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盡管我知道廖含沙一直未曾醒來，當時還在奇怪為何秦峰和我們會合后，敖雨澤也沒有找人幫助她。不承想敖雨澤早就讓譚欣然醫(yī)生去救廖含沙，只是因為js藥劑失效的原因失敗了，以致廖含沙至今就算身上的傷勢恢復(fù)了，可依然如同植物人一樣沒有蘇醒過來。

    我想起先前撥打不通秦峰的電話，心中隱隱升起一個不妙的念頭，也顧不得譚欣然奇怪的目光，再次給秦峰打了過去。

    果然，電話依然處于占線狀態(tài)，我完全無法聯(lián)系秦峰。

    我感覺事情似乎越來越不對勁了。先是秦峰失聯(lián)，接著明智軒又身受重傷差點就死去，加上敖雨澤更是被時光之沙封印，我們曾經(jīng)熱鬧的探險隊伍，這個時候竟然只剩下我一個人！

    或許還要加上被我們救出的小葉子葉凌菲，可這幾天不斷看到的和葉凌菲極為相似的幻影，又讓我深深覺得葉凌菲似乎也不安全。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將我往一個孤家寡人的方向逼迫。有一股暗中的力量，似乎不希望我接受太多的外在的幫助，而是希望我獨自去找尋關(guān)于巴蛇神的秘密。

    這到底是為了什么？是他們在害怕我們幾人的聯(lián)合嗎？還是說他們覺得有這些伙伴在我身邊，會看出他們正進行的陰謀？

    可我現(xiàn)在連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都不知道，只能隱隱猜到很可能是和當初的詭異游戲的開發(fā)者有關(guān)。

    這個時候，貨車上那個巨大的透明泡泡消失了，露出里面的醫(yī)生、護士和依然躺在簡易病床上的明智軒。

    明智軒身上其他不那么致命的小傷口也被處理好了，全身上下被紗布包裹得像個大粽子。他依然沒有醒過來，不過呼吸還算平穩(wěn)，看來真的如譚欣然所說，他應(yīng)該是脫離了生命危險。

    “我會馬上將他轉(zhuǎn)入我們組織旗下的一家私立醫(yī)院，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不過他的腦波還算穩(wěn)定，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廖含沙那樣一直昏迷不醒的癥狀?！弊T欣然嘆了一口氣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她看明智軒的目光，多了一分憐惜。不過這或許是我的錯覺，譚欣然這人完全像是一個冷漠的機器人，無比理性，怎么會產(chǎn)生這樣古怪的情緒？

    譚欣然和其他醫(yī)護人員將明智軒抬上剛剛趕過來的救護車，然后迅速離開了。我則乘坐圓臉司機的高爾夫返回市區(qū)。

    晚上我依然住之前訂的那家小旅館，畢竟這個時候的小區(qū)大門口一定有不少警察在蹲守，現(xiàn)在都快深夜一點，回去的話少不得被一陣盤問。

    好在小區(qū)附近的監(jiān)控錄像已經(jīng)被肖蝶所代表的真相派的人抹除。我相信以真相派的技術(shù)水平，警方一時之間根本恢復(fù)不了數(shù)據(jù)，明天再回去，誰也不會知道我也是當事人之一。

    我昏昏沉沉地倒在小旅館的床上，盡管身體已經(jīng)非常疲倦了，卻怎么也睡不著，腦子里時而閃過敖雨澤被封印的畫面，時而又出現(xiàn)明智軒被那個殺手連續(xù)砍了幾十刀的血腥畫面。

    正當我開始試著數(shù)山羊想要趕緊睡過去的時候，迷迷糊糊當中，敲門聲突然響起。

    我皺著眉下床，來到門口通過貓眼朝外望了望，是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女人。

    我將房門打開一條縫，有些警惕地問：“誰？”

    門外傳來嬌媚滑膩的聲音：“帥哥，要服務(wù)不？”我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什么意思，面孔一紅，忘記了這樣不需要登記身份證的小旅館，其實就和雞窩差不多。

