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梁楚說:“不想哭啊?!?/br> 板牙熊說:“您不要憋著,會憋壞身體的,反正沒人看見,不算崩人設(shè)?!?/br> 梁楚摸了摸它的頭,從地上撿了一包餅干塞給板牙熊:“真的不想,我差不多早有這個猜想了,這六年來任務(wù)值都是一個一個往前走的,從年后到現(xiàn)在更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幾天突然往前躥這么快,肯定有大的劇情轉(zhuǎn)折在發(fā)生啊。除了謝慎行被認(rèn)回本家,我也想不出來還能有什么大事?!?/br> 梁楚調(diào)低了空調(diào)溫度,外面艷陽高照,屋里涼爽極了,梁楚坐在床上發(fā)呆,一會想這么涼快應(yīng)該吃火鍋啊,一會想起謝慎行。怎么說也相處了六年時間,他又不是石頭人,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一個小時他還坐在車上,想謝慎行真是好大的一個禽獸。 等到回家來,別說禽獸,連人都看不見了。 梁楚吹著空調(diào),想七想八,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悵然說:“如果我是個妹子,那我要嫁給空調(diào),空調(diào)真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發(fā)明之一?!?/br> 板牙熊說:“不對的啊,您以前不是要嫁給床嗎,您得先離婚,重婚是犯法的?!?/br> “……你懂的挺多的?!?/br> 板牙熊嘿嘿嘿,咔咔吃餅干。 過了片刻,板牙熊吃完了餅干,說:“謝慎行為什么脫您衣服???” 梁楚警惕看它:“你看到我屁股了?我要看回來,快,撅屁股?!?/br> 板牙熊撲通坐進蛋殼里,搖爪說:“沒有沒有,我安裝了非禮軟件,非禮勿視,非禮勿聽?!?/br> “……聽起來怪怪的,”然后回答它的問題:“可能是因為我又帥身材又好,他控制不住自己?!?/br> 板牙熊說:“您現(xiàn)在是荊可。” 梁楚說:“那只能是內(nèi)在美了,內(nèi)在太美了,都怪我?!?/br> 板牙熊:“……” 梁楚大腦空空,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看著看著猛地坐了起來。 板牙熊說:“怎么了,一驚一乍的?!?/br> 梁楚拍手道:“反正謝慎行都走了,那咱們可以看小電影了呀,你喜歡亞洲的還是歐美的?” 板牙熊高興地說:“我喜歡的可多了,咱們今天就先看大猩猩的吧!” 梁楚站起來自言自語:“算了我還是自己看。” 臥室里的床是雙人大床,又是他自己睡,床上亂七八糟什么都有,掀了床單也掀了滿地的東西,梁楚把雜物往左踢、往右踢,蹚出一條路來,走了一半,突然想到什么,掃視地面。 “唉不對,我那條內(nèi)褲呢?” 上面還沾著他的精/液,謝慎行居然去嗅,簡直想到就頭皮發(fā)麻。 地上當(dāng)然是沒有的,梁楚跑到床的另一側(cè)去看,那是他最后見到謝慎行的地方,還是沒有。 梁楚心跳加快,越是找不著越是心焦氣燥,他翻箱倒柜,衣櫥里沒有,床上沒有,床下沒有,屋里沒有,屋外更沒有,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沒有。梁楚拍一下額頭,走去陽臺想看是不是被洗掉了,陽臺上確實搭著兩條內(nèi)褲,梁楚分辨了一下款式顏色,不是早上那條。 只剩一個可能性了……梁楚頭皮炸起來,謝慎行該不是真的帶走了吧? 一瞬間所有情緒消散地一干二凈,滿腦子就剩下了變態(tài)變態(tài),偷人內(nèi)褲的變態(tài)! 第16章 我的可口小羔羊 生活不緊不慢的過著,很快迎來了中考。