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琦瑞臉色有點發(fā)白,終于露出了淺淺的笑,他只知道衛(wèi)兵身上肯定帶著瓜子,不知道舒尉彥趁自己閑來無事相思入骨,剝點瓜子仁給愛蟲,以解相思之愁。 “你怎么了?”衛(wèi)兵關(guān)心的盯著被子,灼灼發(fā)光的眼睛像是要將被子燒出個洞,看透下面的蟲體。 他還沒見過懷孕的雌蟲呢。 琦瑞搖頭,低聲說,“事不宜遲,為了減少傷亡,上將,請你快些下命令”假意攻敵,以退為進。 雷契有點心塞的看著眼巴巴瞅著琦瑞的小孩,就好像他不存在,將他這么高的雄蟲忽略了徹底,雷契有點嫉妒琦瑞,醋意昂然的帶著卡駱出去,快速的下達命令去了。 雷契走后,衛(wèi)兵眼珠子轉(zhuǎn)了一下,能量罩底下的耳朵豎起來聽了聽,沒聽到什么,便將目光重新落在床上,伸長脖子,“我代表首長來的,你讓我看看唄?!?/br> 琦瑞不大好意思,撩開被子,露出又白又嫩又圓的小肚子。 “真圓!”衛(wèi)兵由衷夸道。 琦瑞,“……” 琦瑞低頭吃著瓜子仁,感覺到腹部傳來的隱隱抽疼,忍不住委屈涌上心頭,他好想舒尉彥,有很多事想對他說,他自己一個蟲,肚子里還裝了三個小的,承受不了更多的心事和打擊了。 “我雌父在舒楠的手里,找到了嗎?”琦瑞輕聲問,緊張的拽住手里的袋子生怕得到讓自己心寒的回答。 衛(wèi)兵眨眼,蹲在床邊托著臉頰…上的面罩,說“找到了,蘭東先生和伊諾先生被保護的很好,等戰(zhàn)爭結(jié)束,你就能見到他們了?!?/br> 琦瑞猛地抬起眼皮,不可置信道,“你說什么?!”他急忙要起身,衛(wèi)兵趕緊扶住他,給他掖好被子,“哦哦忘了你還不知道,伊諾將軍并沒有去世,是四年前首長在戰(zhàn)場上救了他,將伊諾將軍帶回了城市里。” 琦瑞的眼里蓄滿了水色,他拼命的壓下眼淚,震驚、驚喜、茫然、懷疑一瞬間重重情緒充斥心中。 在不多的時間里得知雌父雄父是被卡駱和舅舅所害,這一腔的怒意還未消散,又被雌父雄父還活著的消息如排山倒海刮了過來,琦瑞恍惚做了一場大夢,白著嘴唇顫聲說,“他們……都還活著?被尉彥救了?” 衛(wèi)兵小雞啄米的點頭,“是的,夫人!” 琦瑞唇角卷起一絲笑意,終于被這大喜大悲給擊敗,用昏厥給了衛(wèi)兵反應。 接下來的事琦瑞皆是一概不知,徹徹底底的放松下來,呼呼大睡了三天三夜,等醒過來時,只聽見蟲族陣營四面八方盤旋著警笛的聲響,在人類攻進來時,琦瑞被喂了藥,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只能感覺自己被溫柔的抱起來,送到了什么地方去。 琦瑞這一覺睡得很踏實,一方面是由于藥物的作用,另一方面是當神經(jīng)繃到一定地步時突然斷裂造成的結(jié)果。 他睡得迷迷糊糊,轉(zhuǎn)過身去拽被子夾在自己腿之間,尋求安慰一般縮成一團,捂著自己的肚皮,這有點像下了蛋辛苦孵蛋的小蛇,精心的將自己的蛋圈成圈護在懷里溫暖。 一只手撥開他額前散亂的頭發(fā),低頭吻了上去。 琦瑞睫羽,半睜不睜,窗外的米黃色的陽光剛好跌進湖綠色的眼眸中,好似水底幽幽發(fā)亮的瑪瑙,清透漂亮。 琦瑞感覺到熟悉的味道,瞇著眼雙爪就纏了上去,乖巧的將自己的舌尖送了上去。 舒尉彥沒料到他會這般主動熱情,手臂撐在琦瑞的兩側(cè),傾身含住送上來的舌尖,吮吸,糾纏。 琦瑞還沒徹底清醒就被吻得七葷八素,朦朦朧朧一邊與舒尉彥接吻,一邊伸出小爪子在他六塊緊致富有彈性的六塊腹肌上摸來摸去,然后抽出他的襯衣,去結(jié)舒尉彥的扣子。 “咳咳?!狈块g里響起來其他的聲音。 舒尉彥猛地回神,胸前的扣子已經(jīng)被解的差不多了,琦瑞柔軟的爪子正大大咧咧按在他皮帶上,不等他反應,只聽‘咔’的一聲,開了。 “……” 舒尉彥尷尬的連忙捂住彈開的皮帶,迅速將襯衣塞進衣褲里,抬頭一看,琦瑞身前露著大片雪白的肌膚,纖細的鎖骨上落著一枚濕潤鮮紅的新鮮印子。 舒尉彥,“……” 他背對著身后所有的眼睛,瞪著雪白的墻壁,心想,縫呢,墻上為什么沒有縫,沒有縫他怎么鉆! 第52章 蟲生贏家 情難自抑這種事放在年輕夫婦或蟲蟲的身上確實可以理解, 但理解歸理解, 親眼見著自己家的小崽被非禮,伊諾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他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一頭豬怎么就拜倒在了一顆大白菜上呢, 雖然是高大英俊年輕有為的白菜, 但琦瑞的雄父還是掬了一把辛酸淚。 舒尉彥迅速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 努力憋住面部表情, 恢復成舒局長的穩(wěn)重溫柔, 假裝剛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轉(zhuǎn)過身將琦瑞的衣領(lǐng)拉好,扶他起來,在他身后墊上軟枕,“醒了嗎乖?” 琦瑞大大咧咧伸個懶腰, 將腰肢伸展到最大的程度, 繃直手臂疏松筋骨, 盡全力長大嘴巴,如同能一口吞下鍋蓋那么大, 長長的打了個哈欠, 之后才徹底清醒了過來, 喃喃道,“又睡懵逼了……我看見我雄父了?!?/br> 狗熊,“……” 伊諾,“……” 十分不想承認‘懵逼’和自己有關(guān)系的伊諾將軍無奈道,“扣扣, 是雄父,這回你沒懵逼?!?/br> 琦瑞眨了眨眼,綠眼睛忽然一亮,就像光芒照映在綠瑪瑙寶石上,剎那間的光芒流轉(zhuǎn),他這才想起來衛(wèi)兵說過雄父未死的事,身體比腦袋反應還要快上兩拍,撩開被子一把沖上去撲到了伊諾的身上,雙腿夾住雄父的腰,死死的摟緊雄父,嘶聲喊道,“你沒事,你真的沒事,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br> 伊諾只有一只胳膊,卻仍舊努力摟住琦瑞的腰,給了自己的蟲崽一個大大的擁抱。 舒尉彥瞠目結(jié)舌,望著兩只蟲的姿勢,醋意頓時生了兩缸,酸的直冒泡。 站在一旁的蘭東笑著和他低聲解釋,這是扣扣小時候養(yǎng)成的習慣,他雄父出事的時候扣扣年紀不大,這習慣就保留了下來,此時再見著,中間仿佛沒有生死相隔的那四年,一恍然就回到了伊諾帶著好吃的從軍隊里回來,笑著抱住自己的小崽的畫面。 雖然感情無間隙,但時間還是帶走了一些什么,伊諾抱了一會兒扣扣便感覺有些吃力,舒尉彥及時的上去接手,把琦瑞重新抱上床。 “謝謝你?!辩鹧蹨I汪汪的拉住他的手。 舒尉彥笑著搖頭,“和他們敘敘舊,我去處理事情,別激動乖,我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彼f罷親吻上琦瑞的額頭,為了避免剛剛的尷尬,飛快的在額頭和他的肚皮一吻而過,離開了病房。 病房外的情況顯然和里面是天壤地別,舒尉彥剛一出門就遇到了高層派來的士兵,讓他暫時將手頭上的工作交給副手來做,自己同他們走一趟。 舒尉彥很快將事情安排下去,為了不讓琦瑞擔憂,招來衛(wèi)兵看在病房外,“就說我去開會了?!?