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想到這里劉建軍腦子里的怒火一下噴涌出來,既然這樣他還跟她客氣什么,于是一把抓住許珞虞的手臂,將其抱在了懷中。 許珞虞根本沒有料想到劉建軍居然敢這樣做,此時的劉建軍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上了這個女人,看她以后不乖乖聽自己的話。 他一只手禁錮著她,另一只手又扯著她的衣服。 雖說是冬□□服較厚,可是劉建軍自小在農村長大力氣大得很,一把就撕掉了她的衣服。 此時許珞虞已經被嚇懵了,陡然她腦子里浮現出了當日繼父何強那滿臉的欲念,兩個人頓時重合在了一起,極大的恥辱充滿了她的心中。 她掙扎著想要掙脫劉建軍的禁錮,可是這人已經下了決心,那會管得了她的掙扎怒罵,咧開一黃牙張牙舞爪的怒聲危險道:“你要是敢反抗,我就告訴全廠的人說你為了得到主任之位,勾引我,我看你到時候還有什么臉面待在這里?!?/br> 這句話像是扼住了許珞虞的喉嚨,她不敢置信的盯著丑惡的劉建軍,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人性的丑惡她早就領悟過了,可是要將這樣的羞辱全擺在面上,這可是一回。她當然知道人言可畏,這世間有多少女人是死在了流言之下。 她以為自己能夠逃得出命運的禁錮,可是事到如今她生出了一種無力之感,她已經是那么努力去生活了,可是為什么依舊過得這樣的悲慘,就因為自己出生貧窮?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br> 許珞虞的眼里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仿佛是來自地獄里的鬼火,灼傷著劉建軍,劉建軍吃了一驚,他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許珞虞。 可是他一個男人又豈能干不過一個女人?已經有太多女人被他威逼利誘獻身了,劉建軍雖說驚著她眼中的怒火,可是按照他的經驗,拿下她自然不在話下。 劉建軍扯著許珞虞的衣服,許珞虞像是得了什么怪力,一下掙脫了劉建軍的禁錮,朝門跑去,劉建軍那里會給她機會,上前撲倒了她。 坐在她的身上,揚起手就是給了許珞虞好幾個巴掌,罵罵咧咧道:“臭女表子,老子讓你跑!”隨即又是給了她好幾巴掌,許珞虞那張白皙的臉早就扇得不成人樣。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彼肿炫鸬溃质且魂噿暝?。 劉建軍骨子里帶著殘暴的血腥氣息,越是動手越是起勁,這種極致的快活之感似一陣熱流傳遍了他的身體,他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 用手扯住許珞虞的頭發(fā),將許珞虞的頭提了起來,又狠狠的摔了下去,一來二去,許珞虞早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她感覺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半瞇著眼看著此時滿臉因為激動而變得極為扭曲的劉建軍,她好想掙扎,可是卻沒了任何力氣。 “臭□□,讓你不聽話,老子讓你不聽話!” 后腦勺的血流了滿地都是,妖冶的血色刺激的劉建軍更加激動,下手也更加的重,仿佛是要置許珞虞于死地。 半晌女人失去了所有的反應不再掙扎,整間辦公室充滿了黑暗,也就在這一刻,門被踹開,光從門外照耀進來。 而倒在血泊中的女人,早就沒有半點氣息。 第2章 隨著曙光從山頭慢慢升起,何家寨的風光顯露了出來,此時正值盛夏。