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此刻的許珞虞睜開了雙眼,迅速勾起了一抹笑意。 一聲尖叫喚回了此刻霍滄橋所有的思緒,少女迅速從他身上離開。 保持了較遠的距離后,一臉震驚的盯著他看,許珞虞又羞又怒轉(zhuǎn)過了身。 瞬間他看見了她瘦弱的肩膀微微顫動,霍滄橋收回了手,暗咒自己為非作歹,即便是這樣霍滄橋依舊保持著不動聲色,似乎看起來是理所應當?shù)氖拢墒菍擂蔚纳裆缇统鲑u了他此刻的窘迫。 聽著她的哭泣,霍滄橋懊惱極了,他扒了扒自己的頭發(fā),此刻極為的尷尬。 他從來都沒有這樣沖動過,也沒有這般情意生動過。而且他剛才的行為還是那般得可恥。 一時間空氣都凝結(jié)了,兩雙眼兩兩相望。 霍滄橋清晰的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流轉(zhuǎn)的情緒,是急是氣是羞。 一時間紛至沓來,讓霍滄橋有些不知所措,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 “你別哭?!彼穆曇魫瀽灥模坪踉诎参恐丝汤婊◣в甑男∪藘?。 一直以來霍滄橋幾乎是在風月場上無往不利,從來沒有像今日一樣的窘迫不知所措。似哄似騙安撫著玻璃似脆弱的人兒。 許珞虞心里得意極了,霍滄橋這種人,極為要面子,本以為送門來的拜金女,一來二去還能享受齊人之福,沒想到搞得一身腥。 還有苦說不出,接受多了投懷送抱沒成想遇到她這樣的情況。 叫苦不迭啊。 第53章 眼淚這玩意兒適可而止即可。 拍攝還沒有完成, 加上以后還有一系列的宣傳事宜,那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若是不給霍滄橋臺階下, 要是他心思縝密另有想法, 自己也是吃虧。想到這里許珞虞自然也有了新的想法。 那盞臺燈昏黃的光暈在她的臉上, 精致的臉頰分為柔美, 似乎要溶于著有些過于凄美的氣氛之中。 此刻她的眼淚即便是還有淚意, 也幾不見了,許珞虞抿緊了雙唇,半晌才以一種略微大氣的姿態(tài)緩緩開口:“麻煩霍總了, 若是沒有事情我就回自己房間了。” 聲音清清冷冷, 似煙霧散落,無法抓住。 本以為她會又哭又鬧, 要個說法,卻這般冷靜的開口,男女之間的事本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遇見這樣的情況霍滄橋著實懊惱。 見著霍滄橋不說話, 許珞虞轉(zhuǎn)身就準備離開, 腳步聲急促, 霍滄橋一個箭步上前,將許珞虞手腕抓住, 順勢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 他親昵的用下巴蹭著她的發(fā)絲。 以一種好說好商量的口吻:“珞虞, 要不試著跟我在一起?”話一出口, 就連霍滄橋自己都嚇了一跳,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會為一個沒見過幾面的女人而變成這樣? 這突然而來的深情表白,讓許珞虞有些措手不及,這個霍滄橋到底唱的哪門子的一出戲?怎么可能想要跟她這個寂寂無名的小人物有上一段風月往事? 即便是她這樣的容貌,可是霍滄橋也非一般貨色,他見過玩過的女人怕是比她穿過的衣服還多,此時因為霍滄橋的拘泥她并不能從他的神態(tài)去窺探他內(nèi)心的想法。 她趁著霍滄橋失神的一剎那從霍滄橋懷里掙扎出去,離著有三米多遠,感覺安全了方才開口道輕笑道:“霍總別說笑了,莫非你還能對我一見鐘情?怕是霍總自己也不相信吧?” 她的眼神干凈,直逼著他。 霍滄橋下意識不敢再去看她,短短的三米距離讓他看見了一個無法逾越的溝鴻。他暗啐,他有那么可怕嘛?,不過這件事的確都是他分不清輕重,甚至有些猥瑣了。 許珞虞見此轉(zhuǎn)而以一種自嘲的口吻將后面的話緩緩說出來“霍總,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發(fā)生過,希望霍總不要來我找我麻煩就好,我當然也會退避三舍?!?/br> 在霍滄橋看來,兩人身份懸殊,倘若真的要一爭高下,吃虧的定然也是她,這樣的苦果也只能暗自吞下去。 