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栗危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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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拂在臉上,陳緋知道被識破了,她睜開眼,望著軒軒。后者好整以暇地坐在床邊的木板凳上,手里捏著她的手機(jī)。 “為什么要綁我?”陳緋脫口問他,“你知道我失蹤的事很快就會被發(fā)現(xiàn),如果他們報警,秦方大廈和街頭監(jiān)控一調(diào),很快就會查到你。軒軒,這是犯法的事!” “我知道?!标惥p說的話絲毫不能觸動他,軒軒神情平靜,說,“但是你放心,他們一時半會找不到這里……等他們找來,我們已經(jīng)安全離開了?!?/br> 他這番話信息量巨大,陳緋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逐一分析。 軒軒的目的是帶走她,而不是綁架她以要挾別人,或是單純地囚禁傷害她——也就是說,這里只是一個中轉(zhuǎn)地。因為某些原因,他不能直接把她帶去他設(shè)定好的目的地。 陳緋想到,他是徒步至此,恐怕中途早已棄車,這兒如果位置偏僻,沒有設(shè)置監(jiān)控探頭……確實會給警方搜查造成很大難度。 如果自己的失蹤沒有被人及時發(fā)現(xiàn)并報警,如果報警之后沒有很快立案偵查,如果立案之后警員沒能及時找到這里……也許軒軒很快就會把自己轉(zhuǎn)移到別處。 “你要把我?guī)ツ睦??”陳緋問他,“你能把我?guī)У侥膬喝???/br> “你不用cao心?!避庈幒逅澳菚莻€好地方。你在那里,會長得比現(xiàn)在更好,我也會?!?/br> 陳緋受夠了軒軒這個盆景的比喻,但她還是敏銳地注意到,軒軒最后那句——我也會。 他也會?也會長得比現(xiàn)在更好? 他不是自詡修剪師,瘋魔一般要拿她當(dāng)作他的盆景嗎。怎么?他自己……也是別人的盆景? 陳緋腦子里冒出這個念頭,令她心跳如擂鼓。 醫(yī)院門口的主干道邊,肖策被蘇茜和孟皖媛叫住。他已是焦頭爛額,本沒有心情和她們多說,可孟皖媛一步跨過來,大聲對他說她們看到陳緋被一輛豪車從秦方大廈接走了,才拉回了肖策的注意力。 “你親眼看到的?” “對。”蘇茜趕緊補(bǔ)充,“是一輛深藍(lán)色的瑪莎拉蒂。而且媛媛說,副駕上的飛飛老師看上去不像是睡著了,像是昏了過去!” “這是什么地方?老房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比我家還舊?!?/br> 陳緋深深呼吸過后,重新開口,她盡量放松自己,態(tài)度溫順,聲音發(fā)軟,一部分是藥力作用,一部分是她處于劣勢的自保策略。 “你猜猜看?”軒軒說。 “猜對了,有好處嗎?”陳緋順著他問,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自己的手機(jī)上。 “想要這個?”軒軒立刻察覺,把手里的東西沖她晃了晃。 “不,不用?!标惥p不傻,觸怒瘋子對她沒有好處,她收回目光,扭了扭身子,轉(zhuǎn)移話題,“這床好硌。” “好吧。如果你猜對了,我讓你舒服一點?!避庈幱X得陳緋很懂事,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 陳緋穩(wěn)了穩(wěn)心神,小幅度地轉(zhuǎn)動眼球,她看見墻壁上掛著泛黃的寫真照片,照片里的女人妝容復(fù)古,濃黑的發(fā)燙著很多蓬松的小卷,眉眼之間與軒軒有幾分相似。 “那是你mama?”陳緋輕聲問,“這里……是你們?nèi)セㄓ晗镏暗募遥俊?/br> 陳秋娥說過,軒軒的mama懷上他之后,就打定主意要跟著軒軒爸爸。可是趙吉風(fēng)已有家室,原配妻子給了軒軒mama一筆錢,將她和兒子打發(fā)了。 三言兩語,當(dāng)然無法把過往的旁枝末節(jié)囊括在內(nèi)。 軒軒的mama生下軒軒后,到心灰意冷離開趙吉風(fēng)之間那幾年,究竟在這里過著怎樣的生活,陳緋不得而知。 “原來你也覺得我和她長得像?!避庈幷f著,將手機(jī)擱在床頭柜上,俯身給陳緋身下墊了張薄毯子,算作獎勵,“你說得對,這里是我的家,唯一的家?!?/br> “你還留著這間房子……你很懷念那時的日子?” 軒軒的動作一頓,陳緋聽見他冷哼了一聲,“你知道這棟樓原來是什么做什么用的嗎?” 陳緋沒答。 “如果有人按前街‘名片’或者各處張貼的小廣告條上的電話號碼打過來,她們就會讓那些男人來這兒?!避庈幉[了瞇眼,指著墻角的一處空地,說,“我不記事的時候,就支一張搖籃床在那里。我能記事的時候,搖籃床換成學(xué)步車,給我發(fā)一根棒棒糖,我能在墻邊跟自己玩兩個小時……小緋,兩個小時可夠久了。” 陳緋心口一顫。 