一眼望去,都是一片綠意,只不過山里早上的霧氣很重,給何家寨憑添上了一份朦朧的美感。 逐漸山路上人來人往,紛紛涌向半山腰的何強家,一時間將何家寨變得熱鬧非常。而此時此刻跪在蒲墊上,頭挨著棺材的面容秀麗的少女緩緩睜開了雙眼。 許珞虞從蒲墊上站了起來,頓時覺得昏天黑地,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只覺得膝蓋極為的酸痛。 許珞虞睜大眼睛盯著這破舊的靈堂,她有些不敢置信,抬起白皙細嫩的手,在自己的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疼,超級疼,將眼淚花子都快掐出來了。 她轉頭望向靈堂的中間遺像,那照片中的人分明是自己嫵媚多姿的母親,又看一眼面前的棺材,和此時還未燒盡的白燭。 何家寨盛行土葬,于是流傳了個習俗,那就是在人五十歲的時候,就開始置辦死后的棺材。 而眼前這個簡易劣質的棺材她認得,分明是母親許容去世時,家中著急找?guī)煾第s工做出來的。 “囡囡,趕緊準備,你媽今天上山?!贝藭r一位面容的老太太帶著陰陽先生和一幫青年人進了屋。 聽到這聲音許珞虞看向了她,這是何家寨德高望重的老太太何秀華,此時的何秀華雖說七十來歲,卻身子骨健碩,頭上連根銀絲兒都沒有,看起來極為精神。 乍看何秀華,許珞虞有一瞬間的恍惚,自從掏出何強的魔爪后,她便有七八年沒有見過老太太了。 “你爹呢?”何秀華一面吩咐著這群青年,又讓陰陽先生開始唱念詞。 許珞虞皺了皺眉脫口而出:“我不知道?!蹦谴嗌穆曇粲彩窃谡麄€靈堂里回蕩,不再是被毒壓治好后那難聽嘶啞的聲音,驚得許珞虞眼睛不由得瞪大,怎么會? 而此時不等許珞虞細想,臥室里出來個身量不高,一臉麻子,咧著黃牙,綠豆般大小的眼睛的男人。 那男人上前沖著許珞虞吼道:“愣著干嘛,你媽今天上山,快跪下給你媽磕頭?!?/br> 此時的陰陽先生開始做法念詞,許珞虞跪在了靈堂前,細細的思索著眼前的一切,眼前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分明她記憶里的模樣,她不是被何建軍弄死了嗎?怎么會出現在她媽去世后的靈堂里。 她看了一眼自己不同于十年后那雙傷痕累累枯瘦的手,又瞥了一眼許強那張猥瑣的臉,許珞虞有個大膽的念頭,難道她這是重生了嗎? 雖說閑時也會追追言情小說,可是重生一詞是她不敢妄想的。 法事剛做完,陰陽先生讓年輕人們,將許容的棺材捆好,架上了扁擔,抬出了靈堂。 陰陽先生燒了個黃煙炮,那黃煙四處彌漫,騰云駕霧之意。又給這群人遞了個手勢,年輕人們一股子腳下生風,順著山路朝何家寨山上抬。 因為按照習俗,上山抬棺材是不能有停留的,因此抬棺材請了五十多個青壯年,不能停留的相互替換。這群人抬了棺材就像后山進發(fā),聲勢極為大。 許珞虞舉著母親的遺像,在棺材前奔跑,十多分鐘后,終于到達了墓地。 隨著一切事宜的結束,熱鬧人群也散去了,準備去吃飯。唯獨留下了許珞虞跪在新修好的墳前,她看著墓碑上母親的遺像,心里不是個滋味兒,沒想到她真的是重生了,卻沒能重生到母親死之前,挽回這一悲劇。 母親許容早些年被人拐進了窯子里,一番誘惑脅迫下順風順水的做起了小姐,哪曾想居然看上了那她從未見過的父親。 可是那所謂的親生父親也是個負心漢,母親許容好不容易懷上了她,親生父親卻跟著個有錢的富婆跑了,許容早就傷了身子好不容易能懷上一個孩子,再想著月份也大了,不得已便將她生了下來。 許容沒有學歷又不肯賺辛苦錢,也只好重cao舊業(yè)干起了皮rou了生意。而許珞虞自然是自小在風月場子里長大的,將那些個花花腸子學了個精通。雖說是如此,奈何書讀多了,長大后的許珞虞倒不復幼時的機靈。 后來許容賺了些錢,許珞虞也十二三歲了,許容也有隱退之意。