此時的許珞虞,冰冷至極以一種退避三舍的姿態(tài),短短幾面之間,他并沒有看過這樣的她,即便兩人一直都只是打個照面而已,在他印象里她是溫柔的,干凈的,可是另一面他也知道她是一個極有想法的女人,不然也不會順順利利的走到這一步。 至于往日里猜測的什么撈女心機婊這類的早就有剛才曖昧之舉中消失的一干二凈。 霍滄橋垂下了眼眸,似乎再也不敢看她澄凈的眼眸,聲音沉悶至極悵然若失:“你走吧。” 磁性的嗓音縈繞在耳際,漸漸消失。 終于空氣之中,安靜一片,脆生生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也越來越小,門被輕輕關(guān)上后似乎沒有一絲的流連之情,男人方才抬起了臉,此時此刻思緒流轉(zhuǎn),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許珞虞方才松了一口氣,嘖占了人便宜還做出一副悵然若失的癡情表現(xiàn),還真拿她當傻子,不過這個霍滄橋還真是厲害的老司機,要不是她反應的快,差點就讓他占了大便宜。 想到這里許珞虞立馬整理好了自己的儀容,這才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沒當許珞虞邁步。。 “許小姐?!比岷偷穆曇魝魅肓嗽S珞虞的耳際,警鈴大作。 順著聲音的來源,許珞虞轉(zhuǎn)身,一張俊美雅貴的臉闖入了她的視線。 眉頭幾不可見皺了皺轉(zhuǎn)而掛滿了笑容,心底卻暗啐這個黎彥還真是神出鬼沒的。 即便是再窘迫凌亂,姿態(tài)也得放高。 “黎前輩,你怎么在這兒?”柔柔的聲音,干凈利落,不像發(fā)生過什么。 亭亭玉立,面容姣好,看似一絲不茍,而耳垂上一抹紅暈落入了男人的眼底。 這抹紅暈,再加上方才她從房間出來時的樣子 片刻他眼神清明,頓時表情有些嚴肅,這樣細微的情緒變化在無聲之間,讓她感到了空氣的凝結(jié)。 莫非,被他瞧出了什么? 靜默了好一會兒,許珞虞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絲失望之色,順而又聽聞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年輕人,還是不要太心浮氣躁的好?!?/br> 仿佛是勸誡,在靜默的空氣之中劃開了口子,更讓她不知所措。 笑意戛然而止,她的眼底沒有了一絲的光亮,與昏暗的過道融為一體。 “黎前輩,你認為我真能夠有能力靠自己闖出一片天地嘛?”聲音有些嘶啞,回旋處是刺骨的寒冷。 頓時之間,黎彥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畢竟就連他都過得如此窘迫,更別說她了。 她就站在哪里,一張小臉微微慘白,她靜靜的屏住呼吸,鼓起勇氣眼神里有了一份乞求的希翼。 他的嗓音低沉而又干凈:“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想要生活的權(quán)利,無論用什么手段,只要無愧于心就好了,但是人千萬不可貪婪,因為**是無窮無盡的,以至于到了最后……”粉身碎骨萬劫不復。后面的話黎彥并沒有說出口,這種殘忍的真相,在看到她晦暗的眼神的那一刻他終歸還是心軟了。 他依稀能夠在眼前這個女孩身上看到自己以前的影子,一種惺惺相惜之感讓他似漂泊的浮萍找到了一絲歸屬。 暮然,她升起了一種想要在他身上得到一絲認可的心思,她能感覺到他似乎也在拼盡全力去掙脫出生所施加的束縛,而在這條荊棘坎坷的路上,他是前者,而自己還在仰望。 這份心思強烈的沖擊著她的心扉。 她深深吸了一口,言語里多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心翼翼:“我一開始并沒有打算走這條路,我想要讀書想要出國去高等學府深造,可是這條路太難了,沒有錢光靠努力我不知道自己等不等來這個機會。”許珞虞嗓音喑啞,這是她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袒露心扉,即便是他們可能在人生道路選擇方面截然不同,可是她依舊想要他的答案,以此來安撫她此時跳動的心臟。 這樣的話語,終于在昏暗的巷道里劃開了一絲光亮,他能看到她在說出自己想法時,那一種誠摯的向往,直覺告訴他,她說得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何嘗不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窘迫,無能無力,在聽到她這樣的話語,他松了一口氣,有些欣慰:“做你自己認為對的,堅守自己的底線?!?