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菜上了一大桌,霍滄橋招呼著他們,幾杯酒下來,也喝上了興趣,氛圍也松了些許。 順著眉眼一看,似乎都覺著幾道視線若有似無的在打量自己。 暗著給顏洵倒了一杯茶水,旁若無人的遞在了他面前,低語道:“少喝點?!边@個幾個男人仿佛是約好了似得,依著來灌顏洵。 若是他喝個糊涂了,面對眼前這幾個如狼似虎的男人,她還有些心虛,只能悄聲勸他兩句。 柔美的聲線涌入他的耳際,下意識將目光落在了眼前的茶水上,又抬眼望上她精致的臉龐上,在那雙澄澈的桃花眼里,找到兩分關(guān)切的神態(tài)。 借著酒意的醺味,清冷的眼眸中也展露出情人般的溫柔,單是這一對視。周遭三位男人的心思又多生了一份局促,落在他清冷的眉眼上,淡淡的袒露出一抹不可察覺的異樣。 而她像是感知到周遭氣氛的變換,笑得越發(fā)溫柔,像是溫柔的羽毛慢慢撩拔著他心底的弦,若不是周遭有如此多人的存在,他可能會忍不住吻上她的眉眼。 這種細微的變化,落在他上揚的嘴角上,如此溫情的一幕倒讓周遭的人看煞眼球,霍滄橋勾起一抹揶揄的笑意:“顏總跟許設(shè)關(guān)系還真是不一般的好啊?!贝绱绱蛄康纳裆湓诹藘扇说纳砩?,也將話題牽扯了過來。 如此一來,明顯看到了周遭人神態(tài)細微的變化。 端著酒杯的手明顯一僵,片刻間才恢復正常,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此時的君懿看起來有些不安,這種細微的情緒依然影響身旁的劉敏羽。 纖手壓著君懿落在膝蓋上的手背,目光中充滿了眷戀的愛意,如此溫柔而又細膩如水般將他眼中的火苗撲滅了大半。 霍滄橋雖說是笑著的,只不過著笑里還多有了幾分紈绔的姿態(tài),而一旁的秦疏墨倒是像似看戲一般的高高掛起,若不是太陽xue處微微有鼓的青筋,似乎還真能如此刻般的冷漠。 此時的顏洵似乎也察覺到了霍滄橋那抹揶揄的姿態(tài),零碎的細節(jié)似乎在印證他的猜測,如此一來臉色沉了兩分,明顯看到他臉色一僵后,這才笑道:“這是自然?!闭Z氣中絲絲縷縷裹著曖昧的氣息,他雖說是笑著的,眼底卻隱隱約約多了一些深意。 轉(zhuǎn)而就將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油然而生的旖旎似乎撩拔著她的心弦,倏忽間遺漏了兩分羞赧之色,如此一來倒像是無聲印證兩人‘關(guān)系匪淺’。四下的霍滄橋臉色的笑意越發(fā)尷尬了,不過這種短暫的不知所措又在一片自制中恢復如常。 劉敏羽當然樂得自在,不神經(jīng)末梢也能感知到此時君懿身體的顫抖,像是刻意安慰他一般,又將另一只手交疊將他的手包裹起來,溫柔細膩的觸感似乎在安慰著他此刻有些憤懣的情緒。 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將目光從眼前刺眼的一幕上移開,落在了身旁嬌俏美麗的劉敏羽身上,疏落一些難捱的傷感,在她嘴角的笑意上也消融了一半。 “土石方的事,我已經(jīng)跟霍總提過了,不過君總是這邊還是需要首肯?!币坏莱晾涞穆暰€終于將此時微妙的氣氛全然打破,順著話音在空氣中遺留的浮現(xiàn)。 提到這里,劉敏羽這才將身姿放直,不露痕跡的又將手從君懿的手背上移開,至于身旁的他也斂住了情緒,笑道:“這件事本來就是互惠互利的,這樣吧這兩天咱們就把合同簽了,秦總你看可好?” 眼底流露出一絲笑意,秦疏墨沉聲道:“那行,明天咱們就正式把合同簽了,至于運渣車這邊我也會盡快安排,也不耽誤你們的工期。” 