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這次我留了一個心眼,排在了最后。打算等白開鉆洞的時候,報仇雪恨。 誰知這王八蛋身手太好,可能也是提防我。比耗子鉆的都快,我也只好悻悻作罷。 進了洞,打亮了手電。這層樓沒有樓下的霉味兒,空氣相對要很多。 手電光照了一圈,三個人都有些意外。因為這一層樓空空如也,哪怕是一塊兒碎磚都沒見到。 每走一步,宅子里就會傳來清晰的回音聲。 我道,怎么什么都沒有?。繓|西都被人搬空了? 這地界兒恐怕一直就是空的。白開摸了摸墻角的灰塵。說不定是這個宅子是備用的。有的人辦事就是小心嚴謹?shù)牟蝗莩鲆稽c差錯。多留一個宅子備用也說得過去。 我點點頭,那咱省事了。媽的那老板要是真害老子。老子明天就把他臺球館直接打造成全中國最豪華的公共廁所! 對對對!白開立刻應(yīng)和道,小缺你這點子那是真不錯!咱們也走平民價格,男的上廁所一塊,女的五毛! 我倆正說著,我就見秦一恒愣愣的看著我。似乎欲言又止。 我就丟了根煙給他,怎么?還有什么顧慮? 秦一恒狠狠的吸了口煙說,江爍,這個宅子不是備用的。是留給你的。 我一聽吃了一驚,手里的煙頭差點沒掉到地上。 樓下是袁陣,現(xiàn)在唯一適合真龍還陽的人就是你了。秦一恒看著我的眼睛說,他們不希望真龍還陽,所以一定要把你囚禁在這里才會罷手。 我覺得后脊背一陣陣的發(fā)涼,倒不是我真怕被人追殺。而是想到被囚禁在這里,坐落繁華之中,又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地方,實在太痛苦了! 我突然想到樓下陰蛙寫出的那個囚字,媽的它不是提醒我袁陣被囚禁于此?是說老子要被關(guān)了? 我連忙問他們怎么辦。現(xiàn)在看來,整個事情太像一個把我們引過來一網(wǎng)打盡的圈套了。 可是對方遲遲沒有動手,是因為什么? 我看向進來的那個洞口,對方現(xiàn)在就潛伏在外面嗎? 白開把煙掐了,吐了口唾沫。小缺你就不能遇事鎮(zhèn)定點嗎?用用腦子,你想想啊,但凡有哪個孫子是想把你關(guān)在這兒,目的是不希望真龍能還陽。那對方不可能讓咱們破了樓下的局。否則抓住你一個,又跑了個袁陣。甭管袁陣還能不能起什么作用,這事就起碼辦的就有漏洞了。 我一想也是。心里倒是舒服了一些。 我道,那下一步,咱們會一會臺球館的老板。把貓膩弄明白了,沒準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我見白開和秦一恒同時點頭。 心里泛起一陣暖意。于是三個人又不放心的把整個宅子檢查一番。再次回了臺球館。 我負責(zé)給臺球館老板打電話。當(dāng)然我在電話里沒有透露出任何的訊息。只是說我們已經(jīng)把事情搞明白了,需要他到店里來免談。 臺球館老板似乎一直在等我的電話一樣,剛撥通就接了。當(dāng)即表示立刻趕過來。我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不是緩兵之計,如果是,那他的演技實在不錯。 抽了幾根煙,三個人胡亂的聊了幾句。 臺球館的老板風(fēng)塵仆仆的趕來了。進了門上氣不接下氣的,滿頭的大汗。 我容他喝了口水,等他坐下。剛打算單刀直入的問他樓上的是怎么回事,探一探的他底。 就聽那老板忽然說道,三位大師,息怒息怒。是萬大師要我找的你們,說你們可以幫我把事情解決掉。你們要是不信,他就讓我給你們看這個東西。 老板說著從隨身包里掏出一個用布包好的東西,三下五下打開來遞給我。 我看心中一驚,這東西我太熟悉了,是寫著我生辰八字的棺材板。媽的這幕后指使真是萬錦榮?這老小子要干嘛? 雖然心里面波瀾四起,可我還得裝作平靜的問道,他還跟你說什么了?他人呢? 萬大師說他有其他要緊的事情做,讓你們在這里等他幾天。三位大師放心,我給你們安排的好好的。 那老板恐怕我們生氣,語氣十分像求饒。我看了看秦一恒,他沒什么表情。弄的我還不太好接話,我只能敷衍道,要等多久?。?/br> 那老板搖搖頭,不知道。但是萬大師說你們必須要等,說跟這塊板子有關(guān)系。 