二十天的時間里,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荊文武真是一個矛盾的好人,他擔(dān)心梁楚無法適應(yīng)謝慎行不在的生活,自告奮勇、主動提出來照顧梁楚。 被使喚了沒兩天,荊文武忍無可忍跟他吵架:“你牙膏不能自己擠嗎?!” “你到底要吃什么,一次性說完不行嗎?一會吃西瓜一會吃蘋果,我半小時往樓下跑了三趟了!” “我說你自己的作業(yè)不能自己寫嗎?” 荊文武一臉頻臨崩潰,表示自己非常忍氣吞聲,并且時不時對謝慎行發(fā)出深切的同情:“謝慎行哪里是養(yǎng)著個人,分明是養(yǎng)了個禍害?。∥宜闶侵浪麨槭裁醋吡?,他是在逃命?。 ?/br> 梁楚跟荊文武吵架沒輸過,他可是個常勝將軍,但現(xiàn)在快要被荊文武吼出神經(jīng)衰弱了,而且荊文武說的話讓他很不好意思,板牙熊也整天眼睛轉(zhuǎn)圈,一人一熊吃東西的頻率都少了許多,趴在床上無精打采,想吃東西又不敢說。 很快梁楚和板牙熊在最短的時間里養(yǎng)成了新的習(xí)慣,荊文武不在這里睡,每天早上來報道,一人一熊都起的老早,迷瞪著眼睛念叨:“現(xiàn)在可沒有人讓我使喚啊,我只能自己下去拿東西了……” 板牙熊說:“對的對的……多給我拿兩盒奶啊……” 然后抱一堆吃的上來,一上午都不用指使人。 梁楚老老實實了,在床上盤著腿看漫畫,荊文武又覺著沒事干,一眼又一眼的瞟他,湊上前來問:“荊可你今天話好少啊,我給你拿塊西瓜上來吧?!?/br> 梁楚抬眼看他,荊文武你是抖m嗎? 過了幾天揭榜,梁楚的分?jǐn)?shù)剛剛夠,吊車尾上了蘭新一中。開學(xué)時遇到了孫蕓小姐,她也考上了這所名校,或許是換了新的環(huán)境,或許是以前嘲笑過她的人大半落榜,去了別的學(xué)校就讀,她大方了許多,也自信了一些,經(jīng)常來找梁楚。 就這樣平平淡淡念著書,然后高二、高三……大三、大四,畢業(yè)。 七年來,基本上很少會聽到謝慎行的消息,荊家也很少談起,只隱約知道他沒在國內(nèi)念書,去了國外深造,白考了那么高的分。 相較于梁楚的清淡,謝慎行的經(jīng)歷自然是波瀾壯闊濃墨重彩的。謝文軍發(fā)現(xiàn)了一棵好苗子,如獲至寶,幾乎把人往完美無缺培養(yǎng),讀書期間有幾個退役特種兵陪讀,一是保護他的人身安全,二是教習(xí)戰(zhàn)斗技術(shù),力求文武雙全。 再其他的就沒有了,梁楚也只能根據(jù)任務(wù)值的變動猜測謝慎行又做了什么大事。 前段時間任務(wù)值突然從68跳到83,一口氣漲了15個。 沒多久就傳來謝家大換血的消息,幾月前謝家長孫高調(diào)歸來,想是這些年做了不少準(zhǔn)備工作,才進本家便是鐵碗整治,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謝文軍老先生兄弟姐妹眾多,但膝下的人丁并不興旺,老先生和老婦人伉儷情深,親生的孩子只有謝清云和一個女兒。 謝清云早年故去,老先生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本來已經(jīng)禪位給太/子,太/子沒了,退位的老先生只得重新把謝家撿起來。謝清云寡斷優(yōu)柔,遠親近戚、各方各面的熟人都從他這里撈到過不少好處,他沒了,趁著謝家動蕩不安的時機,都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豺狗,一哄而來,湊上來分一杯羹。 所以這么些年以來,謝家地位還在、名望還在,但實際的勢力被分流了不少,老先生和女兒坐鎮(zhèn)謝家,一老一弱,想收回失土不可能了,勉強還能收住家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