    我有些不耐煩地說了句“不需要”就打算關(guān)上門，誰知門卻被外面的女人給抵住，接著一條白生生的長腿硬是擠了進來。

    我不敢繼續(xù)用力關(guān)門，怕傷著對方，哪怕對方只是因為金錢而墮落的小姐。

    這女人的力氣很大，我不敢用力關(guān)門，門反而被她給全部推開了，接著她很是麻溜地鉆了進來。

    “喂喂，你這人怎么回事，不是說了不需要嗎？”我有些惱火地嚷道。

    “這么大聲干什么？嚇著人家了……”那人可憐巴巴地說，接著摘下口罩和頭上的帽子，露出一張還算熟悉的面孔來。

    “肖蝶，竟然是你？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原來是這個女人的惡作劇，我沒好氣地問。

    肖蝶將門重新關(guān)上，冷哼一聲說：“哼，有事求我就低聲下氣，現(xiàn)在事情辦妥了卻翻臉不認人，你這人太無恥了?！?/br>
    我臉上一熱，先前的確還算是欠了她一個人情。不過我依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怎么每次肖蝶都能準確找到我？

    肖蝶對我這個問題置之不理，打量了下四周，很是鄙夷地說：“你這人太小氣了，居然找這種地方住。到底是為了省錢還是為了這地方能提供什么特殊服務(wù)？”

    我鄙視地看了她一眼。我明明就是擔心在被黑水保安的殺手襲擊后，怕萬一警察糾纏這件事的起因才不敢使用身份證來的這里好吧？肖蝶又不是不知道這一點，怎么到了她嘴里就成了我故意來這地方？

    “好啦，不逗你了。我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我們的人，截獲了一個原本屬于你的東西。”

    “那個象牙盒子？”我心中一動，有些驚奇地問。

    “不錯，原本我們也奇怪，到底是什么人這么大手筆請來黑水保安的人要搶這個象牙盒子，要知道這個盒子最多價值幾十萬人民幣，但光是請黑水保安幾個精英在國內(nèi)出手，沒有幾百萬美金想都不要想?！?/br>
    “我也懷疑，這世上除了和金沙文明有關(guān)的三大組織外，其實還有一股隱藏在暗中的勢力?！蔽艺f道。

    “是的，這股勢力就連三大組織都十分忌憚，甚至可以說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三大組織之間才沒有全面開戰(zhàn)?！毙さ直鲆粋€讓我驚訝無比的消息。

    “先不說這些，象牙盒子呢？”我問道。

    肖蝶眨眨眼睛，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雖然這盒子落在我們手里，但是沒弄明白它到底有什么用之前，你覺得我會還給你？”

    我有些無語，在這個女人面前我老是吃癟。既然要不回來這個疑點重重的象牙盒子，壓在心底的那個問題也就脫口而出：“對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怎么每次你都能準確找到我的所在。我記得我身上雖然曾被真相派做手術(shù)裝過定位追蹤器，可那玩意兒早就取出來了。”

    “其他人需要借助外物才能定位你的所在，但是我不需要啊。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呢，當初在明智軒的別墅里，我們可是進行過一次深入靈魂的親密接觸呢……”

    我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什么叫深入靈魂的親密接觸？聽起來這么有歧義，實際上不就是她曾用催眠術(shù)進入過我的潛意識找到那所謂的“種子”嗎？等等，催眠……

    我有些驚恐地望向肖蝶，不安地問：“你不會在我潛意識中放了什么特殊的信息，因此才能精確定位我的所在吧？”

    “賓果，答對了，不過沒有獎勵。另外，你怎么確定是我找到你，而不是你的潛意識在呼喚我前來？此外，你真的覺得，現(xiàn)在的我，是真實存在的？”肖蝶笑嘻嘻地說。

    我身上的冷汗一下就出來了，似乎眼前俏麗可人的肖蝶，一下變成了某種洪水猛獸，身子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

