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葉凌菲看著five,臉色有些古怪。我輕輕碰了她一下,說:“別這樣看著人家,有什么直接說好了?!?/br> “我想,你不是聞到我們的氣味,而是能感知到我們的……精神波動吧?”葉凌菲說。 five呆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迷茫,然后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的心微微一動,我算是六感都十分敏銳的。除了每個人都擁有的五感之外,作為第六感的靈覺,往往意味著一種神秘的直覺。這種神秘直覺般的第六感,其實就是和一個人的精神波動有關。 說起來精神波動什么的,可能感覺非常玄幻,但關于人的意識、腦電波以及和周圍磁場的交互作用的研究,實際上早已經(jīng)說明了即便人沒有靈魂這種東西,也至少是有著“精神”這種特殊的非物質(zhì)存在于腦海深處的。 而每一個人的精神波動,或者淺顯點說每個人的腦波頻率,實際上都不一樣,當兩個人的腦波頻率趨近于一致的時候,這兩個人就會產(chǎn)生猶如心電感應般的神秘聯(lián)系。 而five對我們身上精神波動的追蹤,或許就源自于此。她很可能具有某種特殊的能力,那就是能識別不同人身上不同的精神波動。 當然,由于她在巨蟒腹中待的時間太長,因為大腦缺氧損失了大量記憶,現(xiàn)在整個人都處于懵懵懂懂的狀態(tài),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種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只牽強地以為,是她能聞到我們身上的“味道”。 實際上這并非是物質(zhì)化的味道,而是她記住了我們的精神波動的頻率,也就是腦波的頻率,所以在一定的范圍內(nèi),她能像雷達一樣大致定位我們所處的方位。 想通了這一點,我馬上意識到five既然能記住我們的精神波動,那么對失蹤的肖蝶的精神波動,自然也不會輕易忘記。如果她說能夠找到肖蝶,那么還真有可能找到她。 “你記住的精神波動,最遠能在多遠的地方發(fā)現(xiàn)對方?”我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如果沒有阻礙的話,可以在兩百丈的地方發(fā)現(xiàn)對方,當然,距離越遠,定位就越不準確。如果阻礙比較多的話,有可能就隔著十幾丈都發(fā)現(xiàn)不了對方?!眆ive低聲說。 我注意到,five在描述距離的時候,用的是一個很古老的單位“丈”,而不是現(xiàn)代通常所用的“米”或者“公里”。 不過現(xiàn)在似乎不是追究這些細節(jié)的時候。按照她的說法,她可以在最近二三十米,最遠五六百米的地方發(fā)現(xiàn)被她記住精神波動的人,那么我們要想直接找到肖蝶是不太可能的了,至少我們都要接近肖蝶在五百米以內(nèi)才可以。 “我們就在這附近等她,我相信如果她也到達這一層地下區(qū)域,早晚會找到這附近來?!蔽蚁肓讼?,說道。 “那些巨鼠呢?萬一它們追過來怎么辦?”葉凌菲問。她畢竟是女孩子,對老鼠這種生物有著本能的害怕。 我想起先前成群結(jié)隊的巨鼠,它們一起沖過來時那股要將遇到的一切生物都嚼碎的可怕氣勢,感覺頭皮有些發(fā)麻。 先前在巨無霸太歲那里的時候,如果不是這些巨鼠急著吞吃巨無霸太歲,我估計我和葉凌菲當時絕對沒有可能逃脫的。 