/br> 衛(wèi)兵猶豫左右看了看被安排在病房門口偽裝的人類士兵,和舒尉彥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讀懂了他想說的,“是,首長無需擔心?!比缓竽克褪嫖緩╇x開了醫(yī)院。 接二連三的戰(zhàn)敗給蟲族帶來了不小的打擊,戰(zhàn)爭徹底結(jié)束時,這一仗使得蟲族損失了大量的能源物資,兵力等,原本勝券在握的蟲王卻輸了,被人類追著屁股后面打的落花流水。 雷契上將為保住士兵的性命在最后關(guān)頭選擇的放棄抵抗,遞交投降訊息。 砰——房內(nèi)傳來碰撞聲,接著是憤怒壓抑的怒斥,“為什么會輸?!這不可能的!” 卡駱靜站在角落里,看著自己的王發(fā)瘋,在他憤怒的訓斥輕聲說,“既然戰(zhàn)爭已成事實,接下來不如想想如何挽回蟲族的名譽,讓簽訂戰(zhàn)降書時不至于過于難堪和不得不接受人類坐地起價的條件?!?/br> 蟲王猛地轉(zhuǎn)過身,猩紅的眼珠子盯著他,胖胖的身體此刻不再顯得慈愛溫和而是充斥著暴戾貪婪和不甘,“你還有什么辦法?” 這場戰(zhàn)爭,戰(zhàn)俘營暴動是引火線,不管是不是被誣陷,說來還是他們不占理,戰(zhàn)敗之后,若想減少傷亡和停止戰(zhàn)爭,就只能接受戰(zhàn)勝國——人類的條件。 坐地起價對于勝者而言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蟲王緊緊抓住翻到的桌子邊緣,爪背繃起明顯可見的青筋,讓他接受人類的漫天要價和屈辱條件定然是不可能的,如果是這樣,他寧愿付諸一切甚至是滅族的代價與人類死磕到底。 卡駱靜靜說,“找一個替罪羊,為蟲族挑起的事端找一個借口?!?/br> 蟲王看向他,眼中疑惑。 “俘虜營暴動雖然是蟲族先挑起,但卻是我借人類之手來cao作的,如果我們拿出證據(jù)證明是人類中的jian細與蟲族中的叛徒合作故意挑撥的這場戰(zhàn)爭,您只是受了挑撥和威脅,才不得不發(fā)動戰(zhàn)爭,并非是有意要破壞與人類的建交,此時您再拿出誠意,以琦瑞少將身懷舒局長的孩子向人類高層展示您的誠意,向人類說明您最初答應建交的想法從未改變,并交出蟲族的叛徒給予人類處置,這樣,雖然我們沒理在先,卻情有可原,人類理應也會退一步,不會再咄咄相逼。” 他這一長段話說完,屋內(nèi)靜了下來,只能聽見蟲王粗重的喘氣聲,壓抑著憤怒不甘和不得不可。 卡駱垂眼看著自己的爪子,等候蟲王的意思,他等了很久,都沒等到結(jié)果,就在卡駱準備再下一藥時,蟲王抬起頭,審視著卡駱,“那你覺得這個替罪羊應該找誰?” 卡駱的爪心冒出汗水,他撇了撇嘴,不屑道,“從士兵中找一個來,把罪名推到他的身上逼他承認這些都是他所為,讓他不能說話,再交給人類就可?!?/br> 蟲王笑了一下,直起身體,踢開腳下的雜物,踱步走到卡駱面前,盯著他,說,“關(guān)于替罪羊,我倒是有個不錯的建議,你想聽聽嗎?” “您請說?!?/br> 蟲王腆著肚子笑起來,笑聲卡駱渾身發(fā)冷,他笑容在半空中猛地一停,蟲王道,“卡駱,最適合的替罪羊不就站在本王的面前嗎,這一切的事都是他策劃的,本文是聽信了他的讒言才傷害了伊諾,破壞了與人類的建交,現(xiàn)在,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敗局已定,他也沒有用處了,并且他還深知本王的秘密,今下剛好有個絕佳的條件能讓他徹底閉嘴,你說本王能不好好利用嗎!” 