    我的身后明明就是床的，盡管這家小旅館格調(diào)不高，可這床也還算結(jié)實，可我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一退后面突然變成了萬丈深淵，下方還有地火熔巖在不停奔騰流淌，就像當初在叢帝墓時看到地縫深處的青銅之城一樣。

    眼看著我就要徹底從高空掉下去，嚇得我手舞足蹈。接著手一痛，似乎撞到了墻上，整個人一下清醒過來，猛地從床上坐起。

    我有些蒙地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依然是在那家小旅館內(nèi)，不過周圍沒有肖蝶，門窗也鎖得死死的。

    是夢嗎？似乎又不完全是，至少夢里不會這么有邏輯地對明智軒以及象牙盒子的事作這么精確的描述。

    那么答案就剩下一個，肖蝶這女人當初的確在我潛意識里動了手腳，她能夠遠程通過夢境和我聯(lián)系。剛才我看到的肖蝶雖然只是夢境中的幻覺，但交換的信息，卻很可能是真的。

    我慌忙打開手機，肖蝶曾發(fā)給我的那個用于彼此聯(lián)絡(luò)的簡陋通訊軟件依然在，上面有一條新消息，只有五個字：“做個好夢哦?！?/br>
    有些迷茫地看著手機上的這幾個字，我突然有點搞不清肖蝶的立場了。這幾個字從表面上看是一句簡單的問候，不過卻印證了我先前的猜測，肖蝶能夠通過夢境遠程和我交流。

    我無法理解這是一種什么樣的詭異力量。不過想著就連我自身也是身負金沙血脈，這世上還有旺達釋比和尸鬼婆婆姬巧玉這樣的異人，都充分說明了有些人的能力，無法完全用科學(xué)去解釋。

    或許這就是肖蝶所掌握的能力之一，畢竟當初我曾完全放開自己的意識，讓肖蝶在我的意識中查看當年余叔留在我腦子中的某個所謂的“種子”。

    對于肖蝶這樣優(yōu)秀的催眠師來說，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從中做點手腳，留下猶如微軟在cao作系統(tǒng)中設(shè)置的權(quán)限“后門”，反而說不過去了。

    我暗暗咬牙，卻知道這件事急不得。這涉及潛意識以及高深的催眠術(shù)，在找到可以完全信任的更加高明的催眠師之前，我對肖蝶的這種夢境入侵幾乎是沒有太多防御手段的。

    當時自己的確太大意了。

    不過，肖蝶之所以通過這樣的方式向我傳達象牙盒子的下落，而不是通過這款簡陋的通訊軟件，之間是不是有其他原因？有沒有可能是她知道這軟件是被真相派的人所監(jiān)控，有些事不方便直接說，才故意冒險通過這樣的方式聯(lián)系？

    肖蝶在我心中固有的背叛者形象，又開始變得模糊起來。難道說她并非真的背叛鐵幕，而是一個雙面間諜的身份？

    第五章 測試者

    原本計劃好的碰面，最終只剩下了我和葉凌菲兩個人。

    明智軒重傷，雖然被譚欣然所救，勉強保住了一命，卻因為傷口上某種古怪毒素的緣故，不能使用js藥劑快速恢復(fù)?，F(xiàn)在看來不說遙遙無期，至少也不是短時間內(nèi)能夠痊愈的。

    秦峰貌似也突然消失了，電話一直打不通，他甚至沒有留下只言片語。以秦峰的性格，原本是不會如此不告而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事態(tài)太過緊急，他甚至來不及通知我們，并且他現(xiàn)在處于某種無法聯(lián)絡(luò)我們的狀態(tài)。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秦峰被人劫持，不過隨著我們和真相派的關(guān)系表面上緩和，有人劫持秦峰的可能性不大。