想起太歲,我又下意識地摸了摸背包里面,然后整個人都僵住了。 我的手顫抖著從背包里拿出來,手中是一個猶如硅膠的還在微微顫動的小型太歲。阿華和five還好,是第一次看見這玩意兒,根本就不知道它代表著什么,而一旁的葉凌菲卻差點忍不住尖叫起來。 先前,她是看著我將這玩意兒扔出去的。真是見鬼了,它是怎么回到背包里的?就算這詭異的太歲長了腳能自己跑回來,可先前我明明已經(jīng)將背包的拉鏈拉好,然后連鎖扣也扣上了的啊。 葉凌菲看著我手上的太歲,猶豫了一下說:“玉琮,會不會是剛才你放在背包里的玉琮?” 我猛然間驚醒,將背包里面的玉琮拿出來。當我搶過five手中的手電筒,仔細用電筒照射玉琮的時候,這才發(fā)現(xiàn)這玉琮竟然比最開始我們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小了一圈。 要知道我五感敏銳,記憶也還不錯,對于一件自己重視的東西的大小和重量,是十分敏感的,因此絕對不可能記錯這件玉琮的大小??墒乾F(xiàn)在,玉琮分明比我最開始見到它的時候,直徑小了約八毫米。 不要小看這八毫米,放在整個玉琮上,就相當于少了大概九分之一的體積和重量,而少掉的重量,又恰好是我手中托著的太歲重量的兩倍。 這么看來,兩次詭異出現(xiàn)在我背包里的拳頭大小的太歲,很可能是從玉琮上面剝離下來形成的,換句話說,看似是玉石雕刻而成的玉琮,竟然能幻化成太歲? 對于這件玉琮,我再也不敢大意了,將它放在旁邊一個石臺上,然后咬了咬牙,拿出匕首狠狠朝玉琮扎過去。 果然,雖然玉琮表面的材質(zhì),幾乎和玉石一模一樣,但是匕首扎在上面,卻并沒有像碰觸到光滑的石頭一樣被滑開,反而像是扎進堅韌的牛皮,進去一點刀尖,但是卻無法完全將玉琮扎透,能感受到強大的阻力。 更詭異的是,匕首尖端扎入玉琮的部分,竟然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被一點點擠出來,而且被擠出來的匕首尖端,竟然變成了死灰色,最后像是經(jīng)歷了千百年的時光,如同香燭燒過后的灰燼一樣掉落細碎的灰色粉末。 這柄匕首是合金材質(zhì)的,又經(jīng)過十分嚴格的淬火處理和精心打磨,哪怕是一般的特種部隊成員,都不一定能運用如此工藝精湛的匕首。 可是現(xiàn)在,只不過是將匕首的尖端扎入一個不明來歷的假玉琮,取出來的時候竟然連尖端都在瞬間被腐蝕,這能夠分離出兩個太歲的假玉琮,到底是什么來歷? “要不將這個玉琮也扔掉?”葉凌菲咬了咬嘴唇說道。 我看了看石臺上的玉琮,又看了看左手拿著的小型太歲,突然鬼使神差地將那個小型太歲放入了玉琮的圓孔中。 玉琮現(xiàn)在的圓孔直徑大概十六厘米,我手中的太歲直徑最多十三四厘米,因此很容易就放進去了。 太歲放入玉琮之后,竟然像是放入熱鍋的蠟燭一樣,瞬間化開了?;_的太歲變成了一攤濃稠的淡黃色黏液,然后附著在玉琮圓孔的內(nèi)壁,隨后開始凝固,讓玉琮的體積,rou眼可見地增大了一小圈。 不多不少,增大的幅度正好讓玉琮多出了大約四毫米的直徑。很顯然,先前我扔出去的那個太歲,也是從玉琮之上剝離出來的。 “這是怎么回事?”看著玉琮詭異而神秘的表現(xiàn),我感覺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夠用了。 “這不僅僅是一件祭器,很可能還是一件法器?!比~凌菲盯著玉琮看了半天,再也沒有提要將它扔掉的話,反而是眼冒精光。 “何以見得?”我問道。 “玉琮外面刻畫的紋路和巴蜀圖語相關的符文,本來我只認識很少的幾個,大致能確定它的年代是古蜀開明王時期的。現(xiàn)在看來,這玩意兒似乎能夠控制太歲,或者說,太歲的存在,和它有著十分密切的關系?!?/br> “既然是如此重要的東西,怎么會隨手埋在先前那片藍藻下面,而且還有人故意指出它的位置?”我反駁道。 “它也許本來就被埋在那個位置,只是不是每個人都能將它取出來?;蛟S,指引我們?nèi)〕鏊娜?,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因為如果這件玉琮是古蜀時期的法器的話,沾染了王國之力,除非同樣是古蜀王的血脈后裔,否則是根本不會被喚醒的?!比~凌菲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知道我身上的金沙血脈和古蜀時期的杜宇帝有關,能夠喚醒這件玉琮模樣的法器,所以才故意留下線索讓我將它挖出來?”我明白過來,不由得身上冒出一身冷汗。 到底是誰?這個人看來對我十分了解,甚至將我的性格,以及我們所走的路線,都計算得清清楚楚,目的就是引誘我將這法器取出來。 現(xiàn)在想來,先前那些老鼠盡管個頭和數(shù)量都非常可怕,可面對我們幾個人的時候,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強的攻擊性,反而像是有人在cao控著一樣,驅(qū)趕我們走入不同的石窟通道,然后讓我和葉凌菲掉入深淵,落在了太歲頭上。 甚至后來它們完成任務后,要撲過來吃掉我和葉凌菲時,也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的召喚,直接無視了我們的存在,而是撲向了那碩大的太歲,將太歲本身當成了食物。 就在我們疑神疑鬼的時候,玉琮上又出現(xiàn)了新的變化,那就是原本淡黃色的玉琮,其底部突然彌漫起一股藍色的光暈。這光暈的顏色無比熟悉,和我們之前看到的能發(fā)出生物熒光的藍藻幾乎一模一樣。 而在藍色的光暈當中,有一些光點顯得十分清晰。葉凌菲看著這些光點,突然驚呼道:“這是十二星次的星圖!” 我也有些蒙了,要知道前些日子查閱資料,我恰好看到過關于十二星次的資料。 十二星次初見于《左傳》《國語》《爾雅》等書,主要用于記錄歲星的位置。據(jù)《漢書·律歷志》記載,十二星次是按黃道等分的,和二十四節(jié)氣有聯(lián)系。 各次起點在星空間的位置因受歲差影響而不斷改變。明末歐洲天文學傳入后即以十二次名來翻譯黃道十二宮名稱,如稱“摩羯宮”為“星紀宮”。各宮均按黃道經(jīng)度等分。十二次在星占術中也被用作分野的一種天空區(qū)劃系統(tǒng)。 實際上,十二星次中作為主要觀測對象的所謂“歲星”,也就是太陽系中的木星。 古代不管東西方的天文學家,都曾以地球為觀測點,以相對不動的恒星為背景來觀測木星在天空的運動,正好約十二年繞天一周。也就是說,歲星每年要行經(jīng)一個特定的星空區(qū)域。每一星空區(qū)域都有一個特定的名稱,共有十二個這樣的星空區(qū)域,即十二次,這樣用“歲在xx”就可以紀年了,十二年周而復始。 而西方國家更是根據(jù)黃道十二宮的觀測點劃分出了十二星座,只是由于東西方文化的不同,造成了對十二星次的不同理解。 在東方,這種以歲星為主要運行規(guī)律紀年的方式,又被稱為“歲星紀年法”。采用歲星紀年法不僅把周天分為十二星次,用以觀測日月星辰和節(jié)氣,還以十二次的位置劃分地面上州、國的位置與之相對應。