說完就將酒杯端了起來,敬酒之意立馬躍然而起,至于氣氛也立馬又變得活躍起來。你來我往,觥籌交錯中,似乎將著剛才一幕全然都忘卻了。 眼見著一杯杯的酒朝著顏洵涌來,許珞虞也忍不住皺了皺眉,感情這些人就是逮住他不放,卻也只能盯著顏洵一杯接著一杯朝喉嚨里灌。 直到眼里那張清雋的臉上,泛起了酒意的,順勢就軟在了她的懷中,這一下,周遭的人的目光全都在她的身上,眼神一冷:“洵哥...” 此時的他腦袋中已經(jīng)暈乎成了一圈,不過他的酒品好,喝了酒基本上就安安靜靜沉默了一片。 依著她來看這些人就是故意的,盯著顏洵沉睡的俊顏,微微嘆了一口氣,死撐不服輸。 這會兒也喝的差不多了,她笑著朝他們開口道:“我先送洵哥回去,你們繼續(xù)喝?!钡搅诉@副情景,估計酒席也再難繼續(xù)了。 霍滄橋站了起來沖著許珞虞開口道:“我來送你跟顏總回去吧。” 話說得是條理清晰,不過許珞虞可不想因著酒駕就橫生些事故,連忙拒絕道:“多謝了霍總,我還是打車送顏總回去吧,您也喝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第135章 這一拒絕確實讓霍滄橋四下里覺得有些難堪, 心思一冷,淡淡回了句:“嗯。”索性也便不再去看她了。 劉敏羽直接挽著君懿的手臂開口道:“那行,我跟懿哥就先回去了咱們改日再聚?!?/br> 儼然就是一副賢內(nèi)助的姿態(tài), 也就在這一瞬間突然讓她明白,趕趟兒這個君懿是想利用劉敏羽來刺激她的吧, 不過她這沒心沒肺的,倒是讓他失算了吧。 眼梢觸到君懿的神態(tài), 心底冷哼一聲這醺醺然的架勢,倒還真能跟顏洵有一拼。 不過醉了也好, 說不定還能促成一道風月事, 想到這里不免揶揄的打量著眼前的兩人, 這種狗血的念頭莫名讓她覺著有些可笑。 讓霍滄橋失了兩分薄面,再她看時,眼光中多了兩分冷淡的神色。 倘若不是她反駁得他過多了, 施施然才讓他更有興趣, 這一點倒又像那句俗語得不到的永遠在sao動。 秦疏墨倒有兩分好心,只不過見著霍滄橋這副被拒的狼狽模樣, 頓時就止住了口中之言,將視線處她的身上移了開。 不過像霍滄橋這種自命不凡的男人,周旋的不好只怕也會化身為豺狼虎豹, 沒由得心思更深一點, 只攙扶著此時醉醺醺的顏洵朝大門走去。 五月初, 天氣逐漸熱了起來, 寧城的夜生活也由此蔓延到了夜的更深處。 成千上萬的燈源將光束凌散在空氣中, 加重了夜色的迷人,眼底是遠處燈火通明的高樓,在夜的沉淀下折射出了紙醉金迷的繁華盛宴。 來來往往的人群,依稀還能聽見了夜蟬聲交織在車水馬龍的人聲鼎沸之中,由遠及近。 他的身軀幾乎都壓在了她的身上,貼合著溫熱的氣息,沿著一股淡淡酒香噴涌進她的鼻翼之中,眼底是他清雋的臉,極盡安寧。 暗暗嘆了一口氣,又將視線放置在來往的車輛之上,這時候一道聲音竄入了她的耳際,頓時又覺得負擔輕了不少,轉(zhuǎn)身一看,一張冷俊的面龐突兀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中。 “我送你們回去吧?!?/br> 還沒等她回答,一道強勁的手臂架著顏洵的肩膀,半攙半扶的走了好幾米開完,順著這道軌跡的方向,就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路虎車停在的了不遠處的路邊。 像是沒有感知到她移動的腳步,遠處的秦疏墨止住了腳步,微有些艱難的轉(zhuǎn)身,逆著光影的灰暗,他的眼底在沉冷的傲氣中略發(fā)柔和了些,口氣不重:“走吧?!?