    不過，每當我回想起那個神秘的游戲，又對此拿不準，畢竟這個神秘游戲最初來到這個世界，是和秦峰有關(guān)。

    按照他當初的說法，表面上他是某個神秘游戲公司的兼職員工，這個游戲是這家公司遠程發(fā)給了他原始的代碼，但接下來他似乎是能夠冥冥之中得到某種類似夢囈般的指引，最后將這個游戲完成。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秦峰當初被封印的部分記憶也因此復(fù)蘇，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叔叔秦振豪似乎正在進行某個對整個世界都不利的陰謀，從而將得到的部分關(guān)于金沙王朝秘密的資料，放在游戲的隱藏關(guān)卡之中。

    也正是這樣的舉動，讓他被秦振豪軟禁在精神病醫(yī)院里。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秦振豪的侄子，可能早就沒命了。

    如此看來，當初那詭異的游戲幕后團隊，多少和js組織也是有一點關(guān)系的，但這種關(guān)系應(yīng)該并不緊密，似乎是一種合作的狀態(tài)。秦振豪軟禁秦峰的舉動，其中未嘗就沒有保護他的緣故。

    現(xiàn)在，這個游戲突然之間出現(xiàn)一次重大的更新，還增加了多人合作模式和vr模式。對人的吸引力大增不說，更加重要的是在vr模式里，能夠讓人不知不覺間完全沉浸進入游戲預(yù)設(shè)的氛圍，從某種程度上影響人的感知甚至是潛意識。

    這一點就十分可怕了。從技術(shù)上講，要達到這樣的目的，除了對游戲開發(fā)本身比較精通外，對人類學(xué)、心理學(xué)、潛意識研究以及大腦運作機理等方面，都必須有著相當深入的了解甚至是超時代的研究。

    在我的認知中，就連號稱科技全球第一的美國都未必能做到這一點，除非這方面的研究從根本上就和現(xiàn)代科學(xué)有所區(qū)別，具備某種超自然的因素，譬如古蜀時期就對世界的冗余在特殊地形范圍內(nèi)產(chǎn)生的意識世界有所應(yīng)用。

    因此這個詭異的游戲背后，除了某個我們未知的神秘組織在cao控外，很可能這個組織還掌握著某種能夠影響人感知的技術(shù)或力量，而這種力量，能夠通過游戲來進行表現(xiàn)，從而達到漸漸影響游戲參與者心智的目的。

    vr技術(shù)的出現(xiàn)，由于能夠欺騙人的視覺，而視覺是人體百分之八十七的信息獲取渠道，也就是說能夠在多數(shù)時候欺騙人的大腦。這種技術(shù)造成的游戲中的沉浸感，無疑讓這個神秘組織正在做的事情極大地推進了一步。

    而秦峰作為這個游戲的一個重要參與者，哪怕他僅僅是被利用的，可他對這個詭異游戲本身的了解也遠遠超出一般人?，F(xiàn)在秦峰完全站在我們這一邊，那么有沒有可能是開發(fā)這個游戲的組織，不希望秦峰的存在影響到這個游戲vr版本的更新，因此才暗中劫持了他呢？

    我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在與葉凌菲碰頭后，和她說出這個可能時，葉凌菲沉默了一陣說道：“我不玩游戲，不過我曾經(jīng)在一個人那里看到過他正在玩的游戲，和你描述的非常像……”

    我一驚，連忙問：“是誰？”

    葉凌菲苦笑著說：“老實說，我也沒有想到他那么大的年紀了，而且又是堂堂高校的知名教授，居然還會玩電腦游戲……”

    高校教授，年紀大，又和葉凌菲認識……不用她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我也知道是誰了，葉榮程葉教授，小葉子的二叔公。

    我的心微微慌亂，當初參與這個詭異游戲測試的，一共是七個人，分別都有一個對應(yīng)《冰與火之歌》中七神的代號。其中三個的身份都已經(jīng)揭曉，那就是代號“陌客”的我，代號“少女”的肖蝶，以及被電刑處死的“鐵匠”。

