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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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沈止多說,姜珩就把他半抱半摟著帶回房,沈止默默回頭看了眼飛卿,那種臉色他實(shí)在形容不出,頭疼地揉揉額角。 “……你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姜珩疑惑地看看他。 沈止嘆了口氣:“飛卿喜歡你啊。” 姜珩頓了頓,低頭親了他一下:“那我就更該如此,斷了他的念頭?!?/br> 沈止想想飛卿的臉色就覺得滲得慌。 姜珩繼續(xù)道:“……既然你是我一個(gè)人的,那我也該是你一個(gè)人的?!?/br> 第52章 天色擦黑時(shí),阿九帶著淡月回來了。 沒缺胳膊沒少腿,看起來依舊那么讓人想一巴掌蓋過去。 沈止正犯著困,在書案前坐得東倒西歪,姜珩不動(dòng)聲色地把人撈到懷里,抬頭暼了眼淡月:“代我大哥同你道歉?!?/br> 淡月大剌剌地往桌上一坐,高高翹著腿,翻了個(gè)白眼,嘲諷道:“你大哥辦事真是利索?!?/br> 姜珩沒說話,扭頭看向阿九。 不用他開口,只看了眼被他圈在懷里昏昏欲睡的沈止,阿九心里就明白過來,笑著行了一禮,悄悄退下。 淡月又抱怨了兩句,沒真生氣,看她的樣子反而是覺得好玩兒,說著說著就笑起來,兩條腿不住地晃悠。 沈止被折騰了一番,困得不行,卻又被吵得睡不著,不太安分地在姜珩懷里蹭來蹭去,睜開朦朧的眼,含著淚光,樣子溫順柔軟,委屈極了。 姜珩看得心里發(fā)顫,思索一瞬,面無表情地看向淡月:“閉嘴。” 淡月嘖嘖有聲:“沒看出來你是個(gè)這么體貼的,怎么就不開竅呢,本姑娘對你那么好?!?/br> 她說著,看了眼沈止,眼睛一亮:“不過你家這個(gè)似乎確實(shí)很可愛,難怪你念念不忘的。要不把他讓給我?” 姜珩眼神冷淡。 淡月本來是開玩笑,看他眼里似乎帶了殺氣,只得默默咽下了話,嘀咕兩句,又仔細(xì)看了看沈止,哎了聲:“怎么看著像是有?。俊?/br> 話畢,直接伸手去探沈止的脈搏。姜珩皺眉擋下了,把人往自己懷里塞。 淡月嗤笑:“瞧你這護(hù)rou骨頭的樣子,我又不吃了他。給他把把脈、看看病,還不成了?” 沈止困得迷糊,聞聲勉強(qiáng)抽回了神,摸摸姜珩的頭算是安慰,隨即主動(dòng)把手遞過去:“是以前喝藥喝出的后遺癥——你有法子?” 老是嗜睡實(shí)在誤事。 淡月沒說話,故意在姜珩眼前摸了兩把沈止的手,夸了句“真白真滑”,才給沈止把脈。 姜珩的臉有點(diǎn)黑,默然半晌,勉強(qiáng)忍了。 沈止含笑蹭蹭他的下頷,聲音低低的,溫柔得能滴出水:“乖,別鬧?!?/br> 姜珩聽話地點(diǎn)點(diǎn)頭,握住他的手輕輕親了一下,將頭靠在他肩上,微微瞇著眼,從未覺得如此滿足。 淡月起了身雞皮疙瘩,抖了抖肩膀,看姜珩乖順的樣子,奇異地多看了沈止兩眼,不滿地道:“你們能不能看看我,這兒還有個(gè)妙齡少女?!?/br> 姜珩冷淡拆穿:“三十歲的妙齡少女?” 沈止只覺困在腦子里的瞌睡蟲一瞬間都被震飛了,徹底醒了神,盯著面容稚嫩皎美的淡月,愕然道:“……三十歲?” 姜珩伸手擋住他的視線,把他的腦袋扭回來,面無表情地繼續(xù)揭穿:“她駐顏有術(shù)。” 