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剛剛結束狂奔沒多久,這次又開始狂奔了。 我就感覺腿像要斷掉一樣,可我只能咬著牙向前。 白開的路線跟我不同,我在船頭折回來的時候他正向我這邊跑過來。 直接把我攔住了。白開急道:“這樣不行,你轉過來我們背對背!千萬別被上了身!” 說完白開一口咬破了我的手指頭,我還沒來得及叫喚,他立刻又咬破了我的另一根手指。 “借我點血,我怕疼!”白開說著手上一發(fā)力,我指尖的血立刻流出來不少,他用掌心接了一下順手就拍在自己的臉上! 我趕忙跟著照做,白開這下口實在太狠,指肚上的儼然就是一個小血坑。 我心說媽的怎么換成指頭光受傷了! 我后背緊緊的靠住了白開,倆人瞬間就變成了好萊塢槍戰(zhàn)片的感覺。 然而這種形容我卻一點不覺得自己成為了牛叉的大英雄,反而覺得自己像是別人的盤中餐一樣可憐。 這么折騰了一下,剛才能看見的影子這會兒反而看不見了。 四周黑漆漆的,白開再次打亮了打火機。 我道:“那污穢現(xiàn)在哪兒去了?你他媽這么懂行倒是想想辦法?。 ?/br> 白開搖頭道:“我他媽唯一保命的判官紙都燒了,你讓我現(xiàn)在能干嘛?” 我道:“那我們總不能就保持這個姿勢走出去吧!” 白開怒道:“你還想走哪兒去?你這張破船票不坐破船還能干嘛?!” 白開說完忽然嚴肅道:“不行,我對你不放心,我們要回到船艙里去?!?/br> 我徹底蔫了,媽的這不是明知艙有鬼偏向鬼艙行嗎? 正想著白開那邊已經(jīng)行動開了,我不敢讓后背離開他,只能被脅迫著跟著。 這種前進的方式很像小時候聯(lián)歡會玩的夾氣球,十分的考驗耐性和腳步。而白開那邊根本就沒有要遷就我的意思,我這只能玩命的貼住他。 又快到船艙的時候,白開道:“一會兒我們要躲到衣柜里去,現(xiàn)在只有那里最安全?!?/br> 我怒道:“那不趕緊的!” 我話音剛落又聽白開改口道:“我靠,媽的船艙進不去了,那些污穢都是被衣柜引過來的!” 我這時是背對著船艙,根本看不見船艙里的狀況,玩了命的斜著眼看,仿佛能看到船艙里有很多個黑影來來回回的,也不知道是我的心里作用,還是眼睛斜到極限了導致的視覺偏差。 我心說我這次終于在河邊濕鞋了嗎? 這會兒我反而不害怕了,好幾次都是這樣,當知道有危險的時候,本能的反應都是逃避和自保??僧斘kU真的無法避免的時候,我卻次次都會在這種情況下釋然。大概真的是污穢見多了,自知自己也會換一種形態(tài)存在而已,并不是消亡。 白開顯然還在想辦法,我干脆把手遞給他道:“還要血嗎?要掛就掛的壯烈點!老子算看透了!” 白開說道,老子給你當墊背的,你也配???呸!缺心眼你聽我的,一會兒往里沖,你瞄準了,我把你推倒衣柜里!記住了!我的錢到時候轉給我! 白開說完竟然一把揪住了我,架著我直接就往船艙里送。 我喊媽的你是要舍生取義嗎?。?/br> “你他媽想好了,老子不欠誰的!”我怒道,身子使勁的向后靠。 就在我跟白開較勁要失敗的時候,忽然我就感覺從我身后有什么東西直接飛過來,正好落在了船艙里! 跟著一片噼里啪啦的聲音震天響,是鞭炮??? 白開道:“機會來了!沖??!” 第十四章 衣柜里 白開手上猛一發(fā)力,我人就直接從船艙門沖了進去。 他這事先也沒打招呼,我踉蹌了好幾步,好懸臉著了地。 船艙里的鞭炮這時候已經(jīng)炸的四散亂飛,到處都是煙,根本就看不見衣柜在哪兒。 白開在外頭喊道:“快進去!鞭炮一會兒就炸完了!” 我回過頭,已經(jīng)看不見白開的人在哪兒了。 說實話,我真的不想進衣柜,這不僅是因為我對衣柜很排斥,而且我覺得我這么丟下白開,即便我安然無恙的從這里頭出去,我這后半輩子也是煎熬。 猶豫的功夫,鞭炮已經(jīng)炸的沒幾個了。聲音明顯稀疏了。 我這眼睛被鞭炮爆炸的光晃的直泛白影,連方向都徹底分不清了。 我喊道:“白開!你他媽進來??!衣柜夠用!玩什么舍己為人?。俊?/br> 我話音剛落,我的后背就被人猛撞了一下,我再次跌跌撞撞的向前了好幾步。不過這次我很快就恢復了平衡,回手就想抓住白開,想把他拉進來。 還沒等我把手伸出去,我就又被撞了一下。 就聽見白開喊了聲cao,跟著又是一下。 我怒道:“媽的你別撞了!你人都進來了,快進衣柜!” 白開喊道:“不是老子想撞你!