    除了我們?nèi)齻€人外，還有四個測試者的代號分別是“天父”、“圣母”、“老嫗”和“戰(zhàn)士”。如果說葉教授也是這個游戲的測試者，那么他很可能是這四個代號中的一個。

    “圣母”和“老嫗”首先可以排除，畢竟這兩個代號對應(yīng)的應(yīng)該是女人。我甚至一度懷疑尸鬼婆婆姬巧玉，應(yīng)該就是其中的“老嫗”，不過還未得到證實。

    至于“戰(zhàn)士”，似乎也和葉教授這樣的文化人沒有太大關(guān)系，而且從當初在語音群的短暫聊天來看，“戰(zhàn)士”應(yīng)該是一個十分自負的年輕人。那么只剩下一種可能了，那就是葉教授在游戲中的代號，應(yīng)該是那個聲音比較威嚴的“天父”。

    這的確是一件十分出人意料的事情。當初我和葉教授也接觸過幾次，對那款詭異的游戲也不是沒有提到過，但葉教授居然一點口風(fēng)都沒有透露出來。

    我估計這其中有很大可能是“鐵匠”的死，給了葉教授刺激。他大概是害怕透露出自己游戲測試者的身份，從而步“鐵匠”的后塵。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倒也可以理解。

    “那個游戲十分詭異，如果葉教授不希望人知道的話，就算你是他侄孫女，怕也不會讓你輕易看到吧？”最終，我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若葉教授對他自己是詭異游戲測試者這件事諱莫如深，那么葉凌菲應(yīng)該沒這么容易發(fā)現(xiàn)才對。

    “正常情況下是這樣，但是你似乎太小看我了，我的電腦技術(shù)或許和秦峰比有一些差距，但是在知曉真實ip的前提下要入侵一臺電腦卻不是什么難事?！比~凌菲狡猾地說。

    “你是說，你入侵了葉教授的電腦，從而得知他電腦中也有那款詭異游戲的？”我深吸一口氣，感覺當年那個調(diào)皮的小丫頭又回來了，居然連自己爺爺輩的親人的電腦也敢入侵。

    “還記得上次見面的時候，我給你們提起過，他已經(jīng)破解出《金沙古卷》殘頁上的部分字符，其中就預(yù)言過古蜀國滅亡的原因嗎？”

    “當然記得，這和你入侵葉教授電腦有什么關(guān)系？”

    “其實一開始他并沒有告訴我這個消息，而是說還在破解中，直到我在他家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快遞盒子。”

    “快遞盒子……”我一呆，沒有想明白其中的聯(lián)系。不過很快我反應(yīng)過來，之前我也是剛收到過快遞的，那就是購買的vr頭盔。

    “快遞盒子里面裝的是vr頭盔！”我脫口而出。

    “不錯?！比~凌菲贊賞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想啊，一個從來不玩游戲，甚至大半輩子都扎在故紙堆里的老古董，突然買了個連大部分年輕人都沒用過的新型vr頭盔，換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一時間啞口無言，但是面對葉凌菲特有的邏輯又無從辯駁。的確，現(xiàn)在的vr技術(shù)作為一項剛剛有些熱度的新鮮玩意兒，許多年輕人都沒聽說過，更不要說葉教授這樣搞考古和歷史學(xué)出身的老教授了。

    “最開始我以為二叔公是想要借助這項技術(shù)重現(xiàn)某個古代場景，可后來我在他的書房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面具，才感覺到事情沒那么簡單?！?/br>
    “面具？不會是古蜀時期最著名的那個黃金面具吧？”我笑著說。

    “不，那是一個普通的木質(zhì)面具。如果我沒有看錯，雕刻面具的木材應(yīng)該是槐樹；而面具雕刻的，是一個相貌威嚴的西方宗教中的天父形象?！比~凌菲表情略顯嚴肅地說。

    我注意到她的話中透露出幾個信息，一個是面具雕刻的形象是“天父”，這和我之前推測的葉教授如果是游戲測試參與者之一，那么最大的可能代號就是“天父”這一點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