淡月勃然大怒:“姜珩你這兔崽子!” 沈止無言,默默看了眼淡月,半晌才溫聲開口:“淡月姑娘看起來比十幾歲的少女還像少女,別生氣,當(dāng)心長皺紋?!?/br> 淡月連忙放緩表情,緊張得摸了摸額頭,冷哼一聲:“還是你會說話?!鳖D了頓,才想起正事來,琢磨了會兒,才又開口,“這種后遺癥我以前見過,方子我還記得,回頭抄給你?!?/br> 沈止笑了笑,朝她拱了拱手:“多謝姑娘?!?/br> “看你順眼罷了?!钡绿聲?,又瞪了眼姜珩,風(fēng)也似地一溜煙跑了。 屋里兩人默然相對片刻,沈止笑著捏捏姜珩的臉,軟著聲音調(diào)笑:“什么飛醋都吃,以后都不敢親你了,一親一嘴酸醋味兒?!?/br> 姜珩沒說話,只靜靜地看著他。大概是因?yàn)榘淹蛑沟囊磺惺虑槎纪耍裨俅蚊鎸ο矚g的人時(shí),反而更鮮明地暴露了心底的欲望。 他眼中的獨(dú)占欲濃烈露骨,看得沈止有點(diǎn)發(fā)慌。 姜珩很在意他—— 這點(diǎn)沈止很清楚。 兩場大火,先燒死了他的母親,隨即又燒死了他的meimei,連母親的家族也被清洗一空,姜珩失去的太多,性子也變得有些偏執(zhí),對喜歡的人在意尤甚常人。 沈止性子溫和,向來隨遇而安,對事不爭不吵,才顯得溫順。 不過姜珩的眼神讓他頭一次覺得有點(diǎn)不安。 察覺到沈止有些退縮,姜珩微微蹙眉,扶在他腰間的手力道大了點(diǎn),想了會兒,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低聲道:“沈止,別怕我?!?/br> 沈止閉上眼,靠到他懷里沒說話。 在昭王府里混吃等死了幾日,沈止拍拍衣服回了沈府,換上官服去戶部。 許久沒來戶部,當(dāng)真有種隔世之感。只是此次出京賑災(zāi),處理得漂亮,平時(shí)對沈止皮笑rou不笑的也收斂了點(diǎn)。沈止樂得自在,花了幾日才把沒處理的文書收拾完了,趕了巧的,剛處理完,又送上來一批。 沈止只能嘆著氣繼續(xù)處理,動(dòng)作看著慢吞吞的,速度倒是很快。 解決了一部分,困勁又泛了上來,他開門出去想吹吹風(fēng)醒醒神,沿著長廊快走到盡頭時(shí),忽然聽到轉(zhuǎn)角處傳來幾聲竊竊私語。 “……不就是賑災(zāi)立個(gè)功,得意什么。本來這種事就不該他領(lǐng),有資歷的大臣都眼巴巴看著,陛下到底怎么想的?” “就是,仗著他爹是兵部尚書,直接擠進(jìn)來。李兄在戶部十年,真不公平……” “噓,不要命啦?”有人低聲打斷他們的話,默然半晌,又酸酸地道,“人家出生好,陛下想重用他,有什么法子?怪就怪你運(yùn)氣不好,沒投個(gè)好胎,寒窗苦讀十載,縱是考了功名,也比不過人家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他話音一落,有人唉唉低嘆,有人輕聲嗤笑,幾個(gè)人話音各異,不過心里應(yīng)該都是很氣憤的。 沈止靠著墻,瞇著眼看著院內(nèi)無限好的春色,目光在嫩黃的迎春上滯著,手指無意識地繞在一塊。 話是不好聽,不過倒是有幾分在理。 他呆了會兒,淡淡笑了笑,正想轉(zhuǎn)身離開,那處忽地傳來聲冷笑,熟悉的聲音響起:“沈止殿試第三,諸位當(dāng)年在殿上排名第幾?敢在角落里嚼舌根子,怎么不敢當(dāng)著他的面說話?” 沈止眨了眨眼。 那幾個(gè)人喏喏不敢言,半晌才稀稀落落地低聲叫“見過昭王殿下”。 