看來陳秋娥獲知的也并非真相,或許是軒軒mama騙了陳秋娥,當(dāng)初趙吉風(fēng)的老婆根本沒有給過她們母子一分錢,她帶回花雨巷的那筆錢,是她在這里攢的。 “再后來,我得上學(xué)了,總看這些也不好。”軒軒順勢坐在床邊,回憶道,“她就把我托管給隔壁,隔壁也有客人,就再往隔壁的隔壁送,小緋,她們都喜歡我,我打小就招人喜歡?!?/br> 軒軒話音剛落,陳緋的手機(jī)就嗡嗡地振動起來。 陳緋自剛才起就一直瞄著床頭柜,此時看見屏幕上“肖策來電”的字樣,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喉嚨口。 但她沒動,以她現(xiàn)在這個姿勢,沒有辦法比軒軒更快地接近手機(jī)——更何況她雙手被縛,反抗無益。 軒軒偏頭瞥了一眼,當(dāng)著陳緋的面將手機(jī)關(guān)機(jī)。 “他都已經(jīng)自顧不暇了,倒還緊張著你……小緋,肖策比六年前,長進(jìn)了不少?!避庈幍吐曉u價肖策,頓了頓,想起什么似的,愉悅地笑了,“我也長進(jìn)了很多。” 陳緋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平心靜氣,她問:“你對他做了什么?” 軒軒輕描淡寫地說:“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沒傷他半根手指頭,不過找人辦了點事,想看他倒霉的不少啊,我一點氣力都沒費,就輕而易舉地毀掉了他最在乎的東西——臉面、前程……肖策這個人,虛偽又做作,還有什么比讓他的真面目曝光更適合他的呢?” 陳緋心里一疼,她攥了攥拳頭,問:“你就這么恨他?” “我不恨他,我為什么要恨他?”軒軒臉上現(xiàn)出疑惑的神情,轉(zhuǎn)向陳緋,“只要他不纏著你,我可以當(dāng)作沒有這個人?!?/br> 他困囿在自己的行事邏輯里,她如果找不到突破口,絕對問不出半點有價值的信息。 陳緋指甲掐進(jìn)掌心,她定了定神,強(qiáng)迫自己先不去想肖策。 片刻之后,陳緋重新整理思緒,問道:“那你恨你爸爸嗎?” 趙吉風(fēng)破產(chǎn)離婚之后,恬不知恥地去投靠軒軒的mama,又在她死后,用她留下來的錢財做生意,把兒子留在花雨巷不管不問。 這樣的父親,怎么能讓人不恨? 可軒軒并沒有露出陳緋想象中的憎惡神情,他偏頭,嘴角上揚(yáng),對陳緋說:“趙吉風(fēng)可恨,但他還是做了一件好事。” 趙吉風(fēng)能做什么好事?給了他生命?留下一筆可觀的財產(chǎn)?還是…… 從陳緋這個角度看過去,軒軒的下頜線平直流暢,玩味的笑容也無比眼熟。她兀地想到一個人,陳緋額角青筋一跳一跳的,聲音有些發(fā)啞。 “陳楓……是你的什么人?” 軒軒望向陳緋的眼神變得深邃,當(dāng)她提起那個名字的時候,他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堪稱虔誠的笑。 “他是趙吉風(fēng)和陳茹的兒子。”軒軒并不隱瞞陳緋,語氣感慨,“趙吉風(fēng)這輩子唯一做對的事,就是讓他來到這個世上?!?/br> 果然。陳緋在心中暗嘆,軒軒在陳楓面前反常的表現(xiàn)是有原因的。 “他是你哥哥?!?/br> “不過,我從來不這么叫他……” “你叫他什么?” “老師?!避庈幷Z氣親昵,回答陳緋,“他是我的老師。” 又是這個稱呼。 陳緋心里泛起一陣嫌惡,她想到和軒軒重逢之時,他對著眾人,也稱自己是她的老師。又想到那天在徽松客,陳楓意味深長的那句“名師出高徒”——顯然,他們重新定義并扭曲了這個詞。 她很費解,軒軒為什么會以如此態(tài)度面對陳楓,他們兩個又怎么會沒有嫌隙地走到了一起。 就在她想著要怎么問軒軒的時候,軒軒自己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很古怪的音樂,陳緋從未聽過。像一支舞曲的片段,和軒軒平時使用的鈴聲并不相同,可能是為某個重要的人特別設(shè)置的鈴聲。 陳緋看見軒軒立刻從口袋里取出手機(jī),她的余光瞥見來電人的備注——Tutor。 應(yīng)該是陳楓。 軒軒站起身,沒急著接通,而是往外走去。與此同時,那舞曲轉(zhuǎn)入節(jié)奏更強(qiáng)的高潮部分,像是民樂器演奏,鼓聲尤為突出:噠——噠噠——咚! “噠——噠噠——咚,就記得這么多。屋里隔音挺好的,也就是我仔細(xì)在聽,不然根本聽不到什么動靜?!?/br> 嬌的聲音回蕩在陳緋腦中,她霎時渾身緊繃,過電一般睜大了雙眼。 噠——噠噠——咚! 軒軒走了出去,砰一聲關(guān)上了大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九姨奶:這本簽了實體出版。編輯找我商量了一下,出于防盜文考慮,結(jié)局以圖片形式發(fā)在微博(已經(jīng)完結(jié),詳情頁有結(jié)局章鏈接),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