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阿蒙:“……獎勵?!?/br> 咬耳朵是獎勵?那懲罰是什么?賀椿差點(diǎn)問出口,好不容易才止住。 如果阿蒙此時是成年人的身體,賀椿可能還會胡思亂想一下,但阿蒙現(xiàn)在比他還小,他連一點(diǎn)點(diǎn)不純潔的想法都沒冒出來。 賀椿沒多想,可在外面不錯眼看著他的鳳王卻差點(diǎn)把鑾駕給拆了! 鳳王陛下現(xiàn)在是真正怎么看小疤臉怎么不順眼。 兩個小鬼,年齡相當(dāng),神態(tài)親密,那小疤臉不但抱著他的小家伙,還用他的臭嘴咬他的小家伙的耳朵! 而那小滑頭不但沒有生氣,還一臉懵懂地問他為什么。 那個小疤臉也不知說了什么,小家伙還笑了! 好一副兩小無猜的溫馨畫面。 鳳王輕聲笑起來。 鑾駕內(nèi)飄著青煙的沉香冒出一點(diǎn)點(diǎn)亮光,轉(zhuǎn)眼就碎成了粉末。 讓鳳王心肝疼的畫面沒有持續(xù)太長時間,金線蟒憑借著蛇類天性,帶著三小翻進(jìn)一家人家后院,一頭扎進(jìn)一個小池塘中。 賀椿在金線蟒進(jìn)水時嚇了一跳,賈千金只來得及跟他說了一個字:“下。” 窩在阿蒙懷里的賀椿因此沒有掙扎,騎在金線蟒身上直入池底。 不大的池子卻很深,池底是活水,金線蟒帶著三小一路下游,身體一拐進(jìn)入彎道。 彎道漸漸向上又往下,幾次拐彎后,水沒有了,通道開始變得干燥。 三小從金線蟒身上下來。 賀椿掏出照明珠交給賈千金,順便打量四周。 賈千金舉起照明珠,“這是什么地方?” 金線蟒回答他:“不知道,俺聞到了蛇xue的味道,就順著味道進(jìn)來了。” “這里有其他蛇?” 金線蟒轉(zhuǎn)了一圈,“你們在這兒等俺,俺進(jìn)去看看?!?/br> 賈千金喊:“等等,我和你一起去?!?/br> 賈千金把金線蟒的話快速轉(zhuǎn)述給賀椿和阿蒙,賀椿也覺得兩個搭檔一起探索要更安全,再偷看阿蒙表情,似乎不是特別危險的樣子,就沒阻攔賈千金,只把照明珠給了他。 金線蟒馱著手握照明珠的賈千金游入通道深處。 千金離開也好,這樣也方便他下面要做的事情。 賀椿目送賈千金離開,立刻解下儲物袋,打開袋口,把里面的兩個俘虜給倒了出來。 阿蒙站到一邊,靜看蠢徒弟施為。 玉簫和木劍二修被從儲物袋里倒出來時,看小孩的眼神異常古怪。 他們甚至沒有試圖掙扎。 這個小孩竟然有一個能裝活人的大型儲物袋! 儲物袋在修真界很平常,稍微有點(diǎn)家底的門派給弟子都會人手配一個。 可是誰都知道儲物用品的空間越大就越難得,很多儲物袋小的別說裝下一個人,能裝下半個就算不錯,這還必須是尸體! 而這小孩擁有的儲物袋很輕松地就把他們裝了進(jìn)去。 進(jìn)去后,他們就飄在半空中,上不見天、下不見地,除了彼此就看不見任何東西,周圍的一切都籠罩在一層薄霧中。 兩人猜測,這個儲物袋少說也有兩三百積尺的容量。 而只這樣大容量的儲物袋在修者界……至少在他們永夜城就非大價錢難以買到,更不用說這個儲物袋還能裝活物! 能裝活物的儲物袋已經(jīng)不能叫做儲物袋,而是被稱為須彌芥子。 這東西,兩人只在傳說中聽過,萬萬沒想到今生會親自體驗(yàn)一次,更沒想到這樣的寶貝竟然在一個凡俗小孩手里。 木劍開口:“我們身上有傷藥,能給我?guī)熜稚弦稽c(diǎn)藥嗎?” 