此時的繼父何強就出現了,那是虛寒送暖,為許容編織了個美好的歸隱之路。 許容這些年在場子里,甚是絕望,也攢了些錢,便帶著許珞虞跟著何強回到了何家寨。 雖說許容是心生退意,不過許珞虞自恃貌美,不肯屈就于命運擺布。她承認她骨子里是驕傲的,讓她做個鄉(xiāng)村野婦怎么可能? 對于貧困底層人命來說,唯有拼命學習也許才能山雞成鳳凰,一飛沖天。后來她成為了何家寨這貧困寨子考上大學的第一人。 許珞虞以為只要考出去了,就能擺脫命運,就能迎接新的生活,等自己有能力再將母親接出去,哪成想還沒等自己讀完大學,混出個名堂,母親就早早去了。 隨著母親的離開,繼父何強再也掩蓋不住他偽善罪惡的嘴臉,也就是今天晚上何強會動手玷污了她,而她在逃跑后沒成想被拐子打暈毒啞,賣到了更為野蠻愚昧的窮山溝里,遭受著非人的待遇,后來她籌謀了好久終于逃出了李家溝,卻沒想到居然死在了何建軍的手里。 既然她重生了,便不能再讓自己的人生悲劇重演,為今之計就是立馬離開何家寨,走得越遠越好,才能夠擺脫自己的命運。 她看著墓碑前放著的照片上許容那張美麗的面容,朝著許容磕了三個頭,眼眸里帶著水光:“媽你放心,這一世我一定會好好生活的。” 事不宜遲,許珞虞趕忙利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飛奔回了家。此時正是熱鬧,剛上了山,宴席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何強來回走動招待這遠親近鄰,根本來不及注意到她。 她小心翼翼的進了何強房間,翻開了母親的小柜子,這是家里人放重要物件的地方,因為喪事,遠親近鄰紛紛給了份子錢,柜子里有幾摞百元大鈔。 此時的許珞虞當然是需要錢的,她全都將百元的票子,揣在了包里。她可不能給何強留任何的錢,有了錢何強定會來找自己,像何強這樣的癟三如果知道發(fā)生了這種事情,非得抽了她的筋扒了她的皮。 隨即許珞虞又開始找自己的身份證戶口本,她清楚記得自打她取得了寧城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后,何強就偷偷摸將自己的證件一類都藏了起來。 現在看來這個何強早有預謀,只是當年的自己太過于天真。可是卻不見證件一類在柜子里。 這何強,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許珞虞一掃這狹小破舊的小屋,忽然少女的眼里顯露出一絲精光,對了地磚里。 這個秘密是許珞虞無意之間發(fā)現的,何強每每藏錢都會放在這里,此時何家地板是用石磚鋪的,許珞虞隨即蹲了下來,伸手四處敲了敲石磚。 終于聽見了響聲,立馬搬開了石磚,就看見自己的證件都躺在小槽里。又看著躺在一邊的何強的身份證,立馬將其收了起來。 小心翼翼的處理好這一切,直到沒有絲毫紕漏,這才離開何強的屋子,回到自己的房間離開收拾行李。 許珞虞的行李不多,為了方便逃跑她穿了一身短衣短褲,和一雙運動鞋。一切收拾妥當后,趁著人多溜了出去。 她渴望光明,更渴望文明,貧窮落后愚昧這都不是她討厭大山的理由,她害怕的毫無人性的殘忍,越是這樣她越想要逃離,沖破荊棘阻礙,獲得新生。 等何強發(fā)現許珞虞不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何強看著柜子里的錢全部不翼而飛,在看了地槽里空無一物。氣的跳腳,整個臉掛滿了狠毒之色,而此時的許珞虞已經到了省城江州的火車站。 在江州火車站的站前廣場上,月光灑在她的臉頰,她仰著頭,精致的鼻梁眉眼在月光的照耀下,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一雙桃花眼半瞇著,眼望著高掛的月光,呼吸著江州城里清新的空氣,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上天垂憐,她許珞虞回來了。 