沈止歪頭想了想,還是沒冒出頭,轉(zhuǎn)身輕手輕腳回了屋,想著姜珩說不準(zhǔn)會過來,等了會兒,卻不見人來,不禁有些小郁悶。 畢竟兩人已經(jīng)好幾日沒見過面了。 他的假一完,好似姜珩也開始跟著忙起來,晚上都沒怎么過來。 一直郁悶到下衙姜珩也還沒出現(xiàn)。 沈止琢磨他可能是過來見戶部尚書的,出了戶部的大門,想到流羽不會再來接他,又覺得有點(diǎn)不習(xí)慣。 豈料一出門又見到了靜候在馬車旁的流羽。 沈止笑起來,拍拍流羽的肩膀,道:“怎么還偷閑過來了?” 流羽任由他拍,等他說完話,才側(cè)身讓開,默不作聲地做了一個(gè)“請”的手勢。 沈止這才上了馬車,不出意料地見到了姜珩。 不等他說話,姜珩便主動(dòng)開口,說了一下這幾日都去哪兒做什么了,沈止坐下,聽他說著,揉揉額角,哭笑不得:“只要不是去尋花問柳,我也不管你?!?/br> 姜珩抿抿唇,有點(diǎn)不開心。 沈止眼里全是笑意:“怎么突然就想到告訴我行程了?” 姜珩道:“淡月教的。” 沈止抬起他面前擺著的茶杯,卻被截住。沈止無奈,只好給他順毛:“我相信你不會做什么對不起我的。淡月怎么突然又教你這個(gè)?” 姜珩古怪地看了看沈止,默然半晌,道:“她又看上我大哥了。” 沈止道:“……” 突然有點(diǎn)心疼姜梧…… 說起太子,沈止才又想起其他兩位來。姜渡被關(guān)了半年,出來老實(shí)多了,也沒來煩他了,倒是姜洲,時(shí)不時(shí)來沈府一趟,就為了找沈堯。 雖然姜珩說過姜洲態(tài)度奇怪,大概是因?yàn)檎嬲暮瑢幑鹘?,但他到現(xiàn)在都還摸不清姜洲到底里里外如一的小白花,還是個(gè)什么樣的人。 只能慶幸沈大尚書有先見之明,把家里兩個(gè)孩子都送出了京。人非草木,若是同另一個(gè)人待久了,生出些感情,那就剪不斷理還亂了。 姜珩不想同沈止說起這些煩心事,注意到沈止的倦色,輕輕把人帶到懷里,道:“……其實(shí)你不必如此?!?/br> 沈止抬眸。姜珩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姜珩低著頭,道:“只要你陪著我就夠了?!?/br> 沈止一愣,想到姜珩斥責(zé)那幾個(gè)嚼舌根的官員,笑了笑:“左右都要找點(diǎn)事做,但凡做事,又總會有氣受。該氣的不該氣的我都不氣,就沒人能讓我委屈著了,你也別太憂心了。” 姜珩皺眉:“都聽到了?” 沈止但笑不語,注意到馬車停了,掀開簾子看了看外頭,發(fā)覺已經(jīng)到沈府后門了,回身在姜珩臉上輕啄了一下:“別在意那些有的沒的。我先回去了。” 他抬腳要走,又被抓回去親了會兒。姜珩咬咬他的耳垂,道:“紅色很適合你?!?/br> 沈止愣愣地看了下緋紅色的官袍。 他的肌膚白皙,襯著這顏色,當(dāng)真是人如美玉。 姜珩又親了親他,眼神深深的:“……總有一日,我也會讓你為我穿上紅色?!?/br> 沈止暈暈乎乎下了馬車,從后門進(jìn)了沈府,遲鈍許久,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姜珩那句話的意思。 成親……嗎? 沈止若有所思地抬頭看了眼天邊殘缺的月,心想,若真是有那一日,他倒是不介意是嫁是娶。 只怕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