玉簫臉色慘白,他一開始只感覺到自己靈氣流失,等被裝進(jìn)儲物袋時才發(fā)現(xiàn)他的后背不知何時竟被人開了一個洞。 大約是那毒藥麻痹了他的感知,在剛受傷的時候他并沒有感覺到痛楚。 還是木劍正好飄在他身后,看到了浸透他衣衫的血液,這才知道他受了重傷。 賀椿也不打算弄死兩人,看兩人被己絲綁得動都不能動,就走過去把他們腰帶上掛的儲物袋給摘了下來。 “阿蒙!”賀椿把兩只儲物袋拋給阿蒙。袋子上有神識,他打不開。 阿蒙隨手抹掉儲物袋上的神識,又把兩個儲物袋拋回給小孩。 賀椿打開儲物袋,從里面取出一個自發(fā)光的燈籠放到地上,又取出一些玉瓶,分別拿給木劍兩人看,直到木劍盯著其中一個青色小瓶說這就是止血生肌的回春丹。 賀椿倒出一粒回春丹放到燈籠上。 木箭不解,眼眸微微收縮。 “還需要其他什么丹藥嗎?” 木劍兩人想要解毒丹,但他們提都沒提,只又要了兩粒補(bǔ)血丹。 賀椿依然把丹藥放到燈籠上。 然后他就把其他丹藥都收了起來,把兩只儲物袋放進(jìn)了懷里。 玉簫見小孩如此,習(xí)慣性想要調(diào)笑兩句,但他失血太多又沒有靈氣補(bǔ)充,已經(jīng)虛弱到只能發(fā)出虛音的地步。 賀椿蹲到玉簫面前,單手把他翻過來,讓他面朝下。 玉簫和木劍:……這是什么意思? 賀椿伸出一根嫩手指,對著木劍晃了晃,慢慢插進(jìn)玉簫背后的傷口中。 玉簫身體抖動,口中發(fā)出悶哼。 木劍膽寒,這小孩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臉上表情竟然連變都沒變一下! 阿蒙:別看我,我沒這樣教他。 “住手!”木劍終于忍不住喊道。 賀椿停止動作,憨笑著問:“仙長大人有何吩咐?” 木劍看小孩跟看魔鬼一樣,恨聲道:“不是我有什么吩咐,是你想要什么?也是我們瞎了眼睛,只當(dāng)這一批進(jìn)來的都是兔子,哪知道兔子中還摻雜了兔吼?!?/br> 賀椿手指一沉。 玉簫身體又是猛地一顫。 木劍目眥欲裂,吼:“住手住手住手!你小小年紀(jì)怎么如此殘忍?你家大人……” “你們?yōu)槭裁匆ゲ段覀??”賀椿清晰地問道。 木劍吼聲一頓,他正思考要如何說,就見那魔鬼一樣的小孩從玉簫的傷口處扯出了一塊rou。 玉簫發(fā)出慘叫,沒有靈氣的他根本無法止痛,而之前毒藥的麻痹感已經(jīng)消失。 “我說!”木劍真怕了。那小孩竟然在笑! 小孩擔(dān)心地說:“那你最好快點(diǎn)說,我擔(dān)心他很快就要流血流死了?!?/br> 阿蒙:蠢徒弟好像長歪了,應(yīng)該不是他的原因吧。 木劍在心中把小孩剁成了碎片,但口中卻不敢有任何遲疑地快速說道:“我們?nèi)松?,希望有新人充斥進(jìn)來,還有些人想要一些侍候的奴仆和鼎爐一類,所以上面才會命我們?nèi)プゲ赌銈儭!?/br> 賀椿嘆氣,抓起一粒補(bǔ)血丹丟到地上,站起身,用腳踩住,“很可惜,你失去了一次機(jī)會。就這么多丹藥,沒有了就沒有了,如果你師兄因此而死,那只能怨你,誰叫你寧愿說謊話都不愿意救他?” “我說的都是真的!”木劍赤目高喊。 賀椿用腳尖碾碎那粒補(bǔ)血丹,又從燈籠上拿起了第二粒。 “停!住手!我發(fā)誓,我發(fā)心魔誓,我下面說的話絕沒有一字謊言?!