第3章 初夏夜晚風徐徐吹過,月光傾瀉,即便不是返鄉(xiāng)大潮,江州火車站卻人滿為患,人們扛著行李前赴后繼朝東南沿海的寧城趕去。。 兩千年初,市場經濟那塊大蛋糕依舊被最開始那批下海經商的先行者瓜分的所剩無幾,卻依舊抵擋不住全國各地本來的淘金人的熱潮,人們爭先恐后力圖能夠再搶奪一塊蛋糕。 隨著市場開放,國家政策的轉變。發(fā)達國家戰(zhàn)略的轉移,將大量的工廠建設在華國東南沿海地帶,隨之而來的就是對大量廉價勞動力的需求。 隨著資本的注入,金錢至上的一套理論的形成,貧富差距的拉大,華國人民看似平淡的生活之下早已經波濤洶涌。 不同于后世互聯網的遍及,此時的華國治安處于邊緣地帶。 熱火的人口販賣,毒品買賣,貧富差距一系列的問題充斥著人們的生活。 而先行者早已將沿海的蛋糕分得干凈,于是乎隨著國家新戰(zhàn)略的影響已經悄悄將目光投向了中西部地區(qū),開始打響了一場未來資源分割的大戰(zhàn)。 “江州這邊的開發(fā)部我已經去過了,資料我也讓文森傳回去了,趕緊將案子制定出來。”男子說話小聲,一身的風度早就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跟江州火車站大多數的農民工截然不同的是,這位打電話的男人看起來英姿不凡,器宇軒昂。一身阿瑪尼的西裝,而手腕上帶的則是寶麗來的表,腳下穿的應該是意大利的皮鞋,總而言之身家不凡,隱隱的貴氣早就透露出來。 此時的許珞虞挨著他不遠,男子打電話的聲音雖小卻早就落入了她的耳朵,再加上對男人周身的打量和話語的分析。她迅速做出了判斷,眼前這個男人肯定是個鉆石王老五。 所謂裝的和真的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真正的有錢人穿的都很低奢,比如眼前這位。不過她自然不會趕著趟的去結交,只是在一旁默默豎起耳朵分析。 “君總,集團的上半季度的財務報表已經出來了,大老板剛進了醫(yī)院,不過董事會要求您立馬回公司主持大局?!睆埼陌驳?/br> “寧城這邊你先安撫著,我馬上就趕回來?!贝藭r男人的俊朗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煩憂,迅速往售票窗口走了過去。 聽到了寧城兩個字許珞虞立馬跟了上去。 半個月前集團做出了調整,要投資寧城,又正值新舊勢力交替,他作為接班人自然首當其沖,來到了寧城親自調研項目。 向來出入豪車的君懿也免不得下鄉(xiāng)來接受磨難,畢竟江州可是出了名的貧困大省,怎么多年了也不見修個機場。 不過自從考察隊在江州發(fā)現了大量稀有金屬礦,國家立馬戰(zhàn)略將江州作為了國家大后方,馬不停蹄就準備大肆建設江州,開發(fā)資源,隱隱要江州建設為西部重省。 見了苗頭,上面又透露消息下來,那肯定將戰(zhàn)略定在了江州。于是乎聞風而動,自然各方商業(yè)實力立馬就來搶占先機。 君翰集團作為寧城最大的房地產開發(fā)企業(yè),自然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于是乎君懿就趕著破爛的小火車,來到了江州考察。 此時窗口人山人海,許珞虞借著時機排在了君懿的身后,其實按理來說像君懿這樣的富家公子怎么可能會親自前來買票。 君家雖說是房地產發(fā)家的,可是往上三輩都是從軍的。艱苦耐勞也是家訓,因而君懿自然沒沾染過多的紈绔子弟習性,加上事出突然,君懿也只能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