙子,很快就端了兩碗面上來,巫齡感動的快要哭了,幾口吃完一碗飯,這時候小伙子把第二碗送上來了——他還記得巫齡,畢竟胃口這么大的人不常見。 陸堯吃完第一碗的時候,巫齡腳底下已經(jīng)堆了十幾個碗了,他滿足的摸了摸肚子,小伙子問:“還要么?” 巫齡說:“要!” 陸堯感嘆道:“你怎么就這么能吃?” 巫齡咽下一口面,想了想,說:“我也不太清楚,我小時候就很能吃,但是胃口沒這么好,就是前幾年吃了那只饕餮之后……” 陸堯:“等等!你吃了什么?!” 他悚然一驚,當時他奉命追捕的那只饕餮最后也沒有被捉拿歸案,反而徹底消失在了人間界,國安給出的檔案評定是‘逃亡妖界’,兩邊往來本來就少,過去了自然就管不著了,然后檔案塵封,這件事情就這么揭過去了。 “饕餮啊?!蔽g一臉理所當然:“我當時不是餓壞了嘛,結果它就一頭血的竄出來了,嚇死我了?!?/br> 陸堯:“……吃飯吧?!?/br> 算了算了,沒什么好說的,吃都已經(jīng)吃了,四五年過去早就消化完了。 他抹了一把臉,看著巫齡吃東西。 巫齡比他高,但是長相顯小,頭發(fā)又黑又卷,剛好垂到眼睫上,五官相較于常人又偏深邃,陸堯看了一會兒,下意識的把視線轉移到了他耳垂上。 白白軟軟的,沒有打過耳洞的痕跡。 他想起來了晏輕,跟他那盤踞在上半身的紋身,問道:“你見過云姜么?” “云姜么?”巫齡說:“國安七組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