就天文說,稱作分星;就地面說,稱作分野。 十二星次其名稱以及對應的十二地支分別是星紀(丑)、玄枵(子)、娵訾(亥)、降婁(戌)、大梁(酉)、實沈(申)、鶉首(巳)、鶉火(午)、鶉尾(未)、壽星(辰)、大火(卯)、析木(寅)。 它們分別對應地上的吳越(揚州)、齊(青州)、衛(wèi)(并州)、魯(徐州)、趙(冀州)、魏(益州)、秦(雍州)、周(三河)、楚(荊州)、鄭(兗州)、宋(豫州)、燕(幽州),同時也對應著西方黃道十二宮的十二個星座。 按照歲星紀年法的表示方法,如果歲星在某一年運行至星紀區(qū)域,這一年就記為“歲在星紀”,翌年歲星又運行至玄枵區(qū)域,該年就記為“歲在玄枵”,以此類推,十二年循環(huán)一次。 《國語·晉語四》中“君之行也,歲在大火”就是用歲星紀年的例子。 事實上木星圍繞太陽的公轉(zhuǎn)周期為十一點八六二二年,因此歲星并不是十二年繞天一周,而是每年移動的范圍比一個星次稍微多一點,漸積至八十六年,便會多走一個星次,這種情況叫“超辰”或“超次”。 此外,歲星紀年的十二年周期,又分別和十二地支以及十二生肖對應。比如今年是二〇一六年,按照農(nóng)歷紀年是屬于猴年,猴在十二地支中代表著“申”,因此對應的歲星紀年就是“實沈”。 巧合的是,“實沈”對應的地上區(qū)域是古代的“益州”,也就是今天的四川地區(qū)。也就是說,今年的“歲”,是在古益州,即四川范圍內(nèi)。 這個巧合讓我感覺到心生寒意,要知道所謂的“歲”,其實就是指“太歲”,木星被稱為歲星,畢竟離我們太遠,可眼前的太歲,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 如果說民間所謂的太歲,只不過是生長在潮濕陰冷地方的一種大型黏菌復合體,那么我們面對如此詭異的出現(xiàn)方式的太歲,卻絕對不敢這樣去想了。 玉琮上方的藍色星圖漸漸消失,接著原本已經(jīng)化開的太歲,再度凝聚在玉琮的圓孔之內(nèi),只不過這一次凝結(jié)成的太歲,個頭稍微小了一些。 我面色凝重地將這小巧的太歲取了出來,卻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它為好。 同時我又想到一個問題,如果說歲星紀年法計算超次的時間真的是八十六年,那么這個時間段對于整個古蜀文明的發(fā)現(xiàn)過程來說,其實是十分詭異的。 因為八十六年前,也就是一九三〇年,是一個相當特殊的年份——三星堆是一九二九年被當?shù)厝税l(fā)現(xiàn),但直到第二年,即一九三〇年才被世人所熟知,在此之前對于古蜀文明的了解,不過是簡短的史料,和一些詩人留下的諸如《蜀道難》之類的詩歌罷了。 如果說一九三〇年拉開了探尋古蜀文明的序幕,而在八十六年后的二〇一六年,恰好是一個歲星“超次”的循環(huán)年份,中間會不會有什么特定的事情發(fā)生? 按照歲星紀年法的規(guī)則來看,歲星超次的計算方式,和世界運行法則所產(chǎn)生的冗余,總感覺十分相像。那么有沒有可能,世界冗余的產(chǎn)生,也和這種歲星運行超次是有關的? 我感覺到自己似乎觸摸到了一點真相的邊緣,可真正核心的東西,卻依然猶如霧里看花,現(xiàn)在還無法完全看真切。 “我們需要返回那巨型太歲的區(qū)域,我敢肯定,那里一定藏著什么秘密。”定了定神,我對其余幾人說道。 “我沒意見,說實話,我還真想看看你們口中說的有近千噸大小的超級太歲。一個小太歲都如此神奇了,更不要說那個大家伙。別的不說,要是割下一塊帶回地面去賣,怕是都要值好幾萬塊?!