/br> “啊?”懵懵懂懂處有些癡愣的看著他,隨著光影明滅的變換,思緒翻轉(zhuǎn)立馬回過了神,抬起腳步就準備追上秦疏墨的腳步,順手幫著他扶好此時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的顏洵。 抿著唇角松了一些,一絲光影遺漏在他的眼底,隨即轉(zhuǎn)了身。 三個人亦步亦趨的走到了車門口,剛一止住腳步,她立馬順勢將車門打開,順著她的弧度,眼光落在纖細白皙的手指上,嘴唇的弧度一緊。 將顏洵安置好后,而她則是順勢將顏洵的身子扶在自己的肩膀上,盡量讓他靠的舒服些,細細的溫柔暈在兩個人的身上,這副畫面倒有些刺眼了。 秦疏墨眼神一沉,沒吭聲,這種鬼使神差的多此一舉的好心在這一刻閃現(xiàn)著一股猶疑的沉默,沒細細去深思,就開了車門坐在駕駛座上,握住了方向盤,抬眼對上了反光鏡中她的視線。 “住哪兒?”他的聲音極富有磁性,又帶著一股沉冷的味道,細細品來非常的美妙,眼神到他冷俊的面容上,整個人覆上了冷毅的姿態(tài)。 “寧大……哦不,是在北環(huán)路?!毕攵紱]有就將寧大脫口而出,似乎察覺到了說錯了又立馬改了回來。 視線也從顏洵的身上移到了秦疏墨的后腦勺處,邊緣化的背影剛正挺拔,細細勾勒出一派冷然。 話音剛落,就聽到了發(fā)動機的轟鳴聲,片刻間的晃動,借著就是一片平穩(wěn),隨著昏暗的燈光,將身軀的姿態(tài)的模糊了,只留了一個大概。 許久的沉默,這種異樣的氣氛漸漸稀釋著她的情緒,想不通這個秦疏墨為何有這一番的好心。 細細想來她和他在很久之前接觸的時候,除了在他兒子秦煜軒面前稍顯溫柔之外,其余的一切都他抱著一副冷冷的態(tài)度。 他不說破,她也不想說破。 畢竟在寧城這張千絲萬縷的網(wǎng)上,實在不想在多將過往的種種全都袒露出來,各自也有各自的想法,因此只當做重新認識。 不過看著此時沉默不語的秦疏墨,她也明白這件事也沒那么簡單,更多的可能原因可能還是在倚著她的顏洵身上。 清雋的容顏上,纖長的睫毛細細覆在眼瞼之上,似乎不起一絲的波瀾,安靜的情緒卻燃起了她的火焰,沉默還不如掌握先機,勾起一抹笑意將視線從顏洵身上移到了后視鏡中的臉上問道:“煜軒最近好嗎?” 臉色一沉,在昏暗的光影之下不能深深分析他的情緒的轉(zhuǎn)換,話已經(jīng)問出口,自然也沒有回頭的路,只能靜靜等著他的下文。 她細細端詳著他握著方向盤的雙手,秦疏墨的手不像顏洵的白皙文弱,反倒是根骨分明中帶著些野性的味道,與他身上散發(fā)的成熟瀟灑的姿態(tài)相得益彰,這樣的男人確實也夠勾人的。 “挺好的?!鄙ひ糁型钢还纱葠郏吘乖掝}是觸到他的最在乎的方面,忍不住心中也軟了一片。 聽到這句話,她像是松了一口氣,壓住了下嘴唇:“我...”單音節(jié)的聲線柔柔的在狹小的車室中重譯,等不到下文,他的眼底微微有些異樣的神色。 那雙手把控著方向盤圓滑的掠過了一大圈,車順著這樣的弧度順利的轉(zhuǎn)了個漂亮的彎。 戛然而止,隨即便是他的聲音,夾雜著一股探究的姿態(tài):“嗯?”。 剩下的又是一片的沉默,順著黑暗的情緒,在毫無察覺的氛圍中,狹長的眼眸在黑夜中袒露出一道細微的縫,將呼吸不露痕跡的又放得平緩了些,細細暗聽著眼前的這一切。 “有時間我能去看看煜軒嗎?我之前確實是不告而別,肯定會讓他有些傷心吧。”這句話倒是說在他的心坎上了,像是忘卻了之前她的故作不相識,聽到她想去看煜軒,還有了幾分莫名的歡喜。 “我回去問問他,看愿不愿意見你?!?