我長嘆了一口氣,已經(jīng)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樣看來,這個地方是萬錦榮發(fā)現(xiàn)的,他自己沒有時間或是沒有能力來破,就借我們的手去做嗎?萬錦榮的要緊事又會是什么事?我想起在漠河車站看見他拿著一盞油燈?心中就暗暗覺得不好,總覺的事情又要變大條。 第七十六章 尾聲是另一個片頭曲 眼下我們能做的,恐怕就剩下等待了。 這幾年甭管什么宅子,用了什么局和方式破解,哪一個都得等。 多則個把月,少則三兩天。倒是真的把人的耐性磨練出來了。 我跟他們倆悄悄合計了一下,倆人的意思都覺得應(yīng)該看看萬錦榮耍什么花招。 于是三個人又仔細的讓老板講了下事情的經(jīng)過原委,心里有了個底,就在臺球館里駐扎了下來。 聽那老板所說,這萬錦榮也是主動找上門來的。 之前的那個所謂的高人,在臺球館里著了道。他正是火燒眉毛無計可施的時候。萬錦榮就主動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里也沒問相關(guān)的事情,直接就告訴老板宅子里有東西,需要解決就要全都聽他的。否則家破人亡飛來橫禍是在劫難逃。 這老板本來就是六神無主,在聽電話里萬錦榮這么一嚇唬。連考慮都沒有,當(dāng)即就答應(yīng)了。 雖然他后來反應(yīng)過來,這有可能是一個詐騙團伙在集體作案。前頭所謂的高人只是裝樣子,做好了鋪墊,后頭的人好來騙錢。 但眼下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他不愿意錯失任何一個機會。錢財是身外之物,家人性命才是重要的。 那萬錦榮一刻也沒耽擱,電話打完沒多久就找上了門來。 這老板見萬錦榮實在年輕,又不像是其他的高人弄的道骨仙風(fēng)一把胡子。心里更有點起疑。 就暗中偷偷的觀察的萬錦榮,想要抓住他的馬腳。 可萬錦榮壓根就沒給他機會,走進來在臺球館里轉(zhuǎn)了一圈。從隨身的大包里掏出了一個火盆,從里頭不知道燒了什么。抓起灰來隨手一揚。那灰就跟活了的似的,直在空中打轉(zhuǎn),半天也不落下來。老板這下看傻眼了,心中也不敢再懷疑萬錦榮了。趕緊拜謝萬大師,求大師救命。 萬錦榮就告訴他,這灰不落地。證明屋里面有陰氣的交匯口。宅子肯定有問題。他目前沒有時間,不過可以介紹幾個靠譜的人過來。但前提是,先不要提起他。盡量的留住這幾個人,實在留不住了,才能提起他。說完還給了老板一個小布包,囑咐老板,宅子的事情解決之后,再打開來給那幾個人看。 老板自然滿口答應(yīng),萬錦榮給他留了一個電話之后,就走了。 那老板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把電話給我們這邊的人撥了過來。點名需要江老板來看看宅子。 之后他焦急的等著盼著好一陣子,我們才終于出現(xiàn)了。 老板的語氣始終帶著虧欠,我也理解了他的難處。畢竟人都有自保心里,換做任何一個人碰到他這檔子事,為了保全家人性命。甭說忽悠我們?nèi)齻€陌生人了。就是讓他拿刀子捅我們幾個,情急之下也會下手的。 但從他話里行間,我聽出來另外一個問題。 萬錦榮給他的電話是我們一個中間人的。我們在全國有很多這樣的中間人。自從最早吃了袁陣的虧之后,我為了不讓人牽著鼻子走。就廣撒網(wǎng)在各地高價籠絡(luò)了很多中間人。每個月回饋來的宅子的信息,林林總總各式各樣。 這臺球館老板打電話過來,并沒有說是萬錦榮安排來的。 那中間人也只是當(dāng)做一條普通的宅子信息匯報給我,讓我自己取舍。 這樣的話,那萬錦榮怎么就會如此肯定,我收到這條消息后,真的會趕過來呢? 要單純的說因為利潤,萬錦榮算準了我的商人心里,一定會為了利潤過來??蛇@個宅子利潤是很好。但也不是最好的。 我只是相對的取舍了一下,選了一個性價比的平衡點,畢竟有的宅子利潤高,可實在太遠,折騰一圈實在耗費精神,我又沒那么缺錢,也就懶得跑了。 而且,這中間的變數(shù)實在太大。誰也保不齊我最后會選哪一個宅子。 甚至中間人哪里,也無法保證一定會很快把消息傳遞給我。 一旦我沒有選擇來看這個臺球館。萬錦榮的計劃就完全泡湯了。他肯定能考慮到這一點的。 