卑⑷A笑著說,一副無知無畏的樣子。 five自然也沒有別的意見,畢竟她失憶之后,腦袋還不完全清醒。 葉凌菲帶著些許恐懼看了我們來時的路一眼,最終還是勉強地點了點頭。 既然大家意見基本一致,我們也就不再耽擱,暫時放棄了先尋找到肖蝶的計劃。 返回的速度比我們來的時候要快一些,畢竟現(xiàn)在我們拿到了阿華身上的備用電池,又重新獲得光明。 不過為了節(jié)省電量,我們一路上還是只打開了一個電筒。 回到那巨大太歲所在的區(qū)域后,我們發(fā)現(xiàn)原來擠擠攘攘的鼠群已經(jīng)不見了,也不知道是從哪條通道跑了。 不過電筒光照射到的地方,依然讓我們倒吸一口涼氣。在我們前方的地面上,無數(shù)的骸骨堆積在一起,幾乎把上千平方米的地面都鋪滿了。 要鋪滿如此大的面積,還不止一層,那么這里的骸骨起碼都有好幾萬具之多! 我們仔細看了幾具離我們最近的骸骨,發(fā)現(xiàn)骨頭上面有明顯的刀兵傷痕,根本就不是自然死亡的。 也就是說,這些骸骨都是被人殺死后堆積在這里形成的,而他們生前的身份是什么,為什么會被集體殺死在這里,我們都不得而知。 我和葉凌菲更是臉色蒼白。先前我們在黑暗中從骸骨山中一路爬下來,雖然也意識到周圍有不少骷髏,畢竟我們曾親眼見到過骨頭碰撞后燃燒的磷火,可我們怎么也沒有想到,骸骨的數(shù)量,居然如此眾多。 “我曾經(jīng)聽到過一個傳說,本來以為這不過是傳說而已,現(xiàn)在看來,這傳說怕是有幾分道理。”葉凌菲看著遍地的骸骨,有些感慨地說。 “什么傳說?”我問道。 “傳說星次和分野對應的區(qū)域,每八十六年會產(chǎn)生一個太歲王,如果這一年沒有人惹太歲王生氣,那么就會平平安安地過去??扇f一有人惹惱了太歲王,就有可能給整片分野范圍內(nèi)的區(qū)域帶來巨大的噩運?!比~凌菲說道。 “你不會是想說,這些死掉的人,就是這種噩運的結(jié)果?” “不,他們很可能是當時的蜀國王者因為害怕觸怒太歲王,而殺死的奴隸祭品。嗯,這件事只可能是當時的蜀王做的,除了蜀王之外,沒有人能夠殺死幾萬人,卻在歷史上不留下任何記載。現(xiàn)在我開始相信真的有幾十米大小的巨大太歲了。一個享受了上萬奴隸作為祭品的太歲,就算生長得再夸張一些,我也不會感到奇怪?!比~凌菲苦笑著說。 我們看著眼前如山的白骨,想象著幾千年前的某一任蜀王,因為害怕觸怒太歲,而殺死了幾萬的奴隸作為祭品。如此酷烈的場面,即便只是想一想都感覺到震懾人心。 “不過,我想當時的蜀王,并沒有因此而轉(zhuǎn)走霉運,因為那之后不久,蜀國就滅亡了。”葉凌菲繼續(xù)說。 “你是說這里死掉的好幾萬的奴隸,是被最后一任蜀王殺死的?”我問道。 葉凌菲點頭道:“不僅如此,很可能正是他的行為,才真正導致了蜀國的滅亡。一次性殺死幾萬蜀人,哪怕都是奴隸,這樣的罪行就算是能獲得太歲王原諒,怕是也會觸怒上天吧?更何況,誰知道他殺死這么多奴隸的做法,不是受人蠱惑才做出來的?” “就是不知道當年蠱惑十二世蜀王的人到底是誰,總不會是這里的巨型太歲本身吧……”我笑著說,但是話音還沒有落,身上的冷汗就冒出來了。 如果說,這里有幾十米大小的巨型太歲王,并不是一團真菌黏合體那么簡單,而是有了某種初步意識的特殊生命體,那么會不會就是它本身為了某個目的在蠱惑蜀王呢? 若這個推論正確,那么先前一直在引導著我們來此,并控制著老鼠行動的幕后黑手,似乎也呼之欲出了…… 第十一章 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