蹦緞φ媾铝?,這個小孩沒有一點(diǎn)孩童的純善天真,而且看他模樣竟絲毫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不對。 如果面前拷問他們的是大人,木劍說不定還會抱有一點(diǎn)希望。 但對于這個不知道殘忍為何物的“天真孩童”,他反而不敢賭任何機(jī)會,更不指望能說服他。 “我們?nèi)松偈钦娴模笄竽阆冉o我?guī)熜忠涣Qa(bǔ)血丹,他就快要死了。” 賀椿摸了摸玉簫的脈門,“還能堅持一會兒,修者哪能這么容易就死掉。” 木劍把小孩恨出了十八個窟窿! 阿蒙想:怪不得小孩那么能忍痛,他是不是受過某些這方面的特殊訓(xùn)練?包括刑求拷問在內(nèi)? 第一次,阿蒙開始對小孩的前生感起了興趣。 小孩轉(zhuǎn)生前是什么樣的人?是普通人還是修者?他又為什么要學(xué)這些“技能”? “現(xiàn)在是你在浪費(fèi)你師兄的時間?!辟R椿義正言辭地指責(zé)木劍道。 “啊啊??!”木劍痛苦至極,不得不說:“我們要打開地宮,需要血祭,可那些紫木人太難抓,我們也不敢太過招惹他們,正好你們來了,還是一群沒有修為的凡俗人,在某些人眼里,你們就是最好的獻(xiàn)祭物?!?/br> 賀椿冷靜到極點(diǎn):“為什么要打開地宮?什么時候血祭?” “傳說地宮有寶藏,但寶藏現(xiàn)在在我們這些好不容易活下來的遺民中已經(jīng)不算什么,我們想要打開地宮只是為了活下去!” 最重要的部分已經(jīng)說出,木劍索性什么都說了:“我們在這里生活久了,跟這里的紫木人一樣都再也無法離開永夜城。如果離開,必死無疑。前面這里也有人進(jìn)來過,遺民也有出去過,但他們都死了!魂牌全部碎裂!求你,給我?guī)熜种寡 ?/br> 賀椿抓起玉簫的頭發(fā),把回春丹塞進(jìn)他嘴里,但仍舊把他面朝下擺著,“為什么不能出去?為什么打開地宮才能活?” 木劍望著玉簫喘口氣,繼續(xù)道:“沒有人知道我們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最好的醫(yī)修也看不出來,很多人都懷疑跟那看不見的危險有關(guān)。至于說打開地宮才能活下去,是因?yàn)槲覀冇星拜吇撕荛L時間研究紫木人留下的一塊碑文,發(fā)現(xiàn)了地宮入口,還發(fā)現(xiàn)了紫木人能從永夜城大災(zāi)難中活下來的原因。那塊碑文還重點(diǎn)說了一件事,就是那地宮中有克制那看不見的危險的寶物,但是那寶物對紫木人卻有極大傷害,所以被紫木人藏進(jìn)了地宮中?!?/br> “紫木人不知道這個地宮存在?” “他們知道,但地宮入口不止一個。我們掌握了其中一個,但想要打開它卻需要大量的鮮血來進(jìn)行血祭?!蹦緞葱『⒈砬椴粚?,忙喊道:“紫木人本來就是野蠻的異種人,他們就是用這種方法來打開地宮。坊市的前輩說,紫木人之所以不再打開地宮就是因?yàn)樗麄円呀?jīng)沒有那么多人可以用來獻(xiàn)祭!” “血祭什么時候開始?要多少人夠數(shù)?” “明晚子時。還有一天時間,我們也不會把抓來的所有人都?xì)⑺?,血祭只要六百六十六個人,資質(zhì)比較好的會預(yù)先留下來?!?/br> “你們這些遺民一共有多少人?” 木劍猶豫。 賀椿抓起玉簫的腦袋就往地面狠砸了一下。