/br> 說完他又恢復了平日里的溫文爾雅轉(zhuǎn)而從她的身材離去,她望著他高大的背影,這一路或許都來之不易,也應當值得倍加珍惜。 而一切就像她做的一場夢而已,夢醒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要回歸現(xiàn)實。 前路漫漫。 又是下了一夜的雪,放眼望去蒼茫一片,將昨天所有的痕跡全部的抹去。 初升的太陽將光輝散落在西北大地之上,渲染成了一片大好河山。 她貪婪的呼吸著純凈的空氣,洗滌著自己靈魂深處的陰暗。 終于她睜開了一雙迷人的雙眼,俯瞰腳底下的得一切。 此時的尉恒修就現(xiàn)在她的身旁,他的眼眸不復昔日的寒冷,展露出絲絲溫情。 這樣舒適安樂的日子實在是太少了,身處寧城感受著繁華之下的光怪陸離,她惶惶不可終日,生怕眨眼之間因為自己不夠努力,而錯失去無數(shù)近在咫尺的機會。 尉恒修一早就將許珞虞帶出來玩了,在冰天雪地之中玩的東西也無非是滑雪一類的。 而尉恒是京城長大的,京城位處北方,一到冬日自然白雪皚皚,四處都是孩童的玩耍的天堂。 “珞虞,想要試試嘛?”尉恒修指著雪地上的木雪橇詢問著她。 這對于生長在溫暖南方的許珞虞來說的確是個新奇的物件。 雖然聽說過,但也沒有真實見過玩過,突然而來的問句,讓許珞虞有些露怯,她看了看遠處,這個山坡不太高也不太陡,卻也有四五十米,從這里滑下去,她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人仰馬翻,想想就覺得太毀形象了。 怯生生道:“太高了,我怕。”眼里泛著羞意眨巴盯著男人,說要咬了咬嘴唇。 寒風凜冽,尉恒修也掃了一眼土丘,再看了眼嬌小的許珞虞:“沒事,我陪著你?!?/br> 終于在尉恒修的再三勸說之下,許珞虞總算同意了他這一番好意。 兩個人坐在雪橇之上,親密的接觸頓時讓她羞紅了雙頰,兩個人離得很近,只有在懷中他才防止她的嬌小可人,即便是穿了厚厚的防寒服依舊掩蓋不住她單薄的身軀。 她倚著他的胸膛,熱氣襲來,尉恒修二十四年來從未與那個女人有這般親密的接觸,心神恍惚,他只覺得他的耳朵有些燒燒的,親昵的氛圍,擾亂著他的心神。 許珞虞明顯能夠感受到尉恒修身體一僵的不自然,忽而聯(lián)想到當日那冷木頭開竅的模樣,頓時她就覺得心情大好。 這樣純白的尉恒修不知道比什么霍滄橋一類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她跟他相處也不用過多費盡心思去猜測揣度。 她的心已然松了下來,終于尉恒修調(diào)整了心緒:“準備好了嗎?” “恩。”隨著這一聲響起耳邊。 雪橇在尉恒修的調(diào)整之下,從高高的雪丘之上瞬間朝下滑去。 滋滋的雪聲夾雜著呼嘯而過的風聲,一霎那間這種劇烈的沖擊感,讓許珞虞似乎凌空飛翔起來。 劇烈滑動,她內(nèi)心閃過一絲慌張,她不由的發(fā)出尖叫聲,女性天生而來柔弱的一面,過多展示會顯得軟若無骨任人□□,而適當?shù)谋憩F(xiàn)則會激起男性強烈的保護意識。 一只寬厚的手臂終于摟在了她的腰間,強勁而有力似乎給她上了一道保險。 終于她的情緒不在那么的恐懼,尉恒修的手收的更緊了,仿佛是要給予她所有的安撫和堅強。 無聲無息,卻流露于心底。 她倚在他的胸膛,偶然之間,她像是一只往下俯沖的飛鷹,翱翔于整個天地之間,這種暢快淋漓的刺激這感,沖擊著她的視覺神經(jīng)。 眼前是蒼茫的一片,飛速在她眼前劃過。 這才是肆無忌憚的放松,一次又一次尉恒修的鼓動下,她樂此不疲的雪地里滑翔,感受著這種酣暢淋漓的快樂。 不過許珞虞這人,向來是不準備放過任何機會的。 “尉教官,這簡直太棒了?!蔽竞阈拮源蚋S珞虞認識,就從來沒有看過她如此開心快樂的模樣,感染的他也由衷的掛上了笑意。 “還想繼續(xù)嗎?”尉恒修問。 許珞虞點了點頭。 她已經(jīng)觀察好了,離著接近平地約莫十米的地方有個突出的地方,雖然尉恒修掌控能力非常好,她也能感知到平日里他也沒少玩這種游戲。 可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