我想了一下,其實單純的生意而言,我沒有任何一個一定會去或是必須要去的宅子。 可要是那宅子跟陰河或是我有關(guān)系。我就非去不可了。 但矛盾之處就在于,這個臺球館我事先根本就不知道會跟陰河有關(guān)系。 想到這兒我忽然愣了一下,心中咯噔一聲。 媽的難道萬錦榮這小子已經(jīng)對我了解的這么透徹了?我所做的選擇,我所考慮的事情,包括我接到宅子訊息是正所處的環(huán)境,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了?所以他才能這么肯定的我會過來? 我靠,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 我打了一個激靈,難道萬錦榮一直在暗地里監(jiān)視著我們? 我所有的中間人都已經(jīng)被他掌控了?所以跟臺球館同期匯報過來的宅子訊息,那些比臺球館更好更誘人,或是我更容易選擇去看的宅子,都已經(jīng)被他們過濾掉了嗎? 這樣說的話,難道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我所接觸的宅子,或是我所去看的宅子。所有都是萬錦榮安排好的? 媽的我還是在被人牽著鼻子走? 我本能的拿起電話,就想給那個中間人撥過去質(zhì)問一番。 琢磨了一下還是忍住了。 白開見我好久沒說話,嬉皮笑臉的過來拽了下我的耳朵。 小缺,琢磨什么呢?咱等的是萬錦榮,不是他媽的新娘子,你緊張個球。 我擺擺手,心里邊總結(jié)了一下,才把我思考的事情講給他們倆聽。 誰知他倆的表情誰也沒有任何的波瀾,似乎是在他們意料之中的樣子。白開道,你甭想這么多,我告訴你啊。萬錦榮這老哈嘍kitty,咱誰也弄不懂。我不是說過嗎,凡事咱可以反著推理。你做生意看的這些宅子,吃過虧嗎?都是有驚無險吧?你怎么不想想,這是不是萬錦榮在保護你小子? 我一想也是,連忙道,保護我?是保護我的身體吧? 哎,身體也是你啊。白開指了指秦一恒道,甭想了,先聽秦教授上課。 我轉(zhuǎn)頭去看秦一恒,他手里的煙一直就沒斷過。眼前的茶幾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擺了好幾個紙杯。 我一見紙杯,也覺得有些渴了。起身過去想拿一杯水喝。 看一眼我又坐回來了,杯子里裝的根本不是飲用水,而是之前那鼎里的污水。 秦一恒指了指杯子說,來,現(xiàn)在說一說這宅子的問題。老板你也聽著,這也算給你解惑了。 首先,這樓下的街道,之前并不是陰路。陰路是最近才形成的。所以那些出殯的隊伍才陰差陽錯的都經(jīng)過這里。 這肯定是萬錦榮所為,我之前以為,他一定是在街道兩旁的宅子里,設(shè)了什么風(fēng)水局,把周邊的陰氣壓到這條路上來。但看過了樓上之后,我發(fā)現(xiàn)不是這樣。 這條路之所以會成為陰路,是因為周邊的污穢,都被渡船吸引過來了。 這渡船是能通過陰河的,簡單的解釋就是能讓污穢投胎轉(zhuǎn)世的媒介。雖然已經(jīng)是殘骸了,可污穢無法分辨這些,只是本能一樣的為了轉(zhuǎn)世投胎的執(zhí)念,不停的徘徊在這條街上。樓上都是用朱砂磚封死的,污穢自然進不去。進不去,就會遷怒與這樓里的人,臺球館與樓上僅有一墻之隔。自然就被殃及池魚。在臺球館短暫停留也罷,被纏上的幾率并不高??勺鳛槔习?,肯定是眾矢之的,那些污穢會認為那墻是這老板封住的。更加變本加厲的迫害。在臺球館中,有鎮(zhèn)宅之物到能落得太平。一旦那些污穢隨你回了家,自然是要出事的。這也就是為什么,整天泡在臺球館里的老板沒有血光之災(zāi),反倒是家中的親人受了傷害。 陰路和財路本是一條。只不過說法不同而已。 這陰路被污穢堵塞,財路自然是要斷掉的。樓下還勉強能維持,這個臺球館就沒那么幸運了。而且那些臺球館里本來的熟客,其中肯定有一些八字很硬,陽氣正盛之人。這些人雖然不了解中間原委,但身體微妙的本能也會抗拒來到這樣一個地方。久而久之,自然也就不會再來了。 現(xiàn)在污穢都已經(jīng)被我們解決了,老板姑且不用再擔(dān)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