卡駱在他說出第一句話時瞳仁猛地一縮,隨著他接下來的話渾身越來越?jīng)?,直到看見蟲王眼中的殺意,他的心也隨之墜入谷底,討?zhàn)埖?,“不,王,不行,我是您的謀臣,您不能這樣對我!” “進來!”蟲王高聲招進來兩個士兵,“本王剛剛查清卡駱大人有叛國的嫌疑,立刻將他的嘴封死,聽后本王的發(fā)落!” “不,不是我,您不能——唔唔唔唔!?。 笨樀纱笱劬?,驚恐的掙扎起來,但他并非武者,在兩個強壯的蟲族士兵的桎梏中沒有一絲逃脫的可能,他的嘴很快被封死,雙臂向后折起,慌亂恐懼的扭動著,在蟲王露出虛假笑容的時候被強行拖了下去。 房內(nèi)又安靜了下來,蟲王看著滿地狼藉,滿意的笑了出來。 卡駱掙扎努力叫喊著,在離開蟲王的宮殿后突然停止了動作,他靜靜的任由士兵將他拖拽押入牢房,垂著的臉上露出晦暗不明的表情。 * 琦瑞住的病房里有一張非常大的桌子,是由四個方桌拼湊而成,上面堆滿了飯菜佳肴和各種零食,光是牛奶就有七種口味,巧克力的,香草味的等等,更別說其他零食了。 很多吃琦瑞第一次吃的時候還是搬空衛(wèi)兵的零食小基地吃到的,當時饞兮兮的連一包辣條袋子都添了好幾遍,現(xiàn)在滿桌子都是好吃的,琦瑞坐在床前就著大桌子吃的肚子圓咕隆咚的,讓旁邊的蘭東看著不由得憂心起來,這里面裝的到底是飯,還是他家小小蟲崽啊。 衛(wèi)兵進來的時候,被滿桌子的零食狠狠晃了一下眼,腦中蹦出四個字:蟲生贏家。 琦瑞朝他招手,“過來,要不要看我吃飯?” 衛(wèi)兵,“……” 為什么他要看他吃飯,雖然這么想,衛(wèi)兵卻仍舊挪了過去,眼巴巴的坐在桌子對面瞅著琦瑞,咽口水。 “舒尉彥呢?還沒回來?不是已經(jīng)開了三天的會了?!辩鸢雅ou粒全部剝開,然后一口倒進嘴里吃,腮幫子鼓成個球,配上他那白嫩的小爪子,讓衛(wèi)兵覺得他在看一只松鼠。 “嗯,戰(zhàn)后還有很多事要忙咕?!毙l(wèi)兵道。 “你們高層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 衛(wèi)兵眼睛發(fā)綠,看著琦瑞打開一盒藍莓味的奶昔,在上面淋上一層糖粉,“咕需要等首長回來才能知道咕。” 琦瑞含著舀奶昔的小勺子,抬頭疑惑道,“那是什么聲音,你說話的時候有些奇奇怪怪的聲音冒出來了?!?/br> 衛(wèi)兵,“……” 衛(wèi)兵道,“咕沒什么咕咕咕咕咕——” 琦瑞,“……” “我聽出來了,是你的肚子在響哈哈哈哈哈,像個小雞一樣。” 衛(wèi)兵用手撐著臉頰,憂郁的望著窗外,像個小雞?哦,他想吃那包炭燒變態(tài)辣雞翅。 琦瑞問了半晌沒問出來什么,只好舔著棒棒糖等舒尉彥回來告訴他。醫(yī)院是人類高層提供的,說是要好好照顧琦瑞,但他總有種身處在各種監(jiān)控之中的感覺,不過對于琦瑞來說,只要能待在舒尉彥和雌父雄父身邊,好好養(yǎng)著他這一窩小崽,管你監(jiān)控不監(jiān)控,只要不妨礙他的生活,琦瑞皆可無視。 衛(wèi)兵扭過頭看他,眼睛越過桌子在琦瑞更大了一圈的肚子上轉(zhuǎn)過,看著琦瑞一臉的自在和坦然,由衷的感慨,“心真大咕?!?/br> 琦瑞拍拍肚皮,“肚子也很大,對了,你是不是餓了?” 衛(wèi)兵小雞啄米般點頭。 琦瑞哦了哦,指著桌上的零食,“那你吃吧?!?/br> “可以吃?”衛(wèi)兵忐忑的捏住真空包裝的變態(tài)辣雞翅。 琦瑞努力的舔棒棒糖,“隨便吃?!彼粗l(wèi)兵歡喜的挑著自己的零食,心想,反正到時候扣雷契的工資來抵。 第53章 舉世無雙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