老子也是受害者!” 幾句話的功夫,我一連被撞了好幾下,每次都是沒等我來得及回頭,人就不得不踉蹌著保持平衡。 白開的打火機這時候早就不亮了,即便回過頭也看不見是誰。 我倆就像是被趕的羊群一樣,很快就被逼到了船艙的另一頭。 我伸手一摸,已經(jīng)到了衣柜面前了。后頭白開沒再撞過來,我趁機拉開了衣柜門,也顧不上看里面有沒有東西了,直接鉆了進去。 還沒等關門,白開也擠了進來,他就比較慘,顯然是被人推進來的。頭直接撞到了衣柜里面的木板上,嘣的一聲,還沒等白開來得及罵娘,衣柜門就被關上了! 衣柜雖然大,但裝兩個人還是很局促的。 我跟白開只能都用一個很難受的姿勢站著,衣柜里非常悶,我倆不得不都在深呼吸。 吸兩口,又停下了,衣柜里有很多鞭炮灰。 這時才回過神來,剛才外頭的人顯然是想幫我們的,可這個人是誰?。?/br> 我有一個感覺,是秦一恒。 我問白開,推你的人到底是誰?。?/br> 白開還在痛著,哎呦了一聲,沖外罵道:“秦一恒!老子不領情!這是腦袋!撞成江爍的智商你他媽賠得起嗎?” 我一聽頓時激動了起來,趕忙也喊道:“秦二!是你嗎秦二?” 然而外頭許久沒有聲音。 我想打開衣柜門出去,被白開死死地按住了。勸我道:“你是想讓別人救你幾次?我告訴你!這次出去就不見得有什么好運氣了?!?/br> 對于外頭有什么污穢,我真的并不擔心??砂组_的這句話讓我不得不留在了衣柜里。 我的命并不重要,但我不想有人為我犧牲。這個世界,對于我而言,最難受的就是欠人情。 我不甘心道:“秦二媽的你給句話是不是你?。俊?/br> 喊了幾聲,嗓子都啞了,可外面還是毫無答復。 我除了狂錘這厚厚的木頭板,什么都做不了。 這么躲了十幾分鐘,白開忽然興奮的唉了一聲,接著他手里忽然亮起了光。 “老子也帶了打火機了,媽的居然忘了!”用火機照了照我的臉,忽然道,我靠,這里頭有畫! 我立刻回頭,發(fā)現(xiàn)不僅是我身后,這衣柜里的大部分面積都是有畫的。 我叫白開把打火機給我,看出來這些畫風我很熟悉,就是之前在秦一恒家的那個衣柜里見到的。 無奈人在衣柜里,視線受限,很難將這些畫看完整。 甚至有一些我壓根就看不到,我跟白開恨不得連體cao動作都用出來了,才勉強看了個大概。 我越看越覺得這些畫奇怪,因為上頭有一些畫是跟秦一恒家衣柜里是一樣的,只不過比例稍微小那么一些。 白開伸手摸了一下道:“靠,馬克筆畫的??!” 我一聽趕忙自己試了一下,沒錯,這肯定是馬克筆無誤了。有些顏色很重的地方還他媽能掉色呢! 我道;“不對?。∫鹿窭锸菓撚挟嫷陌?,至少是以前人留下來的,難道是穿越了?” 白開道:“想他媽什么呢?這畫畫完不超過十五分鐘?!?/br> 我想說不可能,因為我的確對有的畫有印象。轉念一想明白了,這里頭估計是個臨摹的作品。 難道是秦一恒推我們進這個衣柜的目的? 我掃了一眼,這么多的畫,難道他把所有衣柜里的畫都看過了?最后都放在了這里? 我血壓都感覺要高,我不知道這些畫到底能給我怎樣的訊息。 或許,是個驚天的秘密? 對于這些沒有序號的畫而言,辨別起來其實很困難,很難找到先后的順序。而但凡這其中的順序錯了一點,甚至會得出跟正確答案完全不同的結論。 我跟白開商量了很久,最后大體得出一個順序。按照這個順序屢下去,我倆都吃了一驚。 首先,大致是一群人送葬的場景,人堆的最中間是一個人舉著靈位,外頭的一些人都拿著刀劍,似乎是在護衛(wèi)。 之后這群人來到了一個水邊,似乎呆呆的望著水面,畫給人的感覺很嚴肅。 再之后就是一群人在路上向前爬,似乎很著急。這群人也是來到了水邊。不過他們沒有停留,而是一個個的直接都爬進了水里。 畫上并沒有交代那些人落水之后做了什么,只是表示站在水邊本來送靈的人回去了。 但這次他們抬了一個棺材。 也不知道棺材是哪里來的。 而整個畫的結尾,就是一片汪洋的水,僅此而已的水,什么都沒有。 我跟白開屢順序的時候還產(chǎn)生了一些分歧,分歧主要出現(xiàn)在送靈的那些人究竟是舉著靈位的在先,還是抬著棺材的在先。 按照我的理論,肯定是把棺材水葬了,所以才會舉著靈位回去。這很符合常理。 而白開堅持說那個棺材是從水里弄出來的,因為很明顯,之前所有的畫都是從左向右的,只有抬棺材的這幅正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