/br> 聽到這樣的回答,頓時覺著松一口氣,眼底卻猶疑復雜了些,支支吾吾又開口道:“還是我給他打電話吧?!?/br> 聽到這里一聲低促的笑聲在空氣中逐漸蔓延開來:“你有煜軒的電話?” 若說她有,只怕他會多想她為何這么一年多來都不曾聯(lián)系過他兒子秦煜軒,這樣突兀的去打一個電話,看起來又太過于殷勤,表里不一。 “我...沒有..不過..”顯得有些坐臥不安,柔美的聲音也有些顫顫的,最終還是化為了嘴角一絲嘆息:“嗯...那還是麻煩秦總幫我問問煜軒吧?!?/br> 一絲輕笑在他的嘴角逸過,順著他的肩膀一松,從車臺上抽了一張名片放置在了兩個車椅中間的格擋上:“這是我的名片,到時候聯(lián)系你吧?!?/br> 他說得一片云淡風輕,而她拿著他名片的手,卻有一絲不由自主的顫抖,微微咬住了紅唇,眼底漸漸拂過一絲生冷的笑意,順著顏洵清冷的眉眼生出了一股綺麗的笑意。 “麻煩秦總了。”說完就將名片收到了自己的包里。 車速均勻的路上飛馳,燈光明滅的變換下,緊閉的雙眼似乎有了些松動,這種輕微的異樣,掩埋在更為黑暗的車廂之中。 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顏洵挪到了床上,許珞虞累的氣喘吁吁,坐在床角休了好一會兒,才覺得順了一口氣。 盯著此時沉睡的男人,床頭的微柔的燈光暈在他清雅的俊朗的容顏上,高挺的鼻梁將光影分為了明滅兩面,冷冷的唇上由著窗戶透著淡淡的夜風,逐漸變得有些蒼白。 俯下身子,悉心的將他的外套褪去,順著又將他的皮鞋脫掉。 拿著溫熱的毛巾輕輕地替他擦拭著臉,像是完成著女友應(yīng)盡的義務(wù),細膩而又溫柔,絲毫沒有流露出一絲的不耐煩,將所有的一切都坐到了極致的美好。 毛巾劃過他的臉頰,一剎那間,就覺得她的手臂就被他死死的抓住。 這種無端橫生的詫異,她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絲可怕的猜疑,猶疑了兩秒才敢將視線移到了他的臉龐上。 此時的顏洵半瞇著眼,宿醉的疲憊感讓他顯得有些暈暈乎乎,忍不住晃了晃腦袋,像是提神一般。 這種細微的舉動,倒也讓她放下了心里的防備,軟綿的聲線溫熱的安撫哄誘著他:“洵哥,放手。你該休息了。” 在空曠的房間中這句話顯得極為清晰,像是扯穩(wěn)了他的思緒,眼前的人影也逐步重合了起來。 掙扎的想要坐起來,卻又沒有記住松開她的手臂,他掙扎的力氣過于大,甚至將她順勢也倒在他的胸膛之上。 一股溫熱的觸感直擊著他的心神,恍恍惚惚間頭痛欲裂,這樣突兀的動作也讓她嚇得出了聲,這樣一來漸漸拉回了他的思緒,惺忪的眼眸終于有了一絲光亮。 仿佛很是滿意兩人著一上一下的位置安排,見著他的最近也微有些上揚。 她伸出手臂環(huán)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又是一個動作翻身的動作,順勢將她攔在了懷中,接踵而至的動作變化都快讓她有些懵了。 好一會兒方覺得他的下巴擱在了自己的頭頂,顯得非常的親昵,而她整個人幾乎都在他的懷抱中,溫熱了一片。 她剛想離開他的懷抱,卻發(fā)現(xiàn)他摟得太過于的緊,讓她根本無法動彈,隨后就聽到他淺淺而又均勻的呼吸聲,纏綿在她的耳側(cè)。 睡著了? 桃花眼中遺漏一絲光亮又逐漸變得溫柔,微嘆了一口氣。 終于她也不在有任何的動作,依著這個姿勢乖巧的睡在了她的懷中,生冷的夜色逐漸勾勒出兩道唯美的姿態(tài),隨著遠處的風漸漸侵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